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拯救一個植物人潛入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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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工開著一輛粉白色的貨運專用飛行器越走越偏,一路飛馳了小半個星球。游牧馱著蘇冥在后面追的是你死我活。這幾是人類能想象到的、最悲慘的追逐,尤其是在其中某段上坡路,短腿游牧蹬一步退兩步……如果參加騎星際單車比慢,他絕對能勇奪冠軍。 坐在后座的蘇冥照著光腦一頓指揮,兩人最終停在了一處豪華莊園的后門。 后門是后勤人員專用門,布滿電子眼,不但要刷臉刷碼,還有八個虎背熊腰的黑叔叔來回巡邏。無關(guān)飛行器一旦靠近立即就會被轟走。(所以護工是怎么帶著植物人進去的呢?這里面絕對有陰謀!) 蘇冥仗著視力好遠遠地貓在樹后,盯了大約五分鐘后他跟游牧說:“他的飛行器從員工通道直接進去了,得想個辦法也混進去才行。后門把控太嚴,我們從正門試試。” 還、還要走?游牧跟液體貓咪似地癱坐在花壇上,他剛剛經(jīng)歷了做人以來的最大挑戰(zhàn)護工的目的地竟然這么遠,他兩條勤勞的小短腿差點被活活蹬折! 蘇冥揉揉他柔軟的黑發(fā),說:“起來。待會兒我請你吃冰淇淋。” “你為什么對植物人這么感興趣?”游牧感覺皮囊都快要崩解了,軍隊體測都沒這么累。 “你不覺得他的名字奇怪嗎?” “?。俊?/br> “用星際語讀起來跟罵人似的。三年一班的‘賤貨’同學(xué),三年一班的‘賤貨’同學(xué),請到辦公室來一下。你能明白這種感受嗎?” 游牧不明白,但他點了點頭。 蘇冥繼續(xù)說:“我就是想知道名字這種東西……真有父母會這么對自己的孩子嗎?他的父母是傻逼嗎?” “如果不是父母起的呢?如果是……仇人呢?” “哈!哈!哈!”蘇冥一字一頓地笑起來,“那得是什么樣的潑天大仇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不感覺更有趣了嗎?華生!” 不感覺。華生感覺好累。華生不想動彈。華生想要回家。 蘇冥聽說過這座莊園,風(fēng)景好,設(shè)備全,服務(wù)周到,上流圈子常在這里聚會。蘇冥還知道這里的烤雞特別有滋味,蘇冥一頓能吃倆。 此刻莊園正門立著數(shù)座三米多高拱門,架出一道靚麗的回廊。拱門上編滿了各類品種的粉白色玫瑰,兩個淡金色的名字通過一塊心型的柔粉色花板綴在最外層上,向世人宣告著今天是個多么重要的日子。 蘇冥摸摸下巴,他一開始猜測護工是想把植物人做成“性愛外賣”賺錢,但給訂婚典禮送“外賣”,這事兒也太cao蛋了吧…… “玫瑰回廊”的盡頭是幾位檢查請柬登記來賓的侍者。如果忘帶請柬也可以通過機器人刷臉刷瞳孔進入。每位到場的來賓都會獲得主人贈送的一串紀念手鏈。雖然不是特別名貴但造型十分精致,寓意也好,上面的白珍珠象征著無暇的愛情。 天色漸暗,參加典禮的賓客越聚越多,各種奢華的飛行器你來我往,將山莊入口堵得水泄不通。這座山莊的侍者很有一套,指揮機器人不一會就疏散了擁堵,不但將不同賓客的入場順序安排的井井有條還將不怎么對付的賓客提前分隔開,將一些極端情況扼殺在搖籃里。 “這家人好像很有來頭。”蘇冥說?!百e客里不止有政客商人,還有(幾個長的不錯的)軍官,你猜我還看見了誰,藍莓騎士樂隊的吉他手!你知道藍莓騎士嗎?老子今天一定要進去!”蘇冥繞著正門打轉(zhuǎn),低聲念叨:“不好混啊……” “啊?啊……嗯。”游牧依稀能夠聞到植物人身上的味道,但他太累了,關(guān)于宴會主人的事他打算待會兒再說。 兩人就這么在樹蔭下避著。人一撥撥地往里進,有人看見他倆,過來攀談,游牧以為蘇冥這種欠兒登的性格定會先翻個大大的白眼,然后惡狠狠地接一句:“莫挨老子!”誰知蘇冥的表現(xiàn)竟很得體。他一邊目露羨慕地看向?qū)Ψ讲鳖i上的項鏈(游牧覺得那玩意像狗牌),一邊不動聲色地露出手上的手上指環(huán)。(他五根手指上有三根都戴著指環(huán)。)跟對暗號似的。 “同道中人!我也是藍莓騎士的鐵桿粉絲!” 兩方當(dāng)即引為知己,像他們這種人家,生下來就是為了聲色犬馬,再聊一會兒說不定能當(dāng)場結(jié)為異姓兄弟。對方邀請?zhí)K冥一同入場,卻被蘇冥婉拒了。 游牧不是很懂,“你在等哪個朋友?” “我沒等朋友啊?!碧K冥滿不在乎地說:“我誑他的。” “???”游牧不太明白:你剛剛不是還很著急進去要樂隊的簽名嗎?有人帶你進不好嗎?” “他不行。我不連累兄弟?!?/br> 這才多久就成兄弟了。游牧不是懂蘇冥的想法。 蘇冥似乎有些打算,他耐心地等待,也不多說話。半小時后他終于眼前一亮,只見一伙光鮮亮麗的年輕人相繼從各自的飛行器里下來,勾肩搭背地走在一塊兒,旁若無人地互相說笑著。 這伙人聲音洪亮,底氣很足,幾個女孩極高傲的,對笑臉相迎的侍者連眼角都不惜得給一個,正是蘇冥最討厭的,長著雞毛當(dāng)令箭的類型。 蘇冥連忙去戳游牧的腰窩。游牧呆呆的,不知道發(fā)什么瘋指著拱門上一種圓形重瓣玫瑰對他說:“這是重野玫瑰,也叫極天玫瑰,產(chǎn)地在一百星域外的天門星系的高山上?;ㄕZ是思念故人。”之后游牧又指向另一種彩球型的單瓣小玫瑰道:“這種被坊間稱做奇跡之鐘,產(chǎn)地更遠,花期也很短,花語是愿你得到幸福?!?/br> 蘇冥對花啊草啊的不感興趣,他拽著游牧遠遠跟在那群年輕人后面,小聲說:“華生你一會兒不要說話,依我眼色行事。還有,你能不能開心點?面無表情,你是來奔喪的嗎?笑一個看看?!?/br> 游牧茫然地看著蘇冥。蘇冥眉頭擰起,直接左手右手壓著游牧的嘴角往上推。“不要亂立高冷人設(shè),上一個立高冷人設(shè)的上午才在報告廳被人當(dāng)眾扒光?!?/br> 游牧有點驚訝?!澳闶钦f顧勻錚?你都知道了?” “校內(nèi)網(wǎng)都傳遍了啊。說他搶別人男朋友,挨捶了?!碧K冥對高冷人設(shè)的人物很是反感,幸災(zāi)樂禍地說:“他的朋友家人已經(jīng)被扒了個底朝天,現(xiàn)在正在扒一直以來都偏護著他的老師。有說是學(xué)院里派系斗爭的,也有說是墻倒眾人推他一直以來太招人恨??傊鞣N真真假假的爆料一堆堆,光是整理部分時間線的就有三家,啥錘都有還不帶重樣的?!?/br> 游牧不是很能理解這里面情感轉(zhuǎn)折,又不是自己被綠了,廣大網(wǎng)友激動什么呀。(就算是自己被綠了他也不能理解。)人類真復(fù)雜。 蘇冥刻意地保持著同前面人群的距離,這種遠近正好夠他聽清前頭那伙人中有個男的叫克里斯有個女的叫什么什么櫻櫻,這就足夠了。 蘇冥盯著他們簽到,等他們都簽完到、人影都消失在走廊盡頭的時候,蘇冥突然拽著游牧跑了起來。 游牧都驚呆了——這家伙躥起來速度竟然這么快! 蘇冥氣喘吁吁(裝的)地停在侍者面前,興奮地問:“抱歉我們來晚了,開始了嗎,克里斯和櫻櫻他們呢?” 侍者微笑著回答:“先生您好,宴會現(xiàn)在還沒開始,克里斯先生和櫻櫻小姐已經(jīng)到了,請您……” 蘇冥急切地對游牧說:“快點,克里斯他們該等急了!”說罷扯著游牧就往前跑,邊跑還邊回頭對侍者大聲說謝謝。 侍者的“請您和您的朋友出示一下請柬”就這么被蘇冥年輕的聲音蓋過去了。 這么一看潛入得還挺順利,但在經(jīng)過一個中年男人時,那個男人不屑地哼笑,“大吵大鬧沒教養(yǎng)?!?/br> 蘇冥斜眼瞄住他,并沒有停下奔馳的腳步。 男人繼續(xù)說(他知道蘇冥肯定能聽見),“沒拴鏈子的土狗?!?/br> 男人周圍發(fā)出一陣不大不小的哄笑。游牧發(fā)覺拽著自己的手掌,收緊了。 侍者不知所措地求助領(lǐng)班,領(lǐng)班表示就這樣吧,不用上報。侍者有點擔(dān)憂,同事開解她說這都不是事。 “小的那個暫時沒看出來。大的那個身上穿的可是一個超級大牌的全套最新款,鞋子是一周前才開賣的全宇宙限量。他的眉間傲氣外露,面對這種場合也毫不露怯,提到克里斯先生和櫻櫻小姐(再說這兩個名字時同事臉上露出一種敬畏的神情)的語氣自然,他們關(guān)系一定很好……” “你是說他也是凱文·雷迪麥加少爺?shù)呐笥???/br> “你說呢?” 訂婚典禮安排在戶外草坪上,夜色已深,藏在花束門柱桌面間的小燈依次亮起,將個會場照得通明。裝飾用的帷幕不知用了什么布料,看起來厚厚的充滿垂墜感,微風(fēng)一吹卻能如輕紗般飄起,為典禮增添了一縷朦朧。場中擺了好幾張白色長桌,帶著玫瑰花紋的桌布垂接著綠茵,桌上放滿了各種造型精致的星系佳肴,而且每張桌上的美食都不重樣。 現(xiàn)場來賓約有兩百來人,正各自形成圈子相互寒暄。珍珠元帥即將退役,許多人都在打探接下來的消息,私下會晤不僅效率低下而且極易引出流言,遠不如這種光明正大的見面——我就是來給新人道喜的,你管得著嗎? 蕭礫城的身邊甚是熱鬧,他父親是珍珠元帥的舊部,接替上級職位的可能性不小。反觀白星乘,因為他弟弟那件事眾人都有意無意地同他保持距離,蕭礫城一被纏住他的周圍就更顯荒蕪了。人情冷暖,世事無常。好在白星乘念頭通達,并不放在心上。 藍莓樂隊的貝斯手、吉他手開始試音,氣氛松快起來。蕭礫城周圍都是年輕的軍官,此刻晚風(fēng)醺醺然,他們扯開領(lǐng)帶,聊起曖昧的話題。 “聽說息霆將軍那位夫人是他們星系的第一美人?” “是有這說法。聽說……還是個雙性美人……” “現(xiàn)在各星系好像都流行這個,元帥和元帥夫人間必須要有一個是大美人,不然升不了官。像是天門星系的那誰……還有霏清星系的那老誰……” “自從珍珠元帥上位后,聯(lián)盟星就有了這毛病。” “所以說雷迪麥加老將軍倒霉吶。” 幾個人笑成一團。 與此同時,宇宙的某個角落里也有一幫人在談?wù)撓Ⅵ獙④姷姆蛉耍@些人的用詞可沒有軍官們好聽。 一個叼著煙的男人手往桌上一拍,高聲道:“事兒就是這么個事兒,諸位都想想,說說該怎么辦吧!” 坐在他左面的,是個身高兩米三的家伙,其虎背熊腰的程度讓人懷疑關(guān)于獸型基因戰(zhàn)士的傳言是否為實。他剃了個光頭,臉上有爆炸沖擊留下的痕跡,一只手臂是機械的,他用那只機械手臂捏扁了手里的槍。 “我要息霆的命!” 有人陰陽怪氣地哼唧:“哼!誰不想要息霆的命!” “息霆歸你們,他老婆我要。”另一個人說。 “你說要就要!給你媽逼臉了是不!殺人的事我這邊出力最多,那婊子輪也輪不到你!”又一個人吼了起來。 “唉,唉,別吵吵啊,海狗不是說要按勞分配嗎,到時按出力多寡讓息霆老婆去輪一圈,用屁股挨個賠罪,保準讓大家都消氣?,F(xiàn)在重要的是……咱們抓不著息霆啊?!?/br> 叼煙男子哼了一聲,拿掉煙挨個數(shù)落,“人都沒抓著呢還有臉爭?!你——”他指著光頭的鼻子,“亞爾克斯星系都滲透成篩子了,你們竟然讓息霆有機會補好,真牛逼??!” 光頭臉上時紅時白,幾乎就要掀桌而起,為自己死去的兄弟們討個說法。但他最終還是坐了回去。 “還有你!”叼煙男子指著另一個,“那內(nèi)應(yīng)什么意思!給出的路子就他媽沒一個對的,不會是被息霆策反了吧?” “不可能,憑他干過的那點事,息霆是個爺們就不能忍!” 那人雖說的堅決,心里卻也打鼓,因為這一切真的太cao蛋了。 星系訪問的消息剛出,那邊就傳來了詳盡的路線與人員配置,組織上下是樂開了花,出人出錢又出力,定要將息霆那狗雜種一舉擊斃!按照密報在沿途布置到一半,內(nèi)應(yīng)突然又說息霆將軍改了主意,要從另外一條航路走,之前所有的布置都白費了! 沒關(guān)系,息霆那廝陰險狡詐也不是第一回了,組織予以理解,連忙撤回人去研究另一條航路。 結(jié)果息霆臨出發(fā)又改回了最初的線,給了組織狠狠一大耳刮,這他媽的,眾人都懷疑是不是被息霆耍了。組織一拍大腿一咬牙,下令去追,全員去追,好不容易息霆出窩了,此時不干,再忍他十年嗎?! 亞爾克斯分部的在后面追,沿路分部的在前面堵,各部門枕戈待旦風(fēng)餐露宿和息霆在太空玩躲貓貓。 好不容易在某個星系的??空緮r下艦船,混上去一看,使團根本不在船上,全是幌子,息霆帶著一使團人早他媽跑了! 叼煙男子踹翻桌子冷靜了一下,打開光腦,對眾人說:“這次除了息霆,組織還要做掉一個?!?/br> 虛擬投影投在空中,上面的人有著溫柔的太妃糖似的眼睛。 “呦,美人啊?!?/br> “是做掉,還是讓他不再出現(xiàn)在市面上?這差別可大著呢……” 叼煙男子思考了一下,說:“都行。和他總在一起的有個上校,叫蕭礫城,金貴,上頭說了,這個要活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