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才消失沒多久,又出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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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白事毫無頭緒,江洋想今晚到張小蘭家請教阿姨和張大爺吧。 他一邊繞著祖屋跑步,一邊自我心理建設(shè),剛進(jìn)入實習(xí)期、振作,保持運動,保持體型,免得到時回去讓陳剛嘲笑。 他發(fā)了個短信給陳剛:羊咩咩跑了幾公里了,六塊腹肌依舊在?!?/br> 很快就收到回復(fù):“這么早晨跑,肯定下面獨樹一幟了,降旗了沒?” 我去,江洋真想把手機扔過去砸死陳剛。 把手機塞回褲兜,卻跑不下去了,心頭像被什么撓了一下。 【男人悠悠的說:“就是不見了?!薄空f這話時神情似頗無奈、悲傷?就算這只是他自編自導(dǎo)自演的夢,到底生成了這樣一個人物形象。 想著這次他是在軍帳前倏然消失不見,不行,他得去看看。 瑾慎起見,他把院子里的門也反鎖了,定了下午五點半的鬧鐘,搬了個凳子趴在姥姥床邊。 很快,他又站在軍帳中,男人又不在,他打量著這個軍帳: 靠里的床榻和矮幾這邊應(yīng)該是生活起居區(qū),靠帳簾大方桌那邊應(yīng)該是男人和下屬商議軍情開會的地方?但除了他在牌坊下睡著極短暫入夢的那次,他出現(xiàn)時基本沒見著軍帳里再有其他人了? 清晨時分他穿的那件淺藍(lán)色長袍疊得整整齊齊,放在矮榻上,呃,他倏的消失后男人把長袍收進(jìn)來? 心頭有些堵,那男人是不是比他還郁喪加驚詫? 走過去拿起長袍穿上,折騰了半天,如意扣還是扣不上,正焦頭爛額滿頭包,男人掀開賬簾進(jìn)來了,大步走過來,雙手再次環(huán)向他腰際,扯出衣帶和如意扣,這回他沒再往后退。 男人系扣得極慢,江洋垂眸看著男人如何幫他系扣腰帶,比他高的男人也垂眸、卻不是看向如意扣,而是看向江洋綿長的眸睫和眼角的小瓣兒尖。 才消失沒多久,又出現(xiàn)了?這人是有多喜歡來這?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要如膠似漆的相處著么? 可這人似總被愁緒縈繞著?想問,又怕唐突。問它作甚,人來就好了。 終于系扣好,男人看了看他,豐姿俊逸,很是滿意,指了指矮幾前,示意他坐下。 “我、我能看嗎?”江洋看了看矮幾上一疊一疊的文書,他真心想知道文史不通的他到底自編了個什么穿越夢。 男人又看了看他,低頭自顧寫字,幾行蠅頭小字蒼勁有力甚是好看。 噢。不能看??山蟊缓闷嫘牧玫米⒉话玻腥丝此ü上孪駢|著針氈,終于放下筆,抬頭看他。 “那個,上次你說,我倏地不見就是憑空消失了?”江洋下意識的看了看身上的長袍。 男人點頭,也跟著他的視線看了看他身上的長袍。 “那出現(xiàn)呢?”江洋緊接問。 “就、這么出現(xiàn)了?!焙靡粫?,男人才淡淡的答,看了眼床榻,江洋第一回出現(xiàn)的地方。 江洋也隨著他的視線轉(zhuǎn)頭看向床榻:他躺在那床榻上,男人像一陣風(fēng)似的走進(jìn)來,定定看著床上的他——那就是男人第一次見他憑空出現(xiàn)?呃,怎沒拔劍把他給殺了?他吐了吐舌頭。 他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男人一直在看他。男人真的很喜歡看他,眼神溫柔得、都快可以形容深情款款了。 他被看得有點起雞皮疙瘩,并不怎么反感,就是有點頂不住。 想起他定了鬧鐘,他便說道:“我一會又會倏地消失了。” 男人點頭,應(yīng)該是習(xí)慣了吧。 “吃粥還是吃飯?”男人問他。 他想了想,那米那么糙,實在不好吃,便問:“有別的么?”他想看看夢里自己能變出什么好的東西出來? 男人蹙了蹙眉,像對他的挑食不太滿意,起身快步出去,又很快回來,手里的托盤上是兩碗稀粥一碟醬菜兩個大饅頭,那饅頭大得江洋一手都拿不過來。 巨無霸饅頭? 男人拿起來咬了一大口,饅頭便缺了一大半。江洋額頭現(xiàn)三條黑線。 江洋先呼嚕了兩口米粥,男人已把手中的巨無霸饅頭消滅了。 把饅頭對半掰,江洋咬了一口,另一半遞給男人,男人看了他一眼,眼里似又有不滿,卻把他咬了一口的那一半拿過去吃。 呃?什么神cao作?江洋看了看男人手里的那一半饅頭,再看看自己手里的一半。 沒來得及細(xì)想男人這神cao作,便被梗得差點噎著。 死面饅頭?軍帳中似有烏鴉嗷嗷在飛,江洋無語,夾了一筷子醬菜塞在饅頭中,勉強把這一小半死面饅頭吃下去,他真佩服這男人的食量和消化能力,難怪這么孔武精神。 “吃這么少,山風(fēng)一吹你就倒了。”男人看了看他,語氣淡淡的。 這半個死面饅頭頂大學(xué)食堂里三個白胖胖的發(fā)面饅頭好吧?入學(xué)時陳剛嫌棄食堂的饅頭嫌棄得不得了,軍訓(xùn)第一天晚餐就干掉了五個,想起這個,江洋突地笑了、唇角似也有一個小瓣尖兒。 然后、他發(fā)現(xiàn)男人看著他發(fā)怔。誒?不會是噎著了吧?他推了推男人的手臂,“誒?你喝口米湯誒?!?/br> 男人回過神,看了看手臂上他剛剛碰過的地方,那里有點微燙。 “你適才想起誰?”男人突然沉聲問,眼神凌厲,頗有第一次夢里見到的風(fēng)范。 呃,這男人也真是厲害,“沒誰。” 男人唇邊一抹冷笑。 愛信不信。江洋骨碌轉(zhuǎn)了下眼珠,他不是很會撒謊,但他會耍賴,一副反正我在我自己夢里,怕你作甚真要死掉也不太可能吧的模樣。他一耍賴,陳剛什么都就著他,他直覺,這男人也會。 男人見他這樣,蹙起眉,這人真有意思:第一回脈博凌亂,完全動彈不得,只有那雙剛哭過的紅腫桃花眼滴溜溜的轉(zhuǎn); 適才終于見著了他笑、見著他活靈活氣生趣盎然,真好看,要真調(diào)皮、撒起嬌來不知有多勾逗人。 總看、總看,看不夠么?江洋搖頭白了男人一眼,問道:“今天我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多久了?” 從專注的看他中緩緩回過神,男人垂眸看了會自己的手,又抬頭看向案幾上的沙漏,“快四個時辰了”。 他本該出去巡檢的,讓副將替他去了。 適才很想摸一把那張臉,看了看那多事的手,才算作罷。 “噢,那我可能快消失了。”比起祖屋里那充斥著生命飛快流逝干枯的悲涼和死寂,這里太暖了,他有些不愿出夢。 男人點頭,剛想說什么,眼前人消失了。 無力的閉上眼,每次都是這樣、倏的不見,消失無蹤。 祠官趙樂說不祥,應(yīng)誅殺之。他怎舍得誅殺?莫說心心念念盼著這人出現(xiàn)的如今,就是第一回見他都下不了手。 腦里總回味那人胸前淺紅嬌嫩的兩點、雖泛愁緒但又極俊逸生動的臉,著起長袍長發(fā)后的修頎生姿,而那人,還一天來兩回,到底要怎樣? 要進(jìn)入他的帳軍絕非易事,要說這人來歷清白絕說不過去。 可這人白白凈凈人畜無害,脈博輕軟,莫說內(nèi)功、應(yīng)是連任何常規(guī)習(xí)練粗重活兒都不常做,下棋全無章法,絕非懂兵法之人,連衣袍也不懂得穿,連馬也不敢碰,到底何人? 殺伐果斷的心,亂成一鍋粥。只是不停盼著這人出現(xiàn),出現(xiàn)了遲一點消失才好。 男人捏了捏眉間,起身出帳巡檢。 ———— 江洋是被他自己定的鬧鐘吵醒的。脖子幾乎動彈不了,又是趴在姥姥床邊睡著了。姥姥虛弱的呼吸聲已幾不可聞。 江洋往背包里裝了兩包牛rou干,那是陳剛買給他在路上吃的。嘿,夢里那男人問是誰?就不告訴你。 在這寂廖無奈時分,夢里這那男人于他,就像陳剛一樣的好友。 也許是這周遭的古曠陳腐氣息,讓他做了這種古味夢,想想他釋然了些。 路上收到陳剛的短信:“羊咩咩,今晚和廖波喝酒吃烤串,你什么時候回來?沒你來搶rou串吃,真沒意思。” 他回:“羊咩咩要去跟村里大叔大爺請教白事流程。我們云走一個吧?!?/br> “羊咩咩,我挺想過去陪你??晌蚁肫磦€主管,主管可以自己挑團隊成員,到時你不用再去筆試面試?!?/br> “嗯!”死黨情義,真好。 到張小蘭家,張大爺也在,江洋拿出牛rou干,送給張大爺和阿姨,張大爺招呼江洋喝兩杯。 酒江洋也不算完全喝不得,陳剛還夸過他酒品超贊。他先敬了張大爺,感謝村里對姥姥的照顧。 沒等他開口請教白事流程,張大爺便拿了一張紙給他,從火化、入葬、到頭七尾七流程一應(yīng)俱全。 “有專業(yè)團隊專門做這個,你請他們來張羅就行了,咱也不是有錢的人,就照最一般的來,你自己禮數(shù)周到就行?!?/br> 江洋點頭,他也是這么想。 吃到一半,張姑進(jìn)來,一直盯著江洋看,眼神諱莫如深。 那眼神看得江洋心虛,他又想起她說的【莫貪夢,快,離開】,他確實貪夢了。 奇怪,張姑為什么會知曉這些?難道真的有通靈入人夢境的本領(lǐng)?可他極不愿讓人知曉夢境這么私密的事,極不喜歡張姑幽詭探究的眼神,他托辭得回去看姥姥,起身告辭,張大爺怕他喝酒迷路,讓張小蘭的弟弟張小冬送他。 江洋身上的陳腐氣息已很濃烈,再不阻止怕是來不及了,張姑跟著張大爺出來送他,嚅嚅喏喏想跟江洋說什么,江洋急步快走。 張姑追了上去,“江洋,莫再入那夢里去了?!?/br> 江洋有點反感了,你有通靈入人夢境的本事,可我做我自己的夢,關(guān)你屁事? 他連理都不理,小步跑了起來。 “江洋……”張姑在后面喊著。 這什么也沒有,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網(wǎng)絡(luò),還不能做個夢了?我還想一直做下去呢,一季兩季一百季續(xù)集不斷…… 江洋走得極快,那股濃烈的氣息像他的引路燈一般的,就算張小冬沒送他回來,他想他也不會迷路。 吹著夜風(fēng)回到家,江洋倒真有幾絲醉意了。 姥姥已幾鼻息。江洋拉開衣柜門,從最底層找起,果然看到一身深紫色壽服??吹竭@個,江洋終于卸下從接姥姥回家便生起的愧疚心。 “他們說,最好在您走之前給您穿上,姥姥,咱們現(xiàn)在穿上好不好?”江洋看著睡容安詳似有笑意的姥姥說。 “那就現(xiàn)在穿上吧?!苯笞匝宰哉Z。 “姥姥,見到我爸爸mama,跟他們說我挺好的,他們不在了,我送您了。從小,您總說江洋可乖了?!苯笠贿吤钜贿呧?。 一身深紫色壽服的姥姥躺在干凈的床單被褥里,臉上慈詳笑意更濃了,江洋像能感到此刻姥姥心里有歡慰和欣喜。 忙活了大半天,跟姥姥說說叨叨的,酒后勁上來,江洋終于醉倒在姥姥床邊。 一下子又進(jìn)到軍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