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不傷你、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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噌,江洋一個挺身翻跌下床。 幾聲雄渾有力的“汪汪”狗叫,提醒江洋,他已醒來,安全著陸。 拍著胸口,江洋坐在地上長舒幾口氣,他摸了摸飽腹感十足的肚子,這夢怎么這么真實,做個怪夢,他連早餐也省了。 回味了整個夢,若沒有最后醒來前那一瞬,感覺還挺好:那男人在他的“夢中夢”里像真的寬慰了他悲傷的心緒。 仔細想了想,男人若要害他為何要給他粥吃?當(dāng)時有突襲、有侍衛(wèi)在門口,男人是不是要同他說什么?他誤會成要傷他了? 這么琢磨開來他心情好了些,有種解開誤會的釋然? 起身過去看姥姥,“姥啊”,江洋喊了幾聲,姥姥完全沒回應(yīng),呼吸越來越輕。唉,江洋嘆了口氣。 洗漱后出門,去村后的墓園轉(zhuǎn)了一圈,給姥姥定了墓地。他們還給了他一張名片,專門提供后事一條龍服務(wù)。 幸好陳剛轉(zhuǎn)了兩千元借他,要不定了墓地后,他真沒錢給姥姥辦后事了,搞定后便急急趕回家,一是確實也沒地方可去,一是、心里堵著股火急火燎的亂嘈嘈,像有什么事急著待辦。 ———————— 又是在那床榻上,但他已能自如起身坐著? 從一開始完全動彈不得,到能坐著、能自如揮動手腳?蠻有趣,像一點點解開了封印? 他張開雙臂撲閃。然后,他就聽到一聲輕輕的哂笑。 那男人站在大矮幾前看他。一襲月白長袍,把凌厲氣勢卸下了不少,平添了幾份隨和,便顯得更俊帥了。 江洋有些愣神; 一時沒沒注意這人在嗤笑自己傻叉撲閃樣。 男人輕步走過來,還是拉了那個圓凳坐在床前,還是隔了兩尺寬的安全距離。 不過,男人看起來神情怪怪的,有點縮手縮腳?手乖乖放在腿上,靜靜看他,眼神依然充滿柔意。 他暗忖,這男人倒底怎么回事?上次抓著他領(lǐng)口,這次縮手縮腳唱得哪出戲呢?但高大霸氣模樣像小學(xué)生似的坐著,頗具反差萌,他憋著沒笑。 見他打量自己,男人顯得更不自在,努努嘴低聲說:“不傷你、莫怕。” 有點僵硬的口音,像別扭的學(xué)著本地方言,聲音微沉。 說完又繼續(xù)看他,男人好像蠻喜歡看他,眼里已不再有探究意味,柔意濃了些。被撫慰的感覺又漫上江洋心頭。 他想他可能猜對了,上次他是誤會了。他點頭,表示明白。 這連續(xù)劇似的夢還真有意思。 在他最悲傷無助的時候,這個夢像冬天里一杯暖茶。 他安靜平和回視這男人:謝謝你請我喝了一大碗米湯,我醒了居然有飽腹感,省了一餐,我給姥姥訂好了墓地。 兩人就這么對視。 相比江洋的平靜愉洽,男人內(nèi)心可喟翻江倒海,這奇裝異服的年輕男子人出現(xiàn)得好生頻繁,這回居然大白天就這么憑空大咧咧閃現(xiàn)在他床榻上。 還這么打量著自己,像在哀傷的傾訴?像在表白? 他想,這人底要怎樣?從一開始衣衫不整到如今這般,是一而再的要投懷送抱?老天將此人賜來,是這意思? 我無斷袖癖,可若是你,我也愿意要了你,與你春宵顛倒。 男人伸手在江洋的臂膀處輕輕拍了拍,像回應(yīng)。 正悲傷的江洋朝他淡淡一笑,小瓣尖兒眼角翹得明顯些,撩得男人心生歡喜,也沖江洋漬開一笑。 唔。江洋想,這男人笑起來竟如此讓人如沐春風(fēng)。難怪總要一幅凌厲的樣子,若總這么笑,是不太適合行軍打仗。 男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起來,快步出去,拿了個托盤回來,放到床頭幾上,一大碗粥,一大碗米飯,一碟醬菜。 江洋看了看那小菜,實在欠品相,但想想軍中怎么可能有美食? 男人把粥和筷子遞給他。 江洋接過來,他想上次在夢中吃飽醒了居然有飽腹感,那就吃吧,這樣晚飯也不用吃了,雖然沒有好菜式,但這男人也算是貼心的到點就請他吃飯?真是奇怪的夢。 兩人相對默默吃起來,男人三兩下干掉一大碗米飯,連醬菜都沒碰一下。 不是說古代都是大口喝酒、大塊吃rou么?像宋江哥哥那樣?自己這夢打開方式不太對,胡想著,江洋吃得極慢,而且這粥不若東北珍珠米或泰國香米般順口,糙梗得無法形容,就著一小碟醬菜實在不好下咽。 男人突又站了起來,快步走了出去,一會又走進來,手上拿著一小碟rou糜,放在床頭幾上,想了想,又全倒在江洋碗里。 雖然一時也沒有什么好東西款待江洋,但男人就是執(zhí)著的想把奇裝異服的男子喂飽、想和他一塊吃飯,太多年一個人獨自吃飯了。 吃了人家的軍餉,還這么矯情,害得男人去搞了盤何不食rou靡的rou靡進來?江洋有點不好意思,硬著頭皮把一大碗粥快速呼嚕下去。男人轉(zhuǎn)頭拿過矮幾上的方巾遞給他。 方巾明顯洗過,有陽光暴曬過的味道,這男人倒是有趣,又粗曠又心細如針。 吃完,男人又是坐在圓凳上看著他。 腿腳無力,好像還是不能走動?可能下次夢里就可以走動了?那可以出去帳外看看?如果這個男人說的不傷害他是真的,他、還真愿意不時入夢來。 “下棋?會嗎?”男人指著矮幾上的棋盤,看了看他。 他點頭。 男人把棋盤拿起來想放到床上,想了想又把棋盤放下,又走了出去,回來時扛了個小方幾,放到床榻前。 圍棋江洋并不很精,不是男人的對手。 男人給他的長龍留了無數(shù)活口,幾次江洋下了臭招頻死,男人便伸手指了指棋子,暗示江洋,這步錯了。 最后不管如何手下留情如何指點,江洋還是一敗涂地。 男人微微哂笑了笑,見江洋郁悶興致缺缺,把棋盤撤回矮幾,小方幾撤到一邊,繼續(xù)坐在圓凳上看著江洋。 江洋倒不是興致缺缺,是智商和棋技被碾壓得太厲害,喪了。 不過,剛才這盤棋下得真是、有意思。 從沒人這么待過他,不同于陳剛對他的鐵,他說不清那是什么。沉默無話,卻有種無邊的暖意和包容。 奇怪的平靜對視中,有一瞬,他甚至有窩進男人寬廣懷里的念頭。 也許最近的事壓得他有些脆弱了?他想。窩進懷里就算了,跟這男人借個肩膀吧?幫他撐過這段該死的時間。 他也溫柔看向那男人,誒,借個肩膀?想著臉上泛起一個無奈自嘲、靦腆的笑。 小瓣兒尖眼角翹得更厲害了,眸眼煜煜,生生把這方軍帳照亮、生生把男人灼燙著,笑意含春,便是這意思了?這人是真有那意思?男人想入非非起來。 “江洋哥、江洋哥”。 張小蘭一聲響過一聲的敲門聲終于把江洋從睡夢中吵醒。 噢,居然又趴在姥姥床邊睡著了,又做起了夢。 真是逢睡必夢啊。揉了揉眼睛,恍惚有點明白自己搞完墓地為毛火急火燎趕回家了,他想趕回來續(xù)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