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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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家宴的時候,因為謝家已存活的直系只有四個人,謝景明,他自己,謝純風(fēng)還有小叔,那天,也不過增加一個謝景明的妻子沈言而已。 家宴上的人少的可憐,完全是一眼望過去每個人都熟悉的不得了的樣子。 原因也很簡單,謝山柏和謝純風(fēng)的父親是同一個人,上一代三兄弟中的二子,叫做謝明軒;謝景明的父親則是三兄弟中的長子,叫謝從南。 他們二人及他們的妻子,在一次去國外的私人飛機上出了事故,只留下三個孩子和一個幼弟謝易真還有亂七八糟的局勢。 謝易真當(dāng)時生了病,又還未成年,正是被人叫一聲“小謝”的年齡,重任就突如其來的降臨到了他的身上,他既得在外保住謝家的產(chǎn)業(yè)不被有心人所篡奪,又得對內(nèi)照顧三個孩子,雖是有忠心謝家的人輔佐幫助,但更多員工,哪怕是那些曾經(jīng)立下過汗馬功勞的人,面對這樣的大業(yè)幼子,不動心思是不可能的。 昔日慈眉善目的叔伯阿姨翻臉如翻書般,一心只為利益而戰(zhàn),而謝易真竟也撐住了。 一直到現(xiàn)在,他不但沒有使謝家的榮光墜落,反而極大的增添了它的光彩。 不過,謝易真是個很奇怪的人,即使是謝山柏自己的叔叔他也得這么說。 謝易真仿佛真的清心寡欲、淡泊名利一般,大多數(shù)時候猶如坐禪的修士,長久的呆在謝家一塊較遠(yuǎn)較偏僻的地方,那本不是謝易真這樣的身份應(yīng)該所呆的地方,和他的身份地位極不相稱,即使父母沒死,輪不到他掌權(quán),身為直系又并非情人所出之子,也不會有人敢于欺凌。 所以,大家只能承認(rèn)他確實非同尋常。 謝易真還喜歡釣魚,明明他的年齡也不算大,也只是比謝山柏大了幾歲而已,還未到三十的年齡,卻已經(jīng)像一個花甲老人一般修身養(yǎng)性起來了。 自然,謝易真既沒有結(jié)婚,更是毫無交往的女性。 可是這樣清素淡雅的神仙一樣的人…… 謝山柏想起當(dāng)初的那一幕。 外界是一片夕陽落山的美妙場景,透出曼妙神秘的紅色,那是只有大自然才能顯露獨特顏色,也只有最頂尖的藝術(shù)家的畫中的色彩才能與之平分秋色。 謝景明和沈言那時剛剛新婚,仿佛永遠(yuǎn)都在熱戀期一樣。 他當(dāng)時還不了解沈言,也從未見過她,倒是看過她的一些資料,謝山柏只覺得一個女孩在和前男友分手后迅速的再和謝景明在一起,這是一個很危險的舉動。 謝山柏甚至懷疑謝景明是不是被拜金女給弄到手了,畢竟沈言這兩個男友的出身都是極佳的,而她自己的出身卻不算好,直白的說,簡直糟糕的很。 因為中產(chǎn)階級以上的家庭,即使再偏愛男孩也不至于連姐妹的教育資源都想要奪走,而沈言確確實實面臨過這樣不堪的困境,在她的初中考上高中的這段時間里,這是一個很重要的關(guān)鍵點,因為從這一刻開始,無論是偽裝還是真實,沈言的性格都有了明顯的改變。 只是無論如何,謝景明的態(tài)度都十分堅決,他一定要和這個女孩結(jié)婚,甚至還說出即使是被騙也沒關(guān)系這樣的話,這種話由謝純風(fēng)說不來不足為奇,他確實沒到穩(wěn)重的時候,但由一向溫和的謝景明說出…… 哪怕謝山柏也確實感到了驚訝。 謝景明的父母已經(jīng)過世,其他人都不是直系親屬,既然如此,也萬沒有繼續(xù)阻攔的道理了,所以,沈言甚至連婚前合同都沒有簽就和謝景明結(jié)了婚。 然后是家宴,他除婚禮上第一次清清楚楚的看到沈言,她確實是一個頂尖的美人,但也不是沒有人能與之媲美。 不說別人,他們謝家人的面容,就已經(jīng)足夠能驚艷他人了。 而另一點則是,當(dāng)幾人要散場后,謝山柏看見謝易真親吻了醉酒的沈言一下。 當(dāng)然,用舔一舔,嘴唇沾了嘴唇這樣的話描述其實更準(zhǔn)確,因為謝易真似乎還沒有學(xué)會怎么去吻別人,也只是在沈言身上笨拙的落下那一清點的漣漪。 還有隨著他去親吻時那像玫瑰花一樣散開的紅色衣裙下與之相稱的雪白大腿上青青紫紫的吻痕掐痕,那是愛欲的情潮中所留下的,謝山柏還很疑惑謝景明居然會那么粗暴,不符合他的性格。 不過到現(xiàn)在,謝山柏也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沈言的皮膚真的十分嬌嫩,肌膚上很容易就會留下很深的痕跡,然后被她的主人叫喊疼痛,自然,那姿態(tài)就算是無意也是萬般惹人憐愛的。 大概率是因為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因為她的確美貌非凡。 謝山柏當(dāng)時看了數(shù)秒后,立刻走開了。 他是個自幼極有主意的人,此時的大腦竟也一片混沌,沒有立刻想出解決的辦法,如果是沈言去親謝易真,那自然沒什么好說的,就算是沈言初嫁到謝家,謝山柏也得把她攆出去,而謝易真更不會輕饒了她。 可情況偏偏是反過來的。 明明如果謝易真在之前的時候想和沈言在一起,那任何人都沒辦法阻攔,謝易真是一定能實現(xiàn)自己的愿望的,而沈言就算不會審時度勢,也容不得她說出一個“不”字。 可……偏偏在婚后。 他出去的時候正正好看到了景明,打了個招呼之后,兩人就奔去了各自的所在。 一個,是去接妻子,而另一個,則是想要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謝山柏本能的想要逃避這一切。 也真正當(dāng)作沒看到一般,沒有對任何人提起,哪怕謝純風(fēng),哪怕……謝景明。 也許,有點像推卸責(zé)任一般。 可對于謝山柏而言,謝易真親向沈言那一吻真的在他內(nèi)心起來驚濤駭浪般,不敢相信尊敬的小叔叔居然會這么做,也無法直截了當(dāng)?shù)母嬖V謝景明這件事。 這樣長時間的猶豫,反而在他心底里狠狠的刻下一道,讓他每每下意識的去關(guān)注這個女人。 ……直到,連他自己都不由自主的起了心思。 而到那時候,就已經(jīng)不是他自己所能完全控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