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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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暖病了,她那天被他推出門后,就這樣光著腳在他門外站了大半夜,直到蘇暮霖第二天出門才發(fā)現(xiàn)她。 發(fā)了燒,卻仍固執(zhí)的站在門外盯著他的房門不肯走。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么,心里仿佛有一股氣,憋得難受。 蘇暮霖要抱她回屋她還掙扎著發(fā)脾氣,好像站在原地心里才會好受點。 本來只是小感冒,但她不肯配合,給她蓋被子她就蹬腳踢開,不僅不肯吃藥,還趁他不在把空調(diào)故意調(diào)低。 鬧騰得像個小孩,把自己折騰得夠嗆,到了晚上整個人都蔫了,溫度直接飆升接近四十。整個人白著臉窩在枕頭里,力氣都沒了還要去扯吊瓶的針頭。 “蘇暖…你能不能成熟點…”蘇暮霖按住她的手,無奈的嘆氣:“你折騰自己很舒服嗎?” 蘇暖盯著他不說話。她折騰的是她自己嗎?她明明是在折騰他。她折騰得他不能去工作一整天只能圍著她打轉(zhuǎn),折騰得他時時刻刻都得盯著她脫不開身,折騰得他只能跟她呆在一個空間里再不能將她推出門外… 她明明折騰的是他… 兩個人相顧無言,只有吊瓶滴水時發(fā)出的落水聲。蘇暖小小一個縮在被子里,小臉瘦得不像話,蒼白的小臉浮著兩抹不自然的紅色,眼下的青黑讓她看起來像個重癥患者。 “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行?”蘇暮霖看著她長嘆了口氣。他活到這么大,沒遇過幾件搞不定的事,搞不定的人,也就是她,每回好像都是栽在她身上。 什么叫軟肋?這就是,打不得罵不得,連想寵她都無從下手。 蘇暖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他不說話。其實這個問題不需要回答,她想要的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很明顯了,他分明知道答案。 在長久的沉默后,蘇暮霖垂下眼睛長嘆了口氣:“我是你爸爸…”這句話他說了無數(shù)遍,是在提醒她,也是在警告他自己。 這個世上男人可以和男人在一起,女人也可以和女人在一起,但親生父女永遠都沒有辦法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他們永遠見不得光,永遠會被世人唾棄。 “我不在乎…”她的聲音細細小小,卻像一記重錘砸到了蘇暮霖的心里,讓他心尖劇顫。 我不在乎你是我的父親,不在乎我們之前的血緣關(guān)系,甚至不在乎這段關(guān)系見不得光…我只想要你… 她的眼神讓蘇暮霖窒息,心砰砰砰的狂跳,他覺得自己此刻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小男孩,被自己暗戀已久的女孩表白,那種喜悅與感動,難以言說。 他捏著她的手不說話,半晌長吐了口氣,似乎作出了某種決定。 “好吧…”他站起身,去看她的吊瓶,嘴里輕嘆著吐出這兩個字,好像只是隨口而出。 蘇暖呆怔著看著他,她甚至以為自己是出現(xiàn)幻聽了,連他把她手背上的針頭拔出來都沒反應(yīng)過來。 蘇暖看著他把吊瓶取了下來,放進一旁的垃圾簍里,又彎下腰給她蓋被子,他起身時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以后可要乖一點…” …意思是他同意了嗎?和她在一起?蘇暖有些難以置信,她以為他會很抗拒,他突然這樣的轉(zhuǎn)變甚至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蘇暮霖看著她呆愣的樣子輕笑一聲,站起身要走。蘇暖手疾眼快,一下抓住了他的衣袖。她望著他不說話,這個時候她反而不知道該說什么。 蘇暮霖回頭看她,半晌低聲輕語:“…要我留下來陪你?” 蘇暖有些驚訝,她試探著點了點頭。蘇暮霖竟然真的脫掉了外套。轉(zhuǎn)身見她縮在被子里瞪著雙大眼睛盯著他看,他失笑著低頭在她鼻梁上輕輕刮了一下:“還不困嗎?嗯?” 上揚的尾音鉆到蘇暖耳朵里,酥酥麻麻的癢。她眼看他躺到她旁邊,將她蓋在身上的被子扯了半邊過去,手臂從她頸下穿過,將她整個人攏進懷里。他懷里暖烘烘的,鼻息間都是他身上的冷香。 “…睡吧?!彼谒成陷p拍,下巴枕在她頭頂上,蹭了蹭。 蘇暖呆怔了片刻,手環(huán)住了他的腰,整個人緊緊貼到他身上,她長長的嘆了口氣。 做夢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