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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月兒在線閱讀 -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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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樂進(jìn)店,抬頭先往大柜上看,渠錦堂不在,伙計(jì)見到他紛紛稱呼掌柜的,告訴他大少爺還沒回來。

    他點(diǎn)點(diǎn)頭,吩咐了幾句往后院走,北街馬家的油炸糕鋪在城的另一頭,他是故意挑的地兒,讓渠錦堂奔波,才好勻出時(shí)間去見裴幼卿,掐算著渠錦堂走的這一趟,夠北街到這兒兩個(gè)來回了。

    是不是遇上人了?渠錦堂剛來店里那會兒,為了跟他橫,時(shí)常甩下斗上的活跟他那幫朋友,一走就是大半天不見人,他是個(gè)沒長性的人,什么事兒對他,也就是一朝朝露一朝辰。

    回了屋,沒人的屋子靜悄悄,楊絮般的一團(tuán)光,一席空床鋪,桌上擺著的米粥已經(jīng)涼透,表面凝了層微稠的薄衣,常樂用勺攪散,嘗了一口,依舊甜糯,這碗冷粥,倒成了渠錦堂做得最有長性的事。

    打烊之后,伙計(jì)來敲門,還不到點(diǎn)燈的時(shí)辰,落日的余光照進(jìn)窗,拉長桌邊紫灰色的暗淡身影。

    什么時(shí)候了?常樂問。

    掌柜的,該用飯了,伙計(jì)來請。

    “少爺回來了嗎?”

    “沒呢,要不要等等?”

    常樂罷罷手,讓伙計(jì)先去,別耽誤大家吃飯。

    那您呢?

    我等等他。

    常樂下廚房,整了一桌酒水小菜,頗有些臨別的意味,他心里不愿承認(rèn),只把這當(dāng)做一種款待,謝他多日灶前熬羹湯。

    他不愿欠他,只想走得干脆,斷了千絲萬縷的干系。

    這一等就是后半夜,前院一陣sao動,伙計(jì)舉著燈籠,兩人架著渠錦堂,常樂合衣趕來,張開手臂接住搖搖欲墜的人,撲面的酒氣,熏得人蹙眉。

    “掌柜的……”伙計(jì)們見了救星似的把人交給他,這位少爺踹門踹的半條街的燈都亮了,進(jìn)屋就嚷嚷,常樂!常樂!逮住個(gè)人先捧臉,認(rèn)出不是他,氣性大的,能把屋頂都掀個(gè)窟窿。

    常樂窩肩膀往渠錦堂的胳膊下面繞過去,兜過后背,牢牢把人托起:“安子,去打水,小五,弄碗醒酒湯來?!?/br>
    一只手,狠狠揪疼他的后心窩:“月兒……”渠錦堂紅得吃人的眼里閃著水光,他好像認(rèn)出來了,又好像說胡話,“我不要什么安子!不要小五!月兒……叫繡月兒來!”

    繡月兒是哪家姑娘?伙計(jì)們把繡荷園街所有叫得上名的姐兒都數(shù)了一遍,也沒哪個(gè)叫繡月兒的。

    這是只有他們倆聽得懂的話,常樂攢足了力氣抱住渠錦堂往下沉的身子,風(fēng)把小窗上貼的窗花吹開小小一個(gè)角,啪啪嗒,啪啪嗒,常樂摟著他,比那聲啪嗒更輕的嘆息,繡月兒來了……

    眼眶辣的,像有什么東西,馬上要酸脹地沖出來,渠錦堂哆嗦眼皮抖了把,緊緊抓住常樂的衣裳。

    一群人磕磕絆絆把少東家抬進(jìn)屋,扶到大床上,常樂不敢再叫伙計(jì)伺候,喝醉酒的人只剩下半副魂魄,他怕渠錦堂做出什么出格的來,他一個(gè)要走的人不在乎,可往后他這個(gè)少東家還要在斗上站住腳,還要服人。

    打水搓濕布巾,常樂擦完渠錦堂黏糊糊的額頭,又去解他的大扣,脖子上赫然跳出來的嫣紅,拿手捻了點(diǎn)在指尖,院子里姑娘常用的,胭脂香粉的味兒,兀自一陣悵然。

    渠錦堂其實(shí)一直沒睡,他聽著亂七八糟的腳步,從門口一直延到屋里,他沉著氣等,等他們挨個(gè)被常樂送走,等門關(guān),等到銅盆上淅淅瀝瀝的水聲,布巾擦過額頭,偶爾觸碰皮膚的手指,酥麻的,瘙癢的往下,滑過他的喉結(jié)。

    他看到了吧,那個(gè)女人留在他身上的印兒。

    他會怎么想?

    也會……像他娘怨他爹一樣的……恨嗎?

    要是恨倒好了!要恨……那就是他心里有他。

    可他的心里,有他嗎?

    渠錦堂想不出個(gè)所以,倒把自己憋急了。再也忍不下去,趁常樂陷在那段旖旎的香味里拔不出來,伸手圈他的腰,把人掀床上,翻身跨到他身上。

    渠錦堂扒他衣服的動作兇得像個(gè)莽匪,肩膀被粗魯?shù)爻冻鰜?,常樂察覺到他的意圖,揮著雙手拼命搡他:“少爺!少爺!”

    他要是經(jīng)歷得多了,就會知道這種時(shí)候的掙扎,無異火上澆油,渠錦堂被他激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他吻他的臉,弓著狗一樣的腰趴在他身上,舔他的耳朵,脖頸,用兩片牙叼住他的鎖骨,邊啃邊揉弄他暴露出來的身體,親得他再也發(fā)不出哼哼之外的聲調(diào)。

    床在身下咿咿呀呀地晃動,常樂怕了,佝僂脖子躲渠錦堂胡亂落到他身上的嘴,盼他還有一點(diǎn)良知,停下手,放過他。

    “少爺!別這樣!”他向他苦苦哀求,“我……不能再和你做這種事兒了!”

    肺像突然被燒火的柴爿捅了一棍子,火燒火燎的疼,常樂說這種事,口氣嫌的,好像他們的擁抱,他們的親吻,是多惡心,多埋汰人的臟事。

    渠錦堂的心涼颼颼的叫人剜去一塊,他能對姓裴的那樣笑,卻連丁點(diǎn)兒的感情也不愿施舍給他。

    被傷狠了,渠錦堂的眼神厲起來,鐵鉗一樣的虎口,輕輕松掐住常樂的兩只手腕,順著胸口在腰上狠命地揉了一把,往下扯開他的褲子。

    常樂猛地大叫:“少爺!少爺!”

    渠錦堂煽常樂的屁股:“喊什么!你想把人都叫來?看看你現(xiàn)在這個(gè)樣子?!”

    褲襠里的玩意兒耷拉,沒了那層意思,剛才在妓院也是,腿上盤了個(gè)酥香軟玉的俏姐兒,可心里想的,全是常樂。

    渠錦堂不甘心,他放不下他,手鉆進(jìn)褲腰縫,攥住那話兒狠心地揉了兩把:“我都忘了,你娘就是窯子里的女人,陪男人睡覺,伺候過的沒一百也有幾十。你從小生在妓院,這種事,你見得還少?”

    常樂沒想到他會這么說,一瞬間眼睛沒了神,楞在那兒,被人點(diǎn)xue似的不動了。

    渠錦堂喘著粗氣掰他的膝蓋,把他的腿扛到手臂上,擺著一條搖頭晃腦的東西,濕噠噠地往他屁股縫里擠,碰他大大張開,露出來的圓心。

    因?yàn)闅鈵?,感覺來得慢,渠錦堂攢了一腦門子汗說狠話,平時(shí)藏的酸的,恨的,一股腦的都說了:“你娘和二房一樣,都是任人騎的,你也一樣!你勾搭男人的功夫呢?哪兒去了?!看見渠慶堂和那姓裴的會笑會說話!見著我就啞巴了?!”

    妒忌燒得他體無完膚,挺著腰桿,把磨硬的槍刺入常樂的身體:“是不是除了我,是個(gè)男人都行?。。 ?/br>
    常樂被他撞的化身漁叉上離水的活魚,連聲音也是不成調(diào)的,和搖晃的床板一起,咿咿呀呀發(fā)出些嘶啞的哼吟。

    渠錦堂cao紅了眼,下頭沒了輕重,揪常樂的頭發(fā)堵他的嘴,把人往死里弄,怨他,更怨愛而不得:“你還騙我是女的,差一點(diǎn)和我成親……”

    “你這樣的……嗯嗯……”下腹不斷積聚的快感,他放慢了抽插,退出來點(diǎn),再全根撞進(jìn)去,“活該被男人cao!”

    這一下撞地很深,把常樂被封死的xue道都捅開。

    嗚嗚嗚……

    很輕,壓抑很久的啜泣,鎖進(jìn)鈿匣的蝴蝶似的,從他逐漸張大的口中涌出來……

    接著就像開裂的冰河面,一發(fā)不可收拾地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