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我的狗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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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7日,本應(yīng)該是普通高等學(xué)校招生全國統(tǒng)一考試的第一天。 曾皓檢查了一下包里的東西,確定該有的一樣不落。抓著成景的手幫自己打校服領(lǐng)結(jié),捋一捋上邊的微褶。 已經(jīng)走到玄關(guān),少年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蜷在沙發(fā)上望著窗外發(fā)呆的人一動不動,像是被定格在眼眶里的一幀畫面,像一張一戳就破的紙,像一根纖細(xì)到隨風(fēng)而斷的發(fā)絲。 “你跟個假人一樣?!?/br> 在意識到自己開口說了這樣一句話之后曾皓已經(jīng)站在電梯口,他不知道成景聽到?jīng)]有。他出門的時候沒有像往常一樣反鎖大門,也沒有日常早晨交代寵物在家乖乖等主人回家的吻。 空洞乏味的人又要開始枯燥無聊的一天,在獨處的時候按摩酸痛的后腰和腿根。成景卻敏感地發(fā)現(xiàn)今天的不同,沒有鑰匙扭動的咔嗒聲,沒有額頭上濕潤溫?zé)岬乃 ?/br> 這是一次機會啊。 他等了很久,久到確定第一場考試已經(jīng)開始,久到確定門外不會有聲音。一雙踝骨上蓋著紅梅的腳釘在大門前,大門的把手上出現(xiàn)一只腕上淤血的手,脖子上的一圈勒痕正好蓋在喉結(jié)上面。 握住,擰動。 成景打開門的時候很緊張,他怕抬頭看見的是那張失控的臉,扭曲著、叫囂著,但其實什么也沒有,只有空蕩蕩的走廊。 他不敢坐電梯,從二十幾層的安全通道一點一點往下走,做賊似的放輕腳步,微微弓著背。 到四五層的時候成景突然聽到從樓梯底部傳來了什么動靜,他來不及分辨,瞬間汗毛倒豎拔腿向樓上跑?;艁y中兩只拖鞋都被甩掉,家居服很不方便纏住腿腳,他摔倒了。 額頭磕在平臺上,沒有流血,但是痛得他眼前一陣陣發(fā)黑,耳邊嗡嗡作響,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弄得他干嘔起來。 緩過神才意識到,身后沒有聲音了,驚恐逃亡時隱約聽到的腳步聲難道是幻覺嗎?他爬起來,透過樓梯間的縫隙往下看,只看到穿著一個穿著保潔工作服的背影閃過。 緩了口氣,他繼續(xù)往下走。 三級……兩級……一級…… 再打開這一扇門就可以再做回一個正常人,堂堂正正的活著。學(xué)些本領(lǐng),找份工作,認(rèn)識幾個朋友,從租到買安置一個自己的小窩,在陽光下大笑,在人群面前不用低著頭。 不想再當(dāng)一條米蟲,還是被鎖起來的米蟲。 但是,安全通道的門打不開。 可能是保潔員打掃完衛(wèi)生,認(rèn)為這條路平時不會有人走,直接鎖上了門,雖然這不合規(guī)定,但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這扇門打不開。 成景站在那扇藍(lán)色大門前,安全通道的燈光很暗,外面是盛夏的陽光高照,街道上車水馬龍人群川流不息,樓道里潮濕陰暗獨身形只影單。 他被隔離在人間之外。 一次性氣球充滿后就只能等待干癟漏氣的到來,萎縮皺巴巴的形狀沒有小孩子會喜歡,緊緊纏在手指上的紅線被解開,暴力地扯下?lián)u搖晃晃的塑料徹底踩爆。 成景把額頭貼在冰冷的門上,額頭上的腫包被硬板硌得更疼,鼻尖順著門縫滑下,像一把切割刀精準(zhǔn)分離鉆石和雜質(zhì),越是用力,越是疼。 那個保潔員站在他背后看著這一切,看著一個男人蹲在藍(lán)色鐵門前,因為不好好吃飯而更加瘦弱的身體卷起來,像一只對著大??奁暮B荩煨〉街粫奁?。 晚上曾皓到家,沒有呼喚狗的名字,也沒有去窩里看看狗的樣子,放下包里的衣物,準(zhǔn)考證和身份證都放在他離開時的書桌上原封不動。 他把自己陷在沙發(fā)里,看著電視機上的倒影,對自己說: “我的狗丟了。” 6月8日,本應(yīng)該是普通高等學(xué)校招生全國統(tǒng)一考試的第二天。 成景在樓梯間倚著大門過了一宿,外面的高溫絲毫不影響這里的陰冷,他睡得不熟,模糊間看到保潔員在自己身邊停了停,卻什么也沒說,只是打開了門。 光線和熱浪突然一起涌進(jìn)來,眼睛被晃得睜不開,皮膚上瞬間就結(jié)了一層汗,被壓麻的左腿伸直膝蓋,故意擋在保潔員的面前,卻被對方一言不發(fā)的跨過。 成景扭頭看向外面,還是那個世界,從出生到被拋棄,從被收留到背叛,那個世界還是那個世界。不會因誰而改變,自己像是空氣里漂浮的一顆塵埃,升起或者落地都不會妨礙這個世界的運轉(zhuǎn)。 該陌生的還是陌生,該熟悉的最為熟悉。 他撐著墻站起來,拍了拍褲腿上的灰,伸出光裸的腳在陽光下照了照,青色的血筋鼓起在白皙的腳背上,腳心踩在地面瓷磚上,很燙。 他后退,轉(zhuǎn)身向樓里走去,白影隱歸黑暗去。 離開時敞開的大門虛掩著,拉開后看到的是散落一地的紙片,上面的考號和照片完全割裂,被砸碎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曾啟遠(yuǎn)的幾十個未接來電。 曾皓穿著保潔的工作套裝,坐在沙發(fā)上低頭喘氣,十指相扣,兩肘撐在膝蓋上。 成景溫順的跪下,爬走到曾皓面前,下巴放在主人的大腿上,愛犬側(cè)著臉笑: “主人,歡迎回家?!?/br> 一只手落在額頭的血塊上,帶有力度的撫摸按壓著: “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