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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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是最好的保護色。 你不會知道在這層保護色下,哪個陰暗的角落里有老鼠流竄。 五號街的廢墟似乎一如既往,雜亂、骯臟,空氣中隱隱彌漫著血的腥臭,干涸的下水道堆著殘破的碎玻璃,污水沿著被腐蝕的管道滴下,打在玻璃上,啪的一聲,破裂了。 人們將這個城市稱作“隕落之都”。是的,這個近乎被遺忘的曾經(jīng)的大都市,正如其名,充斥著罪惡和墮落。幾乎所有人都自我蒙蔽著,不斷催眠和被催眠,或用酒精灌醉麻痹自己,執(zhí)迷著,活在陰霾下,醉生夢死。 偶爾也有例外——比如這里最不缺少的黑手黨。對立的組織、沒落的家族、或者陰險狡詐的商人……正進行著的污穢交易數(shù)不勝數(shù),交易的物品是金錢能買到的任何東西——當然,這種特權只屬于上流社會的人士。 而這個城市的背陰面,舊貧民區(qū)的大多數(shù)人就沒那么幸運了。悲劇每時每刻都在上演,滿街都是乞討者,娼婦靠賣yin勉強為生,食物成了奢侈品?;蛟S此時哪個醉漢渾渾噩噩地倒在了大街上,又或許哪個犯了毒癮的人在家中狼狽而死。無人知曉。 同時,這個地方也成了偷渡者脫罪的“圣地”,沒有人會去管,也沒有人在意,任憑他們在法律監(jiān)視外之地橫行,至于他們的結局怎樣,就不得而知了。執(zhí)行機關部門將這個地方稱作“隕落X”。 「T·R」研究所,便是其中一個擁有相當高地位的組織。鮮見的,一向以高潔自詡、擁有全X城最先進技術的「T·R」竟光臨了這片鳥不拉屎的五號街廢墟。 “查仔細點,不要遺漏了任何一樣有價值的東西。”Samer站在廢墟的最高處,一邊頒布命令一邊劃著腕表上投射出的熒屏。 “博士!這兒有發(fā)現(xiàn)?!?/br> “什么?” “初步判斷,是人的肢體,部分部件已經(jīng)殘缺得不像樣子了?!?/br> “讓我看看。找到這個人的其他部位了嗎?” Samer從廢墟上躍下,關閉了熒光屏,走向發(fā)出聲音的人所在的地方。幾個助手將殘骸拾起,羅列在主部件周圍。 “從衣物殘片辨別,此人生前應該是某黑手黨組織的成員。左臂、雙腿勉強完好,頭部和軀干損傷較嚴重,但未傷及頭腦。半張臉基本全毀、胸腔和腹部被利器撕開、內臟都已毀……等等……博、博士……” “怎么了?!?/br> “他、他的心臟……”助手的表情從詫異轉為驚恐,“他的心臟,還在跳!” —— “老大……老大!別找了!我們知道你……但大嫂他已經(jīng)……” “閉嘴!” 一向令人聞風喪膽的男人此時卻失了神,再顧不得身上的大小傷口和臉頰未擦去的血,徒手扒開廢墟之上層層崩塌的建筑殘骸,鋼筋、瓷片、碎玻璃,將他的手扎得鮮血淋漓,他全然不在意,不顧一切的想從廢墟下挖出什么東西。 他懷里緊緊抱著什么東西。 是一只手。一只從小臂生生截斷的手。 “他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眼前一遍一遍的回放著,那人被刺眼光芒吞食的畫面。 “老大!?。。?!” 他沖向了他,轉身擋在了他身前。強磁力拖拽著那人進入輻射場,像深淵張著巨口,仿佛下一秒,畫面就要支離破碎。他費勁地拉住了對方的手,試圖將他奪回,一道激光,齊齊截斷了那人的手臂。 那人用盡了畢生最大的力氣把他推出五米開外。 爆炸的前一秒,他終于看清了對方的口型。 「我愛你。」 他被簇擁上來的手下強制拉開。放射狀的物質將那人撕裂,他看不見了。那個身影消失在了視線中。他緊握著失去溫度的半截手。 “撤退?!?/br> “什……” “我說撤退?!?/br> “啊,是!穆凱,過來幫我架著老大??熳撸 ?/br> 他帶著屬下暫時撤離,眼神冷得像冰窖。無意抬手觸到臉上的濕潤。 十多年來從未流過的淚。 安頓好傷員,他立刻領著卡姆拉一眾人回到五號街搜尋。 昨夜戰(zhàn)斗的痕跡已經(jīng)消散得差不多,只剩零零碎碎早已干涸的血液。那場未知輻射的范圍也沒有波及到周邊,更不可能有人來做清掃工作。 他沒了命地扒著廢墟,無視極力攔住他的手下,推開所有人拼命翻找,灰暗昏黃的天,整整一日,陰霾籠罩。 “老大……你這樣下去不行?!?/br> “老大!” 卡姆拉按住他的肩強行將他拉起,深呼吸。 “別傻了老大!這種程度的輻射、這種程度的爆炸,大嫂根本不可能活下來!是,我知道這對您來說很殘酷,可事實就是大嫂連尸體都沒剩下——我們難過,我們心也痛,但希爾老大已經(jīng)沒了,所以你更不能——” 勞倫茲抬起頭,有些自嘲地看了他一眼:“沒了他,我一人獨活,有什么意義?!?/br> “整個「Bck」的上上下下都等著你處理,還有你們未完成的大業(yè),你是想棄了是吧。大嫂拼死保住你,難道就是為了看到你這樣?懂了。所以大嫂的犧牲就白費了是嗎?!?/br> “卡姆拉!我希望你看清楚你在跟誰說話。我用得著你教我做事?!” “少說兩句吧卡姆。”穆凱阻止了想要繼續(xù)說下去的卡姆拉,拿出了一個真空袋,“……對不起老大,我們所有地方都找遍了……只找到了這個?!?/br> 勞倫茲接過真空袋,里面赫然裝著一枚眼球。還算完整,瞳孔的顏色他再熟悉不過了——是那人清澈的藍,只不過,現(xiàn)在毫無生氣地躺在真空袋里,失了曾經(jīng)的透亮。 “……也好。至少,還留下了點東西。”勞倫茲顫抖著聲音,小心翼翼地收好那顆眼球,握緊了那只斷面的血液都干涸、已然僵硬冰冷且毫無生氣的手。他見證了太多生命的消逝,更多是他親手了結,卻從未曾想,愛人也終結在自己手中。 他發(fā)誓過要一輩子護著希爾的。卻沒料是被他搶在了前面。 沉吟一瞬,再抬起頭時,臉上布滿了陰翳和狠厲:“我絕對會查清楚。所有參與過這件事的人,都要給他陪葬。” 痛苦和絕望盡數(shù)埋藏在了眼底,他知道,他還不能倒下,他必須查出背后的陰謀,他必須,讓那些人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