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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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曳的燭火下,弘亮手執(zhí)一桿眉筆,低頭在陳文清的眉間勾勒出遠(yuǎn)山如黛的柳眉。 勾勒下最后一筆眉尾,弘亮看向了鏡子。 鏡中的陳文清朱唇鳳眸,眼尾上挑,赫紅的胭脂在眼周緩緩暈開,平添了幾分女子的嫵媚之感。 抬眸間,他的眼中懷春幽怨,自帶一抹含情韻味。 弘亮的眼里多了分柔情,邁步上前,書生深情悠長的唱腔從喉間而出。 “jiejie——” “姐——姐——” “咱一片閑情愛煞你哩!” 弘亮的雙手虛挽在陳文春的肩膀兩側(cè),低頭望去,目光中是一片濃情。 “則為你如花美眷, 似水流年, 是答兒閑尋遍, 在幽閨自憐?!?/br> “jiejie,和你那答兒講話去?!焙肓廖兆×岁愇拇旱氖滞螅е麚нM(jìn)了懷中。 陳文清錯愕地望去,在觸及弘亮那雙幽深炙熱的目光時驚地低垂下了眼瞼,腮邊暈開了些許的羞意。 他輕語“哪里去?” “喏! 轉(zhuǎn)過這芍藥欄前, 緊靠著湖山石邊, 和你把領(lǐng)扣松,衣帶寬, 袖梢兒搵著牙兒苫也, 則待你忍耐溫存一晌眠......” 弘亮拉著陳文清抵在了梳妝鏡前,寬闊溫?zé)岬男靥啪o貼著陳文清的身體,親吻他頸間冰涼的肌膚。 “你......” 陳文清抬手輕抵在弘亮的身前,紅唇微動,卻欲言又止。 “文清,自見你的第一面,我便心知,你是我的情。” 弘亮注視著陳文清的面容,滿眼的柔情。 “你的情,與我不相干?!?/br> 陳文清推開了貼在身前的弘亮,逃出了屋子。 他半掩門后,嫵媚的紅妝下眼瞼低垂,輕咬了紅唇。 “三日后,你便走罷?!?/br> 弘亮提著燈籠欲要追去,陳文清卻像是受到了驚嚇般,轉(zhuǎn)眼不見了蹤影。 陰冷的夜風(fēng)卷起弘亮的衣衫,他站在門前望向亮著燈火的西邊,依然是那一聲聲嗚咽凄哀的啼哭。 堂會一唱,唱了三天。 七月十四那天,陳府的宅院里掛上了喜慶的紅綢。 紙窗貼紅,屋檐掛起了囍字紅燈籠,陳府傭人的腰間也纏上了紅褲帶。 一夜之間,陳府好似變了模樣。 “近日府中有何喜事?” 弘亮唱完戲,未來得及換下身上的黑靠戲服,便急忙地攔住了一陳府的傭人。 “回柳老板,是我們大爺明日十五成親?!?/br> 那傭人身穿紅綠新衣,腰纏紅帶,面上卻古怪的不見半點喜色。 成親?! 弘亮愣住了。 成親?成的是什么親? “唉,說什么成親,不過是沖喜罷了。弘亮,咱們收拾下衣箱,該走了?!?/br> 老班主接過弘亮摘下的盔帽,放進(jìn)了衣帽箱里,他轉(zhuǎn)身欲要催促,卻已然不見了弘亮的身影。 四面刺繡靠旗隨著弘亮的走動在背后飄動,他在堂屋門前背光站定。 一身武將黑靠,劍眉入鬢,額間豎長中紅,端的是英武不凡。 “柳老板,你這是......” 陳文清錯愕地看向了門前的弘亮,此時的他正穿一身大紅長衫馬褂端坐在堂前,對面豎著一架半人高的照相機(jī)。 弘亮上前擋在了照相機(jī)的前面,低頭復(fù)雜地望向了陳文清。 “我聽聞,你要成親了?” 陳文清隨即一愣,后又釋然地笑了。 “嗯。他們想我成親沖喜,日后到了黃泉,也好有個人照應(yīng)?!?/br> “什么狗屁沖喜?” 弘亮忍不住的脫口大罵,“若是光靠沖喜就能把病治好,那還要那些醫(yī)生做什么?” “關(guān)在屋子里久了,就什么都信了?!?/br> 陳文清淡笑著搖了搖頭,不再多說這件事情。 弘亮是不信鬼神迷信的,與他不同。 “大爺,這照相.......” 請來的照相師提醒了一句。 陳文清站起身拉過弘亮的手并肩站在了一起,面朝著照相機(jī)的方向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就這樣照吧!” 閃光燈按下,拍下了弘亮愕然無奈的神情。 “不跟新嫁娘照一張嗎?” 見到照相師收起照相機(jī)離開,弘亮疑惑的看向陳文清。 要知道,照一次相的價錢可是不低的。 “已經(jīng)照過了?!?/br> 陳文清低頭撫摸過大紅的衣袖,眼睛逐漸變得幽深莫測。 “是.......嗎?” 弘亮黯淡了眸光,嘴邊難掩那一絲的苦笑。 “看來是位很好的小姐?!?/br> 能得到陳文清喜歡的,又怎么會是他這樣只會舞刀唱戲的男人。 陳文清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你錯了,他并不好。” “他只是自小買來替我擋災(zāi)沖喜的童養(yǎng)媳罷了。我下不得床,出不了屋,他便同我一道的關(guān)在屋里。我笑,他也笑;我哭,他也跟著哭,陪著我不人不鬼的?!?/br> “陳家上下都說,他生來就是要跟我成親的。他得在地下護(hù)著我。” 弘亮一時難言,所有想要挽留傾慕的話語都鯁在了喉間。 他的情,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