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偷看小和尚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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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倒是從容起身,理了理衣服,傾身行禮:“定虛大師?!?/br> “嗯?!?/br> 定虛大師這才進來,秦念像是早戀被抓包的小學生低著頭也跟著微微行禮,卻不好意思說話。 看了眼爐火上的芋頭,定虛大師才看向沈時:“難得見你今日來湊熱鬧?!?/br> “許久不來?!?/br> 定虛大師失笑:“我看你是惦記我的芋頭。” 沈時不置可否,笑著握緊秦念的手。 看見他的小動作,定虛大師了然,看向秦念,倒是個靜如蓮心的姑娘,只是不知道能否受的住和沈時這樣的人在一起。 聽見定虛大師說到芋頭,秦念實在羞愧,自己吃了那么多,可怎么還? 她穩(wěn)住情緒帶著歉意怯怯開口:“是…是我吃的,今天上午考試了,一直沒有吃飯,是我多吃了兩個,大師莫、莫要怪罪……” 她一說話倒把沈時逗得想笑,怎么怕成這樣?還替他辯白起來了,且不說他與定虛大師早已相熟,即便普通香客吃了,他也不會怪罪,難道還怕他被罰抄經(jīng)書不成? 定虛大師笑笑:“姑娘不必害怕,我這里他常來,從不講規(guī)矩,他小時候挨不住餓,就來偷吃烤芋頭。后來不怎么來了,只偶爾齋戒日的時候過來,我便烤好了隨他來吃?!?/br> 秦念這才敢抬頭,嗔怪地看了沈時一眼,原是這樣,害她提心吊膽這么久。 沈時看著她笑笑,對定虛大師道:“您沒有在殿前講經(jīng)?” 定虛大師搖搖頭:“老了,講了一上午,氣量不太夠,便讓了空過去了?!?/br> “老師身體無礙,您也要多注意?!?/br> 定虛大師笑笑,擺擺手,看了秦念一眼,又問沈時:“今日來看風景?” 沈時低頭看了看有些拘謹?shù)那啬?,意有所指道:“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br> 定虛大師了然:“你倒坦誠。” 沈時笑笑:“佛前不敢有誑語,大師的話,我一直記得。” “哈哈,”定虛大師爽朗一笑,“你呀,我看你也就懂了一半?!?/br> 秦念見他們二人總是不將話挑明,以為自己在這里不太方便,便借口去衛(wèi)生間躲開了。 走了以后定虛大師才開口:“這些年,總算又見你胡鬧一回?!?/br> 沈時被戳穿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掩不住眼底的笑:“您都看見了?” “豈止我看見了,滿殿神佛菩薩可都看見了,連那不懂事的小沙彌也湊一起嘀咕著怎么還俗?!?/br> 沈時這回當真有些抱歉,卻老老實實承認:“情之所至,難以抗拒?!?/br> “看來當年不讓你出家是對的。” 沈時笑著聳聳肩:“怕是要氣壞佛祖了。” 定虛大師笑著搖搖頭:“罷了,我倒是盼著這一天,省得你活得不像個人?!彼咧疗褕F蹣跚著坐下,深深地嘆一口氣,問道:“何時帶去給你老師瞧一瞧?” 沈時也跟著坐下:“這次實驗結(jié)束。” “不怕拖得太久?” “總歸她還要念書,也不愿讓她擔心?!?/br> “可有危險?” 沈時輕輕嘆氣,略感無奈:“尚能應對,也不敢讓她有危險?!?/br> “看起來,她還不知道你的難處?!?/br> “不知,也不忍心讓她知道。” “所以你這是把她帶來給佛祖認識,給她尋求庇護來了?” 沈時那點不成熟的心思被戳穿,笑道:“讓您見笑了?!?/br> “自打認識她,你一個從不信神佛的人來了這里多少趟,看來是動了真心?!?/br> 沈時垂眸,想起秦念,眼底那點光亮讓人看得真切:“遇見她以后,許多情緒以前都沒有過,原本不信的,現(xiàn)在也信了,總是舍不得她跟著我吃苦,卻又……實在放不下?!?/br> “你試著放下過?” “嗯。”沈時想起第一次見面以后,兩人半年再沒有聯(lián)系,他以為兩人到那時就為止了,沒想到會有后來,“是我自己忍不住。” 定虛大師無奈笑笑:“情愛多歧路,放不下也未必是件壞事,你只別學你老師便好?!?/br> 沈時默然半晌,輕聲道:“大師,如今也還是放不下?” “若當真放下,我又何須四大皆空?” 兩人各自沉默,徒生些許凄涼的寂寥。沈時那時還是不懂,嚴赫洲當年為何一定要將兩人逼上絕路。 只是嚴赫洲也沒想到,這個人竟狠決到會來半山寺度過余生。 “時候不早了,你去吧,我累了?!?/br> 沈時起身,又囑咐他多注意身體才離開。 秦念借著去衛(wèi)生間的幌子自己出來閑逛,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沈時四處尋她,心下悵然起來,每每看見定虛大師想起往事的頹然老態(tài),再想想老師對此事再不肯提及的堅決,他就總是更加心疼起自己的小丫頭來。 她還什么都不知道,他便更不能讓她受到分毫的傷害,她只做自己的事情就好,安心的讀書,安心的工作,安心的生活,他會排除萬難奔向她,將所有荊棘都擋在她的世界之外。 心里想著她,沈時的腳步越發(fā)地快了起來,連大衣擺都被風吹動,寺里到處不見她的蹤影,連殿前講經(jīng)她也沒去,一時沒有看見她,心里又急又慌。 剛要從后殿西側(cè)的房角處離開,便看見個人躲在根柱子后面在看什么,背影看上去還有些鬼鬼祟祟,不是他的小丫頭還是誰?要不是她今日穿得多,還當真發(fā)現(xiàn)不了。 沈時悄聲走過去,輕咳了一聲,把秦念嚇了一跳,驚呼著轉(zhuǎn)身,看見沈時過來立馬心慌臉紅,說話結(jié)巴:“主、主人……” 沈時沒說話,順著她剛剛的方向看過去,原是位師傅在回廊處訓斥一個小沙彌,小沙彌伸出一雙手時不時地挨上幾下戒尺,肩頭偶爾抖動兩下,也不敢去擦眼淚。 沈時再回頭看秦念,她早羞紅了臉不敢看他,察覺到他的目光,她盯著地面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我…我看您和大師有話要說,不…不好打擾,就…就……出來逛逛……也……也不是故意要…要看的,就是……恰好碰上……” 一句話越說聲音越小,沈時微微笑著也不戳穿她,反倒是朝她伸了手:“只吃那一點烤芋頭是不是不太夠?我們?nèi)ダ戏侥抢镌俪渣c?” 秦念小心地抬了眼皮瞧他,那人端正地站著,眼神倒是柔和寬容,不像要怪她的樣子,才大著膽子去牽他的手:“好呀。” 沈時憋著笑,牽著她回車里,走到寺廟門口,秦念突然頓?。骸爸魅??!?/br> “嗯?” “我們就這樣走掉會不會不太好?” “怎么了?” “我們在……在佛祖面前那……那樣……”秦念說著又臉紅起來。 沈時明知故問:“哪樣?” 秦念瞪著他,半晌憋出一句話:“卿卿我我,大逆不道!” 沈時讓她逗笑:“那你再去拜一拜,好讓佛祖看清楚到底是哪個小丫頭敢在他面前胡鬧的,回頭罰你板子的時候別找錯了人?!?/br> 秦念讓他氣得跺腳,本來是一本正經(jīng)地要問他,結(jié)果這人到現(xiàn)在還沒有個正形,氣得趕緊鉆進了車里,系了安全帶也還皺眉嘟嘴地不理人。 沈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總是想逗得她滿臉通紅,看她氣呼呼的樣子又格外想捏臉,像是把小奶貓惹得炸了毛,再一點點安撫下來,摸她的小尖牙她也啃不傷人。 帶人去老方那里,老方得知他帶人姑娘去了寺廟,實在有些恨鐵不成鋼:“人家談個戀愛是哪里好玩去哪里,你倒好,你這是想帶著姑娘出家四大皆空?” 沈時無奈:“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老方看看窗前靜坐著的姑娘,白了沈時一眼:“好嘛,你倆倒是般配,可惜了這么好的姑娘,倒讓你這種木頭樁子騙到了手?!?/br> 沈時不跟他計較,眼神里倒頗為得意,回去坐好等他上菜。 秦念自己呆著的時候總是想起剛剛在寺廟里看見小沙彌挨手板的場面,本不想偷看的,只是看到了以后怎么都挪不開步子。 那種偷看別人受罰的激動、羞恥和蠢蠢欲動一時都涌上來,又忍不住地把自己代入到訓誡的場景里。那種犯了錯誤被發(fā)現(xiàn)以后無處可逃的羞愧和恐慌,被訓誡者一條一條分析道理講著規(guī)矩的恥感,知道錯已無法更改挽回的后悔,對必將通過懲罰來引以為戒的害怕,和急于接受懲罰以獲得被原諒的資格的心甘情愿。 不管是在對她自己的懲罰訓誡面前,還是看到別人被訓斥責罰,秦念心里總是會陣陣激蕩,那種被人看穿、被人毫不留情地指出錯誤的感受,讓她感覺到自己處在一種危險的不受保護的境地,可是這種處于被動的、依賴的、服從的地位又帶給她強烈的安全感,強烈的rou體疼痛讓她痛苦,也讓她感覺到自己被原諒和被救贖。 她一直很羨慕那種犯錯之后不必回避,不必壓抑,更不必因為犯過一個錯,就認為自己低人一等的感覺,可她好像天生沒有這種能力,她無法給自己真正的寬容,卻又不知道該與誰求救。 她非常不喜歡那種自己跟自己承認錯誤,再自己消化錯誤的感受,她最不喜歡的一句話就是別人跟她說“你自己知道錯了就好”,她對這句話幾乎有種厭惡感,比起犯錯以后受到羞恥的懲罰,她更討厭這句看似無關(guān)痛癢又寬容一切的話。 這種話對她來說根本不是原諒,反而是要將一個錯徹底的壓進她的生命里,她從此要與這個錯誤共生,別人只要一提起她,就會同時想起她曾犯的錯,好像因為一個小錯,就要上綱上線地認為她人品存在不可彌補的缺陷,一輩子都不值得被原諒。 打手板也好,打屁股也好,雖是令人羞恥的懲罰,可是她更向往懲罰過后錯誤被原諒,還能從頭來過的那種解脫。一個錯,到懲罰結(jié)束時,也將徹底從她的生命里消失,她不必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背負那些虛假的寬容里滿是鄙夷指責的眼神。 她自己也不記得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每做一件事都會下意識問自己一句對錯,明明有些事情是無關(guān)對錯的,可她卻因此不能坦然地做自己,也總是有種焦慮的負罪感。慢慢的,她渴望有個人能告訴她對錯,或者只是在她覺得自己錯的時候施與一點懲罰,讓她能減輕一點負罪感。 甚至有時會自欺欺人地認為,被懲罰代表著自己可以被原諒,而被原諒的背后,是她值得被罰也值得被相信的一種慶幸。 所以,沈時規(guī)范她用眼習慣這種小事的時候,她雖然很委屈,但也的的確確感受到被關(guān)注和被重視的幸福。 大約也是那個時候,她對沈時的依賴,已經(jīng)不再是一點點男女之情的喜歡。她在被他包容管教的接納里,慢慢鋪展自己所有的心跡,他對她的每一個小錯都嚴肅而鄭重,更不會恥笑她因疼痛染濕內(nèi)褲,即使情欲沒頂,他也依然謹慎地克制著自己。 她沒辦法不去喜歡他,只是仍然不太敢把喜歡說出口,這樣歡喜的事,總要找個更加鄭重的時間,好好跟他講。 “秦念?” 沈時突然叫她。 “嗯?” “在想什么?” 秦念回過神來,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抿抿嘴沒說話。 沈時瞇眼笑道:“在想那個小和尚?” 秦念被戳穿有點緊張,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他:“沒、沒有……” 沈時了然地一挑眉毛:“吃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