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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總有刁民想……睡朕在線閱讀 - 十三、起駕

十三、起駕

    樊蘺在濯央宮安安靜靜地休養(yǎng)了一陣子,又恢復(fù)到了曾經(jīng)那種存在感微弱的狀態(tài),攝政王和太傅大人沒有再搭理他,于是滿朝文武也就不再觀望濯央宮這邊了。

    時機成熟,萬事俱備。

    這天晚上,月明星稀,清風(fēng)怡人,女帝睡下之后,濯央宮陷入寂靜之中……

    守宮門的小太監(jiān)手提燈籠坐在臺階上打著瞌睡,一陣風(fēng)卷起落葉,小太監(jiān)打了個冷戰(zhàn)驚醒,左右看看,又裹緊衣服閉上了眼打盹去了,絲毫沒有察覺背后有兩個人悄聲走過。

    皇宮雖然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居住之地,其實也就是凡人之所,每天也都有大量生活垃圾要運出皇宮。趙老六是負(fù)責(zé)每晚將垃圾送出皇宮的人員之一,今天晚上,他卻空出了一只原本是裝泔水的大桶。

    “你們倆就是淑妃娘娘宮里要回家探親的公公?”趙老六打量著面前這兩個身形瘦弱的小太監(jiān)。

    此刻,樊蘺和飄塵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灰色的粗布衣、戴上了遮住大半個臉的氈帽,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飄塵之前已經(jīng)以淑妃宮中婢女的身份和趙老六談好了交易,說是自己有兩個表弟想出宮看望一下病重的老母。

    那淑妃洛驚羽本是東宮太子妃,只可惜太子已逝,如今洛驚羽在宮中正是個尷尬的境地,身邊的宮人偷懶?;矝]人過問,因此這兩個“太監(jiān)”怠工一、兩天不算大事,所以趙老六樂得收錢送人出宮。

    樊蘺和飄塵一起躲進了大木桶里,被抬上了馬車,與幾大桶泔水為伍。兩人瘦小,在桶里待著倒不覺得擠,只是那惡臭令人作嘔,不過,好在是安全出了皇宮。

    找了家客棧草草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借由店老板買到了馬車,二人早早上路。

    城門剛剛打開,一副小公子裝扮的樊蘺拿著馬鞭坐在車外頭,想著自己這出金蟬脫殼,心里還不禁有點小激動呢。真要感謝夏瀧包攬了所有原本該皇帝處理的政務(wù),她這女帝毫無存在感啊——在離開皇宮之前,她就做過試驗,吩咐下人三天都不準(zhǔn)進內(nèi)殿打擾,說自己只要飄塵一人伺候即可,結(jié)果,一連五天都沒人找她……所以短時間內(nèi)都不必?fù)?dān)心有人發(fā)現(xiàn)她不在了,真不知該不該慶幸。

    剛出了城門,飄塵從車廂里探出頭來:“陛下……公子,讓我來駕車吧,您到里面來休息一下?!?/br>
    “不用啦,我就想在外面看看風(fēng)景呢,話說這時候的環(huán)境就是好啊,”樊蘺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空氣清新,也沒有噪聲污染,好……”樊蘺猛地閉了嘴。

    “怎么了?”飄塵正要爬出來,一把被樊蘺按了回去:“快坐好,我們趕緊走,我看到夏瀧了!”

    這一大早的,夏瀧竟然已經(jīng)來到了城外,身后只站著幾名隨從,看上去是在等什么人!

    樊蘺拉低了氈帽,裝模作樣地趕著馬兒向前走,眼睛卻咕嚕嚕地瞟向夏瀧那邊——

    還好,人家壓根沒注意到她們。

    就在這時,馬車旁掠過一陣疾風(fēng),一道紅影飛快掠過去,是個騎著棗紅大馬、穿著鮮艷紅衣的青年男子!

    “有勞攝政王為在下送行,倒讓陵飛好生忐忑了?!蹦侨朔硐埋R,束起的栗色發(fā)絲在風(fēng)中劃出一個張揚的弧度,樊蘺看到他的正臉,手里的馬鞭“啪”地滑落到地上……

    這個青年似乎是異域人士,面孔英俊深刻,一雙狹長的眼睛深邃不見底,他的左耳竟然還掛著一只青藍色耳環(huán)——好個鮮衣怒馬的美男子?。?/br>
    樊蘺猛地意識到自己此刻真的不該犯花癡,連忙拍了下馬兒的屁股,匆匆離去,卻不知自己會無數(shù)次看到這紅衣青年……

    三日之后,樊蘺已離開京都千里之外,到達另一座城池,終于能夠松一口氣了。

    兩人在客棧里舒服地洗了個澡,換回女裝。樊蘺下樓讓掌柜的給自己寄了封信,又打聽了下一個目的地浥城該怎么去——華光公司的眼鏡男已經(jīng)告訴過她,要到達那個甜水小村該經(jīng)過哪些城池,目前來看,她大約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

    然后樊蘺就上樓去找飄塵,“咱們上街逛逛唄!”

    飄塵眼睛一亮,不過很快又黯淡下去,“小姐,逛街可以,恐怕不能買什么東西了……”

    “哈?哦,我們沒錢了是吧?”樊蘺從包裹里掏出一個小袋子,打開之后給她看里面五顏六色的珠子,“當(dāng)鋪走起!”

    飄塵立時倒抽了一口氣,“陛下,您把龍床上的珠寶挖下來了!”

    稍一打聽,兩人就找到了一家中等規(guī)格的當(dāng)鋪。

    樊蘺不耐煩地瞥了眼柜臺里面這個胡須灰白的老掌柜,“大伯,收不收的給個痛快話,我等著用銀子呢!”

    老頭看了她一眼,為難道:“姑娘,這等寶貝來路非同一般,我這當(dāng)鋪若是收了不知會不會攤上麻煩吶……”

    呦,這是被認(rèn)出是皇宮里的東西啦?不過這店里壓根沒旁人,老板這故作凝重的樣子,是想壓價吧?

    樊蘺順勢做戲——敲了敲桌子,將聲音壓得更低,“老師傅是行家,晚輩佩服,您知道吃這碗飯難,給開個良心價吧?!?/br>
    老頭捋捋胡子,伸出四個手指。

    WTF!這到底是多少錢?。?!

    樊蘺不敢表露出一絲不解,只大大方方說:“老伯您就別故弄玄虛了,直說吧,多少銀子?”

    “四萬兩,不能再多了?!?/br>
    四萬兩,折合人民幣那可是……呃,好幾萬塊錢呢!不過,她這些珠子可是御用品,不止這個價吧?

    樊蘺扭頭就走,“沒誠意,這生意不做了!”

    最終,兩顆大大的黑珍珠和四顆翡翠珠子換回了二十萬兩銀票,這還是在老頭子老淚縱橫地哭訴自己實在沒有多余的現(xiàn)錢之后,樊蘺才饒了他,當(dāng)然,她還剩下十幾顆翡翠珠子。

    又三天過后,京都的攝政王收到了一封信封上注明“夏瀧親啟”的信,信上書——

    “濯央宮已空,龍榻下有大人所求之物?!?/br>
    夏瀧趕到濯央宮,方知宮人已經(jīng)六日不曾面見女帝,推開正殿大門,哪里有樊蘺的影子?!

    此時,樊蘺和飄塵已經(jīng)風(fēng)塵仆仆地到達了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