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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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八日,至晚至夜方才到達(dá)圍場,侍者守衛(wèi)提前備下湯浴熱水等待皇帝陛下圣駕到達(dá)。群山莽莽漫天雪光,枝葉脫落的老樹枝干蒼老虬勁,蜿蜒伸展,圍場四周火星子繚繞升天倒映天色,逐漸映出數(shù)頂上尖下寬的穹廬。 皇帝轎攆緩緩?fù)S谒尢幹?,背后就是蒼穹天光,身前是千軍萬馬。大將軍顧晏海翻身下馬,明光鎖子青云甲質(zhì)地冰涼,柔韌輕薄,天地獨此一件,月光傾灑流淌于肩甲之上泛出一股青幽之氣,遮擋俊容的鶴尾翎羽銀面具熠熠生輝, 顧晏海手扶劍柄,俯身行君臣之禮,抱拳跪地。 身后萬人同行禮,行君臣叩拜之禮。 顧晏海朗聲道:“臣顧晏海拜見陛下——” 此言一出,身后萬人齊聲:“拜見陛下——” 武將士兵人聲震天,車廂屋檐四角玉珠伶瑯,流蘇飄蕩,皇帝陛下貼身太監(jiān)勾手挑開珠簾,率先下車,侍候在側(cè)時,尖聲道: “宣君后顧氏——” 顧晏海摘下面具,起身時一并伸手。銀質(zhì)面具倒扣在手心,轎攆中再度探出半只柔軟的柔荑,袖口遮住半只手,指若青蔥調(diào)皮地躲開他手心空空的那只手,反而偷拿了殘有余溫的面具順勢窩在他的手掌里,還撓了兩下。 頑皮。 顧晏海啞然失笑,握住那只手向外微微用力一拉——先是半截白瑩瑩的手臂,再是明黃繡龍紋的襖子,玉珠金冠束起的鴉發(fā),最后才是那一雙明明如月的雙眸。 “陛下圣安?!?/br> 小皇帝貓兒似的雙眸彎彎,狡黠笑道:“君后同安。” 顧晏海勾唇,攬臂環(huán)住他纖細(xì)的腰肢,抱他下車。 景和穩(wěn)穩(wěn)地落地,望著眼前俯身叩首的千人萬馬,一時恍惚。閱川化星河,水滔滔如逝。想當(dāng)年他偶然混入車隊,被旁人誤認(rèn)為是宮中嬪妃的太監(jiān),是最卑微奴才;如今他正大光明地進(jìn)入圍場,身處萬人之上的地位,是最尊貴的皇帝。 他是皇帝。 景和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眼前忽而暈眩起來。倏地,一道強烈粹滿憤恨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臉上,他慌神地迎去,卻還未找尋原主,便失去了方向,只能呆望著那個方向出神。景明叩首在那處,雖是跪地,但脊背卻很直,一身傲骨都不愿意向自己這個冒牌皇帝屈服。 他不是皇帝。 像是被人戳穿了謊言一般,景和的臉躁的發(fā)紅,父皇臨終前的蒼老又冷漠的聲音填滿耳畔,宛如誦經(jīng)一般重復(fù)—— 別妄想。 別妄想自己不該有的東西。 景和羞愧地垂下眸子,右手緊抓著那冰涼的面具按在胸口,呼吸艱難地小口吐氣。 察覺到景和的失神,顧晏海握緊了他的手,輕聲喊他:“和兒?” 景和渾身一抖,大夢初醒般捏緊了手,連吐好幾口長氣,穩(wěn)住身形,道:“起身——” 今夜已晚,不宜狩獵,便各自進(jìn)入提前安排好的帳子中稍作休整一夜,只待明日開始比狩。顧晏海還需要安排細(xì)化各處守衛(wèi),將皇帝陛下與兩位皇子送回帳中,就出門指揮副將。圍場靠近遼契,群山之中虎豹熊狼大多兇殘,需仔細(xì)火星子飄上空中,以防他們下山驚擾圣駕。 舉著火把,顧晏海對著防務(wù)圖,眉間稍凝。 平秋關(guān)切問:“將軍,可是哪里有不妥之處?” 顧晏海盯著圖上景明的住處,沉思片刻,問:“明王身邊怎么只留這幾個人守衛(wèi)?” 平秋也湊上去看,起初只覺得五個人的確是少了,但瞧了半晌也瞧出了些許端倪來,喚來下士詢問一番,這才匆匆歸來,附耳竊聲道: “殿下說他自個兒帶了侍衛(wèi),無需咱們浪費兵力?!?/br> “圣駕在旁,他膽敢自己攜帶私衛(wèi)?”顧晏海敲了敲桌角,右眼眼皮跳的他心慌,按下心頭不詳之意,他道,“這幾日看好了他們的人,不要讓他們靠進(jìn)陛下帳旁,有什么舉動立刻向我匯報。” 平秋不解:“將軍……?” 皇親貴族自帶私衛(wèi)乃是常有的事,他不太明白顧晏海為何這般小題大做。 顧晏海只道:“我有我的道理,下去好好辦?!?/br> “是,將軍?!?/br> 平秋退出帳外后,顧晏海對著防務(wù)圖又看了片刻,摸了摸下巴,眸光微凝。上輩子并沒有冬狩一事,因為景和再度有孕,胎像不穩(wěn),外有蠻夷屢屢來犯,內(nèi)有景明一派呼聲鼎沸,無暇舉辦這些宴會慶典。 但這輩子從孩子們出生之后,景明便再沒有多大動作,只是偶爾找找茬子,實際的動作卻還未看到。顧晏海沉下目光,折疊好防務(wù)圖放進(jìn)內(nèi)衫中。然蠱蟲之謎還未解開,只要它們一直在自己和小皇帝的身體內(nèi),那把無名之劍便隨時可要了他們的性命。 決不能坐以待斃。 顧晏海轉(zhuǎn)身出帳。 景和回到帳中先程喆大寶小寶睡覺去沐浴一番。萬萬沒想到,他前腿一走,兩個小家伙后腳就醒了過來。 大寶小寶睡了整整一下午,此時此刻小腦袋都睡糊涂了,懵然微張小嘴四處張望這陌生的地方。墻是圓的,窗戶是布的,沒有祖母的花風(fēng)車,也沒有漂漂亮亮的玉珠子。大寶小寶圓圓的眼睛里充滿了疑問,隨口吐了兩個泡泡,然后渾身一個激靈,尿濕了褲子。 爹爹去哪啦? 看著兩位皇子竟能這么快就適應(yīng)新環(huán)境,潘群也算放下心來,慈眉善目地看著兩個寶寶,指揮著侍女替兩位有味道的皇子殿下洗干凈。脫了光光,他便擔(dān)心孩子們著涼,放下拂塵抱來小被子給他們蓋上,只是還未來得及離開,就聽噗噗兩聲,下一秒衣擺沾上兩道黃色熱流。 潘群:“……” 兩位侍女驚慌道:“公、公公……” 潘群瞧了瞧兩個小皇子,發(fā)覺他們還傻乎乎地吃手,無辜可愛,默默道:“替兩位小殿下再洗一遍吧?!?/br> 景和沐浴更衣歸來后,就看著兩個光溜溜的屁股蛋兒對著他。暖爐燒的極熱,空氣里漂浮著一股難言而喻的奇妙氣味。兩個小家伙撅著屁股又嘟了兩聲。自家的孩子,做什么都是香的,景和非但不嫌棄,還很擔(dān)心,問潘群: “今天的南瓜泥是不是喂多了?” 潘群不動聲色地遠(yuǎn)離他,也未拿起珍貴的白馬拂塵,兩道暗黃色的污穢明晃晃地印進(jìn)景和眼里。景和一愣,繼而開懷一笑,抱起洗的香噴噴的大寶,俯著身子點著小寶的鼻子,道:“你們膽子太大啦!” 潘群不可置否,因為皇帝陛下小時候也沒敢往他身上撒尿。 景和笑的花枝亂顫,揉著兩個寶貝的小腦瓜只覺得他們可愛,一點兒都舍不得兇。大寶還在“爹爹爹爹”的喊,小寶也跟著“噗噗噗噗”的鬧,景和聽的心軟,放下大寶,又抱起小寶,側(cè)身坐上床,耐心地教他: “寶貝,和爹爹喊:‘爹——爹’,來,‘爹——爹’!” “噗噗!”小寶蹬著小rou腿,扯著爹爹的長發(fā),掙扎著要下來玩。 寶寶八個月,力氣也大了些,小手沒輕沒重地扯著爹爹頭發(fā)都快要斷了。冷不丁地被扯了一下,景和鼓著腮幫子眼圈都紅了一圈,按著鬢角只好把他放下來,趴在床上戳戳他們的臉蛋: “小壞蛋,爹爹被你扯得好痛?!?/br> 小寶急吼吼地喊:“奶奶!” 不喊爹爹,要吃奶倒是第一名,景和鼓了鼓嘴,揉著腦袋爬上床,靠進(jìn)被褥里,正打算解開衣領(lǐng)喂奶,忽然靈機一動,朝他們拍拍手:“來,爬到爹爹這里來。來嘛,寶貝過來吃奶?!?/br> 大寶小寶萬萬沒想到爹爹還有這么一招,驚得小嘴巴都要掉了,連咕好幾聲,可憐地來回翻滾撒嬌,掉了兩滴眼淚就趴在床上抬頭看爹爹。可憐的小家伙們,景和心里自責(zé)難過,但還是按住蠢蠢欲動的雙手不去抱他們,自己也半趴在床上,和他們碰了碰額頭。 “來寶貝,在這里。” 解開衣領(lǐng),兩只飽滿鼓脹的雪軟便跳脫著墜下。一下午沒喂奶,景和也漲的難受,奶水撐著雙乳使rutou完全挺立,方才沐浴時稍稍按壓兩下便不住地噴奶。他雙膝并起跪趴在床上,教大寶小寶匍匐前進(jìn)。 小家伙們饞的不行,口水流了一下巴,手腳像是生了根似的不肯向前爬。景和沒辦法,捏了捏鼓脹的乳rou擠出兩汩淡黃香甜的奶汁刮在指尖,伸上去往寶寶的小嘴上抹。指尖像rutou,但不如rutou軟,兩個小家伙吃到奶味就想吮吸,小胳膊抓不住爹爹的手,只能哼哧哼哧地?fù)潋v向前。 剛一挑簾進(jìn)帳,顧晏海就聽景和鼓勵兩個小家伙:“寶貝好棒,對,再來一點就能吃到了。你最喜歡的奶奶哦。” “奶——奶奶!” “爹、爹爹!” 大寶這聲爹爹喊得脆生生,軟甜甜,顧晏海第一次聽,雖然知道孩子喊的不是自己,可還是抑制不住的感動。兩個寶貴的小生命一點點長大,從只會哭鬧的小rou球變成了一個會說話的小家伙。他望著床榻上玩鬧的父子仨,心里像是被填滿似的溫暖。 兩個寶寶也終于爬進(jìn)爹爹的懷里吃到心心念念的奶水,開心地用力吮吸。小皇帝抱著小家伙們,循聲望向顧晏海,道: “哥哥辛苦了,歡迎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