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軍訓快結束時,全院召開一次大會,哪怕是休息在家的時楷也被叫來參加。他隨著大部隊到了教室,蕭展一直盯著門口,見到時楷便站起來揮動著雙臂,“時楷!這里!” 循著聲音找過去,時楷越過人群,被蕭展拉在身邊坐下。人剛坐下,身邊人的話就喋喋不休,“小楷,我好像好久沒收到我那位筆友的信了?!?/br> 筆友?時楷聽得有些疑惑。 “你什么時候有筆友了?” 蕭展一臉驚訝的看著他,“你不知道?哦,對了,你現(xiàn)在沒在寢室住。” “就是我高中在網(wǎng)絡上認識一個朋友,我倆一直以寫信的方式聯(lián)系,最近他沒再給我寄信了,我有點擔心他。” 聽著蕭展的話,時楷心中泛起了嘀咕。怎么和自己的情況太相似了,雖然筆友說和自己考到了一個大學,但兩個人從開學之后便斷了聯(lián)系,不會這么巧吧。 “你那個筆友的名字叫什么?”時楷全身都很緊張,手抓著衣角,眼睛一直鎖在蕭展的身上,等待著他的回答。 蕭展思索一會,驚呼一聲:“我想起來了,他說叫他小時,我就一直這樣稱呼他的?!?/br>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時楷像xiele氣的皮球,癱軟在椅子上,“別等了,有什么事你還是當面和他說吧。” 蕭展疑惑的看著他,“你這話什么意思?” “笨蛋。”時楷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你難道覺得一切都是巧合嗎?他叫小時,我叫時楷。” 面前的人瞪大了雙眼,若不是身邊都是同學,會議馬上就要開始,時楷相信蕭展一定會跳起來并大聲確認自己的身份。 整場會議蕭展坐在一旁一動也不敢動,余光偷瞄著身旁的時楷,身體偷偷靠近又快速擺正,想再次確定又不敢相信。兩個小時的時間里,蕭展一直在和自己做選擇。 “你再不問我就要回家了?!痹跁h結束時,時楷趁著教室里人聲雜亂問著一直猶豫的蕭展。 好似要做什么需要勇氣的事,蕭展深吸一口氣,將猶豫兩個小時問題問出了口:“你就是小時?那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就是一直和你通信的筆友?” “是?!睍r楷點著頭,“我也是在你幫我寫學生信息時才發(fā)現(xiàn)的,我一直不太敢確認,直到從你的口中聽到我的名字?!?/br> “那我們……”蕭展話還沒說完,時楷便打斷了他心中所有的猜忌,“你就放心吧,我們永遠是朋友,你我之間的秘密我會守好,你也要答應我?!?/br> 想到時楷的秘密,蕭展沉下了臉,“是真的嗎?” 時楷捏了捏那張娃娃臉,幫他露出一抹笑,“是真的,所以你要好好幫我保守秘密,我的朋友?!?/br> 對于時楷來說,蕭展進入他的生活里像是一道陽光,總會給他這個陰郁,下著梅雨的空間帶來一些歡樂和向往。 蕭展也很喜歡時楷,他總是安安靜靜,話不多但兩個人很默契,能找到以信交流時的感覺。他也沒事總往時楷這里跑,帶著他玩當下熱門游戲,帶著他做之前沒做過的事情。 “哎,小楷,你真的沒喝過酒?”蕭展又解決了一罐啤酒,腦子里還很清醒,看著趴在茶幾上的人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帶壞乖寶寶了。 初嘗酒精的時楷正瞇著眼仔細瞧著蕭展,只看著他嘴巴一張一合卻聽不清,撐起身子爬到蕭展身邊,雙手握住他的肩膀,“你說什么呢?喝多了?口齒不清?!?/br> 一句話被時楷說了快一分鐘,真不知到底是誰喝多了。蕭展胡亂地撥開他,手撐在地板上,無意中在沙發(fā)下摸到一個盒子,他趴在地板上,透過縫隙找尋。 “時楷,這下面有個東西,是什么?”燈光照射不到沙發(fā)下,蕭展看不清那里到底有什么東西。 “笨蛋?!睍r楷嘀咕一聲,推開趴在地上蕭展,“就是我倆寫的信啊,我都有好好保存著?!睍r楷不費力氣的將信盒從沙發(fā)下拿出來,打開鐵匣子,一封封信正躺在盒子里。 蕭展查了查,正好是自己寫的信,每一封都在。他抬頭望著喝得醉醺醺的時楷,白皙的小臉變成緋紅色,眼神迷離,身子也坐不住,晃晃悠悠的。 低頭看到自己的筆跡,蕭展喃喃自語:“原來你都保存得好好的?!?/br> 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對時楷,“小楷!我會保護好你的!一定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手落在喝醉的人肩頭,差點把人按倒。 一陣鈴聲傳來,時楷頭昏腦漲懶得動,推了一把蕭展,“你去……去開門?!?/br> 蕭展心情很好,也懶得和他計較,光著腳小跑著開了門。門外是名身著西裝外套的男人,男人的視線讓他覺得有些害怕,他連忙將時楷叫了過來。 “喊什么啊,不就是開個門嗎,讓人直接進來不就……”看到時黎的一瞬間,喝進腦子里的酒蕩然無存,時楷有些慌亂,不知道該怎么介紹。 三個人面面相覷,最先有所動作的是時黎。他邁著長腿越過兩名少年,站在客廳環(huán)視一周,心中逐漸升起了怒氣。 時楷自然知道自己父親的脾氣,他挪動腳步到蕭展身邊,小聲說道:“你趕緊走,東西明天上學我拿給你?!?/br> “你……” “別問,趕緊走,我沒事的。”時楷推著蕭展穿好鞋,隨著一聲門響,房子里只剩下時家父子。 時楷抹了一把臉,光著腳踩著地板走到時黎的身邊,乖巧地說著:“爸爸怎么來了,也沒打個電話?!?/br> 男人定眼瞧了瞧放在地上的鐵匣子,伸手撈起,大掌擺弄著里面的幾封信,發(fā)出一聲嗤笑:“原來把別人的東西保存的這么好啊。” 時楷心驚膽戰(zhàn),小跑到男人面前奪過手中的盒子扔到沙發(fā)上。抱著面色緊繃,有些微怒的男人,埋在胸前,悶聲說道:“爸爸別生氣了,你來也不想只和我生氣的吧?” 懷里的人乖巧得不行,身上還散發(fā)著酒氣,整個人透著紅抱著軟綿綿的。時黎挑了挑眉,“哦?那你以為我來是做什么的?還是你在期待什么?” 時楷抬起頭,目光落在男人的臉上,踮起腳吻在刀削般的側顏上,“爸爸明明知道我想要什么還逗我?!?/br>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蹦腥嘶乇е倌?,將人融進懷里,低頭吻在朱紅色的唇上,“如果不想我生氣,你是不是應該主動做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