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大郎番外之當時明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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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夜晚,明月高懸。 西廂的臨窗大炕上,一個渾身赤裸的小小人兒面朝里斜身側(cè)躺著,雙手揪著棉被的一角,勉強遮住了身子。 她鬢發(fā)松散,幾綹發(fā)絲黏黏地膩在脖頸間,半露在外的身子香汗淋漓,正抑制不住地吁吁喘息著。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似霧非霧,似煙非煙。 那光灑落進來,是銀白色的,又帶著些薄薄的藍,乍眼望去,仿似冬日里的一道霜,映在炕上小嬌娘雪白的身子上,帶出一股近乎圣潔的意味。 那裸露在被外的雙腿還未合攏,情事過后,余痛未消,還有些顫顫。被那小小人兒攥在手里的一角被子,只堪堪遮了她胸前及腹下的要緊處,因著側(cè)身的姿勢,半個圓潤雪嫩的臀兒俱都露在外頭,隨她清淺的呼吸緩緩起伏著。 大郎端著燒好的熱水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咕咚?!?/br> 已是深夜,安靜的室內(nèi),他咽口水的聲音清晰可聞。 青娘身子瑟縮一下,勉力扭了頭來,帶著許哀求的口吻喚道:“相公......” 大郎打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按住自己的欲望,將銅盆放在炕角的長凳上,回身抱了青娘起來,“娘子,我燒了熱水,給你擦擦?!?/br> 赤條條一副身子叫他攏在懷里,青娘“嚶嚀”一聲,羞到極處,只攥緊了那角被子,將頭深深埋在大郎懷中。 溫香軟玉在懷,大郎嘿嘿笑將起來。他擰了擰帕子,細細擦拭青娘額頭、脖頸、肩膀,漸至雙乳。 因那處兒被青娘護得極緊,大郎不得不噓哄道:“娘子,娘子乖,我給擦擦,擦擦好不好......” 他嘴笨心直,只這么幾句話,顛來倒去說了許久,漸哄得青娘放松,只緊閉了雙眼,放下交叉在胸前的雪白臂膀。 大郎撥開被子,見那玲瓏挺翹的乳上幾道紅痕并幾道牙印兒,不由撓了撓頭,嘴里含含糊糊說著:“娘子,對不住......以后再也不了.......” 青娘羞得不敢睜眼,身子觸覺便比平常敏感了數(shù)倍,那溫?zé)岬呐磷觿倓傆|及,她便顫顫喚了聲“痛”,大郎忙忙挪開手,低下頭去對著那兩只白兔連連哈氣。 “嗯~” 感受到熱氣的蒸騰,青娘肩膀一抖,情不自禁挺直了身子,一時連腳趾都蜷起來了!在大郎連續(xù)不斷的哈氣中,那粉粉的、柔軟的乳暈漸漸泛紅,頂端可愛的櫻果兒顫巍巍翹起,慢慢變硬,緩緩?fù)αⅰ?/br> “啊!” 大郎哪里見過這般風(fēng)景,嘴一張便含吃進去,輪流舔吮兩邊,意亂情迷間卻還記得將咬唆的力道放輕,不可再傷了娘子。 青娘仰面躺在他懷里,被子早叫扯在一邊,那玉一樣兒的身子赤著,大腿內(nèi)側(cè)還留有破身之時流下的血漬。 “嗯......”她手撫上大郎脖頸,十指插進大郎發(fā)里,身子起起伏伏的,口中也隨著大郎的動作輕輕重重呻吟著。 不一時,大郎身下腫得不像樣兒,翻個身壓倒青娘,褪了自己褲子,扳了腿兒就要再入。 “相公,不要......??!” 青娘推拒不得,叫他一聳腰便插了進來,就著方才潤液和血的濕滑,這才沒有太過疼痛,卻也實在不好生受。 大郎如今已有二十三歲,若是成親早些,只怕孩子都能滿地跑了。只可憐他家貧,至今日方曉得情事滋味。不開始還好些,一旦入了巷,便全憑一腔本能行事,實實顧及不得青娘,只聳腰擺臀不止,在那xue兒里盡情放肆。 可憐青娘初初破瓜,未及歇得片刻,便又承一遭,只嬌哼曼吟不斷,雪雪呼痛卻引不來半點憐惜。 風(fēng)清月明,陋室含春,正是莽漢子探蜜徑放肆撒歡,嬌娘子初承歡玉碎花搖。 “嗯......痛......” ...... 不過十來日,院里的柳樹已發(fā)了芽,田間一片黃土中,也有了零零碎碎的綠意。 已是傍晚,青娘坐在灶邊細細摘著薺菜。 趙老漢拾柴回來,背上滿滿一大捆柴火,壓得本就駝背的他更彎了身子。 青娘忙忙上前,幫著卸了柴,扶著趙老漢坐到門檻上,又去灶上取了碗熱水,端過來道:“趙家爺爺,山上冷,您喝口熱水暖暖身子吧!” “哼!”那趙老漢解了碗,“成天燒熱水,合著不用柴?。∥乙郧耙娞靸旱暮葲鏊?,也不見有什么毛病啊,瞎講究!” 青娘十分尷尬,僵了片刻,忙回去灶邊將火熄了,把那沒燒完的柴枝一根一根小心翼翼挑出來。 “滅什么灶,再起灶不要柴?。繘]看老子回來餓了么,趕緊地生火做飯去!”趙老漢立在正房門邊,手里舉著個碗喝道。 “老子什么老子!你算哪門子老子,你給老娘坐下!”趙老漢家的老婆子從后頭雞圈出來,沖著他怒目喝罵。 趙老漢一下子啞了火,矮身坐在門檻上呼哧呼哧喝著水。 那趙婆子揣著兩個雞蛋進了灶房,看青娘手足無措立在當?shù)貎海膊皇?,站也不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便笑呵呵勸道:“別理你趙家爺爺,他是犯抽抽呢!” 青娘勉強一笑,取過火石蹲下身子去生火。 趙婆子擱下雞蛋,一邊洗菜,一邊看她熟練的動作,嘴上贊說:“真真兒靈巧,這才幾日功夫,再不是當初一開始的模樣兒了!” 青娘想到那日自己第一次燒火時鬧出的笑話,抿唇笑道:“我太笨,什么也不會,全靠趙家奶奶教我?!?/br> “瞎!”趙婆子取了菜刀,“你是好人家兒的姑娘,哪里知道我們這些功夫,慢慢學(xué)就是了!” “話說回來,你也別怪你趙家爺爺,他是替大郎犯愁呢!大郎啊,小小年紀就沒了爹娘,房子是父母蓋的,那些人也沒臉搶,可族里分給他的地,攏共也沒幾畝,還全是些不好的,一年到頭落不下多少收成。” “他小時候啊,族里也不管,只尋思著哪天餓死了他,就能把房子和地一塊兒給收回去!村里東一口飯、西一口飯的,這么給喂大了?!?/br> 說著,湊到青娘身邊,“不瞞你說,大郎七八歲的時候,你趙家爺爺還想過過繼大郎當孫兒,給他養(yǎng)老送終呢!唉,就是叫族里攪和的,沒成!可自打那以后啊,我家但凡有點什么事,大郎他總是頭一個跑來幫忙!” “后來大了,學(xué)了手藝,哎呦誒,竟能入了官府的眼,寄名做了住做工匠,嘖嘖,真是給咱們爭氣!” 青娘聽到這里,捻著手里的柴枝,不由微微笑將起來,那灶上泛起的火光映著她一張粉面,甜美璀璨,黑水晶一樣的眸子閃閃爍爍,直似引落天上萬千繁星。 趙婆子不由贊道:“美,真是美!不枉大郎舍了房子田地全不要了也要娶你!” 青娘面上一紅,低下頭去。 趙婆子復(fù)又嘆道:“唉,我那老頭子總看你不順眼,也就是為著這遭事了?!?/br> 青娘無言以對,只將頭來低了。 “飯好了沒......” “娘子!” 趙老漢一句話沒問完,就叫推門進來的大郎打斷。 “相公!”青娘喜出望外,丟了手里的柴便奔了過去,取了袖里的帕子給他擦汗,“不是說今日不回來了...誒,怎得這樣多的汗,快回屋洗洗,傍晚風(fēng)涼,別著了風(fēng)寒......”一時間絮絮說了良久。 大郎彎了身子低下頭,好方便青娘擦拭,口中回道:“我沒坐車, 坐車要兩文錢,我是走回來的,怕趕不上關(guān)城門的時辰,跑得急了些?!?/br> 小兩口柔情蜜意的,眼里俱都看不見旁人。 趙婆子捂嘴偷笑,趙老漢則翻個白眼喝道:“老婆子你趕緊做飯,還有你們,”指著大郎,“收拾完了趕緊過來吃飯,老子都餓得前胸貼后背了!”嘴里念念叨叨回屋去了。 待得晚間,青娘與趙婆子收拾碗筷,大郎非要上來幫忙,叫趙老漢罵了幾句“夫綱不振,哪能這么疼媳婦”的話,最后還是由著他端盆去院里洗碗了,倒把個趙老漢氣得跳腳。 趙婆子看在眼里,暗笑幾聲,突想起大郎自娶了媳婦以來,夜夜半夜起來燒水的事,嘖嘖感嘆兩聲,扯了青娘去后院說話,一派語重心長。 待兩人回轉(zhuǎn)過來,青娘滿面紅漲,直把頭來低了,看也不看大郎一眼,急急回屋去了。 待得大郎洗了碗又拾掇了自己,進了西廂房,青娘正端坐炕邊,回想方才趙婆子說的話。 “你們年輕夫妻,親熱些是應(yīng)該的,可你也要當心些,他們男人孟浪,不知輕重又沒個完!可這身子是咱們自個兒的,年輕時不小心養(yǎng)著,大了可就經(jīng)不住了~” “你們剛成親,他若非要,你給了一次就罷,可萬不能再容第二回!要知道,細水長流才是硬道理,不可由著他的性子胡來,想要幾回就隨他鬧騰幾回!” 一番話自是無有不對,可深里的意思直是叫青娘無顏以對。一想起每日夜里......種種事體他們俱都聽得一清二楚,便紅漲了一張粉面皮,含羞低下頭去,幾欲地上裂個縫兒來,好能將自己掩了。 大郎不知緣故,進了屋后看不夠似的盯了自家媳婦瞧,細細看了許久,直把青娘看得耳根都發(fā)燙,才道:“娘子,咱們睡覺吧!” 青娘本便羞澀,聽了這話,更是羞到極處,粉面guntang燙的,手指擰了衣擺,只顧低頭。 大郎這頭自是什么也不曉得,直直上了手便去褪青娘衣裳,三兩下便將那件紅色粗布右衽小襖給剝下來,接著就要褪那雪白的褻衣。 青娘小小一個人兒快要羞哭了,記起方才的話,咬唇幾欲落下淚來,心里卻又牢牢念著“以夫為天”的四字教條,強撐著忍了淚,順從地教大郎解了裙帶,褪去自己蔽體的衣物。 十五的月亮直似半空的一盞大燈,只透進來的光便映得屋內(nèi)亮如白晝。大郎埋頭脫了好一陣兒,將手上的褻褲往炕邊一扔,抬起頭來對著青娘嫩白的身子便直了眼。 她赤條條的身子光滑白皙,通身上下連顆痣也沒有。大郎喉間吞咽兩下,情不自禁摟了在懷,手摸著青娘羊脂白玉似的臂膀,只覺柔軟細膩,滑溜溜軟綿綿的,直是愛不釋手。 因已解了裙兒,褪了褻褲兒,青娘兩條纖細的長腿光裸著,通身只余一小塊兒月白小兜兒遮擋住那挺翹的乳兒,從大郎有些居高的視線看去,溝壑淺淺,極是誘人。 “咕咚。” 自打娶親之后,這樣的聲響就沒停過。 青娘本羞到極處,垂著頭連眼睛也不敢睜,聽了這般動靜,不由抿唇笑將起來。 大郎撓一撓頭,也嘿嘿笑起來,將青娘攔腰抱起往炕上一放,隨后自己整個人就撲上去,對著自家娘子一張粉白細致的小臉就又親又舔的。 一時之間,青娘只覺被條大狼狗撲倒了,面前人呼出的熱氣一股腦全噴在臉上,熏出更燙的紅來,向下染至脖頸、鎖骨,還有那瑩潤的嫩白乳兒。 她想起趙婆子的叮囑,微微推拒了大郎,半垂了眼羞道:“相公,今晚......只能一回,不可,不可再多了......” 大郎隔著肚兜,正將一顆奶尖兒吃在嘴里,聞言嗚嗚著搖頭,直扯得青娘嚶嚀不絕。 “嗯~不......別啊......” 大郎忙松了嘴,扒掉小兜兒,將那一團兒整個兒的含吃住,唆咬不斷,然后又舔,十分溫柔地撫慰自己留下的紅痕,“我疼娘子,不叫娘子疼...不叫娘子疼?!?/br> 他以為是昨夜里弄得狠了,又想每每自己舔吮時,青娘都頗為暢意,從不皺眉呼痛,便從上至下,細細舔?qū)⑵饋?,把她兩個奶團兒輪流吮過,而后在小巧玲瓏的肚臍上唆舔。 青娘嗚咽兩聲,叫他舔得身酥骨軟,幾番神魂俱都顛倒。 大郎舔至腹下,一時福至心靈掰了腿兒架在肩上,將臉埋進花谷,伸舌舔了舔,便在xue口處嬉戲。 “呃!” 青娘何曾經(jīng)得這般?繃緊了小腰驚呼連連,蹬著腿兒來推拒。 大郎把這當做夸獎,深深埋將進去,占住她生命的核心,大口大口吃著那兩腿間的花瓣兒,更甚含住了xue口唆吸,青娘一顆心直似要被他從下面吸將出來,不過片刻,便濕漉漉一塌糊涂。 “嗯......嗯......哈...不,不要了......哈......” 青娘不住扭著小腰,雙手插在大郎發(fā)里揪扯著,紅唇中不斷吐出軟語鶯啼,婉轉(zhuǎn)隨人。她一副身子上上下下俱都泛起粉色,胸前兩只白兔兒隨她扭動而蕩漾,乳波粼粼。 大郎抬眼瞄見,更受鼓舞,連連撥動舌尖兒在花徑中左右點戳,哈出一大口熱氣后再狠狠一吸! “啊——” 青娘......青娘覺得整個人都被他吸空了! 兩行珠淚順著太陽xue流將下去,她小腹繃得緊緊的,反弓身子挺起兩團妙乳兒,一時連腳尖兒都繃直了,身下噴釋出大股大股的甜膩花液,直是狠狠丟了回身子。 大郎這邊卻是還不停歇,將那溢出的潤液一一吸吃進腹中,嘖嘖作響。 “嗯......”小嬌娘身子顫顫,此時此刻,任何一點微小的動作都能刺激得她欲生欲死,何況這般刺激!立時花道抽搐起來,緊絞緊縮著又噴溢出一大股濕液,浸得被褥泥濘濘一片。 大郎嘴上過足了癮,起身伏上青娘身子,將她雙腿盤在自己腰上,身一聳便插將進去,滑溜溜盡根沒入,直抵花心。 “哈......”青娘呼吸一窒,顫巍巍的發(fā)著抖,可身子柔軟地容納下他,包裹住,甚至順從地開始蠕動自己,嘴上也隨節(jié)奏吟哦起來。 原來這般舔一舔便可插得如此順暢......大郎心頭一樂,深深淺淺律動起來。且他細觀青娘并未如往日一般皺眉呼痛,便將此記做一個竅門,此后每每交歡,俱都這般舔弄一番。 此乃后話,便說此時。青娘早失了神魂,只隨大郎抽插律動的頻率咿咿呀呀,嬌吟不休,將趙婆子告誡的一番話忘了一干二凈,不但容了二回,怕是連三回四回都承了下來。 霜白的月光灑在屋里,大郎的視線里,青娘無暇的身子沐浴在銀光中,雙乳晃動間幾乎反射出了光芒,那肌膚沁出的汗珠兒被月色映過,仿似一顆顆琉璃,又似水晶,引得他不由自主一口口舔了,吮了,在這羊脂白玉般的身子上種出一片紅艷艷梅花來。 “哈~嗯......唔...嗯~” 娘子真好看,真好看......大郎傾身,對著她因動情而艷麗的紅唇吻咬上去,腦中胡亂想著,娘子這樣好看,比那住在月亮上的仙子都好看...... ...... 日升月落,光陰流傳,成親已近月余,大郎與青娘即要搬離趙老漢家,前往城內(nèi)國公府的蕪房去住。 為著收拾行李,大郎告假兩日。這日清晨,早早起來將趙老漢家堆攢下來的柴火一一劈開,整齊堆放在一起。 將將劈完,就見青娘從屋里走出來。 她眼睛紅紅的,是昨夜里實在受不住時哭的。 大郎心下有愧,忙上前扶了,“娘子怎么這樣早就醒了?身上還疼么......要不回屋里再多睡會兒吧!” 青娘身子其實十分不適,腰上發(fā)酸,兩條腿兒也俱都軟綿綿的。但如今畢竟還是借住在別人家,又正忙著拾掇了搬離,卻實在不好太過肆意。 “沒事的,”她輕輕一笑,“我瞧趙家奶奶去后頭收雞蛋了,想是一會兒要給趙家爺爺燉個雞蛋羹,我們明日就走了,今天就讓我燒火吧?!?/br> 因之前一回被木刺扎了手,大郎便護著不再讓青娘燒火了。 “我和娘子一起!” 大郎扶青娘走到灶邊,撿了塊略平整的石頭墊在身下,好叫她能坐下。他往鍋里舀了幾瓢水,在一旁蹲了,打了火石,點燃幾根枯干草扔進灶里,另一邊青娘遞來柴火,小夫妻兩個你一下我一下,將柴放進灶膛里燒起來。 沒一會兒,趙婆子從屋后雞圈回來,用圍裙捧了幾個雞蛋,抬頭正要說話,就看見大郎青娘二人相互依偎著燒火,其中多少柔情蜜意,一時教她也想起舊日的好時光來。 默默看了半晌,她實在撐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大郎青娘回過頭來,趙婆子見他倆臉上俱被火映得紅彤彤的,便笑瞇瞇道:“快別添柴了,我那鍋里的水都要燒干了呢!” 眼瞧那小媳婦的一張粉臉兒漲得通紅,唇角翕張著想說什么,卻是羞得一個字也說不出,趙婆子肚里笑得什么也似,面上只故作嫌棄,道:“都起開都起開,給老婆子我騰個地方!” 待吃了飯,青娘一整日忙得不住,將自己屋里拾掇了不算,又去了趙婆子屋里,炕上炕下一一打掃干凈,把那灶房也擦了,灶臺抹的一干二凈,碗也碼的整整齊齊。 待得晚間,大郎神神秘秘攥著個物件進了屋,摟了青娘一起躺在炕上,獻寶似的將個木頭做成的小擺件兒拿給青娘看。 只見那一小截木頭被削了皮,表面磨得滑不留手,不留一點木刺。并沒有雕刻花樣,只靠木材本身的紋絡(luò),反而有種古樸的天然之美。形狀被刻成了個“船”的模樣,卻沒有常見的船舷,內(nèi)里被挖空了,藏了幾朵鮮亮的花蕊,倒像是每月初八的“弦月”上開了一月的迎春一般。 青娘愛不釋手,“真好看...”抬眸瞧大郎一眼,強忍了羞澀湊唇在他頰邊印下一吻,“謝謝相公,我很喜歡呢......” 大郎喜不自勝,攏了青娘在懷細細舔吻,“我見那些大戶人家家里,有了孩子都用紫檀木做螺鈿鑲寶的搖籃,”說到這嘿嘿笑將起來,“等咱們生了孩兒,我就照著這個做得大些,在兩頭系上繩子,”邊說著,用手比劃著,“給咱們孩兒做搖籃!” 青娘面上泛起粉色,低低“嗯”了一聲。 大郎續(xù)道:“到時候給娘子也做一個!做個更大的,娘子抱著兒子,咱們一起在‘月亮’里睡覺!” 青娘捧著那小小的月亮船,“嚶”一聲將臉埋進他懷里,無限嬌羞婉孌。 ...... 到得起程的日子,趙婆子拉著青娘細細囑咐了許多,趙老漢拉長個臉,只一語不發(fā),臨走時才說了句“大戶人家人多事雜,待不下去就回來,掙不掙得錢都不要緊,家里總歸還能住下你倆?!?/br> 青娘揣著個小包袱,險些落下淚來。 大郎扶她坐到進城的牛車上,自己一躍也上了去,對著趙家的老兩口揮揮手,牛車便徐徐出發(fā)了。 一路上,青娘都郁郁的。 大郎見自家媳婦不高興,摟著她從懷中取了那小小的月亮出來,又拽了路邊的野草給她編螞蚱,制蝴蝶。 青娘被他逗著,漸漸歡顏。 正笑著,車身一個顛簸,青娘身子晃悠,“哎呀”一聲,手上牢牢捧著的月亮船便掉落下去,骨碌碌滾到路邊的污水渠里,眼見得尋不著了,一時心疼的無以言表,落下淚來。 大郎忙摟了她安慰,將那草編的螞蚱蝴蝶一一展示,又許諾說找截木頭再做一個來,這才讓青娘破涕為笑。 牛車碌碌前行,沒有人在意這對小夫妻間短暫的插曲。 更沒有人發(fā)現(xiàn),那落在污渠中的月亮,是一彎弦月,而非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