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結實的臀部,一拱 一拱的,好像鄉(xiāng)下的種馬一樣,正狠狠撞
在遙遠的地方,群山掩映著一個小鎮(zhèn)。很久以前,來了一群衣衫襤褸的人, 他們發(fā)現(xiàn)這里的風光很像他們的家鄉(xiāng),便停了下來,不再遷徙。他們在山坡上開 辟牧場,又建起了尖頂?shù)慕烫?,於是,就有了這個被稱為小瑞士的鎮(zhèn)子。春天, 漫山遍野盛開著野花,峰頂?shù)难┧饕坏赖佬∠瑥逆?zhèn)子的邊上奔流而過,灌 溉著肥沃的牧場。 夏天,雨水充沛,溪流暴漲,牧場上的青草愈發(fā)茂盛,風吹草低,一群群肥 壯的牛羊怡然自得。秋天,層林盡染,霜葉把群山妝扮得五彩斑斕,溪邊磨坊的 水車,卷起片片金黃的落葉。冬天,白雪皚皚,家家戶戶都生起壁爐,縷縷輕煙, 纏繞在寂靜的小鎮(zhèn)上空,久久不肯散去。 外面的人很少知道這個地方,小鎮(zhèn)里的人也很少到外面去。去年,小鎮(zhèn)辦起 了一所社區(qū)大學,這里才陸續(xù)遷來了一些新人,其中有一家,來自遙遠的中國。 這家人一共三口,非常低調。男主人是學院里的助理教授,溫文爾雅。女主人暫 時做家庭主婦,美麗而賢惠。他們的女兒還沒有上學,聰明伶俐又活潑可愛。 他們把房子蓋在半山腰,剛剛落成,是女主人親自設計的,兩層的小別墅, 朝南的一面正對山谷。早晨,女人領著女兒,沐浴著朝陽,把男人送出車道。傍 晚,又是女人領著女兒,站在門廊里,披灑著晚霞,迎接男人歸來。就這樣,日 出而作,日落而息。 這天晚上,女人照例領著女兒,把男人迎回家。一家人吃過晚飯,小女孩兒 早早地便睡了。臥室的窗是朝南的,竹簾半卷著,外面天色已晚,燦爛的晚霞, 漸漸隱去,半輪明月,爬上枝頭。皎潔的月光,驚動了山鳥,撲簌簌飛來飛去, 幽黑的山澗顯得更加寂靜。 山鄉(xiāng)春夜,寒意頗重,壁爐里的火苗燒得正旺。男人靠在床頭正看著書,而 女人剛剛沐浴完畢,半透明的黑色吊帶睡裙,白皙光潔的皮膚,飽滿堅挺的rufang, 還有半彎雪白的乳溝。她靠在男人身上,柔聲問:「工作還順利嗎?老師們不難 相處吧?學生們難教嗎?」 「還好,這里的學生笨是笨了點兒,可是忠厚老實,老師們也一樣。」 「那就好,咱們好好過,再過四五年,轉了終身教職,就踏實了。」女人幸 福地摟著男人的脖子,親吻著他未刮的胡子。 男人放下書,點點頭:「今天我碰見校長了,他說像我這樣的資歷,不用三 四年,就可以轉終身教授,他還怕我嫌這里太偏僻,呆不長呢。我說越偏僻越好, 我就喜歡與世無爭?!?/br> 女人輕輕解開丈夫的睡衣,一面撫摸著結實的胸肌,一面嫵媚地問:「親愛 的,八小時以外是什么?」 「當然是愛情?!鼓腥藴厝岬鼗卮鹬?,放下書,把女人摟在懷里,伸出手, 拉下了女人的內褲。 這時,意外發(fā)生了。 (第一章) 叮鈴鈴!叮鈴鈴! 雅琴從夢中驚醒。六點了。討厭的鬧鍾不耐煩地叫著。雅琴坐起身,面色潮 紅,汗流浹背,胯間黏漬漬地,伸手一摸,內褲已經濕透了。她按掉鈴聲,閉上 眼睛,不甘心地躺下,試圖再回到夢中。 她失敗了。 雅琴不情愿地爬起來,飛快地沖了澡,穿好衣服,叫醒女兒妞妞,穿衣,吃 飯。三刻鐘以后,她們已經坐在公交車上了。妞妞顯然還沒睡醒,迷迷糊糊靠在 mama的懷里,雅琴也趁機打個盹兒。謝天謝地,今天的交通還不算太堵,七點半, 雅琴和妞妞趕到了幼兒園。雅琴把妞妞交給老師,轉身正要離開,老師叫住了她: 「妞妞媽,我們請了音樂學院的老師,從下月起給孩子們上鋼琴課,每月三百塊。 下禮拜一別忘了帶錢來?!?/br> 「?。坑忠诲X?」雅琴沒有思想準備,吃了一驚。 「你們外企白領,這點錢算什么?咱不能讓孩子在起跑線上落后,是吧?」 「沒錯兒,禮拜一我一準兒帶來,要是忘了您罰我?!寡徘傩χ卮穑告?/br> 妞就交給您了?!?/br> 「得,您忙去吧!」老師牽著妞妞,自言自語道,「瞧人家這大氣,到底是 外企白領?!?/br> 天哪,可算沒遲到,還早了十分鐘。雅琴坐在辦公桌前,松了口氣,整理一 下衣衫,拉開挎包,拿出小鏡子和化妝盒,飛快地畫著淡妝。望著鏡子里若隱若 現(xiàn)的魚尾紋,她輕輕嘆了一聲。雅琴今年剛過三十,丈夫文若是她的校友,高兩 屆,本來是工大的講師,因為只有碩士文憑,很難提上去,一急之下,撇下雅琴 和妞妞,考了托福去美國讀博,走了已經有四年了。雅琴一個人帶著女兒還要照 顧公婆,每天都很勞累,但她并不責怪丈夫。 當年在大學里,美麗動人的?;⊕侀_眾多追求者,單單看中其貌不揚的文若, 就是因為他有股不甘平淡的精神。想到丈夫,雅琴的嘴角浮出一絲笑意:他總是 那么大膽自信,在外面一定會成功的。 陸陸續(xù)續(xù)地,辦公室里的其他人也到了。雅琴打開電腦,忙碌起來。這家公 司是美國獨資,做通訊設備,不大也不小。雅琴在銷售部做助理,辦公室里還有 六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兒,其他的都是銷售員。銷售員們整天在外面跑,家里也就 這七個白領麗人,再加一個外方經理。 外方經理名叫杰克,四十出頭,能講一點漢語但不能讀寫,調來中國有大半 年了,老婆卻一直沒跟過來。大家都說這是個好人,關鍵時刻肯為下屬爭利益, 可就是有一個毛病,用銷售員們的話講,叫做見不得穿裙子的。杰克不像其他老 外那樣,他很少去三里屯的酒吧泡妞,而是喜歡在寫字樓里尋找艷遇,也不管人 家是姑娘還是少婦,只要是有幾分姿色的就糾纏上去。 至於窩里這七個辦公室小姐,杰克自然不會無動於衷。半年前杰克上任不久, 徐倩她們幾個北外畢業(yè)的就開始暗示,和老板的關系不一般。會計部的沈蕓悄悄 告訴大家,說她聽到杰克和其他外籍經理吹噓,一年內要把銷售部七個女人全都 搞上床。雅琴聽了沒說什么,只是笑笑。 雅琴知道,男人都喜歡女人,特別是年輕女人。在中國,三十歲的女人,已 經不能再自稱年輕了,當然,這并不是說,雅琴沒有被性sao擾過,恰恰相反,最 近幾年她遇到的麻煩特別多。原因很簡單,一是丈夫不在身邊,男人們以為有機 可趁,二是她的潔身自愛,在一些人看來,反倒成了一種誘惑和挑戰(zhàn)。 雅琴甚至聽說,外籍經理們拿她打賭,看誰第一個攻破堡壘,把她弄上床, 真是可氣又可笑!就在上個月,雅琴和老板陪一個客戶,回來的時候在車上,杰 克藉著酒勁靠在雅琴的身上,毛絨絨的一只手搭在了女人的膝蓋處。雅琴朝邊上 挪了又挪,那色鬼愈發(fā)黏上來,臟手一點點伸進西服套裙,隔著薄薄的絲襪,竟 然撫摸起女人的大腿來。 雅琴不動聲色,等到了一個交通稀疏的地方,她突然喊到:「司機,快停車! 我要吐!」司機趕忙停下車來,雅琴拉開車門,乾嘔起來。 「剛才那個客戶多灌了我?guī)妆诤竺嬉换沃睈盒?,別把車弄臟了,你們 先回去吧,不遠了,我慢慢走過去,正好醒醒酒?!寡徘僬f完便下了車,關上車 門,只剩下老板目瞪口呆。 當人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轉眼已是十點半了。 「還積極哪?人家都快把咱卸磨殺驢了,你光賣命有什么用?還不走動走動?」 雅琴抬起頭來,徐倩正悠悠地靠在桌前,手里端著一杯咖啡。雅琴知道徐倩 指的是什么。九一一以后,形勢一直不好,最近總公司宣布結構重組,中國分公 司雖然業(yè)績不差卻首當其沖,一時間謠言紛飛,搞得大家人心惶惶。 「我有什么辦法?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家經濟情況你又不是不知 道,你讓我送禮,禮薄了沒人要,禮厚了我也買不起呀?!寡徘傩α诵λ闶腔卮?。 「什么呀,還不當回事兒!」徐倩湊上前來低聲說,「昨天會計部的蕓兒跟 我獨家透露,說是各部門裁百分之二十,只多不少?!?/br> 雅琴臉色一沉,沒有說話,徐倩見狀,更壓低聲音:「那個袁芳,整天事兒 么事兒的假清高,剛才我看她悄悄兒去杰克辦公室了,一進去就把門關了個死嚴, 還有那幾個,」徐倩朝辦公室另一邊努了努嘴,「前幾個星期就去了杰克家,我 一黑人哥們兒就住隔壁,親眼看見的,準沒好事兒?!?/br> 雅琴看著徐倩,實在想不出該說些什么。徐倩定定地盯了雅琴一會兒,恍然 大悟道:「臨危不懼,該不是找好下家了吧?雅琴姐,咱倆關系不錯,乾脆,你 把我當丫環(huán)帶過去得了?!?/br> 「什么亂七八糟的,」雅琴笑著說,「我倒是想找下家,你瞧人家要嗎?」 雅琴順手拿起一份舊報紙,翻到廣告欄,指著一則招聘啟事念起來:「誠聘 文秘,未婚,二十五歲以下,品貌端莊。小倩,你看我哪條合格?」 這回輪到徐倩無話可說了,過了好一陣子,她才轉身走開,留下一聲嘆息: 「說真的,雅琴姐,你也就品貌還算湊合?!?/br> 大家都知道,徐倩和袁芳不和。徐倩是辦公室里唯一未婚的,家境好,個性 比較張揚,在北外上學時,就曾經鬧得沸沸揚揚。她寫了一篇博客,號稱中國已 經沒有男人配得上她。當然,徐倩不是傻妞,她對那些找不到工作,來中國瞎混 的洋外教,白垃圾之類嗤之以鼻。沒辦法,誰讓她的偶像是鄧文迪呢? 反過來,袁芳就差多了,她是遠郊房山縣出來的,只有大專學歷,還是師范, 當然不被正牌出身的徐倩看好。兩年前袁芳走上社會,成了北漂,在城南一所小 學教英語。學校條件差,冬天教室里還要生火爐。 寒假時她在公司里找了一份零時工,做文秘,后來就留了下來。徐倩一直認 為在這件事上,袁芳做了什么手腳,其實不然,只是運氣好而已。雅琴把徐倩和 袁芳都當作是小meimei,在她看來,這兩個八零后本質上非常相似,都對生活抱有 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當然,徐倩不會憑空捏造,此時袁芳確實是在經理辦公室里。 袁芳一直想在北京城里有個家。在小學做事的時候,有一個教體育的程老師, 老北京,祖上是蒙族,蒙族人有名無姓,驅除胡虜?shù)臅r候加了個程姓,取成吉思 汗之諧音。他高大威猛,為人豪爽,對嬌小的袁芳一見鍾情,聲稱一定要把小袁 老師弄到手。小袁老師和他交往了一段時間,覺得他雖然是城里人,可學歷低了 些,沒什么感覺,因為她更喜歡溫文而雅的高學歷男生。后來袁芳離開了學校, 關系也就慢慢地斷了。 去年夏天,袁芳終於找到了白馬王子吳彬,兩人相見恨晚,今年春節(jié)就結了 婚。他們湊上所有的積蓄,加上父母的資助付了首期,在復興門小區(qū)貸款買了兩 室一廳安頓下來,算起來也不過幾個月前的事。袁芳不介意其他女孩兒怎么看她, 每天上班做好份內的事,下班就專心於自己的小家。 吳彬是個儒雅的人,瘦高的個子,戴一副金絲邊近視眼鏡。他是研究生,可 惜專業(yè)不太好,畢業(yè)后因為成績優(yōu)異留在系里做講師。他這個系沒什么油水,就 靠一份死工資,比起外企的袁芳少得多。小夫妻省吃減用供著房貸,日子倒也過 得平靜。吳彬很有志向,他一面教課一面攻讀在職博士。 也許是因為過度勞累,婚后不久,吳彬就生了一場大病,上個月剛剛痊癒。 袁芳沒有太多的錢,也不幻想太多的錢。她每天只化淡妝,穿中規(guī)中距的白領套 裝,和人到中年的雅琴倒有幾分相似。 這幾個星期來謠言紛紛,大家都在頻頻走動。袁芳不愿意去老板那兒,因為 她怕杰克。杰克對袁芳很感興趣,經常有意無意地言語挑逗,有時甚至還會勾肩 摸臀。只要沒有太過分的動作,袁芳倒也并不表示反感,畢竟人家是老板。 去年公司的圣誕晚會上,袁芳一襲黑衣:黑色的吊帶晚禮服裙,黑色的長絲 襪,和黑色的高跟皮鞋。杰克直勾勾地盯著姑娘裸露的雙肩,口乾舌燥。他假借 醉酒身體不適,請袁芳送他回公寓。袁芳看看周圍沒有人注意他們,也找不到自 己部里的人,只好扶著杰克離開喧鬧的人群。 好在杰克的住所就在公司旁邊的高檔公寓樓里,沒費多大功夫杰克就被送進 了房間。袁芳正要離開,杰克突然跪倒在她腳下,緊緊抱住了她的雙膝。姑娘又 急又氣,拚命地掙扎,可哪里爭得過健壯的杰克。眼看老板把頭探到裙子里,開 始貪婪地親吻自己的大腿,袁芳反到冷靜下來,停止了掙扎。 感覺到意外,杰克疑惑地抬出頭來。袁芳用盡量平靜的聲音說:「杰克,我 感謝你對我的好感,可是,你知道,我很快就要結婚了。我不愿傷害我的未婚夫, 你也不愿傷害你的妻子,對嗎?」 杰克感到自己的喉頭在冷卻,雙臂不由自主地松了下來。 袁芳轉身離開,輕輕帶上了門,只留下高跟皮鞋由近及遠裊裊的回聲。 今天,袁芳實在坐不住了,她猶豫再三,敲開了經理辦公室的房門,要求討 論下季度的工作計劃。杰克從文件堆里抬出頭:「芳,我喜歡直截了當。我知道 你是為裁員的事,我也正要找你,可是你看,現(xiàn)在我太忙。這樣,你明天到我家, 早上九點半,沒有人打攪。我的公寓不難找,你去過的?!?/br> 杰克站起來,扶住她柔弱的雙肩,「芳,不要憂慮,我不會放走一個稱職的 女秘書。你是個聰明女人,知道什么樣的女秘書才算是稱職?!乖嫉碾p肩微微 顫抖著,她當然是個聰明的女人,懂得老板想要什么,也懂得如果拒絕意味著什 么。 自從徐倩走后,雅琴再也無法專心工作。她確實正在找下家,也確實沒有找 到好的下家。原因其實很簡單,還是那一條:男人只喜歡年輕女人。有兩家民營 公司倒是看中了雅琴的干練和經驗,可他們開出的薪水實在太低。雅琴不是那種 拜金的女人,但現(xiàn)在一家老小正是需要錢的時候,文若一時又幫不上忙,甚至還 在幫倒忙。 雅琴的午飯吃得很少,飯廳里一片沉寂。大家似乎都沒什么胃口,匆匆填了 一下肚子,就各自回到辦公室想自己的心事。一個星期來雅琴睡得很少,已經是 周五的下午了,她靠在椅子上托著頭,迷迷糊糊地打起盹兒來。 半夢半醒之間,雅琴回到了陽光燦爛的日子里。 那是一個火熱的夏天。晚飯后,雅琴來到文若的宿舍,舍友們都知趣地離開 了。姑娘衣著清純:白色的短袖襯衫,藍色及膝的布裙,黑色平跟的小皮鞋。簡 陋的小屋里又悶又熱,年輕人只穿一條褲衩,赤裸著上身,坐在床邊。嬌小的姑 娘依偎在寬闊的胸懷里,嫩藕般的玉臂緊緊纏繞著戀人的脖頸:「告訴我,你到 底喜歡我什么?」 年輕人一手摟著姑娘纖細的腰肢,一手撫過堅挺的乳峰,柔軟的小腹,光滑 的布裙,薄薄的絲襪,纖纖的玉足,和軟軟的鞋面?!肝乙舱f不清,我就是喜歡 你?!垢糁”〉慕z襪,寬厚的手掌撫摸著勻稱的小腿,然后是細膩的大腿,最 后停在兩腿間濕漉漉的地方,「我最喜歡的,還是你下面這張水汪汪的小嘴?!?/br> 「那還等什么?你都把我弄難受了?!构媚镟凉种?,嬌喘連連。 雅琴被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床上,布裙卷到了腰際,白皙的雙腿自然分開,蕾 絲邊內褲掛在一只腳踝上。隨著一聲輕呼,一根硬梆梆的陽具,擠開兩片嬌嫩的 rou唇,緩緩頂入水汪汪的蜜源。小小的陋室里,沒有了煩惱,也沒有了憂愁,只 剩下男孩粗重的喘息,女孩嬌媚的夢囈,木床不堪重負的呻吟,和rou體相互搏擊 的陣陣濤聲。 西邊的殘陽,早已落下樹梢,彷佛也羞見激情中的男女;寥落的晚星,悄悄 爬上天際,好奇地窺探人世間的深情。 暴風雨終於過去了,雅琴頭枕著戀人,一顆一顆地數(shù)著天上的繁星:「文若, 今生今世,你算是被我套牢了?!?/br> 「是,今生今世,我們相互套牢了。雅琴,明年畢業(yè),咱們就結婚吧!相依 為命,白頭到老?!?/br> 「我們生很多孩子,我要做最稱職的母親,和最忠貞的妻子?!?/br> 叮鈴鈴! 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把雅琴喚醒,她趕忙直起身,拿起話筒,瞟了一下手表, 竟然已經兩點了。電話是老板打來的:「雅琴,四月份的報表做好了嗎?」 「對不起,杰克,我正在做,下面的數(shù)據報上來得太晚了?!?/br> 「沒關系,不急著用,晚上能不能留下,加一個班?我知道今天是周末,可 是我有重要的事要單獨找你,有別人在不方便。」 「嗯,好的,你是老板。」 「也沒什么,就是和華為合作的事,一會兒見。」 雅琴的心沉下來,公司和華為是競爭對手,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合作,老板顯 然是另有目的。要么是裁員的事?或者是,雅琴突然想到上個月汽車上的那一幕, 心里一驚,難道他還不死心?雅琴深吸了幾口氣,鎮(zhèn)定下來,拿起電話,撥通了 公婆家:「媽,我是雅琴,晚上我要加班,您能不能接一下妞妞,要是我八點前 完事兒,就去您那兒把妞妞帶走,要是完不了妞妞就跟您睡,成嗎?」 「雅琴,沒問題,你好好上班,妞妞就放心交給我。對了,上午文若打電話 過來了?!?/br> 「媽,文若怎么啦?不是說好禮拜六晚上七點打的嗎?」 「是這樣的,孩子你別急啊,文若和他老板不知因為什么吵起來了,老板就 說要停他的獎學金,還要他半年內畢業(yè)走人。文若說要是老板不給寫推薦信,就 很難找到工作?!?/br> 「那,文若有沒有說準備怎么辦?」 「他說加拿大最近修改了移民法,好多中國人都在辦,文若也想試試。中午 你爸去把我們在單位里的公積金取回來了。你能不能再和你們那個老同學換點美 元?」 「媽您這是干嘛?錢的事我想辦法?!?/br> 「雅琴你別多說了,我們反正有退休金,留著錢干嘛?孩子你也別太上火啊, 文若說了,老板也不是壞人,就是脾氣倔,老板娘好說話,說是愿意給試著調停 一下。好了,我掛了啊,上班時間,不說私事兒,別讓你們公司里的人說閑話?!?/br> 放下電話,雅琴并沒有著急,她只是生氣。文若啊文若,你讀了那么多書, 怎么就不懂得「別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么簡單的道理呢?你怎么就不想想 我有多難?你一時沖動,痛快了,我還得給你在后面收拾!加拿大移民,有那么 容易嗎?聽說移民律師起碼要五千塊錢,還是美元! 當初出國,就沒跟我好好商量!雅琴越想越生氣,不由得落下淚來。雅琴不 是嬌小姐,一個人帶孩子也沒什么,最苦的是出了事沒人商量。自己的爸媽還有 公婆都老了,身體也都不太好,老人面前只能裝笑臉。 生氣歸生氣,事情還得做。雅琴抹乾眼淚,打起精神,又和老同學鵬程通上 了電話:「鵬程你好,啊,是我,真對不起,無事不打攪你。你那兒還能換到平 價美元嗎?有一千算一千。啊,那太好了,行,就明天下午,不見不散?!?/br> 鵬程是文若的大學同班同學,高大健壯,校籃球隊的中鋒,也是雅琴當年的 眾多追求者之一。與其他的失敗者不同,輸給文若以后,鵬程再也沒有戀愛過, 更不用說談婚論嫁。雅琴知道,鵬程對自己始終不能忘懷。她常常想,如果沒有 文若,自己也許就會嫁給鵬程,只怪當年滿腦子才子佳人,總以為四肢發(fā)達頭腦 必然簡單。 其實鵬程的頭腦并不簡單,而是很靈活很聰明,雖然他的學習成績一塌糊涂。 前幾年鵬程辭職下了海,開了一家園藝綠化公司,事業(yè)越做越大。文若出國后多 虧了鵬程幫忙,大到換外幣小到換煤氣罐,都是他一手cao辦。雅琴知道,這個老 同學對自己至今一往情深,但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報答。 去年夏天的一個晚上,妞妞好端端地突然發(fā)起高燒來,雅琴一時手足無措, 就打了鵬程的手機。鵬程二話沒說,開著車把妞妞送到兒童醫(yī)院急診,吊了鹽水 燒便退了,再送回到雅琴家里,已經過了午夜。雅琴望著疲憊不堪的鵬程,充滿 感激:「鵬程,要不,你就別走了,開車危險,客廳沙發(fā)上湊合一夜吧。」 鵬程凝望著心愛的女人,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摟住了女人,把她的頭靠在 了自己的肩上:「雅琴,你瘦了?!苟嗄陙?,第一次有了依靠,雅琴不由得啜泣 起來。鵬程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擁抱著女人。 雅琴靠著堅實的胸膛,貪婪地呼吸著雄性特有的氣味。男人的呼吸越來越急 促,雅琴感覺到那硬邦邦的東西,隔著褲子頂在了自己的胯間,緊接著,雙唇就 被死死吻住了。有那么一瞬間,雅琴甚至想,今晚,就發(fā)生些什么吧!然而,最 終,雅琴還是試著去推開男人:「去睡吧,讓你累了半宿了!」 不料,男人把女人摟得更緊了,以至女人一點也不能動彈,緊接著,一只大 手伸進連衣裙,順著光滑的皮膚往上摸索。雅琴一驚,用力掙紮起來,可哪里是 籃球中鋒的對手。 「鵬程,放手!會把孩子吵醒的。」雅琴一面掙扎,一面小聲地哀求。 男人毫不理會,那只大手又探入女人的內褲,揉搓撫弄起來。雅琴的身體又 酸又軟?!概?!不要!」她禁不住輕聲呻吟,渾身顫抖,「鵬程,不要這樣!」 男人哪里還控制得住,解開腰帶,guntang的rou棍便跳將出來。雅琴一陣迷亂,一陣 驚惶,情急之間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那粗壯的東西。 「雅琴,我要你!我想了好久了!」 「我,我也想!可是不行??!鵬程,你忘了,當年你發(fā)過誓的,你說你不惹 我生氣?,F(xiàn)在,我要生氣了?!诡澙踔徘僮プ×俗詈笠桓静?。 這根稻草還真的起了作用。男人松開手,垂下頭:「對不起,雅琴,我也不 知道是怎么了?!?/br> 望著男人落魄的模樣和半軟的陽具,雅琴不禁一聲嘆息,小心地把那東西放 回去,又輕輕地替男人系好褲子。 「這么多年,你的心我都知道,可是你看,我的女兒都這么大了?!?/br> 「我知道,我保證,以后不會再這樣了?!?/br> 雅琴不時地看著表,時間好像過得特別慢。終於,五點多了!同事們開始陸 陸續(xù)續(xù)地離去。雅琴一面佯裝忙碌,一面和大家道著別:「您先走,我馬上就完, 好,好,周一見?!?/br> 人越來越少,雅琴的心漸漸地緊張起來。到底是什么事?會不會是要裁了我? 那可怎么辦?要不妞妞先換到街道普通幼兒園去?不行,不能讓孩子在起跑線上 就落后!會不會又是要sao擾我?公司里這么多年輕漂亮的女孩兒,怎么就不能放 過我?周末了,又是晚上,整幢樓里恐怕沒有一個旁人,萬一真有事情可怎么辦? (第二章) 杰克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建國門外大街上的車水馬龍。杰克生在美 國中部的一個小鎮(zhèn),靠著二流商學院的工商行政管理碩士,他艱難地混進了總部 的管理層,然而,在紐約,他永遠是個不入流的紅脖子鄉(xiāng)巴佬,在公司,他也一 直游蕩在主流之外。去年秋天,杰克被排擠外派到中國。 很多美國人沒見過世面,還把外派中國看作是流放,比如他的鄉(xiāng)下老婆,就 不愿意跟他走。杰克垂頭喪氣地來到北京,卻驚異地發(fā)現(xiàn),這里的所謂知識精英, 竟是那樣崇拜美國,他們崇拜美國虛偽的民主制度,腐爛不堪的金融體系,低級 趣味的生活方式,甚至百無一益的垃圾食品。平生第一次,杰克有了人上人的感 覺。 很久以前,杰克在華爾街混過。他曾經希望通過婚姻擠入金領的圈子,然而, 那些矜持的職業(yè)女人對紅脖子嗤之以鼻。最終,他還是不得不娶了老家的鄰居姑 娘。不過,杰克在華爾街并非一無所獲,他的性趣味有了很大提高:面對衣著暴 露的風sao女人,他的身體毫無反應,而見到白領套裙,絲襪和高跟皮鞋,卻激動 萬分。 在紐約,像他這樣的小人物也只能意yin,而在中國,他卻可以大顯身手,因 為,這里根本沒有反性sao擾法,而且,一個外國人,只要不犯命案,頂多驅逐出 境。杰克這株枯木,終於逢春了。 今天,杰克根本不是要和雅琴談什么工作,也沒有任何其它正經事情。他是 要在這間辦公室里,完成一個心愿:jian污這個漂亮的女下屬。半年前,杰克和會 計部的經理老約翰,在三里屯的酒吧里多喝了兩杯。杰克藉著酒勁吹噓,說他當 年在華爾街實習時,有多少白領女人投懷送抱。老約翰知道他的底細,當即打賭, 要杰克在一年內把手下的七個女人搞上床。 杰克確實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