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diào)教前奏2:小徒弟激怒抖s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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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低頭?還是繼續(xù)對抗?師父盛氣凌人,如同一只怒而展翅的黑天鵝,徐燃左右為難,雙腳不由自主地繞過舞臺往外跑,將近門口,舉著手機繼續(xù)對著張孜腴。 “你都不敢面對現(xiàn)實,你只敢活在你自己的世界,你自己幻想的東西當(dāng)中?!睆堊坞槎⒅淅涞卣f。 徐燃看著自己手機,屏幕里的師父振振有詞,仿佛她多么正義多么有理,她捂著嘴苦笑,你招徒弟的時候,明明跟我說,要喜歡二次元的人,現(xiàn)在二次元來了,你又要我走出二次元,分明什么都是你說了算,什么都由不得我。 “你說話呀,你為什么不敢說話呢?不敢跟我對線?你不是要對線嗎?你還要找客人對線?對啊!你先過我這關(guān)嘛!”不管張孜腴怎么呵斥,徐燃就是不吭聲,只看著手機,捂著嘴竊笑,真不錯,師父生氣的樣子真不錯。 “錄像誰不會錄,我也會錄,剪視頻誰不會剪,我也會剪,”徐燃心中所想全都掛在臉上,已經(jīng)被張孜腴看穿,她面色越發(fā)凝重:“你繼續(xù),你就這個樣子,看誰熬的過誰!” “你媽沒有教好你的我教你,真的,教教你怎么做人?!睆堊坞殛幹樥f。 真好笑,你有什么資格代替我媽教我?徐燃忍不住笑了,又怕被她看到,默默扭開臉,心想:論年齡,你只比我大一歲,論學(xué)歷,你初中都沒讀完,論做人,你朋友是很多,但女朋友怎么一個個都不要你了呢? 她越想越覺得好笑,拿著手機一步一步后退,終于忍不住跑出了店門。 出了店門,看著陌生的街道,她完全不知道該往哪里走,師父的話在她耳邊響起——“有本事,你晚上別回來”。 師父已經(jīng)篤定她沒地方可去,她在昆明沒有任何認識的人,無依無靠,又是嚴重的社恐,不敢跟陌生人說話,走在路上不敢抬眼看人,夜里更是從來不敢獨自上街,她能去哪呢? 不行,不能讓師父看低了我,她既然認準了我只能靠她,我反倒不要靠她,徐燃一邊拿著手機編輯視頻,一邊在叁繩館的附近轉(zhuǎn)悠。 于是,叁繩館的微信群里出現(xiàn)了這樣一條視頻,師父拿著逗貓棒,指著徐燃說教。 “這是在干嘛?”有人問。 “這是我在訓(xùn)徒弟,”師父很快發(fā)現(xiàn)了,“我也拍了她,讓她自己剪剪?!彼雅男烊嫉囊曨l發(fā)出來。 既然是叁繩館的內(nèi)部群,大家自然都站在師父那一邊: “居然把人類顏值天花板拍得這么難看,逆徒!” “踩吧臺這個cao作我不理解,哪天你吃飯我去你面前踩兩腳?” “菌jiejie還收徒弟嗎?我超乖超聽話的!” “你徒弟是不是皮癢了,等我提著她去你家打?!?/br> 徐燃越看越心涼,她開始后悔,我就不該把這個視頻發(fā)到他們的群里,他們都是一伙的,人類的本質(zhì)是抱團,我畢竟是圈外人,師父的朋友那么多,沒人會站在我這邊。 師父給了她臺階下,在群里艾特她: “自己來找我道歉,好好反省你的過錯,要是還認識不到你自己的問題,那就請你另謀高就吧?!?/br> 同時,徐燃也看到,師父在給另一個女生機會: “可以” “你要來吧臺里幫忙嗎” “你明天來嗎” 見字如刀,刀刀刺中了徐燃的玻璃心。 什么意思?她這是打算放棄我了?她對我失望透頂了嗎?怪不得請我“另謀高就”,原來,她也打算另謀高徒了! 張孜腴說過,她以前收過不少徒弟,最后都成功當(dāng)了咖啡師,在她看來,徐燃既無天分,也不認真,沒有敏感的味覺,也沒有吃苦的耐心。 “你要是學(xué)不來咖啡,我可以教你別的,比如調(diào)酒、纏花。”師父當(dāng)時對她說。 與其說徐燃學(xué)不來咖啡,倒不如說,她不知道學(xué)咖啡有什么用:“我家那邊沒人喝咖啡,也沒有咖啡店,我回去也用不上?!?/br> “為什么要回去?你家那邊那么落后。”師父說。 是啊,那么落后,遠遠比不上昆明的開放包容,跟所有普通的t一樣,徐燃喜歡女生,可是,在那個一無所有的破地方,根本就見不到同性戀,或者說,根本就容不下同性戀。 除此之外,她還想變性、想整形、想當(dāng)coser,想變成二次元的虛擬偶像,這一切在老家都不可能實現(xiàn),這里已經(jīng)進化到了賽博朋克,而老家還是未開化的原始部落。 學(xué)歷三本、外形鐵t、性格社恐,在未開化的小地方,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被歧視被霸凌的命運,她從來沒有被人正眼相待過,直到她來到昆明,才發(fā)現(xiàn),比起他們,自己竟是普通人。 如果能一直留在昆明就好了,她想。 她給mama打了電話:“我不想考公考研了,師父讓我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我想留下?!?/br> “那你就下去跟她道歉。”mama說。 “我在這里等她上來?!毙烊伎匆娏送T诘觊T口的電車,這是老板的電車,師父有時候下班會騎這輛車回家。 “你們兩個,一個在等下去,一個在等上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眒ama無奈。 徐燃一直等到凌晨兩點多,也沒見師父上來,她給師父打電話:“你在哪?” “我下班了,回家了?!睅煾刚f。 “不可能,店里還亮著燈?!毙烊颊f。 “我下班,他們玩他們的,關(guān)我什么事。”師父說。 “那這車還在這!”徐燃說。 “你自己下來看吧?!睅煾秆灾忚?。 “不可能不可能……”徐燃說了好幾聲不可能,仿佛這樣就可以挽回師父。 “沒事我掛了?!睅煾竻s掛了電話。 徐燃想回去,又想起師父的那句話,“有種你今晚別回來”,她不想服軟,只好到店旁邊的一家賓館,問前臺:“我可以住一晚嗎?我是在旁邊叁繩館打工的,現(xiàn)在不方便回去了。” 大半夜的,沒帶身份證,又是女孩子,前臺為難地看著她:“還好現(xiàn)在查的不嚴,你可以在這睡一晚,到了白天一定要退房?!?/br> 她進了房,發(fā)現(xiàn)房門不能反鎖,又莫名緊張起來,萬一有壞人怎么辦?她看了太多社會新聞,經(jīng)常把自己代入受害者的角色。 賓館里有浴室,她沒敢洗澡,而是和衣而臥,打開朋友圈一看,師父給她的貓拍了照:“乖死了?!?/br> 她果然已經(jīng)回家了,自己在店門口附近徘徊、猶豫的時候,已經(jīng)錯過了道歉的最佳時機。 怎么辦?徐燃擔(dān)心師父會收別的徒弟來頂替自己,又害怕這次低頭道歉,以后就處處受制于人了,就像在學(xué)校的時候一樣,她說了一聲“對不起”,讓舍友聽舒服了,后來就變成日常說“對不起”,不說就會被霸凌。 越想越亂,還是先發(fā)視頻吧,說不定明天師父氣消了,就原諒我了,她想。 視頻里的張孜腴對徐燃喋喋不休,在吧臺燈光的照射下,顯得又黑又兇,遠遠不如現(xiàn)實中的她好看,她拍片要化妝,所以剃了眉尾,平時上班則素顏、戴著眼鏡,她五官精致大氣,神似鞏俐,常常自嘲是“女明星”,同事也調(diào)侃她為“姬圈頂流”,仿佛她走到哪里都自帶光環(huán),她身姿窈窕,披著一頭金發(fā),昆明極曬,她卻從不撐傘、不涂防曬,被曬成小麥色的肌膚,卻透出一股說不出的風(fēng)情。 剛開始上班的時候,因為徐燃不識路,張孜腴就帶著她,兩人騎著共享電車一前一后,師父穿著吊帶裙,披肩隨風(fēng)搖曳,展露美背風(fēng)流,徐燃呆呆地盯著她后背看。 師父是她第一次見到的、從來不穿內(nèi)衣的女人。 “如你們所見,師父真的很可怕,我不知道明天要怎么面對她,不知道要怎么跟她道歉……”視頻的最后,徐燃無奈地對著鏡頭說。 這個標題為“師徒對線”的視頻,在六月一日凌晨五點多,被她上傳到了b站。 她徹夜未眠,這是她第一次自己開房睡覺,這地方太陌生,她沒有安全感,如果是師父的話,肯定根本不怕,她想,師父從來不缺安全感,她永遠是那么淡定那么冷靜。 師父說過,她之前一個人出差去了很多地方,就算是陌生的城市,她晚上也敢自己出來轉(zhuǎn),“就算我到了不屬于我的地方,我照樣可以混得風(fēng)生水起?!睅煾负茏孕拧?/br> 她把視頻鏈接發(fā)給了師父,“要我刪視頻嗎?” “隨你,我無所謂。”師父還是那副你奈我何的態(tài)度,無論徐燃做什么都制約不了她,因為她知道,徐燃不想回老家,那就只能呆在這,只能依靠她。 “你是想回老家繼續(xù)逃避現(xiàn)實,還是想跟著我出人頭地,你自己決定?!睅煾负V定了,徐燃要想翻身,就只有抓住她這個機會,討好她這個貴人。 徐燃明白,師父根本不怕她,仿佛鷹隼利爪下的燕雀,掌中之物,手到擒來,你只能依附她,不能反抗她,越是如此,徐燃就越惱火,沒人會喜歡受制于人,憑什么弱小的永遠是我? 在她的手機里,有一個文件,,這是她從5月7號跟師父見面開始,就寫下的記錄,里面是關(guān)于師父親口說的一切信息,她的童年、她的經(jīng)歷、她的愛好、她的前任、她的生活……徐燃在學(xué)校被霸凌的時候,為了保護自己,養(yǎng)成了記錄身邊同學(xué)的習(xí)慣,這個說不清算好還是算壞的習(xí)慣,她延續(xù)至今。 “害怕了嗎?”她把記錄發(fā)給師父,我也有你的把柄。 師父不僅沒害怕,還糾正了她記錯的地方:“這人是個主播,不是我對象,我的身價也不知道你從哪聽來的,該記的不記。” 到這里為止,如果徐燃好好反省道歉,她還是有機會被張孜腴原諒的,然而她沒有,她永遠學(xué)不會審時度勢,只擅長把自己往絕路上逼。 她躺在床上,在對道歉的糾結(jié)和對安全的惶恐中輾轉(zhuǎn)反側(cè),直到天亮,她才慢慢睡著,到了中午,她被賓館的電話鈴聲吵醒。 “該退房了?!狈?wù)員提醒她。 “好?!?/br> 她出了賓館,先是去店里簽到,“來的好早?!崩习逭f。 徐燃一看時間,才中午一點多,自己只睡了幾個小時,好困。 她又想起來,自己被師父停職一周了,犯不著來簽到,還不如回去睡覺,回去要怎么面對師父?她心情又低落下來?!拔蚁然厝チ??!彼x開了叁繩館,掃了一輛共享電車騎回師父家。 徐燃租住在師父家,月租八百,大概是昆明最便宜的地方,雖然她睡的房間不是房間,而是師父本來打算做手作的地方,小得跟徐燃自己家里的衛(wèi)生間差不多大,床也非床,而是一面大柜子,正對著窗戶,昆明早晚涼中午熱,徐燃每天凌晨下班,四五點才睡,中午熾烈的陽光透進小房間里,她總是被熱醒。 但是,跟著師父住總比自己住好,畢竟她之前從沒有獨立過,活在二次元,什么生活技能都不會,也不敢獨居,看到了師父的生活方式,她才知道,原來一個獨立女性是這樣過日子的。 師父還在床上睡覺,開著房門,貓正蜷在她身邊,這只貓叫西乙,深得師父寵愛,徐燃曾經(jīng)說:“我怕你不在家的時候,我會不小心把西乙弄丟了。” 師父當(dāng)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威脅道:“你要是把它丟了,我就把你丟了。” 徐燃洗了個澡,換上背心和短褲,舒舒服服躺到床上,一想到要跟師父道歉,她又睡不著了,以師父昨晚的怒火,不知道要怎么道歉她才肯原諒,最可怕的是,一旦開了這個道歉的頭,也許自己以后就要不停地向她妥協(xié)了,就像在學(xué)校的時候一樣,本來好好的舍友,慢慢就發(fā)展成了霸凌自己的對象,本來平等的關(guān)系,慢慢就發(fā)展成了自己卑微、對方強勢,她經(jīng)歷過的,絕不想重蹈覆轍。 真的是我自己的問題嗎?她迷惑了,她想起師父說過: “欺負弱小是人類的本性,你太弱了,你就是一副好欺負的樣子。” “你要不是我徒弟,我也不理你,因為你跟我思想不同頻,你的心智只有六七歲,誰跟你都無法溝通?!?/br> “你情商太低了,難怪你沒有朋友?!?/br> “你跟啵醬擴列了嗎?你是活在二次元嗎?” 她知道自己的缺點,但她沒辦法靠自己的力量來改變,跟著師父也許能改變,可她不喜歡被師父拿捏,師父已經(jīng)漸漸對自己失去耐心,近來看自己的眼神煩悶多過親切,同自己說話語氣也是嫌惡多過溫和。 她怕被師父霸凌。 雖然師父說過,“我們是平等的”、“我不會強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但徐燃在這里誰也不認識,只能靠師父,只能被她拿捏,師父的資源比她多、人脈比她廣、地位比她高、能力比她強,一開始兩人就注定了不平等,無論什么事,決定權(quán)都不在她,而在師父,她愿不愿意,只是時間問題。 徐燃何嘗意識不到這一點?她只是不想面對,所以才遲遲不肯跟師父道歉,她趴在床上打開動漫,卻根本看不下去,她滿腦子都是師父的聲音:你自己想清楚,你要活在哪個世界? mama也發(fā)微信催她:你不要再跟師父對抗了,你快點跟師父道歉,你要是還想留在那里,就必須聽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