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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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驟然變換的臉色使我不能一下緩過神來,呆滯了一瞬才亦步亦趨跟他著一起回了房間。 躺回床上,發(fā)現(xiàn)整個被窩都已沒了先前的溫度,變得冷冰冰的。 我心下一動,瞥了眼陳意悅,他神色如常正在看手機,沒有一絲異樣。我竟一時不知道該干些什么。 "你在干什么呀?" 我湊近了他,頭貼在了他的手臂處,隔著衣物依偎在他有力的肌rou上。 陳意悅手上滑動動作不停,平淡地回道,"背單詞啊,明天就要考試了。" "哦哦。" 我便閉了嘴,不去打擾他。 盯了他好一會兒,見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屏幕,也沒如往常一般用手回攬我,看起來真是一副專心學(xué)習(xí)的模樣。 我也不好貼著他,清咳了聲,坐正了身子,開始在手機上和室友們聊天扯淡。 胡天楠還沒死心,就是想大家一起去音樂節(jié),而且還說動了剩下的兩個人,就差我了,每天都來準(zhǔn)時sao擾我。 房間里靜悄悄的,只有念單詞的機械女聲在回蕩。 我跟他們聊天聊得忍不住發(fā)出了笑聲,在房間里顯得十分突兀。 我瞟了眼陳意悅,面無表情,神情專注,挑不出什么毛病。就是看起來太冷淡,讓我不太好意思繼續(xù)待在他旁邊發(fā)出噪音。 "走哪兒去?" 我才掀開了被子,陳意悅就轉(zhuǎn)過頭來,注視著我,聲線平穩(wěn)地問道。 "???"我訕笑,"我在這里太打擾你學(xué)習(xí)了,我去客廳。" "待在這兒。"他嘴皮子動了動,甩出這句話。 我沒聽清,"什么?" 他沒回我,我小心翼翼地瞧他的臉色,見他神色幾近凝固,更是不由自主緊張了起來。 隔了三秒鐘,陳意悅倏然笑了出來,緩和了緊張的氣氛,只是話語卻仍是命令語態(tài)。 "給我待在這兒,哪兒也別去。" 我悻悻然地收回了落在地上的腳,乖乖地龜縮回了被子里,仰著頭從下往上看他。 忽然,一只手覆蓋在了我的雙眼上,宛如逗樂一般,一根根手指抬起又落下,使得我眼皮上的光變得忽明忽暗。 我一聲不吭,等他玩夠。 "這樣的話,是不是很黑?" 他驀地問道,手指緊閉嚴(yán)絲合縫地將我雙眼遮住。 我吞咽了下口水,"嗯。" "有多黑?" 我不解他的用意,老實道:"一點光都沒有。" 我聽見陳意悅笑了出聲,隨即移開了手。奇奇怪怪的舉動,我不當(dāng)一回事,好奇道,"你現(xiàn)在背單詞干什么?為什么不看語法?" 陳意悅摸了摸下巴,"隨便看看,打發(fā)時間,"說完他點了下我的鼻尖,"怎么,你要幫我復(fù)習(xí)嗎?" 我為了把剛才的怪異氣氛沖散,主動請纓為他復(fù)習(xí)了一整晚的四級。哪怕我知道這種程度的考試,他根本不需要復(fù)習(xí)就能輕松過。 等陳意悅?cè)タ荚嚭?,我獨自一人待在家中補各種作業(yè),順便接一些幫寫心得報告之類的散活掙點小錢。 文卿被訓(xùn)練出了生物鐘,起得早,早上也喜歡和我打電話。 我便邊和他打電話,邊做自己的事。后面他又要求視頻,我也欣然應(yīng)允了。 經(jīng)過幾日的談心,他似乎心情平復(fù)了許多,臉上的憂郁減少了些。 我和他聊著心情也放松了許多,卻隱隱約約始終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心里陡然有種慌張的感覺,像是對什么事的預(yù)感。 等掛了電話,我又打給了母親,詢問她的近況,聽著她那邊熱熱鬧鬧的聲音,確保了她的平安,手不自覺地?fù)嵘狭诵呐K。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