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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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婭蹲在城主的房子前抬頭仰望天空,夜空的顏色相比剛才變得很純粹,被太陽沾染的痕跡已經(jīng)一點不留,只有漆黑的墨色和點點星光。格蕾婭盯著深邃的天,想了半天只能想到那顏色和邊境的頭發(fā)一樣黑,天空中掛的彎月則像他鬢發(fā)里那搶眼的一抹白色。 邊境趕到時果不其然屋子里已亮起了燈,城主果然下班回家休息。他讓格蕾婭在門外等他,嚴肅地囑咐哪里也不許去,不許跟別人走,也不要再讓別人把鐲子摘下來,之后就敲門進入房間。等待的時間很枯燥,好在她已經(jīng)習(xí)慣被留下一個人,因此自己有很多打發(fā)時間的方法。只不過之前的日子里桑吉可不敢把她大剌剌地留在街上,因此有機會如此無所顧忌地抬頭仰望星空,也是許久沒有過了。她想起那個被桑吉救出來的晚上,天空似乎和現(xiàn)在很像,周圍也是黑黢黢的,只有月亮和星星格外耀眼,或許是因為她許久沒有見過外面的自然光,當(dāng)時她竟然覺得那微弱的星光太過灼目。她看得出神,沒有聽到背后傳來開門又關(guān)門的聲音,直到邊境走到她身前,高大的身軀占據(jù)她視野內(nèi)的全部,她才意識到邊境和城主的對話結(jié)束了。 因為蹲了太久而雙腿發(fā)麻,女孩站起身揉了揉雙腿,“你們……”她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一副想要詢問談話情況但是又不敢問的樣子。 邊境明白她想問些什么,嘆一口氣,抓著她的手腕朝家走去?!跋雴柺裁淳驼f?!彼m然知道,但還是要她自己問出來,他可不希望看到她在自己面前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格蕾婭有些驚訝地抬起頭,她快走兩步跟到邊境身邊和他肩并肩,看著他的臉問道:“你們談的怎么樣?” “城主說他會派人去查看,如果情況屬實會調(diào)整城市護衛(wèi)隊的巡邏路線,視情況也會增派兵力?!背侵鞅救藢@事也是頗為重視,雖然他對神父有很強的信任,但終歸他也只是聽說,還是需要先派人了解情況。邊境想起城主打著哈欠說明天會派人去看,不由得皺起眉頭?!八鋫湫奶土耍魈煸倥扇巳フ{(diào)查就太晚了……”他察覺到自己差點打開話匣子,但跟格蕾婭說這些她也聽不明白,只好搖頭作罷。 “你肯跟我說嗎?” “沒有什么不能說的。你又不是哪里來的jian細?!?/br> 聽了他的話格蕾婭的臉上竟露出笑意,她貼到邊境的肩膀上,像一只雀躍的小鳥?!澳且院笠部梢詥枂??其他的也可以說嗎?” 邊境皺著眉把她推開,掃了掃鼻子面前的空氣,驅(qū)趕從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香味。“可以……”他話到一半,看著她興奮的樣子有不好的預(yù)感,連忙補充:“但不許說太多?!?/br> “嗯?!?/br> 她連聲答應(yīng),并沒有像邊境預(yù)想中一樣變成嘰嘰喳喳的話嘮,只是臉上還掛著喜悅的神情。邊境不由得感到奇怪,只是允許她提問說話就這么開心,之前桑吉到底是怎么對待她的?“桑吉不跟你說話嗎?”他不想多費心思揣測,直接問道。 “嗯?!彼f,“他說很麻煩,不讓我提問,也盡量不要說話,他很煩?!?/br> “他這人就這個脾氣,”邊境覺得自己早該想到,以桑吉奇葩的個性,就算她真是個普通人類也不會有多溫柔的照顧,“別搭理他。”他想起桑吉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如果不是他,自己此時哪里需要為格蕾婭cao心這么多事。 “你不喜歡他嗎?” 邊境思考片刻:“也不是?!?/br> 他們只是合不來罷了。邊境對那個人的處事方法和人生態(tài)度多有微詞,第一次見到他是在安雅老師的孤兒院,桑吉胡子拉碴衣冠不整,在半夜突然出現(xiàn)在大堂,踩臟了邊境擦干凈的地板。他自來熟地稱呼他為小子,一屁股坐在了平時安雅會坐下來給他們講故事的那張軟椅上,招呼他去叫安雅下來。哪怕沒有之后的接觸,光是這個第一印象,邊境對桑吉就非常火大。幸好格蕾婭沒有繼承他這些壞毛病,也很干凈,不知是不是因為接觸的時間還不算太長。 “他帶了你多久?” “……可能有一年了?” 一年的時間,對于一個傭兵來說保護一個魔物一年,還真是漫長的時光??蛇吘巢]有打算心疼桑吉,反而覺得對格蕾婭來說跟著這種人一年光影還真是一場災(zāi)難。他看著格蕾婭思考時的側(cè)臉,不知怎的想起剛才出門時看到的光影。她蹲在月光下仰起頭,潔白的月光照亮了漆黑的修女服,那背影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孤寂。 她何時何地出聲,在被囚禁前有過怎樣的人生,邊境和她都不得而知,只知道打她記事以來就在和大叔打交道。雖然桑吉這個大叔比囚禁她的那些好太多,可終歸也是個不稱職的監(jiān)護人,她究竟有多久沒有和同齡,哪怕是同性別的人說過話? “神父大人,不要對她太嚴格了?!?/br> 斯諾的話在腦海中再次響起,緊接著是自己兒時生活過的黑漆漆的地下室,以及偶爾跟父親外出時看到的其他同齡人。 “你……”邊境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對一個魔物有太多感情,他也并不認為自己在同情她,可還是忍不住問道:“和我說話會開心嗎?” 格蕾婭沒有遲疑地點頭,那副樣子讓邊境覺得她大概和誰說話都會開心吧,只是之前沒有這種機會罷了。沒錯,邊境想起剛才的香味,還有她的眼睛,一個不會控制自己魅術(shù)的魅魔怎么可能普通地和人類交談,不如說只有自己才能和她進行這種交流吧。他嘆了口氣,忍不住為自己剛才的沉重的思考笑了。 “你剛才在看什么?” “看天?!?/br> “天有什么好看的?” “嗯……黑黑的,像你的頭發(fā)?!?/br> “你是在夸我嗎?” 格蕾婭所有所思,說:“你想的話?” 邊境忍不住咋舌,開始后悔挑起話頭。 結(jié)束天空的話題后兩人一路無言,靜靜地回到家中。格蕾婭問他今晚不需要巡邏嗎,邊境搖搖頭,一邊燒水準備沏茶,一邊示意格蕾婭去換衣服。 “換屋子里穿的那套。”邊境朝儲藏室喊著。上次在裁縫鋪給格蕾婭定了幾套換洗衣服,包括外出和居家用的睡衣。面對神父的特別交代“睡衣要做成分身的衣褲款式”,裁縫小姐表達不解,按照當(dāng)今的時尚標準和習(xí)慣,不管怎么看女性都應(yīng)該穿睡裙才對。邊境才不管什么時尚和習(xí)慣,他只知道自己不想一早就看到格蕾婭露在外面的小腿甚至是大腿。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彌補不能讓格蕾婭穿睡裙的遺憾,最后做出來的成品上竟然還有可愛的裝飾。 水還沒燒好格蕾婭就穿好睡衣走到他的面前,邊境讓她轉(zhuǎn)過身去,一把掀開她的上衣。 “嗚!”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忍不住叫出聲,她感覺到邊境溫?zé)岬氖謩澾^后背,奇怪的感覺開始在全身游走。好奇怪,格蕾婭忍不住紅了臉,邊境還是第一次做出這么親昵的舉動,主動接觸她的身體。雖然她并不覺得他會和之前的男人做同樣行徑,但一想到和他接吻時品嘗到的美味,竟然開始有點期待和他做些什么。正胡思亂想,冷不丁被邊境拍了下肩膀,聽見他冷聲道:“動一動你的翅膀。” “怎么動?” 她說著,原本朝上貼在后背上的翅膀放松下來,垂搭在腰臀旁,之后又晃了兩晃,這就是她能做到的全部事情。 邊境蹲下身來湊近查看,用整個手掌去觸摸翅膀,薄薄的翼膜和動物身上的一樣富有彈性,但整體又比他見過的要更加纖細精巧,摸上去有種說不出的奇妙觸感。他一邊摸,暖洋洋的掌溫弄得格蕾婭癢癢的,身體和翅膀一起顫抖。 “能感覺到嗎?” “嗯……” “那應(yīng)該沒有問題……”邊境沉思,順著結(jié)構(gòu)摸上了和腰部連接的根部。 “呀!”格蕾婭的叫聲讓邊境嚇了一跳,他做錯事似的松開雙手,指尖還殘留著剛才觸摸后的溫度。 “你!” 邊境有些氣惱,抬起頭卻看見格蕾婭屈著身子,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臉上滿是潮紅。她氣喘吁吁,手撐在膝蓋上才勉強保持站立,胸脯隨著呼吸一起一伏十分明顯。“不要碰……”她的翅膀高速顫抖,仿佛經(jīng)歷高潮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