09前世/全/劇情車/he/失憶與煉魂/前世柳兒唯攻/溫潤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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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當空,妖物當?shù)溃罅坑咳肴私绲难弧∪俗逍奘孔窔⒋M,只余幾只小妖藏在暗處茍 延殘喘。 大妖出世,所過之處片甲不留。 局勢一朝翻轉—— 柳兒從出生起便不知自己是何物種。 普通妖物剛出生時皆是原形,可他非但不是原 形,一誕世便是個四五歲的垂髫小童樣,他不 需要吃喝睡眠,又愛到處亂跑。 每次看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娃娃時都想湊上 去和人玩一玩,又被牽著小娃娃的人類揮開。 他們說自己是“妖怪”,“妖怪”就不該待在 人間界。 可他分明在人群中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他轉眼看去,又發(fā)現(xiàn)同類隱匿了自己的氣息。 剛出生的小妖不知世事,往人群一鉆,又總被 人驅趕,身上落了一身被踢打出來的淤青才知 道害怕。 可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總會被趕走。 人說他是個怪物,他伸出手摸自己的臉,指尖 觸及到一片冰涼滑膩的凸起物。 那是柳兒臉上的鱗片。 幼崽時期的妖并不能完全化形,何況柳兒本身 就是輔一出生便化形的小妖。 身上各處覆蓋著鱗甲,護著要害與軟rou,裸露出來的肌膚與暴露在空氣中的鱗片,淤青或者鱗片外翻,不可幸免。 天真的小妖都帶了一股莽勁兒,人類不喜歡他 ,他就偷偷翻進人類家里,半夜守著人類幼崽 ,摸摸他的臉,守他一夜。 那時候鎮(zhèn)上總傳出有吃人妖精的傳聞,實際上 只是一只懵懂小妖闖入了人界,喜愛人類幼崽 可對方又怕極了他,只好半夜去吸吸小崽崽。 偶爾還會放下自己搜集的寶物,珍珠,黃金, 或是那些對于人類來說較為貴重的玉石。 于是流傳在鎮(zhèn)上的說法又多了那一個,那本不 是妖精,是下凡了的散財童子,看見喜歡的小 孩兒就跑去他家住一晚,走時還會留下一些錢財。 人眾口紛紜,柳兒卻不知曉半分。 他全憑自己的感覺行動,對于那些亮晶晶的物 品也很是喜歡,他也以為人類幼崽也喜歡,卻 不曉得自己在鎮(zhèn)上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困苦貧窮的人類因為天降的錢財而衣食比往日 富裕,貪心的富商撿的意外之財只想得到更多 —— 人類,不管是什么樣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一 些貪念。 柳兒所持有的玉石珠寶不少,喜歡的小娃娃也 不少。 散財童子一般在夜間闖入人的家中,不自覺間 拯救了不少人類。 可在日間他還是被當成災難一般被人驅趕。 沒有人喜歡他。 沒有妖想與他為伴。 孤苦伶仃一妖行于世間,總歸是太無聊。 到了后來,他又坐在楊柳下,看著那些去私塾 就讀的小童,捧著臉觀察那些故作穩(wěn)重的小童 。 看見眼熟的小娃兒就對他笑,卻嚇得小孩身子 一顫,忙不迭的拉著同伴跑了。 他總被人厭惡,恐懼著。 可沒人知曉他只是一個內心純澈的小妖。 他所受到的謾罵與打壓,每一句都被他藏在心 中,壓抑著天性,第二日又捧著一顆純凈的心 闖入世間。 撞了南墻也不回頭。 獨自行于世間的妖,力量總是太過薄弱。 ------ 暮間時間,黑壓壓的云往下壓著,昏暗的光線 激的人心情都變得壓抑。 悶熱的空氣里,躁動的人聲從不遠處傳來,叼 了柳條兒的小妖抬眼望去,看見的卻是被馬車 撞到,鮮血溢了滿地的少年。 人聲喧嘩,似是在爭辯什么,呼和怒斥交雜在 一起,更有老叟的哭天搶地之聲。 柳兒坐直了身子抬頭去看,躺在地上的少年伸 出血淋淋的手去撫摸老叟的面頰,兩人皆是穿 著的破爛的麻布衣物,蓬頭垢面,被老叟抱在懷中的少年,衣裳要干凈些,可這時染了血跡,順著腹部淌到地面。 他被馬車碾壓的脊椎腿骨都斷裂,肌膚被馬車拖在地面蹭了幾遭,擦傷大片。 少年已是奄奄一息的模樣。 圍觀 的人在一旁對著馬車指指點點,那車夫揚了馬 鞭甩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清亮的脆響。 人群噤了聲。 碎銀撒落在地上,聚攏在一起的人群四散開來 ,少年的手漸漸垂了下去,眼中 再沒了光亮。 世事無常,權貴跋扈當?shù)?,平民性命如同草賤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人類,也不過是利欲熏 心,自私自利的生物罷了。 草席一裹,最后能接受少年之地竟是只有亂葬 崗。 地上的碎銀老叟未撿,后來路過的人倒是撿拾 起來,細看卻發(fā)現(xiàn)碎銀上沾了血連忙掏出手帕 擦拭干凈。 亂葬崗處于城郊西南方向。 這幾年戰(zhàn)事不斷,平頭百姓遭受無妄之災,前些 年月外族進犯,被刺死的人都被埋在了亂葬崗 之內。 說是埋,其實不過尸體一拋。 前進不過幾公里便聞見惡臭,柳兒被熏的險些 將胃酸吐出來,只好用靈力封住五感。 小腦袋一探。 被裹在草席之中的少年孤零零的躺在尸骨腐rou 之中,草席一角散開,少年的手指在空中扭曲 成一個詭異的弧度。 暮色時分,晚間風涼,吹拂而過的清風夾雜著 嘶吼。 細雨飄飄灑灑落下,柳兒伸出手來接,白嫩的 掌心染了一點紅。 風聲尖銳,柳兒虛踩著虛空走,身體懸浮在 尸骨之上,不緊不緩的走向少年的尸體。 跪坐在一邊掩面哭泣的老叟并未發(fā)現(xiàn),跟了他 好幾年的小乞丐的尸體被不知名妖物撿走,草 席之內空空蕩蕩。 再無少年的尸體。 六旬老叟對于世間又能有什么留念呢。 整日以乞討為生,偶爾還要遭到謾罵驅趕,撿 來的小孩被活活撞死,整日叫著自己阿爹的孩 子再不在人世。 他連為小孩討公道都做不到。 無助而惶恐。 人這一生兜兜轉轉,最后終究不過化為一抔土 灰,掩埋于泥地之間,連獻祭與花木都嫌臟了 那精致嬌嫩的花。 耳畔響起什么聲響,被那一聲嚇到的老叟抬頭 四處張望,手中攥緊的尖利石塊掉落在地,遠 遠觀望著的柳兒輕嘆一口氣。 抹去人的記憶對于人類來說一定很難受吧? 但是沒辦法啊,人類總說妖精無情,可實際上 最薄情寡義的也是人類。 柳兒不過圍觀了一場悲劇便通透了世間道理, 心中悵然。 懷中抱著的少年的尸體,身上鮮血已被擦拭干 凈,連衣物也換了一身,如今看來像極了精致 又貴氣的少爺。 只是他的胸口毫無起伏。 蔥白的手撫上少年眉梢,一點一點向下,劃過 少年挺直的山根,溫涼的唇。 老叟從地上站起,茫然四顧,手上拿著的石塊 變成了一袋珠寶,年輕時的記憶涌入腦海。 四季轉瞬,時光消逝,眉眼溫和的少年牽著五 歲小童的手,將他扛至肩頭,微側過頭,鳳眸 含著滿目柔情,長發(fā)被小童拽在手里把玩著。 擦肩過一穿著布衣的老叟,腳步一頓。 擦肩而過,再無交集。 柳兒側過頭看去,挺直了背脊的老叟面上帶笑 ,一手牽著懵懂幼童,低頭詢問他家住何 處。 ... 少年越長大越貴氣,翩翩而立,好似那湖邊楊 柳兒,眉眼精致溫和,氣質溫潤,連待人也那 般周到。 手上牽著同樣貴氣逼人的小童兒,偶爾俯下身 來與他言語,極盡溫柔。 身側有人為伴,柳兒也懶得再去別人家中吸幼 崽,偶爾去一遭又換來青年的苛責,被念叨的 氣紅了一張小臉,偏生他又說不過他,只好捂 著耳朵不聽不聽。 青年只好將柳兒抱入懷中,帶著他回了家。 及冠的青年也學著人類的規(guī)矩給自己取了個名 字。 姓謝,名曄,字謝君。 謝君賞識,借君吉言。 柳兒也跟著湊了個熱鬧,看著百家姓挑挑揀揀 ,最后只起了個姓,他叫自己楊柳兒。 多溫柔的名字套在他身上都不為過。 可謝曄總說他的名字太柔,本就愛哭的小妖, 以后莫不是更會撒嬌賣乖。 換來了柳兒錚錚鐵拳。 時光兜轉輪回,謝曄牽著柳兒走遍了大江南北 ,看盡了無限風光,偶爾定居一處,每每有鄰 里看見牽著五歲小娃娃的謝曄都會問一句可 是令郎,換來青年抿唇輕笑搖頭之后又開始盤 算給他相個妻室。 若是一次兩次還好,可次次如此柳兒便吃味了 。 五歲小童大小的小妖尚還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 ,只一次次的與謝曄道,他若敢娶妻,他就再 也不陪他玩了。 他連威脅都這般可愛。 這是謝曄只會笑著看他,哄道,那他便一輩子 不娶妻。 他只要有柳兒就好了。 甜的膩人的話張口就來,柳兒被哄得開心便伸 出手摟住謝曄的脖頸,指揮著他給自己沐浴。 嘖,小妖使喚其人來可順手。 ... 謝曄只慌亂了一瞬又抱住了懷中的小妖。 小妖身體香軟,笑容明媚。 微闔下眸的青年遮住了眸中情緒,再抬首時又 變回溫潤青年,無半分逾矩的抱著懷中的小人 兒。 他是個變態(tài)。 總會不自覺的在腦中描摹柳兒長大之后的模樣 ,可他與柳兒相處十年他也仍是幼童形態(tài),謝 曄也只好將腦中想法一點點壓下去。 手上拿著布帛中規(guī)中矩的給柳兒擦拭身子,目 光停留在幼童臉上,微微有些怔神。 那是一張精致的俏臉,臉頰兩側覆蓋著銀白色 的,泛著光的鱗片,墨綠色的眸子望向你時 只覺得遍體生寒,可只要柳兒笑一笑,又會發(fā) 現(xiàn)這小妖實際上單純的緊。 鱗片覆蓋至柳兒身體各處,護著要害,將小妖 的身軀打磨的似那上好的羊脂玉,鱗片泛著溫潤的光 ,妖艷詭異,也處處向人昭顯他并非人類。 謝曄最后還是食言了。 他覺得自己像個變態(tài),流氓地痞,整日肖想著五歲孩童那般大小的小妖,將自己惹的身子燥熱,又不敢紓解。 柳兒枕在他的懷中睡的正熟。 謝曄沒將自己聯(lián)系媒人與自己說媒的事情說給柳兒知道,為了避開柳兒甚至和媒人在外面客棧細談,他藏得是極好的,但每次回來都會帶一身脂粉味,自然而然的,也被柳兒發(fā)現(xiàn)了。 被質問時也不敢去看柳兒,他知道是自己太不守信,可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五歲大小的幼童被氣得掀了桌子氣沖沖的走出室內,謝曄想去追,又不敢追。 他太過心虛。 ... 少年蘇醒時場面并不華美。 說起來其實還挺恐怖。 被放置在冰棺內的少年將冰棺敲擊的砰砰作響,最后憑著一身怪力砸了個四分五裂。 因為太久沒活動,又被放置在冰棺內,起身時全身的筋骨都咯噠咯噠作響,那些聲響直接把伏在石床上睡覺的柳兒吵醒了。 揉著眼睛要抬頭去看,看見的卻是一張放大的,白凈的臉,鼻尖抵著柳兒的臉頰,睫毛掃過他的肌膚,而他的手按在了柳兒的腦袋上。 年幼的小妖被嚇得一聲尖叫,錚錚鐵拳出擊,砸在少年身上無半點損傷。 剛蘇醒的少年什么都不懂,腦中一片空白。 看著面前的小娃娃眨眨眼,張了張唇,卻發(fā)不出聲音。 他的腦中沒有關于人世的,哪怕是一星半點的記憶,有的只有對自己的過往的模糊認知。 看著面前幼崽,對于他的認知也只有“妖”。 他和自己不是同一個物種。 那自己是什么呢。 “人”是什么呢? 他搞不明白。 死而復生,記憶被抹去。 魂魄殘缺,身體因為被馬車攆過而活動不甚方便。 蘇醒之后的少年只認的柳兒,理所當然的,也把柳兒當成了家人。 而后一點點完善對于世界的認知,如同牙牙學語的小兒,邁著蹣跚步伐,一步一步帶著柳兒走進人間。 身體漸漸被調養(yǎng)好,沙啞的嗓子也被柳兒治好,生活中遍布著柳兒的痕跡。 再到如今,他根本逃不掉。 當發(fā)覺自己總是肖想柳兒時,少年慌張不過片刻,又自持的壓下了內心的惶恐,一點點逼自己退出柳兒的世界。 和人踏遍大江南北,眷戀柳兒的笑顏。 居無定所,可他牽著柳兒的手又好似擁有了整個世間。 世間煙柳,紛擾世事都與他和柳兒無關。 可說到底,他也還是個“人類” 他總不能陪柳兒一輩子。 更不敢玷污了那天真的小妖。 .... 謝曄的包袱行李并不多,攏總那么幾樣。 謝曄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于矯情。 他與柳兒相處十個年月,別說爭吵,連紅臉都少有,可如今被柳兒罵了一頓,看著摔得四分五裂的桌子,覺得自己的心臟也被摔了個四分五裂。 差點要喘不過氣來。 指尖撫上心口處,最后心一狠,還是拿上包袱離開了他與柳兒定居之地。 不辭而別。 人海茫茫,世界廣闊。 以往出門游玩都是柳兒給他指路,他只需要牽著或者背著,抱著柳兒便好,再或者搭乘馬車,如今徒步出省屬實有些...有些癡傻。 一路行至郊外,走的匆匆忙忙,生怕與柳兒撞上。 更害怕柳兒找上他。 只好走的快些。 郊外地界泥濘,他故意不走官道,不想?yún)s在山中迷了路。 又尋了一處蔭蔽之地坐下,日暮西山,淡涼的光彩被高大的樹木遮擋住,屬實有些陰森。 他找不到出路了。 干脆自暴自棄的不再走,日頭下落,圓月升起,伴著蟲鳴睡了一覺。 一睜眼入目的卻是熟悉的內室,身子被什么捆綁住,動彈不得。 他被柳兒綁了回來。 可是為什么要綁住他呢? 謝曄不知道柳兒是如何找到的他,又是如何將他帶回來的。 甚至把他綁在床上。 他現(xiàn)在肯定很生氣吧。 正想著,房門卻被打開。 柳眉倒豎的小孩兒看著他,抿著唇,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謝曄心虛的別開眼不去看他,卻沒想到柳兒走上前,蔥白的手鉗住了他的下巴。 沒成功,小孩的手實在太小一只。 謝曄只好開口哄他:“你這樣手會疼的。”他的話太過生硬,實在是心虛。 可心虛之后隨之而來的卻是竊喜。 他在柳兒心中...原是這般重要。 可當他看見柳兒泛起水霧的眼眸時又愣住了。 呆呆的看著他。 任由柳兒的手掐住他的脖頸,腦中一片空白。 而后,他又眼睜睜的看著柳兒變成了二十歲青年的模樣。 謝曄眨了眨眼。 “不就是想和我做嗎?” 他聽見柳兒這么道。 菱唇張張合合,說出來的話語卻打碎了他對柳兒的所有認知。 什么叫做,只是想和他zuoai。 只不過我是個變態(tài),總控制不住自己。 可他貪圖的又哪兒是柳兒的rou體。 他想解釋,可不知為何發(fā)不出聲響。 睜著眼睛看著柳兒俯下身來吻他。 溫軟的唇瓣貼合在一起,身上衣裳被柳兒解開。 他眼睜睜見了柳兒解下自己的衣裳,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全身都泛著瑩潤的光。 身上毫無遮擋物,連鱗片也消失不見。 分明是個絕代美人,可做出來的舉動卻讓謝曄的心臟一抽抽的疼。 他的柳兒怎么可能是這么隨便的人。 可柳兒的動作卻實打實的在告訴他。 原來他對于柳兒來講不過就是貪圖他的身子,他的臉的,膚淺愚昧的人類。 甚至愿意與他共赴云雨....他根本,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感受。 心中被酸脹的情緒迅速填滿,身上捆綁住自己的繩子解開那一刻,謝曄想也不想將柳兒推開了。 “不要...” 從干啞的嗓子中擠出一句話,他便脫力的倒在了地上。 腦中昏昏沉沉,像是被什么扎了一般,半合起的眸子只能看見模糊的輪廓。 耳中傳來尖利的叫聲,他能看見柳兒俯下身來,可卻看不清他的臉。 臉頰被溫涼的手掌撫上,昏迷前他也聽到了柳兒的低語。 耳中嗡鳴聲帶著尖銳的呼嘯向謝曄席卷而來,眼前本來是溢滿星光的黑暗天際,意識昏迷之后又變成了一抹無際的黑暗。 他本能的伸出手想觸摸什么,可是全身酸軟,意識中有什么人在叫自己,可所有的聲響都被那些嗡鳴聲過濾的模糊,只余片段細語。 可他還記得自己惹怒了柳兒,拼了命的,使出全身氣力,想伸手抓住柳兒,抓到的只有一片虛空。 一股暖流注入至體內,被溫熱靈力包裹好似整個人都泡進了巖漿之中,身體一點點變得燥熱。 .... 斜下的夕陽灑在房檐,從夢境中掙扎出來的人睜著眼睛迷茫的看著房梁。 眼前一片黑暗。 手指虛虛抓著身下的錦被,撐起身子想從床榻上起身。 夢中的余悸還在,心臟跳動極緩,每次鼓動都會帶來被攪動似的痛感。 身子一動便全身酸軟,帶著一股麻感,觸摸到的事物傳達到腦子并不清晰,只能摸索出個大概。 耳畔有人的講話聲,可謝曄只聽得到模糊的話語,卻聽不清楚他在講什么。 他好像壞掉了。 有人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不知道說了什么,又將他攙回了床榻。 腦中還是空洞洞的,他像個沒有了思想的傀儡,順著那人的動作又躺了回去。 那只手細嫩軟綿,帶了一身奶味,很熟悉的感覺,可他卻想不起來是什么。 呆呆的躺在床榻上,費勁的睜著眼睛,因為感知不到光亮而忘記眨眼,沒一會又感覺自己的眼瞼被人撫了下去。 身側太過安靜。 百無聊賴間,謝曄又感覺有人鉆進了自己的被窩。 身子一僵,任由那人窩進自己的懷中。 臉頰被人捧著。 他想拒絕,可喉嚨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 無法言語。 恍然間想到了昨日好像也是這般,張著唇卻無法講話,任由那人一字一句擊垮自己。 險些崩潰。 不自覺的咬著唇,又感覺躺在自己側邊的人的手指撬開了他的口腔。 他想拒絕,可沒力氣拒絕。 有什么東西被塞進了他的口中。 粗大的一根,撐的他雙頰滿漲,那東西滑膩,帶了一股腥味,似是身軀的地方在口中彈跳著,擠進喉中時抵到咽喉,險些讓他吐出來。 帶著咸腥味的液體射進了深喉,含著那一根的人被那一波嗆人的液體嗆的咳嗽,可又因為嗓子被堵住,只能發(fā)出含糊的氣音。 好難受.... 眼睛看不見,耳中聽不清聲響,身子虛軟無力,只能任由那人玩弄自己。 可他根本不知道那是誰,他只記得昨日被人刺激的暈倒,可他又忘記了那個人是誰。 腦中對于過往的記憶太過模糊。 此時又似乎落入了什么人的魔爪,含著的那一根粗大,帶著guntang的熱度的東西,射過一波之后非但沒減緩攻勢,還在他的口中鉆動著。 他拒絕不了,只能費勁的張大了唇,被撐的滿滿當當?shù)碾p頰帶著一股酸澀感,只不過堅持了一會又忍不住合上了唇。 他對于口腔中含著的物什認知不清楚,自然以為是什么東西,譬如人的性器。 反抗不得,只能順從的任由那人在自己口中抽插,如同待宰的羔羊。 乖順又惹人憐。 心臟跳動緩慢,時常抽疼,他只能生忍著,被射進喉腔中的液體順著食道下滑,所過之處帶著一股暖流。 那種感覺很奇怪,感覺心臟被什么包裹著揉捏,動作輕緩,將他的心率恢復至正常速度,疼痛減緩了一些,四肢百骸被暖流包裹,原本酸軟麻木的身體也漸漸恢復感知。 于是謝曄更是清晰的感知到了自己喉中含著的物什有多大。 柔軟的,鮮活的,堅韌又帶著一股rou感,咸腥的氣味溢滿喉腔。 戳在他深喉處的物什頭頂圓潤,在噴射出液體之后,那根東西又一點點的擠進了他的喉腔之中,滑膩的身子噎的謝曄難受,以至于眸中都泛起了淚花。 原本空洞迷蒙,失去了光彩的眸子被水霧盈滿,覆蓋了薄薄一層水汽的眸子凝聚淚珠,最后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喉中發(fā)出輕微的喘息,可是那根東西非但沒有停止,反而進入的更深,隨之而來的是更粗壯的部位卡進喉腔之中。 要窒息了。 謝曄猜不出這是什么,被射了滿口濁液時內心便溢滿了絕望情緒,如今又被整根進入...呼吸都艱難。 心臟又開始一抽一抽的疼,臉色蒼白的男子攥住錦被的手的指節(jié)都泛了白。 乖乖的承受著這無妄之災。 柳兒的一張小臉也跟著泛了白。 可手上還是指揮著小蛇一點點擠入謝曄的口腔,卻不曉得這樣他只會把謝曄惹的更難受,粗壯的蛇身卡在喉腔中并不好受。 那地兒并不像其它地方有彈性,接受小蛇的半個頭部便難受的差點窒息,更何況是更加粗壯的部位。 到最后謝曄的意識都變得模糊。 疼暈了過去。 小蛇也順勢鉆了進去。 世界又回歸黑暗之中。 零零碎碎的記憶向謝曄卷席而來,可拼湊在一起他又湊不出一個故事。 最后在看見五歲幼童時腦中一片暈眩。 頭疼欲裂。 腦中閃過什么片段,可他實在想不起來,再往下細想,腦袋和被什么撕裂而開一般。 .... 在謝曄暈倒的時候柳兒慌亂的抱住了他,連夜帶著人敲開大夫的門要他為謝曄診治。 那大夫給謝曄把了脈,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慢悠悠的道:“他這是氣急攻心加之過度勞累暈倒了,不妨事?!?/br> 柳兒松了口氣,守了謝曄一夜。 可到后來他卻發(fā)現(xiàn)不對勁。 陷入夢魘的人手在空中虛握著,叫著他的名字,印堂泛著黑氣,倒不像是昏迷,更像是——被什么東西纏上了。 進入人的夢境之后發(fā)現(xiàn)謝曄果真被東西纏上了。 黑霧形態(tài)的鬼氣縈繞在謝曄身邊,一點點的蠶食他的記憶,靈魂。 在看見黑霧的瞬間,柳兒身上靈力暴漲,原本被自己壓制的修為提升至最高點,在黑霧還未反應過來之前直接將他吞噬。 對于妖來說,萬物皆可提升修為。 而吞噬,能獲取妖的記憶和能力。 謝曄的記憶和靈魂被黑霧吞噬了大半,整個人都是虛無的透明狀態(tài),在自己的識海中飄蕩著,最后一頭撞進了柳兒懷中。 五歲大小的幼童解封自己的形態(tài)之后變成了弱冠男子,將謝曄抱在懷中,就著這個姿勢提煉黑霧吸取的,關于謝曄的記憶。 失去了記憶的謝曄乖巧的不行,窩在柳兒懷中時時不時還會抬頭看他一眼。 手上把玩著他的頭發(fā)。 恍惚之間以為是自己和謝曄身份調換了。 可實際上卻是謝曄被黑霧侵蝕,記憶被卷走,現(xiàn)如今干凈如白紙,成了真正的小孩。 ...自責感涌上心間,隨之而來的還有疲憊。 妖精總是看不懂人類的腦回路,他總以為自己摸明白了世事,可對上謝曄之后卻發(fā)現(xiàn)并非如此。 他搞不明白謝曄為什么出爾反爾去找媒婆,也搞不懂謝曄為什么要收拾包袱一言不發(fā)就走人。 明明該生氣的是他才對。 說好的不會娶妻,結果背著他找人。 是他不夠軟嗎?為什么要找別人呢? 明明就是他食言了。 可在他看見睜著烏潤的眸子看著他說喜歡的人時,心中又涌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歡欣鼓舞的感覺。 明明他就和小孩一樣,講話也軟糯糯的,拖長了語調,可就是讓柳兒覺得自己心中漸漸被什么填滿。 他還沒被人說過“喜歡”。 聽的最多的還是謝曄的“柳兒最好了”,又或者夸他可愛,笑他愛哭。 可遲鈍的妖精也沒發(fā)現(xiàn),這些話語謝曄后來幾年又很少說了。 偶爾說一次都會紅了臉,垂下眸子看著他。 像是扭捏的閨閣少女,羞羞答答的。 他都沒發(fā)現(xiàn)。 更沒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顆熾熱的,帶著惶恐的心包裹著,享受著人類對他傾灑出來的愛意。 妖精并不懂這些。 提煉黑霧過程復雜且艱難。 靈魂形態(tài)的謝曄恢復本真之后直面自己的欲望。 去撥弄柳兒的長發(fā),最后發(fā)現(xiàn)柳兒不攔著他的時候,又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摸他下面的東西。 兩個裸身相對的人,謝曄又著實好奇,摸一摸,蹭一蹭。 被那根白凈的棒子蹭的手心發(fā)紅。 閉上眼眸煉魂的妖精根本就沒發(fā)現(xiàn)。 那一根棒子被人雙手攏著,好奇的捏一捏,蹭一蹭,看見那玩意吐出水之后只覺得好玩,蹭的更歡快了。 他根本就不明白這是什么。 被燥熱感惹得心神不定的妖精睜開眼眸,看見的就是跨坐在他大腿上,后xue蹭著他的棒子的謝曄。 小孩似的人口中一邊嘟嘟囔囔喊疼,下半身又將那一根棒子吞吃到底。 靈體狀態(tài)的人原本身體就虛無,吞吃那一根疼得他身形又變得淡薄了一些,柳兒急急忙忙的抱著謝曄的腋下將他從自己的身上抱起,被緊致內里包裹著的棒子卻因為倒起的鱗片將人卡的死死的。 謝曄一下子就紅了眼圈。 柳兒又不敢動他了。 看起來乖巧的人又撐著身子去吃柳兒的棒子。 每次抬起臀部時都被cao的喊疼又不肯松口。 將自己腦海中想象的,殘留的設想做了個一干二凈。 想被柳兒cao。 雖然和設想中小小個的幼童不太一樣,但是...心中的罪惡感倒是沒那么重。 腦中混沌迷茫的人只跟著本能行事,起了欲望時也自然而然的順從自己的內心。 卻不知道他這樣只會讓柳兒更難受。 他還記得自己說的重話。 他說謝曄不過就是想和自己zuoai嗎。 但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zuoai。 他只知道謝曄跑了自己很生氣。 把人抓回來之后氣得腦子都要炸裂,他以為謝曄和那些世俗的人不一樣,結果他和其他人其實也一樣。 不過就是想和人zuoai。 那就和他做好了。 ...當時謝曄被他一通話說的臉色都變得蒼白,可他居然沒發(fā)現(xiàn),一字一句,傷害著謝曄。 到了他的夢中,他卻乖順的和自己歡愛。 明明紅了眼圈,喉腔含了嗚咽,被他抱著時哭著,喘著,一遍遍說喜歡。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明白。 粗大的棒子被含著,脫不開身,看著謝曄頂著癡傻的表情說喜歡時又覺得心被刀扎了一般。 被割的鮮血淋漓。 他現(xiàn)在才明白,原來謝曄說的喜歡是“愛”的意思。 柳兒第一次沾染情欲是因為謝曄。 那人癡傻憨態(tài)的模樣,邊哭著邊吃他的棒子。 又邊要說著喜歡,柳兒就是再遲鈍也該知道他是甚意思了。 最后捋清謝曄的思緒,愚笨的人類只是因為心悅與他,卻不敢宣之于口才想著逃離。 可他為什么不肯與自己說明呢? 柳兒不懂。 提煉黑霧用了不過幾炷香的時間,在柳兒懷中亂蹭的人又喘著聲兒喊柳兒,讓他幫幫他。 他沒力氣了。 哭的滿臉淚痕的俊朗男子窩在長了一張精致妖孽臉的美人兒懷中,求著妖精讓他cao他。 柳兒并不是不識性欲,于是他從了謝曄。 托著人滾圓軟彈的臀部,大開大合的cao干著他。 微微垂著睫,聽著人的胡亂言語,被絞的心臟揪疼。 他不覺得謝曄如今的癡態(tài)可憐,他只心疼。 那是一種很陌生的感覺,陌生到柳兒百年的光陰里面,從未有過如此悸動。 他不明白這是什么,可是身體下意識的湊近了謝曄。 他在謝曄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而被吻的人也呆呆的看著他,破涕為笑。 哭的丑巴巴的一張臉笑起來并不好看,柳兒拂去謝曄眼角的淚珠,喉結滾動著,小心翼翼的將唇覆蓋在謝曄的唇上。 唇舌交纏在一起,柳兒不費吹灰之力便攻略了謝曄的城池,將他吻得融化在自己懷中。 太過離奇的感覺。 無端的讓人感覺自己被人滿身的愛意包裹著,明明是癡傻了的人,可他看你的眼中帶了滿眼的愛意,叫你柳兒,叫你相公,喊著喜歡,身子依偎在你懷中,極盡眷戀的姿態(tài)。 讓你清楚明白的知道,他在眷戀你,渴求你。 再將提煉出來的記憶一點點灌回謝曄的靈體中時,謝曄扭著身子要躲開,被柳兒哄了一朝才肯乖乖的窩在柳兒懷里,手上拽著柳兒的袖角,紅著眼圈道:“哥哥,你不要忘了我呀。” 太軟了,不似以往的謝曄。 可柳兒還是被這樣的謝曄融化了一顆心,摸著人的發(fā)頂說好。 魂魄歸體,散去的記憶被融合在三魂六魄里,帶著人的五感包裹至謝曄殘缺的魂體內。 柳兒從人的夢境退了出去。 然后,就是現(xiàn)在為謝曄調養(yǎng)身子。 被塞入謝曄口腔中的小蛇算是柳兒本體的一部分。 進入人的體內之后溫養(yǎng)著人的身體四肢。 靈魂補全需要花的時間太多,柳兒只能等。 等著謝曄的靈魂自動融合,最后變回和以前一模一樣的謝曄。 只是現(xiàn)下難過的也是柳兒。 謝曄五感缺失了四感,最后留下來的觸感感知也不清晰,更不知道柳兒是誰。 每次柳兒去觸碰他,謝曄都會瑟縮著身子避開他的觸碰。 心臟像是被什么一把捏住,惹得柳兒難受的緊。 時光緩慢的消逝著。 謝曄沉浸在黑暗之中,伸手摸到的只有虛無。 身側的聲響漸漸多了起來,可還是一片模糊。 有誰抓住了他的手,將他扶起來說了什么,而后感知到的是撒在身上的,暖融融的東西。 像是被人披上了一層金箔的暖。 謝曄在腦海中搜尋著自己曾經感知到的所有事物,最后磕磕絆絆的在腦中拼出了發(fā)音。 那是“太陽”。 身側的人有說了什么,除卻第一次謝曄被不知什么人塞了一嘴腥臭的東西,后來他對那個人感知倒是不錯...不知為何總覺得他一直在遷就自己,衣食住行,包括如今。 落入他耳中的聲響很模糊,可謝曄真切的感受到了那人如同太陽一般的暖意,側過頭去,睜著灰蒙蒙的眼睛看著他,眼角彎了一個弧度。 太陽代表新生。 那他也能夠有新生嗎? 連謝曄也不知道,自己如今這模樣就和看著柳兒笑一般。 消瘦下去的臉頰帶了笑意,恰如往昔的少年郎。 柳兒連忙也對他展顏一笑,可謝曄看不見,他又側過了頭。 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他能清晰的感知到有人在陪伴著自己,伸手抓住的再不是虛無縹緲的虛空,而是一人溫涼的手。 五指張開,他與那人來了一個十指相扣。 柳兒的驚呼并未傳到他的耳中,臉色淡漠的男子,手中摩挲著那一片溫涼的肌膚,探索著新世界。 恍然之間感覺臉被人捧起,溫涼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謝曄張了張唇,只能勉強發(fā)出氣音。 柳兒眼也不眨的看著他的唇形。 他說“謝謝?!?/br> 心臟跳動仿佛融合在一起,俊朗男子那兩字惹得柳兒心跳加速。 混入世間的小妖不可避免的動了凡心。 只為謝曄那一句喜歡。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世間紛擾,描寫情愛的詩句數(shù)不勝數(shù),大多抵不過這一句。 我與你朝夕為伴,只為與你白頭偕老。 看你展露的笑顏,說出的話語,與你并肩看著朝陽東升,夕陽下落,不過爾爾。 旭日東升,暖光撒在片瓦之間,睫毛被染成金色的男子微微睜開了眼眸。做了一夜的噩夢的男子摸索著身邊的人,最后成功摸到了那人的身軀。 外界鳥鳴傳入耳中并不清晰,斷斷續(xù)續(xù)能聽到一些聲響。 原本身形清瘦的男子被柳兒喂養(yǎng)的胖了一圈,摸索著從床榻上起身,一點點挪動著步子自行走出了房內。 伸出手觸碰到了撒在手心的暖光,帶著炙熱的溫度覆蓋至謝曄全身。 身后傳來窸窣聲響,謝曄微微側過頭去看,又感覺自己被人摟在了懷中,耳中斷斷續(xù)續(xù)傳來那人的聲音。 “你怎么又自己出來了....你以后不許這樣知道嗎?我看不見你會擔心....” 正說著話的人,被謝曄捧著臉堵住了唇。 他聽不全那人的話語,但是清楚的知道他是和自己生氣了。 于是謝曄開始耍賴了。 每次只要親一親那人,他就會羞的結結巴巴的,又不知道在絮絮叨叨說什么,謝曄兀自在腦中腦補了一個滿臉通紅的男子比劃著手腳的樣子。 真可愛。 缺失了記憶的人并不知道他面對的是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現(xiàn)下被人捧在心尖嬌寵著才敢這般為所欲為,只笑著看著面前的虛空。 入眼一片漆黑,但是他知道那個人在自己眼前,離了自己不過一尺遠。 他又往前踏了一步,果不其然撞入了那人懷中。 被花香包裹著的人,將練習的幾天的話語說給他聽。 “早安?!?/br> 發(fā)出來只有支離破碎的氣音。 謝曄抿著唇看著面前的人,宛如等待被人夸贊的孩童,在腦中想著,他要是不夸自己,那他就要鬧了。 長發(fā)被人撫著,謝曄歪了歪頭,湊過身子去聽。 聽見人的告白時又抽離了身子要逃,被人攬住腰壓在懷中。 樹上桃花撒了滿地,飄蕩在空中的花瓣落在謝曄的長發(fā)上,被柳兒伸手摘下。 紛飛的花瓣如同柳兒的心臟跳動一般,雜亂無序。 垂下眼瞼看著懷中的人,果不其然看見人羞紅了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