卌九、洞房花燭夜(1)
霍陵飛覺得自己蠢爆了,把一個對別人魂牽夢繞的女人綁在自己身邊,還是以她心愛的男人作要挾,這簡直、簡直無聊透頂!他又不是找不著媳婦!可是、可是他不甘心啊…… “好?!憋w萍看著他痛苦糾結(jié)的神情,心中暗暗詫異:事情比想象中順利,沒想到傳說中乖戾厭女的靖南王也會因為女人的苦rou計稀里糊涂地栽進(jìn)陷阱。 霍陵飛眨巴著紫色的眼眸盯著她,慢慢伸手摟緊她的腰,頭埋在她的腹部小心蹭了蹭。飛萍全身僵硬地聽到他悶聲道:“我還念著,是你忘了……” 念著什么?她瞬間想起了自己白天說的臺詞,心立即懸到了嗓子眼:他不會是要讓她重溫他們以前在野外做的事吧?不!不要! 還好霍陵飛只是更加摟緊了她的腰,再也沒有多余的動作了,直到他緩慢地睡著。 飛萍怕驚動他也不敢動,只好干站著瞎走神,她甚至開始同情起這位對待女子惡名在外的王爺了,只可惜她不是真正的夏如花,不知道如果那位夏姑娘本人在這里,會不會因為他這強烈的執(zhí)念而有一絲動容呢? “呼~站得身子都僵了?!狈y小聲嘟噥著,借著夏瀧的身體擋住群臣的視線,抓緊時間活動著手腳和脖子。 滿臉喜氣的老姑姑見狀大驚失色,不住地提醒她注意禮節(jié)和威嚴(yán)。 一旁的夏瀧原本也被婚禮繁復(fù)的流程折騰得不輕,現(xiàn)在聽到她嘮叨頓時更加煩躁,忍不住扭頭呵斥了句:“行了,由她去吧。” 老姑姑立即一聲也不敢吭了。 樊蘺小聲感慨:“攝政王說話就是好使?!?/br> 夏瀧瞄了她一眼,“哪里,比不得陛下三言兩語就能收了段統(tǒng)領(lǐng)做裙下之臣?!?/br> 不遠(yuǎn)處,段擇和霍陵飛作為陛下和攝政王的親信,距離二人自然比眾臣都更近一些,所以能夠更清晰地瞧見兩人的動作。段擇正被樊蘺的小動作萌得捧心呢,夏瀧看著他那副傻樣,深刻懷疑他能不能保證這場婚事順利進(jìn)行。 樊蘺對上段擇那花癡似的目光立即羞紅了臉,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就移開了視線,然后就在那自己偷著樂。夏瀧看得眼疼不已:“差不多得了,當(dāng)著王夫的面跟別人眉目傳情你還挺驕傲是吧?” 樊蘺立即正色,連連搖頭——啊,頭飾好重! 夏瀧幸災(zāi)樂禍地側(cè)身過來,在她耳邊小聲問:“這皇冠可不好戴吧,陛下?” “可不是,就盼著王爺您早點拿過去呢?!?/br> “放心,本王不會讓陛下勞累太久的?!?/br> 樊蘺暗自咬牙:好啊,他終于承認(rèn)了,只是不知道他奪走了皇冠以后,打算如何處置自己?她心中不安,眼睛便下意識地搜尋起了段擇,就瞧見那人正咬牙切齒地想沖過來呢,旁邊的霍陵飛正奮力拖住他。 “你又要干什么呀哥?”霍王爺表示心很累,自打婚禮開始他就時刻提防著段擇暴走,對方稍有動作他就心驚rou跳的。 要他說這可真是胡來,他早就跟夏瀧和段擇說過多少遍了,希望婚禮這一天段擇告?zhèn)€假別在場,免得扛不住刺激發(fā)瘋,結(jié)果人家兩個壓根不把他說的當(dāng)回事,堅持段擇需要在場保證皇宮安全?,F(xiàn)在怎么樣?知道想象和親眼所見的威力有多大差別了吧?你覺得你能忍得了你就真能忍得了了? 段擇仿佛心懷奪妻之恨一般在一旁抓狂:放開我!放開我啊你個臭小子!沒看見他離我媳婦那么近嘛?都快親到耳朵了混蛋!到底在講什么?是不是在說什么下三濫的話調(diào)戲我媳婦,畢竟她今天這么美麗動人啊啊啊啊! 樊蘺見狀忍不住抿嘴偷笑:段擇的表情也太抓馬了吧。 啊~她笑了,她笑得真好看啊~段擇立即放松下來,沉醉在美色中一動也不動了。 霍陵飛甩了甩胳膊,恨得牙根直癢:這女人笑什么笑啊,真是禍害,禍害!馬上要跟夏瀧拜天地了,卻還對他們笑得像個妖精,不知羞恥! 安尋悠冷淡地高聲宣布祭天儀式開始,夏瀧和樊蘺立即拾回面無表情的冷靜姿態(tài),婚禮繼續(xù)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 夜幕降臨,樊蘺被扶回了濯央宮。 這一天是拜天又拜地,又是敬祖宗又是宴群臣,可把樊蘺累得不輕,所以她一栽進(jìn)喜床里就再也不想起來了,任由老姑姑怎么喚都不動。 一旁的檀香冷冰冰地上前一步,狀似公事公辦道:“煩請陛下不要任性,快些讓奴婢們伺候著梳洗了,免得攝政王來了以后手忙腳亂?!?/br> 樊蘺掀起一邊的眼皮瞄了她一眼,“冰美人,我記得你,攝政王身邊的大丫鬟,是吧?”當(dāng)初她被夏瀧欺辱了之后,就是這jiejie帶著人善后的,她當(dāng)初還覺得這姑娘跟夏瀧有貓膩呢。身為攝政王的身邊人,她今天卻一直侍候在自己左右,毫無疑問是被夏瀧派來盯著她的。 “奴婢檀香?!?/br> “哦?!狈y慢騰騰地坐起身,“檀香小jiejie,實話跟你說吧,我不在意攝政王來不來的、什么時候來?!彼植幌敫捶?,還梳洗好了等他?呸,別惡心人了! “你要是怕攝政王等急了呢,大可把自己洗干凈,好吧?”樊蘺翻了個白眼,懶散地扯下皇冠拋到一邊,“行了,你們開始吧……” “陛下息怒!”侍候的人立即跪了一地。 樊蘺眨了眨眼,這才意識到自己如今的地位已不同往日了,夏瀧對她的“重視”讓眾人無法再把她當(dāng)作從前那個沒有前途的小可憐,她們被她丟皇冠的動作嚇到了,以為她大發(fā)雷霆了呢。 這可誤會大了,她又沒實權(quán),那皇冠也從未真正屬于她,她哪來的底氣發(fā)天子之威?不過就是被檀香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瞅了一天,又著實累得心情不佳,所以一時沒忍住諷刺她幾句罷了。 “這是干什么呀?趕緊起來?!狈y苦惱地捧著臉環(huán)視一圈:她說檀香一個人呢,怎么所有人都跪下了。“那個——趕緊把朕的皇冠收起來,不是還要給朕梳洗嘛,快,都動作起來,別愣著了。” 老姑姑猶豫著起身,見她真的面無慍色才松了口氣,趕緊指揮侍女們?yōu)樗蘸没使?、卸掉頭飾。而檀香及其他幾個今天才開始伺候她的侍女仍舊跪著,樊蘺一眼就看出她們以檀香馬首是瞻,她也就歇了當(dāng)仁君的心思:“行吧,想跪著也隨便?!?/br> 就在這時候,夏瀧走了進(jìn)來,看到室內(nèi)的情況當(dāng)即眉頭一挑,“這是怎么了?” 樊蘺頓感頭痛:可太巧了吧!這家伙會不會認(rèn)為她真把自己當(dāng)女皇在這兒作威作福? “攝政王那邊的酒宴結(jié)束得早啊……”您不是還要和親朋好友喝一場嘛,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都是自己人,沒那么多過場。”夏瀧伸展雙臂任由夏闡為他換下喜服,“他們做了什么惹得陛下大動肝火呀?” 不至于、不至于。樊蘺剛要開口,跪著的檀香已經(jīng)迅速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對著夏瀧就是兩個響頭,那聲響聽得樊蘺都腦門疼。 “陛下息怒,王爺息怒,是奴婢在陛下面前多嘴了,與他人無關(guān),求陛下和王爺放過其他人。” 樊蘺瞪大了眼盯著她瑟瑟發(fā)抖弱小可憐的背影:嘿,jiejie你做人不能這樣??! 大太監(jiān)福祿插了空子也想上前為夏瀧更衣,不料夏闡卻攔住了他讓他去忙自己的。這福祿哪能愿意呢,怎么攝政王用不用得著他是由一個侍衛(wèi)說了算的嗎?他看向真正的主子,可是人家已經(jīng)被那邊的女人爭風(fēng)戲碼吸引過去了,壓根不在意誰伺候他脫衣裳。 “陛下脾氣見長啊,不知道我這婢女說了什么惹您生氣了?”夏瀧重重地嘆了口氣,“又或者,您是厭煩我,見她是臣的婢女所以遷怒于她?” “我沒有!”是挺厭煩你的,不過這一條肯定不能說出來。 “真的???”夏瀧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做作得不得了。 這下樊蘺心知他并沒有把這點小插曲當(dāng)回事了,放松地嘲諷一笑:“朕怎么敢厭煩攝政王的人?都是誤會,這位小jiejie可快些起來吧,地上多涼啊,讓人誤會朕小肚雞腸不要緊,心疼壞了攝政王可就不好了?!?/br> 檀香又想開口,樊蘺見狀立即黑了臉:“還不起來?”有臺階還不下,以為自己的伎倆多高明! 這陰惻惻的一聲倒真有些唬人,連夏瀧都多瞄了她一眼,檀香更是白了臉色趕緊起身。 “行了,下去吧。”夏瀧這陣子累得不輕,看戲的心思很快便散了,揮手讓閑雜人等退下。 檀香等人和福祿迅速退出殿去。福祿到底忍不住回頭偷瞄,正看到夏闡取了件常服又替夏瀧穿上了。他有些疑惑:這洞房花燭之夜,王爺不準(zhǔn)備沐浴更衣,難道還要出門嗎? 不容他多看,殿門在他眼前關(guān)上了。福祿忍不住暗啐了一口:洞房夜還讓帶把兒的侍衛(wèi)進(jìn)去服侍,到底是從小沒爹娘教的野路子,呸! “呦,??偣?,忙著吶?” 福祿趕緊堆起笑臉:“段統(tǒng)領(lǐng)啊,辛苦辛苦!” 段擇帶著一幫人巡邏到此,自己忍不住湊上前來,攬著福祿走到了一旁,“里邊,挺好的?” “是、是,挺好……”福祿討好的笑容僵了一瞬,馬上想明白對方關(guān)心的是什么了,可他哪敢說里邊正在更衣啊,那不是往這位爺?shù)膫谏先鳆}嘛?!斑@、老奴也不清楚,王爺沒讓老奴伺候,夏闡侍衛(wèi)在里邊呢。” 兩人打著哈哈假笑一番,福祿麻溜地找借口走人。 段擇站在原地思考了一瞬,索性直接走到殿門外高喊:“參見陛下、參加攝政王,臣巡邏到此,不知內(nèi)殿是否有異?” *** 樊蘺身體舒展地泡在湯池里,身邊只余兩個小宮女偶爾輕聲走過,貼心周到地為她試水溫、灑香料之類。討厭的人都不在,她放松地閉上了眼,甚至打了個盹。 直到外頭又一次傳來段擇中氣十足的問安聲,她才清醒過來,起身出了湯池。這家伙,凈撿著今晚頻頻來殿外表示關(guān)心,可真是個忠心護(hù)主的好統(tǒng)領(lǐng)呢,天知道他這一個時辰來六遍,所謂的巡查皇宮簡直就只是在濯央宮附近轉(zhuǎn)悠吧? 樊蘺好笑地?fù)u搖頭,當(dāng)然知道對方這是擔(dān)心她真的跟夏瀧洞房,所以一會兒就來刷一下存在感。 “陛下心情很好。”為她更衣的一個小宮女笑瞇瞇地說。樊蘺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嘴角勾起得過于明顯,趕緊收斂了些。 然而,一想到段擇立在外頭大聲問安的時候周圍的人肯定會像見鬼似地瞪著他,而他必定是一臉大公無私、毫不心虛的模樣,她又忍不住咬著手指偷笑起來。 “這么開心……” 樊蘺聞聲回過神來,扭頭就看見自己在想的人正走過來呢,而那兩個小宮女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去了。 “你怎么進(jìn)來的?”樊蘺緊張地扒著屏風(fēng)往段擇身后瞧:就這么從門里走進(jìn)來?有人看見他嗎? 段擇被她做賊似的語氣逗樂了,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的臉蛋,“至于嚇成這樣嗎?我擔(dān)心陛下的安全,親自進(jìn)來確認(rèn)一下怎么啦?” 樊蘺白他一眼: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也沒有擅闖皇帝寢宮的道理啊,尤其是在今晚這種日子,您就生怕朝中對您的非議還不夠多是吧? 段擇正對指尖的觸感著迷,瞧著她被熱氣熏得紅騰騰、水嫩嫩的小臉,不禁又揉了揉她的臉蛋:“不想看見我???嗯?嗯?” 哎呀!這人怎么沒個正形?她是真的擔(dān)憂,他還跟個沒事人似的。樊蘺氣得張口就去咬他的手——誰讓你掐人! 沒成想段擇這個銅筋鐵骨的壓根不把她這小牙口放在眼里,一點都沒躲不說,還順勢把手指伸進(jìn)了她的口中,來回插了兩下便開始戳她的舌頭。 樊蘺頓時臉色爆紅,趕緊推開他的手躲向一旁:呸,臭流氓! 段擇繞過屏風(fēng)堵住她,低笑:“害羞什么,都老夫老妻了?!?/br> 這下兩人完整地打了個照面,樊蘺頓時從耳根紅到了脖子:這人,來得倒真是時候,她現(xiàn)在只穿著一層紗衣,在水汽氤氳下濕漉漉地貼在皮膚上……她偷瞄了眼鏡子里的自己,羞恥得飛快移開了視線:這穿得跟沒穿有什么區(qū)別! 樊蘺害羞得不敢抬頭了,“現(xiàn)在你確認(rèn)我安全了吧……”怎么還在這兒盯著她看啊? 其實兩人已經(jīng)做過那么多次,各自對對方的身體都很眼熟了,她也不想這么沒出息地心肝直跳,但是,這家伙的眼神實在太直白火熱了,她每每都在對方的注視下羞臊得不行。 比如此刻,她不需要抬頭,就能感覺到對方如有實質(zhì)的視線仿佛正一寸一寸地褪下她身上的紅紗……這種想象讓她羞恥得身體微顫,卻又無法忽略那伴隨而來的興奮感,她默默地夾緊了腿心,在心中哀嚎了一聲。 完蛋了,僅僅只是被對方帶著炙熱占有欲的眼神打量了一番,她就……好想要,嗚嗚~ “別看了……”察覺到紗衣下的乳尖漸漸頂出了朦朧的圓點,樊蘺哼唧著哀求了一聲,然后大著膽子抬頭瞪人:“又不是沒看過?!彼焓窒霌踝《螕竦难劬?,卻被對方順勢拉進(jìn)懷里,推到旁邊的屏風(fēng)上。 樊蘺當(dāng)即被背后的鏡面涼得一縮。段擇緊緊壓制住她,低頭在她耳邊吐著熱氣,“偏要看?!闭f著還輕佻地頂了頂她的下身,惡劣道:“看得我都硬了……” 感覺到那硬挺的一根抵在自己的小腹處,樊蘺有點急了:“別鬧了……”不是來真的吧?她緊張地扭頭看了眼房門:萬一有人進(jìn)來呢!萬一有人向姓夏的告發(fā)他們呢! 段擇不滿地捏著她的下巴讓她只能看著自己,“你往哪里看呢,我在這兒。” “不是,哎,夏瀧去哪兒了?”會不會突然冒出來!那人遣退了大部分宮人、換了身衣服就消失了,也說過讓她獨守空房,但那不代表他能容忍自己跟別人搞到一起?。∷腥硕颊J(rèn)為今天是他們的大喜之日,雖說他們沒感情,但夏瀧能不要臉面嗎? 段擇瞇了瞇眼,雙手將她向上一拎,一條腿便擠進(jìn)她兩腿之間,“美人,你的新郎官滾蛋了,他不會管你的。不過,你不用害怕獨守空閨,”他用膝蓋一下一下地頂弄著樊蘺的腿心,邪笑道,“今晚這洞房花燭之夜就由我來代勞,不會讓你寂寞的,嗯?” “嗯!”樊蘺咬著唇壓抑著差點溢出口的呻吟,掙扎著想要推開對方。這人,怎么想起來上演這種惡趣味戲碼了?不行,不能由他胡鬧,他跟夏瀧感情再好也經(jīng)不起一次又一次的磋磨,更何況夏瀧不是個寬和的人——這一點她堅持自己的判斷。 “別鬧了,以后、以后有的是時間……”今晚就老實點不冒險了吧。 “我不,我就要今晚——以后也要,反正老子才是你的正牌夫君?!惫霸谒i間又啃又舔的男人模糊不清地嘟囔著。 “不行……”樊蘺艱難地躲避著他濕熱的氣息,壓根沒聽清他說的什么。她現(xiàn)在頭腦有點昏,雙腿有點軟,簡直都想不管不顧地扒到男人身上。 “不行?”段擇“啪”地拍了下她的屁股,“今晚上非把你的屁股cao開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