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辰說，如若顧帆再和陸誠單獨(dú)聯(lián)系，這次是抽爛了腳，下次就打斷他的腿。顧帆休息了半個多月才能重新走路。他一回到公司，就見到了他最不愿意見到的身影。

    “你怎么了？也不回我信息?！标懻\十分關(guān)切地問。

    顧帆無力地笑笑：“沒事。身體不太舒服，休息了一陣子。”

    之后的一周，陸誠仿佛生怕顧帆再消失一樣，每天都粘著他，午飯也說什么都要和他一起吃。顧帆沒有忘記吳辰的話，但是陸誠畢竟是他的重要客戶，他大多數(shù)時候也不方便拒絕。

    一天晚上，顧帆正在洗澡，把手機(jī)放在了客廳。陸誠正好來電話，吳辰看了眼便接起來了：“喂？”

    “您是吳辰嗎？您好，我是陸誠?！?/br>
    “您好。顧帆在洗澡，你有什么事？”

    “有一個合同復(fù)印件，今天晚上就要和其他材料一起寄出去，我忘記讓他簽字了……我冒昧問一下，如果您方便，我來一趟，麻煩顧總簽個字，行嗎？”

    吳辰抱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說：“不麻煩，你來吧?！?/br>
    陸誠不一會兒就到了顧帆家，顧帆剛洗完澡，只裹了條浴巾就進(jìn)了客廳，看到面對面正襟危坐的吳辰和陸誠，嚇得浴巾差點(diǎn)掉了。

    吳辰不慌不忙解釋道：“有個合同要你簽字?！?/br>
    顧帆讀不出吳辰的心理活動，只能先匆忙換了衣服，然后拘謹(jǐn)?shù)刈诹藚浅缴磉叀?/br>
    陸誠遞過合同：“抱歉打擾您休息了，其實(shí)這個復(fù)印件我早上就準(zhǔn)備好了，一忙就把這事兒給忘了?！?/br>
    “沒事?！鳖櫡炞值臅r候手都在微微顫抖。

    陸誠又想起了什么，無意中火上澆油道：“對了，今天中午說好我請你吃飯的……”

    顧帆恨不得一切從頭來過。之前，他們一直吃食堂，偏偏今天中午陸誠執(zhí)意要請顧帆吃飯，美其名曰“改善一下伙食”，其實(shí)只是為了二人的關(guān)系更進(jìn)一步。顧帆不得不答應(yīng)，但他不好意思讓陸誠請客，所以趁他不注意就把賬結(jié)了。

    吳辰也沒想到顧帆真有這膽子。

    顧帆心如死灰道：“沒關(guān)系，來日方長?！彼殃懻\送走，面對勃然大怒的吳辰，干脆破罐子破摔：“你想打我就打吧?！?/br>
    吳辰冷笑著把顧帆綁好，拿來高爾夫球桿，故意先在他的腿上擺弄了兩下：“左腿還是右腿？”

    顧帆心想?yún)浅娇偛恢劣谡姘阉耐却驍啵骸敖裉熘形缡莻€意外，你別生氣?！?/br>
    吳辰想到顧帆是個左撇子，終究還是仁慈了一些，在他的右腿上挑了一個位置，極其重地連續(xù)打了七下。顧帆的叫聲實(shí)在凄切，竟把鄰居都招來了。吳辰連忙背著淚流滿面、面色蒼白的顧帆解釋：“他剛剛摔倒了，我正要送他去醫(yī)院?！?/br>
    檢查報(bào)告出來了：右腿脛骨粉碎性骨折。吳辰也有些愕然。顧帆已經(jīng)疼到昏迷了，吳辰辦理了住院手續(xù)，也在醫(yī)院住了一晚。

    顧帆醒了就感到右腿劇烈疼痛，護(hù)士和他說，他的腿骨折了。吳辰正在床邊看書，看著眼中盈滿淚水的顧帆，不免有些窘迫。

    “對不起?！?/br>
    顧帆從未想過，自己人生中第一次骨折，是愛人打的。他不禁悲哀于自身的下賤，他已儼然是吳辰的玩物、吳辰的奴隸、吳辰的狗。有那么一瞬間，他希望沒有遇見過吳辰。

    顧帆對著吳辰根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深感莫大的恐懼與絕望。

    吳辰清楚自己的行為越界了，但他不清楚該如何彌補(bǔ)。

    “對不起。”吳辰本想摸摸顧帆的手，但他不確定自己現(xiàn)在還配不配這樣做。

    隨后的日子里，顧帆艱難地做著康復(fù)訓(xùn)練，吳辰受內(nèi)疚感和復(fù)雜的愛意驅(qū)使，也盡職盡責(zé)地陪著他。然而顧帆不會和吳辰正常溝通了，他能說出來的話僅限于征得吳辰的同意。

    “我能喝口水嗎？”

    “我能去洗手間嗎？”

    “我能看會兒電視嗎？”

    許多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顧帆也堅(jiān)持要吳辰同意過后再去。一個下午，吳辰有個必須要開的會，他安撫好顧帆的情緒后就去了學(xué)校。中途，他的手機(jī)沒電了，而顧帆正好到了換藥的時候。顧帆堅(jiān)決要等吳辰回來，取得他的許可之后再換藥。

    “我沒有資格給自己上藥！”

    護(hù)士試圖強(qiáng)迫他換藥，他便竭盡全力抵抗，哭喊聲惹來一堆看客。

    傍晚，顧帆筋疲力盡就睡著了，護(hù)士趁他熟睡的功夫幫他換了藥。吳辰回來后，醫(yī)生和他講了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并委婉地建議他帶著顧帆去做一下精神鑒定。其實(shí)顧帆的精神狀態(tài)能堅(jiān)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錯了，大概從陸誠出現(xiàn)開始，吳辰的懲罰變得越來越?jīng)]有節(jié)制，而且時時無理取鬧，顧帆長時間處于對吳辰的恐懼中又不能逃離，隨著身體經(jīng)受的摧殘累加，他的心理健康受到了嚴(yán)重的損害。這次吳辰的過火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顧帆徹底把自己定位成了吳辰的所屬物而事事都要遵從吳辰的安排。

    吳辰不愿意承認(rèn)顧帆是個精神病人，他拒絕帶顧帆去檢查，希望能通過自己的努力讓他恢復(fù)。

    顧帆做了一個噩夢。他夢見吳辰不要他了，無論如何都要和他分手。他跪在地上問吳辰，為什么。吳辰說：“你不聽話?！鳖櫡珡膲糁畜@醒，眼角還有淚水，他慌張地發(fā)現(xiàn)他沒有經(jīng)過吳辰的同意就醒了，而吳辰這時候正在睡覺，他絕不敢打擾，于是只能焦慮地合上眼睛，卻愈發(fā)清醒。他想起夢里吳辰的話，頓時頭痛欲裂，控制不住地尖叫。吳辰趕緊摟住顧帆，努力忽略被吵醒的他人的謾罵。

    事實(shí)上，李維的事情對吳辰的影響比他自己能夠意識到的還要深。吳辰潛意識里的占有欲瘋狂且惡毒，他不允許顧帆多看其他人一眼，也不喜歡顧帆被人追求。他希望顧帆完全是他一個人的。陸誠的出現(xiàn)打破了吳辰繼李維后辛苦重建的對顧帆的信任，讓他變得不可理喻。吳辰對顧帆的凌虐絕不僅僅是非人的、不間斷的毒打，是全方位的欺辱。他規(guī)定顧帆必須在晚上六點(diǎn)半之前到家，沒有例外，晚了幾分鐘就要挨幾百下皮帶。如果遇上堵車或者開會，只能自認(rèn)倒霉。有一次顧帆被迫應(yīng)酬，回家很晚。即使他和吳辰解釋了情況，吳辰依然把皮帶打斷了。顧帆不得不半夜跑出去買止疼藥，才不至于一直發(fā)抖。有一次，顧帆下班后，車忽然打不著火了，他為了不惹吳辰生氣，臨時拜托自己的秘書捎自己一程，結(jié)果到家后吳辰讓他寫一千遍“我是婊子”。顧帆寫到凌晨，吳辰早上起床一個一個數(shù)，發(fā)現(xiàn)少了三遍，直接把睡夢中的顧帆踹醒，把他的手心用鐵尺打爛了。諸如此類的荒誕的規(guī)則和不講道理的懲罰讓兩個人的關(guān)系越來越畸形。

    一個月后，醫(yī)生認(rèn)為顧帆骨折的恢復(fù)情況可以出院回家自行調(diào)理了，提出要么讓顧帆轉(zhuǎn)移到精神病院，要么就回家。吳辰覺得應(yīng)該通知一下顧帆的父母，可顧帆總是聲嘶力竭地拒絕，并乞求吳辰別不要他了。

    “顧帆，你愿意回家嗎？”

    顧帆警惕道：“回哪個家？”

    “我和你的家?！?/br>
    “愿意?！?/br>
    吳辰看著眼前被他一手折磨成這樣的顧帆，第一次希望自己沒有遇見過他。

    半年后，吳辰對顧帆的悉心照料得到了回報(bào)。顧帆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變回原來的自己，他除了犯錯誤時會非常害怕吳辰之外，日常的小事不再逼迫自己征得吳辰的同意。

    吳辰去接顧帆下班，看到他正站在公司旁邊的便利店門口吃冰淇淋，第一反應(yīng)是生氣，因?yàn)轭櫡覆缓茫渣c(diǎn)涼的就肚子疼，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總背著吳辰吃冰沙，然后再忍不住埋怨不舒服。吳辰曾經(jīng)嚴(yán)令禁止顧帆吃冰淇淋，還為此打爛過他的屁股，那之后顧帆就沒有再吃過，或者說沒有再被吳辰發(fā)現(xiàn)過。

    顧帆注意到了吳辰的車，看了眼手上的冰糕，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雖然吳辰自上次打斷他的腿后就沒再動過手，但他潛意識里還殘存吳辰暴虐的陰影，故一時間又好像被吳辰cao縱了一般，動彈不得。

    吳辰看出顧帆的緊張，下車走到他面前，想接他上車。

    顧帆的聲音因恐懼而顫抖：“我……我……”

    吳辰無奈道：“沒事，我同意你吃?！?/br>
    顧帆像個小孩一樣開心地笑起來：“謝謝?！?/br>
    顧帆到家后找了瓶果汁喝，不小心灑了一些在地毯上。這讓他崩潰了：“吳辰……求……”

    吳辰前兩天剛把地毯送去干洗，顧帆三番兩次惹事確實(shí)讓他有點(diǎn)不爽。他下意識地奪過顧帆手里的果汁，卻沒想好下一步怎么辦。顧帆站在他面前發(fā)抖。

    吳辰禁欲這么多天，實(shí)在手癢，于是拉過顧帆：“脫褲子?！?/br>
    顧帆這時候的恐懼吞噬了一切，腿上的傷在叫囂。吳辰憤怒時候的殘暴歷歷在目：把赤裸的他關(guān)在露天陽臺過夜；把發(fā)燒的他打得血rou模糊；把無辜的他鎖在幽閉的衣柜里反省。顧帆的頭又開始疼，他的意識甚至有些恍惚。

    吳辰見顧帆一副中邪的樣子，一把將他按在自己的腿上，褪了他的褲子，揚(yáng)手就是一巴掌。

    這是吳辰第一次用手打顧帆。他從來是不屑于用手的，也鄙視OTK這樣寵愛大過懲戒的姿勢。

    顧帆第一次感覺到有溫度的東西在自己身后頗為溫柔地游走，受寵若驚。盡管如此，吳辰長時間的迫害讓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所以他依然求饒著：“我……我保證……證……不會再犯犯犯這樣的錯誤，我也不會……會……躲，我不會出……出聲的……”

    吳辰輕輕掐了一把顧帆的屁股，道：“別結(jié)巴?！?/br>
    顧帆干脆說不出話了。吳辰又象征性地拍了他幾下，就把他抱起來了：“長長記性?！?/br>
    等到顧帆恢復(fù)好的那天，吳辰的性子也溫柔了許多。

    吳辰要去外地出差兩三天，臨走的時候叮囑顧帆“照顧好自己”。顧帆乖乖點(diǎn)頭，卻還是在一個晚上沒能忍住吃冰淇淋的欲望，于是叫了外賣，把一大桶冰淇淋全吃光了。他剛把包裝扔到樓下，吳辰就到家了。兩人躺到床上，顧帆的肚子就開始疼。吳辰靜靜等了一會兒顧帆過來求愛，卻沒有等到，不免覺得有些不對勁。顧帆的肚子疼得無法忍受了，必須吃點(diǎn)藥才能稍稍緩解。他強(qiáng)作鎮(zhèn)定地說：“寶貝，我去找點(diǎn)水喝?！?/br>
    吳辰一聽顧帆強(qiáng)自壓抑痛苦的聲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跟著顧帆到客廳，果然看到他在鬼鬼祟祟地吃藥。顧帆被吳辰嚇了一跳：“啊……你怎么出來了？”

    吳辰明知故問道：“你吃什么呢？”

    “我……我有點(diǎn)不舒服?！?/br>
    吳辰看著臉色蒼白的顧帆，氣不打一處來：“平時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都好端端的，今天是怎么了？”

    “我可能著涼了?！鳖櫡f完這話相當(dāng)于間接承認(rèn)了自己偷吃涼的，心虛地躲開了吳辰的目光。

    這要是平常，吳辰絕對一巴掌扇過來了，可他抑制住自己的怒火，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那行，咱們明天再說，今天晚上先好好休息?！?/br>
    顧帆感動得都要流眼淚了，抱了吳辰一下，歡欣雀躍地進(jìn)屋睡覺了。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顧帆睡了個懶覺，十點(diǎn)多才起床。吳辰正在判論文，心情很差，學(xué)生寫的東西根本狗屁不通。顧帆看到吳辰凝重的表情，想起自己今天還有一場審判，很是緊張。

    “吳辰，咱們中午吃什么？”顧帆已經(jīng)用了他最溫柔的語氣詢問，可吳辰依然沒好氣道：“你隨便做點(diǎn)吧?！?/br>
    顧帆只能做了幾個自己最拿手的菜，恭敬地等著吳辰。

    吳辰吃完飯，心情才有所好轉(zhuǎn)。他玩了一會兒手機(jī)，顧帆就在旁邊坐著。

    吳辰被顧帆盯得不耐煩了：“你要干嘛？”

    “不干嘛。”顧帆正準(zhǔn)備也去拿手機(jī)，吳辰攔住他：“我出差之前是不是和你說過不許你吃亂七八糟的東西？”

    “是，對不起?！?/br>
    “你說說要怎么辦？”

    “對不起?！鳖櫡@一句道歉中不免帶了些求情與撒嬌的味道。

    “明知故犯，用皮帶抽你沒問題吧？”

    顧帆許久沒有聽過吳辰說這樣的話了，嚇得一哆嗦：“對不起?！?/br>
    吳辰一看顧帆這擔(dān)驚受怕的樣子，怕打狠了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費(fèi)了，于是拍了拍他的臉：“別緊張。”

    吳辰讓顧帆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在沙發(fā)上，脫了他的褲子，露出光滑的屁股。

    “五十下，報(bào)數(shù)，躲了重來?！?/br>
    “……一。”顧帆的屁股已經(jīng)很久沒有受過正式的責(zé)罰了，吳辰一皮帶抽上去，仿佛揭了一層皮一般。

    “三十五……”顧帆自己沒有意識到，可事實(shí)上他的身子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下滑。吳辰實(shí)在看不下去，打在他腰上，疼得他抽噎了幾聲。

    “重來。”吳辰把顧帆從地上撈起來按到沙發(fā)上。顧帆拼命克制住自己逃跑的欲望，盡量乖順地調(diào)整姿勢。

    “……四十六?！鳖櫡撊醯秒y以發(fā)出聲音。吳辰的下一皮帶直接把他抽倒在地。他紅腫的屁股狠狠壓在腳后跟上，他狼狽地捂著屁股瑟瑟發(fā)抖才能緩解強(qiáng)烈的痛苦。

    “重來。”吳辰也心疼顧帆，可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

    顧帆干脆哭了：“你……剛剛是因?yàn)槟懔狻?/br>
    “我力氣一直這么大，之前打你的時候也沒見你這么嬌氣啊?！眳浅揭琅f不喜歡顧帆一臉委屈的樣子，語氣不免重了些。

    顧帆不愿意記起的回憶又涌入腦海：“你說這些干什么?！?/br>
    吳辰心軟了：“不說了。你在這兒跪著不舒服，去床上吧?！?/br>
    顧帆擦掉眼淚，哼哼唧唧地走進(jìn)了臥室。

    “我不想報(bào)數(shù)了，太丟人了?！?/br>
    “得寸進(jìn)尺？”

    “你又說我。”

    顧帆跪到床上，把屁股翹起來獻(xiàn)給吳辰。因?yàn)榇埠苘?，他總?cè)滩蛔∨肯氯?，吳辰每次都無可奈何地把他扶起來，再重來。顧帆一直在一到十之間受折磨，他終于忍不住了，猛一轉(zhuǎn)身正對著吳辰。吳辰剛要落下一皮帶，急忙停手，免得皮帶直接抽到顧帆臉上。其實(shí)之前他沒少拿皮帶抽顧帆的臉，但是這段時間畢竟有些特殊。顧帆克服恐懼盯著吳辰：“對不起?！?/br>
    “你想怎樣？”

    “你可以原諒我嗎？”

    “罰完，這事就過去了?！?/br>
    顧帆已經(jīng)很久沒受過這么嚴(yán)肅的懲戒，屁股無論如何也禁不住了。他一把奪過吳辰手中的皮帶：“吳辰，不打了?！?/br>
    吳辰忍住怒火：“行，你先休息?！彼f完就要離開，顧帆連忙拽住他的衣服：“別走，你不要我了嗎？”

    “不是，等你準(zhǔn)備好了再叫我。”

    到了晚上，顧帆才把皮帶從臥室扔出去。吳辰這下子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撿起皮帶沖進(jìn)屋，狠狠甩下一皮帶，就落在顧帆身邊。顧帆嚇得面色蒼白：“怎么了？”

    “我問你，你把皮帶給我扔出來是什么意思？”

    “對不起?！?/br>
    “你是什么意思？”

    “我……”顧帆說著說著，眼眶紅了，“我只是希望你可以一直對我很好?！?/br>
    “那我們不合適?！眳浅搅滔逻@句話就走了。

    顧帆委屈極了，他慢吞吞地走到客廳，站在吳辰面前。

    “對不起?！?/br>
    顧帆見吳辰?jīng)]有反應(yīng)，小心翼翼地跪在他腳邊，用手指輕輕碰了碰他的腳踝，又扯扯他的褲腳。

    吳辰不客氣地拽過顧帆手中的皮帶：“和它說對不起。”

    顧帆不敢抬頭看吳辰，只能盯著自己的膝蓋：“我想和你說對不起。”

    吳辰捏住顧帆的下巴：“和它說：‘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對你不尊敬，我愿意被你狠狠抽屁股’?！?/br>
    顧帆素來是自尊心強(qiáng)的人，瞬間紅了臉：“吳辰……”

    “要么現(xiàn)在說，要么屁股腫著說?！?/br>
    顧帆不想再挨打了，他心一橫，深深低下頭，艱難開口道：“對不起……”

    吳辰有些不耐煩，揚(yáng)手給了顧帆一巴掌：“看著它說?！?/br>
    顧帆很久沒有挨過巴掌了，他控制不住可憐地流眼淚：“對不起……我……”

    “我不應(yīng)該對你不尊敬……我……我愿意被你……狠狠抽屁股?！?/br>
    顧帆吞吞吐吐地說完，感覺整個人都因羞恥而委屈，很想發(fā)火，但怕吳辰又扇他耳光，所以只能在心里生悶氣。

    吳辰看著顧帆一副別扭的樣子，又揚(yáng)起手。顧帆竟然很沒骨氣地條件反射般瑟縮了一下。他被自己的反應(yīng)氣到了，羞恥得渾身發(fā)燙。自己對吳辰的懼怕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嗎！

    吳辰被顧帆逗笑了，轉(zhuǎn)而捏了捏他的耳朵：“小寵物，你耳朵怎么紅成這樣？”

    顧帆在沒有得到吳辰同意之前不敢站起來，只能把他的襪子拽掉以示抗議。

    吳辰故作嚴(yán)肅道：“干什么？”

    顧帆被吳辰?jīng)]來由的冷漠嚇到了，悄悄看了下吳辰的表情，只覺得冷若冰霜，拿著襪子不知如何是好。

    吳辰不輕不重地踢了一下顧帆的膝蓋：“今天晚上就擱這兒跪著吧，嗯？”

    顧帆又忍不住紅了眼眶，他不敢有任何意見。他的任務(wù)就是服從，他必須接受所有指令。

    吳辰作勢要起身，顧帆猶猶豫豫還是開口道：“能……能別關(guān)燈嗎？”

    “不行哦?！?/br>
    顧帆忍不住嗚咽：“那好吧……”

    吳辰演不下去了：“我怎么忍心讓你在這兒跪一晚上呢。”他說著拉起傷感的顧帆，抱在懷里安慰了一會兒。

    顧帆意識到吳辰是在故意羞辱他：“我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