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繼承大統(tǒng)【不當皇帝阿淵就要被搶去和親了嗎】
安慶 吉豐三年 夏日,太陽不要命的烘烤著整片大地,霖都的街上,只有賣涼茶的小攤上,趴在茶桌上伙計困極了偶爾發(fā)出的只有自己能聽清的吆喝聲。 伙計用袖子抹去自己額上的汗水,準備趁著老板不在偷瞇一會兒,反正這天氣熱的要死,大中午的不會有哪個傻子出來瞎轉(zhuǎn)悠。將半邊臉貼在冰涼的茶桌上,嗯,,真舒服,眼皮逐漸的耷拉下來。 “噠噠噠 ...”這是什么聲音?連茶桌都微微震動起來,難道是地震,伙計突然清醒過來跑出草棚,大街上依舊人影無幾,那股子聲音和震動卻越來越近,轉(zhuǎn)過身,遠處那個金燦燦的大門卻突然打開。 一隊人馬飛奔而出,手舉白色龍旗,口中斷斷續(xù)續(xù)的喊著,飛快的四散開來奔向各處,只有一名身穿鎧甲的士兵御馬自長街方向奔來,馬騎得飛快,伙計只淅淅瀝瀝的聽清一句,臉色蒼白,爬也似的退回茶館。 “主家,主家”哭一樣的叫醒后臺小息的老板,在老板黑面之前終于說了個清楚“皇上,皇上...駕崩了” 麟棲宮,主殿 “唔...嬤嬤”榻上的人散著青絲,藕色的絲質(zhì)里衣因為嬤嬤的動作滑下肩頭漏出雪白的肌膚,大大的杏眼暈出一點點水色,粉嘟嘟的小嘴不滿的撅了起來。他熱的要死,好不容易睡著,嬤嬤這是做什么。、 “小祖宗,殿下,不好了,不能睡了,皇上那邊不好了,剛剛已經(jīng)去了”嬤嬤拽起塌上的少年,指揮著店內(nèi)其他兩個女子為他換上內(nèi)侍剛送來的白衣。 少年突然清醒起來,看一看塌上瞇著眼依舊發(fā)懶的肥貓,又看一看殿里,嬤嬤在了,阿不在了,那阿淵呢,要去找阿淵! 顧澶飛快的穿好衣袍,提上鞋子,急匆匆的向外殿走去。 “小祖宗!現(xiàn)在不能亂跑,局勢這樣亂,你出去還能活嗎?”嬤嬤一把把顧澶拽回來. “嘶..”嬤嬤你手勁怎么這樣大,顧澶揉了揉發(fā)紅的手腕,眼眶卻忍不住的紅起來,“要找...找阿淵,我要去找阿淵!” “賀相現(xiàn)在正忙,他那里最危險,你怎么能去”嬤嬤把他拉回內(nèi)殿坐著,看著他大顆大顆落下來的眼淚,嘆了一口氣,走出殿內(nèi)吩咐侍女打水給他擦臉。 賀繁淵現(xiàn)在是萬人之上,手握皇權,怎么會在意一個不受寵的小皇子呢,只有這個傻孩子還稀里糊涂的惦記,皇帝駕崩,皇權無主,這天下還姓顧?恐怕是不可能了。到時,他這小皇子,恐怕也性命難保了。 殿內(nèi),顧澶抱著胖貓還在掉淚,前幾日,宮里晚上鬧得厲害,只聽見一些歇斯底里的拼殺聲聽不真切,火光到是看的清楚。已經(jīng)五日沒有看見阿淵了,只記得五日前臨睡著時阿淵稀里糊涂的抱著他,告訴他要乖乖的在麟棲宮住幾天,等他來接。 顧澶不知道的是,權傾天下的顧相派重兵把守麟棲宮也整整五日了,食物每日由兵士送進來,宮女太監(jiān)一律不準來回進出,麟棲宮仿佛一個牢籠,沒有任何人可出來,沒有半只鳥能飛進。 一日,兩日,三日...,往后又過了五日,皇宮夜半的那些雜音已經(jīng)消失殆盡了,安靜的宛若一座死城。顧澶抱著阿不依舊抽泣著,他這幾日醒了就搬著小椅子坐在正殿門口望著大門,不知道想起什么事情擔心什么人,紅著眼眶含著淚,老嬤嬤也勸不住,憋狠了就把小臉埋在阿不白色的軟乎乎的毛里,吸去淚水。他想“阿淵怎么還不來接他呢?是不是出事了,還是不要他了,不記得他了”腦子一片煩亂。 晚上吃不下飯,早早的被嬤嬤趕到塌上休息,阿不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只能裹緊自己的小毯子抱緊懷里的外衫,想阿淵。 賀繁淵整忙了十日,才解決所有麻煩,他安排了自家精銳保護麟棲殿的安全,又安排其影子暗中保護著那小人的安全,解決了那幾個不長眼的皇子和那些哭哭啼啼麻煩一堆的老臣,才能回來抱抱他的小兔子。本來有些事情可以交給柳岸他們?nèi)プ觯歉某瘬Q代這種事,一不留神就容易留下把柄,他必須親自處理,他想要把乖寶放到那個干干凈凈的龍椅上。 賀繁淵掃清了所有的麻煩來找自家乖寶時,就看見這樣一副畫面。小兔子散著頭發(fā)裹在毯子里,將自己的外袍枕在白白嫩嫩小臉底下,哼哼唧唧的哭,抽抽噎噎的叫著自己的名字,可憐的緊,想親親,想抱抱,想.....日。 “乖寶,哭什么?嗯?”賀繁淵輕輕的走到床前,淡青雨竹床幔被掀起一半,賀繁淵輕輕的將小哭包抱起來摟在懷里,似是要下一場大雨,屋里有些悶熱,這小孩也不怕把自己悶壞。 顧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賀繁淵叫他的時候沒有聽真切就叫人抱了起來,那人身上帶著一點點涼意,似是這炎熱日子里唯一值得感到舒服的,直到被淺淡的墨茶香抱個滿懷才知道那人回來了,抬起頭與那人帶著些許笑意與濃重心疼的視線相撞,便再也不想與他分開。 “阿淵,我...我好想你!可是出不去,沒有..沒有辦法去找你。”連日的委屈終于滿滿當當?shù)囊绯鰜?,顧澶雙手抱上賀繁淵的脖子,將臉貼在他的頸上,眼淚就順著賀繁淵的脖子侵入他的內(nèi)里,疼進他的心里。 “乖寶”賀繁淵摟緊他,將吻不停的落在他的發(fā)間,乖寶身上哭的汗津津的,畢竟是夜里,還開著窗,賀繁淵將毯子拿起來將他裹住,輕輕的拍著顫抖的背,不住的哄著“乖寶,乖寶不哭了好不好,都是阿淵不好,將我的乖寶一人留在這里,阿淵錯了,好不好?” 懷中的人瘦了許多,賀繁淵怕他悶著,輕輕的摟著他的腰肢將他帶開一點距離,就看見顧澶的眼睛里滿是水霧,眼角的那顆紅痣越發(fā)清晰,細長的手指拂過他臉上的淚滴,真是把命都給了他。 輕輕地將唇印上他的眼,溫柔的吻著,“乖寶別哭,我就在這里?!?/br> “阿淵”顧澶止住淚,看著面前的人,阿淵似乎也有些瘦了,細長的眉,高挺的鼻梁,明明他也見過不少漂亮的人,可是都沒有阿淵好看,還有....顧澶掃過他的唇,剛剛還親了他的眼睛。想到這里,顧澶不禁有些害羞,好想再親一下。 “乖寶,在想什么?!辟R繁淵看著眼前有些走神的小人兒,眼睛就盯著他的唇,臉蛋紅撲撲的,人甜的像一塊奶糕,連眼淚都是甜的。 “?!?,“啵..?!北煌狄u了,顧澶瞪大眼睛,半天才反應過來,大眼睛圓溜溜的看著賀繁淵,活像一只小兔子。 “唔”賀繁淵盯著他的小嘴,紅紅的,本想親一下,結果沒忍住扣住他的后腦迎向自己。 本來只是淺嘗截止,不知為什么卻突然兇猛起來,賀繁淵的胳膊緊扣住顧澶的腰,舌尖卻強勢的探入,勾住顧澶的舌尖,直吮吸到顧澶舌尖發(fā)麻才肯放開,繼續(xù)侵占,直把人親到喘不上氣才放開。 顧澶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還沒有從剛才那個令人溺斃的親吻中回過神來,又被阿淵抱入懷里親吻著臉蛋,身體熱的不像話,腿間那隱秘的地方似乎也有些難受,默默的將腿又合緊了些。 “乖寶,皇帝駕崩五日,皇位無后嗣可繼,大臣上述求先皇七皇子顧澶繼承大統(tǒng),乖寶,你想當皇帝嗎?”賀繁淵撫著顧澶的臉,與他對視,眸中是從未有過的認真,自也把對方的驚訝看的一清二楚。 “怎會?”顧澶詫異的看著賀繁淵,“不可能,母后....兄長...不會讓我....”顧澶急的不知說什么,他從未想過做皇帝,也知道自己是不能做皇帝的。 “乖寶,你可知先皇為何駕崩?”賀繁淵輕拍著他的背,看見小人兒搖了搖頭,沒忍住在對方的唇上又啾了一下。 “先皇壽宴,譚貴妃與五皇子下毒謀害皇帝,意圖謀反,皇后與二皇子皆中毒而亡,貴妃行事敗露后自盡,五皇子叛國被你四皇兄所擒,帶于太極殿上,皇帝賜其自盡?!辟R繁淵看著面前震驚到說不出話來的人,輕嘆一聲,“你母后和太子皇兄皆中毒而亡,乖寶?!?/br> “那,那我四皇兄呢?”顧澶知到事情絕沒有如此簡單,他的母后兄弟,一個個都是饑餓了數(shù)年的狼,恨不得將皇位一口吞下。 “呵”賀繁淵輕蔑的一笑,“皇帝自壽宴之事后怒火攻心,一病不起,經(jīng)太醫(yī)診治發(fā)現(xiàn)皇帝早已毒入骨髓,行將就木。四皇子代理國政,三日...屠盡皇族。皇帝遺命:殺四子,祭先祖?!?/br> 顧澶有些聽傻了,他四皇兄,在母后和大皇兄的陰影下呆了這么多年,一朝得勢,確實....確實是他行事。 “他早知毒藥之事,沒告訴母后和皇兄,對嗎?”顧澶看著賀繁淵,他早已..早已看透了這皇宮里眾人的冷漠無情,賀繁淵看著他清澈透亮的眼睛,滿滿當當?shù)挠吵鲑R繁淵的影子,他的乖寶,在這樣一個污濁惡心的地方與這些畜生不如的人生活在一起,卻成為了一朵淤泥不染的清蓮。 “乖寶”賀繁淵抬起手,指尖繞起他一縷發(fā)絲,“你想當皇帝嗎?” “不”顧澶搖頭,將頭再一次埋在他胸口?!鞍Y,宗室里面還有別人的,我不想。”哼哼唧唧的奶音,絲絲縷縷的飄進賀繁淵的心里。 “這樣?。俊辟R繁淵將他摟緊,“乖寶,你記得邊疆回蠻的那個小公主嗎?” 顧澶不明白,為什么突然扯到公主的身上,卻還是仔細想一想,是那個高高瘦瘦還挺漂亮的那個嗎?去年來那個。 “嗯...”小腦袋在他懷里點了點。 “乖寶,前幾日回蠻求親安慶,回蠻小公主麗雅求親安慶..求請安慶賀相...賀繁淵為親?!辟R繁淵看著懷中的人突然抬起的頭和比剛才更驚訝的表情笑了笑,“乖寶,別人當了皇帝,我可能就要去和親了哦?” “不行!??!”怒氣沖沖的拒絕,顧澶的眼變得亮晶晶,懷中的小人激動地跳出來,站在地上,面對著賀繁淵,撅起小嘴巴,自以為嚴肅的指著坐在塌上的人,“不許去和親,我...我要當皇帝!” 賀相被小皇子逗得高興直笑,一把將人抱上床,黑色瞳孔里閃過一絲狡黠的光,“那皇上,明天就登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