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日
書迷正在閱讀:我可以只修仙嗎、向玫、女暗衛(wèi)的玄幻世界、野有死麕、【女尊/合集】典夫、神降、從酒吧開始的故事(現(xiàn)代、總受)、神仙渡劫、道祖在星際結(jié)束童年、rou糜【H合集】
今天我就考完放假了,陳意悅比我還晚一天。 要和胡天楠他們一起去KTV的消息我沒有和他講,反正他憋得住,就一直憋著唄。 等到了KTV后,我更是直接把手機關(guān)了靜音,甩在了一旁。 任由手機呼吸燈不斷閃爍,我當(dāng)作沒看見。 KTV附贈酒水,我知道我的酒量,沒有喝多少。但室友們起哄,我也跟著喝了幾杯,就這幾杯也喝得頭暈。 唱到后面,我沒了興趣,暈乎乎地倒在一旁。李佳偉在那里和女朋友聊天,高文杰和羅湖嶺一起合唱,胡天楠在一旁錄像。 被他倆的高聲合唱驚醒后,我說了句出去透氣之后,就獨自出了房間。 這家KTV在市中心,位置卻有些偏僻,周圍全是酒吧和情趣酒店,紅紅綠綠的燈光灑在地面上,倒顯得有些科幻。 我瞇了瞇眼,看見遠(yuǎn)處的身影有些像陳意悅,還以為自己頭暈出現(xiàn)了幻覺。 等他再走近了幾分,我才發(fā)現(xiàn)真是陳意悅,我連忙找個角落藏了起來。想摸手機,卻發(fā)現(xiàn)沒有戴手機在身上。 看著他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我心里一驚,沒有迎上前去竟選擇了提前藏好。 等他走進了KTV,那口氣還是沒有下來。 我沒有跟他說過我在哪里,為什么他知道我去哪兒了? 我回憶起那次陳意悅說他學(xué)了些手段,我只是以為他學(xué)了些黑客之類的技術(shù),知道怎么解開我的手機密碼,沒想到他是直接在我手機里安了定位軟件。 那么他給我打電話,也是早就發(fā)現(xiàn)我去他們學(xué)校了?甚至早就知道我看見他和那個女生了。 我仍舊不敢置信,卻知道再待在這里遲早會被找到,連忙離開了這里。 原來陳意悅什么都知道,卻不說??粗以谀抢锷鷲灇?,就像看耍猴戲一樣。 我突然覺得他好可怕,比寧詠暢還可怕,寧詠暢至少把一切都擺在明面,說要看我手機就直接拿去看,從不在我面前遮遮掩掩。 可陳意悅,我沒想到他居然真的能做到這一步。 說不定連我和陳曉萱的聊天記錄都私下查了個一干二凈,我在他面前還有什么隱私? 什么吃醋、嫉妒,不過是笑話一場。 我就這樣走著,走著,漫無目的地走著。 我也可以選擇回去,可我沒有那么好的演技,肯定騙不過陳意悅。到頭來,說不定又輕而易舉地被他哄好了。 可這次不行,這次他幾乎是踐踏我的原則,一點也不尊重我。 等我回過神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竟憑著潛意識走到了我家樓下。 我站在下面,看著上面那扇亮著燈的窗戶,就這樣看著,好像還能聽見母親的訓(xùn)斥聲。 我看了會兒最后卻還是落寞地離開了。 現(xiàn)在是晚上八點,街上熱鬧非凡,人潮涌動,川流不息。 我忽然生出了個念頭,想去看看江水。 沒有手機,包里只有一點現(xiàn)金,坐出租去倒是夠了,看來今晚也只有睡江邊了。 江邊人少,除了水,沒人看著我,才終于可以發(fā)泄一下情緒。 我真是想不通,陳意悅為什么要這么做,明明我也答應(yīng)和他在一起了,竟然還是一點私人空間都不給我留。 從他要我搬出寢室,和他同居開始,我就陷入了他的網(wǎng)里。 他愛我,愛得讓我害怕。 這叫什么愛? 都不把我當(dāng)人看。 我望著黑漆漆的江水,水浪涌起,一波又一波,卻因為夜色,變成了平靜的畫。只有那呼嘯聲,如此鮮明。 手被凍得僵硬,我卻將手倚在了欄桿上,往下面看。 陳意悅、寧詠暢、文卿,這三人,我最愧對的就是文卿。他待我那么好,那么掛念我,我卻在他最需要我的時候那樣對他。 如果可以重來,我真希望我能堅定地選擇他。 我捂著臉,痛哭流涕。 身上卻連包紙也沒有,這副樣子多狼狽,還好沒有人看見。 才說完這句話,手縫之間就出現(xiàn)了一張紙。 我不敢看人,接過來說了聲謝謝,趕緊擦了鼻涕。 眼淚早就被風(fēng)吹干了。 “李漢寧,你想跳江啊?” 這個聲音幾乎是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我懷疑是我的幻聽。 可這擦了鼻涕的紙卻不可能是假的。 我抽了抽鼻子,轉(zhuǎn)過頭去看見了一張在路燈下半明半暗的臉。 “你怎么回來了?” 我不懂部隊的規(guī)定,但當(dāng)兵應(yīng)該不能隨隨便便回家吧? 文卿望向了遠(yuǎn)方,聲音跟江水一般冷。 “我爸死了,我就回來了?!?/br> 我連忙向他道歉,冒犯了他爸爸。 他微微地?fù)u頭,顯然不在意這點。 “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陳意悅呢?” 我呼吸一頓,想起那次電話的事,只覺得難堪。再看文卿神色如常的臉,仿佛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一般。 我也盡量不在乎道:“準(zhǔn)備和他分了?!?/br> 文卿訝異地看了我一眼,這才顯露了一點情緒。 他從喉間發(fā)出了一陣笑聲,不知是冷笑還是什么,我分辨不出來,只覺得尷尬。 和他在一起,幾乎時時刻刻提醒著我之前的荒唐。 我想離開,卻并無去處。再怎么走,也只是沿著江邊走而已。 文卿視線不知落在什么地方,又開了口:“這好像是高考之后,我們第一次見面吧?!?/br> 聲音飄忽得好似被風(fēng)吹散了般。 高考,我苦笑,還記得文卿那天和我說的最后一句話,他叫我不要心軟,說他們對于我來說都不合適,結(jié)果一語成讖。 我為什么沒聽他的話,執(zhí)意去闖什么南墻呢? 錯過就是錯過,我無話可說,只點點頭。 “我送你回家?”文卿突然道。 我搖頭,“你自己走吧?!?/br> 文卿果斷了很多,沒多說別的,直接轉(zhuǎn)身走了。 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里卻快意了許多,他的情我是要還他的,他對我越冷漠,我便越開心。 這是我應(yīng)得的。 我抱著雙腿,下巴擱在膝蓋上,團成一團維持身體的體溫。 模模糊糊想到雖然聽多了什么大冬天凍死人的新聞,我們這兒又沒有零下幾十度,應(yīng)該不至于凍死街頭吧? 冷風(fēng)即使刮臉,也抵不住我睡意上頭,身體睡著時也止不住地發(fā)著抖,上下牙關(guān)無意識磕碰發(fā)出聲響。 在不安的睡夢中,我聽到一聲長嘆聲,感覺身體騰空而起,有一股熱源靠近。 我如趨光的蛾,纏了上去,只為汲取那一丁點的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