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放假補課被干,內射)
2、真病患vs病美人 梅時寒他本身作息良好,又在病床上呆了幾天,早上六點就自然醒了。難得在家里一起吃過早飯后,梅時寒滿心寬慰的老父親把他送到學校。 說實話他第一時間都忘記自己的教室了,還好他的老父親不放心他,把他送到門口才安心去上班。不然他可能要在校門口徘徊一上午,直到被保安捉住,送到教導處后,再輾轉到班主任之手,回到班級。 他的座位在最后一排,全因他身量太高。本來他年齡就偏大,又發(fā)育的非常好,那胳膊腿壯的像頭健壯的小鹿,和病弱美人一點關系都沒有(雖然他確實動不動就昏倒住院)。趴在桌子上時,他無聊的翻著梅時寒的書,準備學習一下原身的筆跡。 可沒等他研究出來,一道細弱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同學,可以抬一下腳嗎?掃地?!?/br> 梅時寒抬起自己桌子下面都塞不下的大長腿,漫不經心的抬起頭。 一個真正的病美人。 他的臉頰瘦小,皮膚極白,對比得那雙水汪汪的黑眼睛出奇的大,下巴尖的仿佛能戳破皮膚,如果不是那雙眼睛很快垂下,避開了他的視線,梅時寒甚至以為這個人是什么bjd真人娃娃。 湯逸!是還在念書的湯逸。或許是因為年齡尚小,沒有分化,或許是因為他還沒經歷過那些坎坷崎嶇、痛苦不堪的事情,他現(xiàn)在和梅時寒印象里的樣子完全不同。黑色的柔軟頭發(fā)垂在眼前,遮擋住一部分眉眼,顯得土里土里,可笑至極??赡欠菸唇浀褡恋摹巴痢保诿窌r寒心中卻比上一世的精致漂亮珍貴一百倍,是湯逸還未被傷害的證明。 “b……湯逸?!” 梅時寒驚呼出聲,直接站起了身,死死抓住湯逸的胳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這個瘦小少年。他的動靜實在太大,椅子在身后劃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太瘦了,實在太瘦了。那校服似乎掛在衣服架子上一般,肩膀那處凸起著尖銳的弧度。手腕處的松緊帶本應該服貼的束縛在手腕上,但他的袖口處空空蕩蕩,仿佛這校服出場時有了故障,松緊帶沒裝上就發(fā)了學生。 ——為什么會這么瘦呢?即使沒遇到那個渣男,你的日子過得也不好嗎? 湯逸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向后退了半步,緊張戒備的瞪著眼睛,渾身都在顫抖著。 梅時寒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最想見的人,意外到毛骨悚然的地步,胳膊也跟著微微發(fā)抖。 早到的同學緊張的圍在旁邊,看著兩人像被雨淋濕的鵪鶉一樣,以相同的頻率震顫著,無法理解這個場景。 這、這是什么情況? 演示機械振動通過物理介質傳播這個物理現(xiàn)象? 用了至少一分鐘,梅時寒才平息了自己的情緒,默不作聲的松開手,讓出位置。他現(xiàn)在的身份不過是湯逸的同學,不能做太過突兀奇怪的舉動。 湯逸還在那里顫抖著,眼睛都死死閉上了,好像在等著即將落下的毆打。 梅時寒內心冒出一股火,讓他幾乎想咆哮出聲。 ——你閉著眼等什么!等別人揍你嗎?你只會這樣縮成一團被別人傷害?難道不知道打回去?不知道反抗才會被人尊重嗎?! 這話他并沒有把這些話說出口,只是故作冷淡的說:“不掃嗎?”但他連自己的聲線都無法穩(wěn)定下來。 湯逸這才反應過來一般,手忙腳亂的把那片小小的區(qū)域清掃干凈。 梅時寒瞅了眼黑板,火氣又騰騰的冒了出來。 今日值日生—— 呂星,李程程 他媽的值日根本沒湯逸什么事!他又在替誰干活?! 梅時寒氣惱的提起書包,找到湯逸的位置,把自己的書包放在了湯逸后面那張空著的桌子上。 ——不行,我得看著他。 …… 郝曉春踩著上課鈴走進教室后,意外的看到自己座位上坐著一個人高馬大的熟悉面孔,他滿頭問號,心想,這難道是周一?老師調座位了?沒等他想出個一二三,梅時寒指了指自己的位置,用嘴型對他說:“換位置。” 郝曉春和梅時寒不對付,兩人關系并不好,但他也不想讓老班注意到他曠了早自習,于是偷摸的先坐在梅時寒的位置上,祈禱老班發(fā)現(xiàn)不了。 第一節(jié)課是數(shù)學,班主任的課。他看到了位置的變動,有些奇怪的問。 “郝曉春,梅時寒,你倆位置怎么換了?” 梅時寒起身解釋:“我想找湯逸輔導我學習。和郝曉春商量了一下,就換了位置?!?/br> 郝曉春面容扭曲的點點頭,他實在不想招惹這個班上有名的暴躁玻璃娃娃。 班主任點點頭,內心想法和郝曉春幾乎一致。 隨便這個倒霉玩意折騰吧,別出什么事就行。 湯逸看到老師沒有反應后,整個人僵直的坐在椅子上,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許多。他很害怕梅時寒,這是種本能的懼怕。 因為梅時寒和他幾乎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 梅時寒家境優(yōu)渥,父母極度溺愛,他身材高大結實,又脾氣暴躁,聽說有人不小心碰了他一下,就被他拽著領子揍了一頓,壓迫感十足,打人時力道很足,同時又極為脆弱,每次打架完,他自己住院好多天。而開學到現(xiàn)在才一個月左右,梅時寒已經住了三次院了。 是個奇怪的脆皮狂暴戰(zhàn)士。 而湯逸家庭條件非常差,寄養(yǎng)在大伯家里,天天忍受嬸嬸的陰陽怪氣和時不時的毒打。他的身材瘦小無力,脾氣軟弱可欺,可偏就很抗揍,不管被怎樣的毒打很快都能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就像游戲里血厚又乖巧的按照兵線前進的超級兵。 兩人用表格拉一下做對比,是徹底的背道而馳,兩不相關。 湯逸以為自己和梅時寒這種人不會有任何聯(lián)系,可沒想到自己早上多嘴說的一句話,竟會讓那個暴虐的人反應那么大,甚至強行換到他后座。 掃不了那里就掃不了唄,為什么要問! 湯逸后悔的要死,他絕望的想,難道除了在家,在學校也要挨打了嗎? 梅時寒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雖然他想不到湯逸那么豐富的內心活動,但還是能捕捉到一些自己“父親”的想法。 畢竟兩人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 梅時寒并不在意,他只不過是保護湯逸免受傷害,可不是要和湯逸交心做朋友。他真的特別討厭湯逸那樣柔弱可欺又愚不可及的模樣,湯逸害怕他再好不過了。 一整堂課,梅時寒都在后面觀察著自己的“父親”。 他控制不住的把這個瘦小羸弱的男孩和未來那個漂亮精致又渾身散發(fā)著被滋潤后的alpha味道的男人做對比。 現(xiàn)在的湯逸沒有那股被人調教后的sao情模樣,像只發(fā)育不良的小老鼠,又像被霜打蔫了的小花。他還沒開始分化,那股Omega身上獨有的柔弱味道還不曾散發(fā)出來,故而現(xiàn)在只是單純的瘦弱,像個瘦小的猴子。能激起一些人的憐惜欲,但不會激起人摧殘他的性欲。 ——很好。沒分化的話,自己還可以幫著湯逸調理一下身體,省得將來又是腺體紊亂又是熱潮期綜合癥,一堆亂七八糟的毛病,都是初次分化后沒有調養(yǎng)好身體落下的病根。 不過分化時間至今沒有確切的說法,也不知道湯逸會在多會兒分化。根據(jù)醫(yī)學上的統(tǒng)計,大部分人集中在了14、15歲這個年齡段,但實際上,從12歲到20歲都不罕見,甚至有30多歲的大叔,結婚后多年不育,一直以為自己jingzi活性差,在34歲初次分化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是個Omega。 湯逸肯定在18歲前完成分化了,不然不可能懷孕生子。 梅時寒在課本上劃了幾道,開始構思自己之后要做的事。 …… 梅時寒做的第一件事是給自己染了頭耀眼的黃毛。 這件事幾乎讓家里的父母擔心到昏厥過去,他們在梅時寒耳邊強調了很多次染發(fā)劑的化學成分對身體的傷害多么多么的大,但最后還是沒能控制住這個叛逆期的兒子。 梅時寒只有一個目的,讓湯逸害怕他服從他。 他太了解湯逸了。 即便湯逸未婚生子,即便他做了二十年的娼妓,湯逸骨子里還是那個柔順乖巧的好學生。所以湯逸會堅持不加入Omega保護協(xié)會,因為他這種人,根本做不出背叛家庭的事。只要結了婚,他一定會做一個合格的妻子和母親,即便他永遠不會愛他的丈夫。這確實也就意味著湯逸將無法再和那個渣男結合。 果然,看到梅時寒頂著一頭黃毛進入教室后,湯逸的驚嚇可以說是rou眼可見。他看向梅時寒的眼神慌亂無比,眼睛卻不敢與他對視,假裝自己在看墻上掛的表??赡且活^黃毛又是如此的閃耀,在教室里能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過去。 很快教室里就沸騰起來。高中生本就躁動不安,教室里出現(xiàn)的每一個新鮮事物都會讓眾人興奮不已。 “梅時寒,牛逼啊,這么酷?校門口沒被地中海捉住嗎?”第一個說話的是周生,是個熱愛搞怪的氣氛組擔當。 地中海是他們學校的教導主任,極為古板嚴厲,每天早上都會在學校門口檢查學生風貌,在他看來,不穿好校服都是罪大惡極,更別提染發(fā)燙發(fā)。 梅時寒收到一眾少男崇拜的眼神后,略微頭疼,“地中海?你是說教導主任嗎?他沒注意到我?!?/br> “怎么突然想染發(fā),要慶祝嗎?你是不是前兩天因為分化期住院,分化成alpha了?” 分化期的請假也是眾人熱愛討論的話題。15歲作為分化高峰期,高一的一個學期里可能班上會有一多半的人分化完成,而分化成什么性別,對眾人來說意義非凡。 分化成alpha的,會自動獲得班上的敬畏懼怕,畢竟每一個青春期的alpha都有那么點潛藏的暴力傾向。 而分化成omega的,會獲得班上的寵愛呵護,可以每隔一段時間請假,可以不參加運動會,不做重活。 在所有人看來,未分化都像個暴走狂戰(zhàn)士的梅時寒,百分百會是個alpha。 梅時寒撓撓頭發(fā),隨意的回答:“不是,想染了。做點改變,打算從今天起洗心革面重新做人?!?/br> 周生大笑出聲,“是洗心革面重新不做人吧。今天目無王法,明天送你回家,若問為了什么?頭頂那縷黃發(fā)?!?/br> 湯逸也隱秘的期待著班主任會對這種叛逆的行為進行批評,這樣說不定他就能申請調換座位,可班主任再次對梅時寒的舉動熟視無睹。 畢竟梅家太有錢了,家里負責ao相關藥劑生產,是本市的繳稅大戶。為了能讓自己的兒子在這所有名的高中念書,他家甚至捐了整棟實驗室。 染發(fā)并不能算作違背校規(guī),只能算違背古板教導主任的個人審美,教導主任不管,班主任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 湯逸都快哭出來了,恐懼讓他蜷在椅子上縮成一團,他不敢回答問題,不敢直起身體,生怕自己的動作會影響干擾到身后那尊魔王的視線,而后找個由頭被胖揍一頓。 可他知道梅時寒專門換到自己后座,一定是會做點什么的。 果然,上過兩節(jié)課后,梅時寒戳了他的后背一下。 湯逸頭都沒敢回,他害怕自己看到梅時寒后,視線會落在梅時寒的頭發(fā)上,讓他產生什么不悅的想法,只是縮著脖子小聲問:“怎、怎么了?” 梅時寒那邊的聲音淡的好像聽不見,“課后第三題怎么做?這不等式我不會證明。” 湯逸松了口氣,轉過身準備在十秒秒之內做完講解,避免和這個大魔王有過多接觸。 梅時寒右手撐著頭,姿態(tài)散漫。筆帽和筆身完美貼合,沒有絲毫使用的痕跡,本子上也沒有什么演算的痕跡,好像剛剛問問題的,是另一個人一般。 梅時寒有他的打算。 高一這點知識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上輩子他成績極好,高考排名全省前300,根本不存在學業(yè)上的任何問題??伤€是找了個簡單到一眼能看出來答案的問題,像個青春期的躁動男孩在對著自己喜歡的對象沒話找話。 雖然實際上他對他的老“父親”一點多余的感覺都沒,不然最簡單的辦法是他追“父親”,兩人談一場正常的學生間戀愛,再和平分手。一個人的為人處事,性格觀念有三個成長階段,8歲、18歲、28歲。他“父親”在18歲前遇到那個傻逼渣男,欺騙了他的感情又拋棄了他,讓他內心對感情沒有正確的觀念。他只要在高中這三年,偽裝成一個合格的戀人,陪他“父親”走過這段路,等他“父親”成長起來后,再因為上大學而“感情破裂”分手,再好不過了。 但這樣有兩個問題。一喜歡是裝不出來的,親情的愛和戀人的愛不一樣。二他還想陪湯逸更久的時間,最好能看著他平平穩(wěn)穩(wěn)的過一輩子。所以梅時寒選了另外的方案。 通過給他這個“差”生補課,來樹立湯逸的自信。 他的“父親”是個過于自卑的人,他對自己沒有正確的觀念,認為自己一無是處又不討人喜歡。故而會被一個渣男用甜言蜜語哄騙,輕易的交出了自己真心。如果在其他方面上讓湯逸成長點,至少被騙都不至于是那么低段位的渣男。 “背挺直了?!泵窌r寒左手在湯逸背上拍了下。 然后就看到湯逸嚇了一跳,猛地挺直身體,手里的筆沒留神被甩到了別人的椅子下。 梅時寒無奈的嘆了口氣,把自己的筆遞給他,“先用我的?!?/br> 湯逸小心翼翼的接過,都不敢看自己丟了的筆,先給梅時寒講題。 “這里你先看一下前面的不等式性質……” 梅時寒沒在聽他講的內容,眼神專注的看著那張慘白的小臉。他注意到湯逸的嘴唇干裂起皮,想到這人好像半天都沒喝過水,于是等湯逸講完后,不吭聲的出去買了瓶水放在他桌上。 “謝了??茨阕彀投贾v干了,喝點吧。” 湯逸在他走后撿回了自己的墨水筆,但他的水筆質量太差,又從很高的地方掉落,筆頭被摔壞,一直在流墨水。 梅時寒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湯逸的桌面,看到他只有一根鉛筆和這么一根水筆后,從自己的袋子里扔了根給他。 “賠你的?!?/br> 湯逸受寵若驚,又是水又是筆的,這根本就是他從未享受過的待遇。 他明明只是講了道題而已。 湯逸拒絕了梅時寒那根看上去就昂貴無比的筆,捧著那瓶水小口小口地喝著,一邊偷看梅時寒的黃毛。 好像是個很和善友好的人啊,就是不太乖…… 梅時寒接收到湯逸的視線,懶散的抬起眼皮,兩人短暫的對視了一秒鐘。 湯逸慌張的轉過身翻書,梅時寒則滿意的點點頭。 ——對,就應該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