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地伸出手撫摸佳蓉穿著黑色絲襪的漂亮大腿,佳蓉也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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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以食指輕撫剖腹生產(chǎn)留下的疤痕,在耳邊輕輕問起,這讓佳蓉非常感動, 幾次都快忍不住想放下女人最后的矜持,深吻眼前這個男人來表達自己的動情, 最后下定了決心,今晚要將自己的全部都交給這個男人。老公從來沒有像這樣愛 撫過那道疤痕,搞不好是覺得它難看,所以不想提起吧?此時老公與小孩的模樣 在腦中雖然依舊清晰,但是被校長挑起的熊熊yuhuo已經(jīng)淹沒了倫理與道德。感覺 到那只巨大的roubang頂在自己股溝上,已經(jīng)愈來愈堅硬,心想不能只是讓校長幫自 己服務,於是轉過身來,想用嘴撫慰校長的那里。 但是盛宣民從佳蓉放松的臀部與大腿肌rou,知道這個女人已經(jīng)是即將到手的 美rou,只要再繼續(xù)給她更強烈的刺激,就能徹底讓她屈服。從沙發(fā)起身,躺在地 板上,示意佳蓉用69體位來互相滿足。佳蓉還是頭一次體驗這種姿勢,覺得難 為情。校長在仔細吸舔自己下體,力道平均分散在陰蒂與外陰,yin水於是不停泛 濫,酥麻感不斷涌出,只能回報以更熱情的吹舔,讓眼前這只大roubang包覆在自己 嘴里,用唾液來滋潤,用舌尖輕輕滑過guitou溝,讓校長發(fā)出滿意的哼聲。 如果不是學姐回來了,自己還會繼續(xù)吞吐校長的roubang,直到校長忍不住在自 己嘴里射出第一發(fā)為止。 校長的roubang雖然丑陋又可怕,卻是自己這陣子一直念念不忘的那只魔鬼,佳 蓉此時抱著對它憐愛的心情,恍神地、無意識般地轉過身來,扶著剛剛不停吹舔 的它,對準被校長舔弄而濕潤無比的洞口,才剛塞入guitou,便忍不住一屁股坐下, 一口氣將整只巨棒吞沒,被魔鬼填滿的同時,發(fā)出了滿足的嬌喘。 「啊~」 (不管了!不管了!) 盛宣民沒有料到這個女人竟然這般饑渴,因為突然插入的劇烈刺激,不由得 呻吟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配合佳蓉的節(jié)奏互相抽動。 「哈哈哈哈!就知道你一定會想再要!」 (要!我要!我要?。?/br> (學姐都可以,那我也可以?。?/br> 素珍沒有想到,佳蓉竟然會選擇在自己眼前與這個魔鬼性交。想起男友也是 在站在同一個位置、撞見自己被盛宣民jianyin,崩潰、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而選擇分 手,而自己最呵護的學妹,現(xiàn)在也被盛宣民玷辱,卻是表現(xiàn)出如此享受的樣子, 自己都沒了立場去阻止盛宣民對學妹伸出狼爪,背對著他們,癱坐在玄關走道上, 自責為什么要答應今晚的聚餐。 佳蓉騎在校長身上,晃動的美乳讓盛宣民忍不住伸出兩手去抓捧,食指與中 指夾住了櫻花般的粉紅rutou,隨著抽插的節(jié)奏不停夾緊、放松。佳蓉還不時讓校 長的roubang沿著rou璧去刺激那幾處敏感地帶。 (這婊子,資質不錯!很懂得享受我?guī)退_發(fā)的點?。?/br> 「陳小姐,很爽吧?」 「嗯哼……嗯哼……」 「來!讓你更爽!」 盛宣民換用背后式,讓自己的金槍不倒能夠更強烈地抽插佳蓉。兩個人激烈 地干到全身是汗,佳蓉的妝都花了,頭發(fā)整個扁塌,瀏海貼在額頭上。感覺到跟 上次很像的、讓自己欲仙欲死的高潮就快來臨,突然很害怕,不由得哭了起來。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會死掉的!會死掉!」 來了第一次。不停收縮的yindao把roubang夾得好緊,盛宣民差點忍不住而繳械。 (啊~這女人!反應好強烈?。?/br> 「嗚嗚……」 「來,繼續(xù)讓你舒服吧!」 「??!?。〔灰?!不要!」 連續(xù)的高潮,讓佳蓉感到徹底的滿足。雙手環(huán)抱著校長的脖子,兩人用火車 便當?shù)捏w位進行最后的沖刺。佳蓉伸出舌頭探進了校長的嘴里,忘情地吻起了盛 宣民。盛宣民受到佳蓉這個熱情舉動的刺激,也到達了頂點。 「??!要出來了!出來了!?。 ?/br> 佳蓉被校長緊緊抱住,感覺到校長的roubang不停在抖動、射出guntang的jingye,一 股暖流從zigong為中心,漸漸向全身擴散,白皙的身體因為高潮而變得紅通通的。 即使感覺校長都射出來了,兩個人還是繼續(xù)抱著溫存,佳蓉眼睛半閉,不停親吻 校長。 「?。£愋〗?,啊!你不錯!就照我們之前講的,明天開始,就用你們公司 的產(chǎn)品!」 聽到這句話,佳蓉彷佛如夢初醒一樣,抽離了校長軟掉的roubang,推開了校長。 盛宣民原本還很紳士地拿了面紙要幫佳蓉擦拭,但是佳蓉還是推掉了校長的手。 盛宣民眼見自討沒趣,便從冰箱拿了罐啤酒,自己進了浴室。 佳蓉坐在原地,rou縫間還在不停流出男人的白濁物。校長的那句話提醒了自 己,對方只是逢場作戲,發(fā)生關系都只是為了生意,也給了今晚抱著出軌心理的 自己一個下臺階:「這不能算是外遇,而是為了訂單!我是為了訂單!」 「學姐!我拿到了……拿到訂單了!」 素珍望著一身狼狽的佳蓉,卻還用那種向來顯得天真無邪的表情對自己這樣 說,忍不住打了佳蓉一巴掌。 「笨蛋!你這笨蛋!可不可以不要這么認真了???我不是說不要跟這個魔鬼 打交道的嗎?」 佳蓉覺得滿肚子委屈,而且原本以為可以自圓其說的理由,卻只能自欺,無 法欺人,便有點惱羞成怒起來。 「你才笨蛋!我不這么做怎么賺更多錢?你知道我家買在升學名校學區(qū)的房 子有多貴嗎?你知道我家小朋友的補習費有多貴嗎?你知道我們公司再這樣下去 會倒閉嗎?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學姐才是笨蛋!」 那晚,素珍與佳蓉不歡而散,已經(jīng)好一陣子沒有聯(lián)絡。成功拿到這所學校的 訂單后,佳蓉也一掃過去那陣子的陰霾,覺得做起什么事都很順心如意,就連早 上的荷包蛋也煎得很完美,還有……跟老公之間的性愛品質也有了明顯改善,所 以也沒多想與學姐之間的事。 「快點喔!不然上班上學要遲到了!」 「mama,今天晚上也要吃漢堡排,甜點一樣是布丁!」 「好好好!你在學校好好用功,回來就可以吃好吃的!」 「嗯!」 「老婆!今天我要用車!」 「好!你開走吧!記得回來順便加油?!?/br> 佳蓉才剛要出門,卻在大門信箱發(fā)現(xiàn)有個署名素珍的包裹。 打開來,里面是一卷錄音帶,還有那個冠軍徽章。除此之外,附了一張紙條。 「請暫時先幫我保管,我會再回來拿。謝謝?!∷卣洹?/br> 佳蓉折回屋里,拿出錄放音機,把錄音帶放出來聽。聽著聽著,眼淚便止不 住一直掉下來。 里面的聲音,都是素珍密錄下來、盛宣民與廠商分贓、收取回扣時的對話, 加上自己不幸被當性奴玩弄的紀錄。 自己一直以為學姐是校長的情婦,結果卻另有隱情。 佳蓉騎著機車,趕到學姐家,大門深鎖,跟樓下警衛(wèi)借了電話撥打,也沒有 人接聽,警衛(wèi)才想起素珍大清早就出門了,還跟他打過招呼。再跑到學校合作社, 里頭的職員吳富美卻說自己一樣在找素珍。 「學姐,你到底在哪里?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學姐!」 佳蓉想起了素珍以前在學校對她百般照顧,比自己的親姐還像親姐,又想起 了那晚她的責備,很后悔自己那樣頂撞她。 (十) 男人靠在窗邊,聽到開門聲,才把煙捻熄在陽臺盆栽的土里。那些盆栽原本 是房東任其自生自滅的,可是惠君不忍心看著它們凋零枯萎,在細心照料下才讓 它們恢復了綠意盎然的模樣。 「怎么這么晚???東西都涼了?!?/br> 桌上放著一袋咸酥雞與珍珠奶茶,以及一手啤酒,男人已經(jīng)喝完了其中兩罐。 屋內的空氣混雜著炸物與香煙的味道?;菥幌矚g煙味,要是聞到了,通常就躲 得遠遠地,可是男人抽的這款煙,味道卻帶著甜甜的醇厚香味,所以惠君并不特 別排斥。 「教練又來看你了?。≡趺礇]有很開心的樣子?」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不安份地脫起惠君的T恤?;菥]有反抗,只是平淡 地注視著系上籃球隊的指導老師周天立,但是大家都習慣叫他教練。 「學期快要結束了吧?你也差不多該回來繼續(xù)練球了?!?/br> 在其他大學女生的內衣款式五彩繽紛、爭奇斗艷的時候,惠君還穿著中學生 氣息的白色胸罩,而且故意選擇撐托力沒那么好的款式,只為了掩飾事實上發(fā)育 得很好、非常傲人、卻讓自己覺得尷尬的雄偉上圍。完美的W形曲線,現(xiàn)在正任 由男人貪婪地視jian與揉弄。 「啊……這里還是這么迷人?!?/br> 男人忍不住將臉埋進惠君的雙峰之間,雙手環(huán)抱著惠君的細腰?;菥p輕地 扶著男人的頭,心里卻沒有太多漣漪。 「忙了一天,流很多汗,先讓我去洗個澡吧?」 「不要!你明知道我就喜歡你這個味道!」 男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藉著各種名義南下來找惠君,惠君普通的外貌與樸實、 低調的行事作風,難以讓他人聯(lián)想到會與教練有不倫的關系,打電話回去學校宿 舍和系籃隊上姐妹聊天時,她們還經(jīng)常大剌剌地對惠君聊起有婦之夫的教練、又 跟哪個漂亮的隊員眉來眼去、勾搭上了的八卦。 學校這陣子發(fā)生了太多事情,讓惠君真的很疲倦,只想快快洗個澡、好好睡 個覺。但是面對公狗般只想泄欲的教練,雖然心力交瘁,還是配合著他。自己這 種爛好人、委曲求全的個性容易使人軟土深掘,惠君在實習這段期間意識到這點, 厭惡起這樣的自己,卻又不是一時半刻就改得了的。 「啊……呼……你好會搖!」 惠君見過男人的太太,是個大美人,曾經(jīng)以為自己吸引他的絕不是外表,而 是心靈層次的相通,但是那些八卦的女主角們,惠君也認識那幾個系上學妹,外 貌都不俗,相比之下,自己并沒有什么特別優(yōu)越的地方。男人那時對她傾訴著自 己國手與職業(yè)選手的前途沒有指望,改而謀求教職、至少有個穩(wěn)定收入的歷程轉 折,讓她萌生了同病相憐的情意??墒腔菥X得這段根本不算是愛情、又像走在 鋼索上步步為營的關系該結束了,好幾次都想跟男人提分手,最后一次,這真的 是最后一次了,這樣下去真的好累。 「啊……你……啊……啊……不要……」 想到男人并不是只有自己一個婚外情對象,在對方心目中,自己充其量只不 過是一只尋歡時才會想到的母狗,這股恨意與不甘心,逼得惠君突然失神地用力 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去死吧!你去死吧!賤男人!去死!去死?。?/br> 「啊……啊……」 男人反抗著,卻掙脫不了力氣不輸給男性的惠君?;菥烂貋砘負u動身軀, 蕩漾著她的rufang、發(fā)絲與汗水。男人受到劇烈的刺激,roubang變得像鐵杵一樣堅硬, 在缺氧窒息前,達到了昇天般的高潮,在惠君體內不斷噴發(fā)。 惠君松開了手,離開了男人的身體,腦中一片空白,只想著要沖去浴室,可 是男人馬上從后方抱住了她。 「沒想到你這么會玩,剛剛這樣真刺激。從哪里學的?」 「我們……就到此為止吧,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惠君哽咽著,肩膀不停顫抖,撥開了男人的懷抱。男人發(fā)現(xiàn)惠君臉上掛著兩 行熱淚,并沒有再多說什么。等到惠君出了浴室,屋里就剩她一人。桌上的那杯 珍珠奶茶是男人跑去新買過的,還很冰涼,珍珠奶茶是她唯一會跟男人撒嬌討著 要的東西。男人沒帶走那包菸,里頭還剩兩根。 那晚,惠君頭一次看清楚這款煙的牌子,點起了一根,在窗臺迎著夏夜晚風, 默默抽著。不熟悉抽煙的方法,嗆著的同時,惠君為自己的笨拙不禁邊咳邊笑了 起來。 **** 隔天,周五的傍晚,忙完學校的事情后,惠君又來醫(yī)院報到。進了病房,看 到大鵬的mama,還有徐「叔叔」與徐添財,以及大鵬稱他是「大仔」的林建宏。 「老師好?!?/br> 「今天這么熱鬧喔?這么多人來看你?!?/br> 「對??!」 「護士剛剛有跟我說,你快要可以拆石膏了喔!」 「早就可以了!我早就沒事了!」 「在逞強什么?。。俊?/br> 「哈哈哈哈……」 就在快要一個月前,學校晨間打掃的時候,大鵬見到混混對在外掃區(qū)的同學 勒索,出面阻止,卻遭到那群混混的圍毆。附近的商家看熱鬧的人多,卻沒人勸 阻。校門口的工友,通報訓導處,但是訓育組長湯懷魯?shù)綀隽?,一樣不敢上前?/br> 學生解圍。人群當中,唯有惠君隨手抄了根竹掃把往事故現(xiàn)場奔去,湯懷魯與幾 個訓育組的老師見到有人跑在前面,才敢跟著上前。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叫你們不要打了!」 任憑惠君怎么喝斥,混混們還是沒停下手腳。惠君再也忍不住,拿起掃把往 這群混混猛打,讓混混非常生氣,轉頭要對付這個女人。遠處傳來的警車聲適時 地出現(xiàn),混混們見狀立刻騎上機車要逃跑,林惠君還想拿著掃把想往其中一組混 混追打,卻被訓育組的老師拉住了。 「干!瘋查某!臭機掰!」 警車往校內駛去,并沒有在事故現(xiàn)場旁邊停下來,放任由混混們逃逸無蹤。 而且來的警車數(shù)量也太過夸張,竟然還有地檢署與調查局的偵防車,包圍住了學 校各個出入口。過沒多久,各家媒體記者的車輛又聞風而至。是惠君的不??藓?/br> 引起了一名大隊長的注意,才機動調派現(xiàn)場兩名警員過來,處理這件位在校門外 不遠處的暴力案件。大鵬身受重傷,已經(jīng)奄奄一息,被送上救護車后,原地留有 一攤嚇人的血跡。 當眾人還在丈二金剛的時候,盛宣民已經(jīng)知道了這大隊人馬是沖著自己來的。 今天原本是新建校舍的落成典禮,全校師生等會兒就要在這棟一樓的新活動 中心開周會,現(xiàn)有的活動中心若要擠下這么多人,空氣就會很悶熱、不通風,讓 人不舒服,但是新的活動中心寬敞許多,設計上也考慮了空氣調節(jié)。盛宣民尤其 喜歡新的校長室,隔音比現(xiàn)在位在閣樓的這間更好,裝潢也更氣派豪華。 「??!這女人,總算愿意讓我也解脫了!」 幾天前張素珍突然消失時,盛宣民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喝了一杯紅酒, 從容地從校長室走出來。面對檢察官,盛宣民并沒有任何肢體與言語上的反抗, 檢察官也因此對盛宣民給予禮遇,讓他在全校師生面前保有一點基本尊嚴。但是 眾人才要離開,不知從哪邊射來的子彈,卻讓原本可以和平落幕的收押大戲,瞬 間演變成一場血腥的槍戰(zhàn)。 傷患陸陸續(xù)續(xù)被抬出來,有人看到盛宣民,有人看到警員,也有學生指證歷 歷說,當中有個人是附近那間漫畫店的老板。 更離奇的是,盛宣民位在郊區(qū)的獨棟高級住宅,竟然在公權力到達、進行搜 索前發(fā)生了熊熊大火,遠在市區(qū)內就可望見那火光與濃煙。屋內所有能燒的東西 皆付之一炬,而校長太太與幫傭的婦人羅嫂卻下落不明。 警方對兩人展開了搜索行動,卻遲遲沒有進展。而公布的傷亡者名單中,并 沒有傳言中的「漫畫店老板」。但是許久沒有開張營業(yè)的漫畫店,卻更啟人疑竇, 即使檢警多次公開澄清,仍止不住攸攸之口。 教育局緊急指派了一位代理校長接掌校務,但是實際上在這風雨飄搖之時, 能夠妥善掌控全局的,眾人咸認還是非訓導主任洪茜茜莫屬,洪茜茜此時成了事 實上的校長。原本關系融洽,向來只會采訪學校各項優(yōu)異成績表現(xiàn)、以及活動訊 息的地方記者,如今也變得嗜血,緊抓著學校弊案話題不放,不停地從各方挖掘 進一步的消息,洪茜茜為了應付他們,也漸漸顯得有點應接不暇。 (十一) 洪茜茜提著一籃水果,帶著代理校長與一群學生,還有幾位記者,不理護理 站護士們的阻擋,硬是闖入了病房。 「來!各位記者先生小姐,這位就是我們學校前陣子啊,這個見義勇為、保 護同學而不幸受傷的王大鵬同學,我們學校平時就是講求學生的誠實、勇 敢,王同學的表現(xiàn)正是顯現(xiàn)出我們在學生的倫理道德教育方面呢,確實有落實。 我們今天來請校長幫我們頒發(fā)獎狀,然后我們訓導處也決定要為我們的王同學記 一個大功。來!我們有請校長!」 只見代理校長與洪茜茜分別拿著獎狀與水果籃,站在病床的左、右側,兩旁 排排站了幾個學生。諷刺的是,這些學生根本就不是大鵬的班上同學,大鵬一個 也不認識,全都是洪茜茜挑選的「好」學生。 「來!王mama您也一起來合照嘛!」 淑怡對洪茜茜突然闖入的無禮行為很不滿,擺著一張臭臉。過去每次到學校 都是她為了大鵬又惹事生非、向洪茜茜賠不是,洪茜茜總是趾高氣昂地用鼻孔在 看她,今天為了作秀,就裝得如此親密,讓她很不屑,揮了揮手,表示拒絕。 洪茜茜與林建宏對上了眼,她還清楚記得這個「壞」學生,不知道他與王家 也有往來,就怕橫生枝節(jié),立即撇開了目光。林建宏看到過去這個將自己勒令退 學的訓導主任,心中不免有怨,但又覺得向來高高在上的她,如今這樣子放低姿 態(tài)、賣老臉,也是有點可憐。 「?。苛只菥蠋?!你也在???來!一起來!來!」 惠君的臉上同樣也是滿滿的尷尬,但還是湊了上去,在此起彼落的鎂光燈前, 與大鵬一起比了YA手勢,和這群被動員來的、臉上笑得很僵的眾人合照。 「謝謝校長!各位記者先生小姐!謝謝!再麻煩幫我們好好報導喔!來!我 們不要打擾王同學養(yǎng)病!快點都出來了!」 最后洪茜茜在病房門口哈著腰,嘴里不停地說了幾次「謝謝!謝謝!不好意 思!」才在護士們幽怨的注視下離開。護理長隨即跑進來跟淑怡與鄰床患者道歉。 「淑怡,不好意思!我們沒有注意到,怎么突然來這么多人?!?/br> 「雅晴!你跟我說什么不好意思!老朋友了是在三八什么?而且這又不是你 的錯!」 「對??!乾媽,不是你的錯!」 大鵬說的「乾媽」雅晴,是淑怡的國中同學,也是當年在醫(yī)院見證了大鵬誕 生的護士之一。被家里趕出來、失去家庭奧援、獨立扶養(yǎng)大鵬的淑怡,早年要不 是有雅晴各方面的幫助,恐怕捱不到現(xiàn)在。這次大鵬受傷,雅晴也難過了好久, 就像自己的親生小孩受傷一樣。 「你喔!都你的錯啦!小孩子,逞英雄!」 雅晴輕捏了一把大鵬的臉。 「哈哈哈哈!我不是小孩子了啦!」 「在你媽跟乾媽眼里,你永遠都是小孩子!」 「就是說嘛!」 雅晴雖然這么講,但是也明白大鵬長大了,同時也代表著自己不年輕了。 「時間差不多啰,淑怡你們先回去吧!」 「鵬仔!要快點好!才可以來吃我的喜酒!」 「?。??」 建宏遞給淑怡一張喜帖,很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杓。 「喂!建宏,剛剛這么久怎么都沒講?」 「淑怡姐!歹勢啦!」 「三八哩!歹勢啥?恭喜啦!」 「大仔!恭喜喔!」 喜帖里夾了一張婚紗照,高大挺拔的建宏不用多說有多上鏡,而平日以男人 婆形象深植人心的富美,穿著白色婚紗,依偎著建宏,呈現(xiàn)嬌滴滴的不同面貌。 「大鵬,老師明天下午再過來?!?/br> 惠君幫大鵬拉毯子時,領口內的美麗風景,飽滿嫩白的雙峰,又在大鵬面前 走光了。這讓大鵬非常羞窘與煎熬。自己一直當成「jiejie」對待的惠君老師,最 近卻開始意識到她也是個「女人」。對著敬愛的老師產(chǎn)生那種「不純潔」的念頭, 不時有性幻想,讓大鵬覺得自己很可惡、很不應該,但是不聽話的勃起下體,卻 又吐實了內心無從掩飾的原始欲望。 「老師,你周末可以出去玩啊,不一定都要來陪我。」 「周末要是不幫你補習落后的進度,你會跟不上同學喔!」 「唉,好啦!謝謝老師!」 克制住不去偷瞄,大鵬望著惠君老師的認真表情,笑著點了點頭,感謝惠君 老師無私付出的同時,也更加覺得那個對老師有色情想法的自己很齷齪。 「你們先走吧,明天有空再來,讓大鵬休息了?!?/br> 觀察力敏銳的雅晴,發(fā)現(xiàn)大鵬的那里又再度微微凸起,適時地送客,幫大鵬 解了圍。 「沒事了喔,這是男生長大的自然反應,不要緊張。乾媽晚一點會再過來看 你。」 雅晴拉起了病床的隔簾,附在大鵬耳邊說了句悄悄話,輕聲安慰,就帶著淑 怡等人走出病房。 這幾年,鎮(zhèn)上的周末夜一向很不平靜,是飆車族車禍與黑道火拚事件的高峰 期,救護車、消防車、警車的聲音響了又停,停了又響,醫(yī)院急診室連帶也不斷 有傷患出入。雅晴負責的這層樓,護士都被緊急調派去支援急診室,留下雅晴獨 自值守。 「阿長!又自己在顧喔?」 「喂!半夜不好好睡覺,到處亂跑?」 「啊就想你??!」 「貧嘴!快回去啦!等下巡房不要讓我發(fā)現(xiàn)你還沒乖乖睡著!」 「報告阿長!是!」 雅晴張羅了一些醫(yī)療器材與用品,推著推車,開始去巡房。遇到剛剛那個調 皮的病患,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讓他關掉收音機、不要吵到隔壁床,又像在念睡 前故事一樣,輕聲細語地讀報紙給這位有一把年紀了的病患聽,才讓他進入夢鄉(xiāng)。 (唉!巡這間竟然就花了快要半小時?。?/br> 這位病患很少有人來探病,可能因此覺得孤單,所以特別愛黏著雅晴不放。 雅晴覺得他其情可憫,但是招呼他很費勁,也是事實。 「還沒睡喔?」 「嗯,睡不著?!?/br> 「還是脹脹的啰?!?/br> 「……」 「不要覺得害臊啦!這是很自然的事情。乾媽再幫你弄出來,會比較好睡。」 雅晴巡到大鵬的病床,對乾兒子的生理問題,一直是以開明的態(tài)度來教育他, 希望他不要對性產(chǎn)生偏差想法。 「覺得惠君老師人怎樣?」 「老師……人很好啊?!?/br> 「嗯哼?!?/br> 大鵬來住院的幾天后,雅晴就知道還不方便的他,可能這方面的需要會有困 難。那晚巡房撞見他在費力清理夢遺,又好像為了羞於啟齒的春夢情節(jié)而困惑時, 對這沒父親陪伴成長的孩子,得獨自處理青春期的困擾,覺得很不舍。身為大鵬 的乾媽,多少想幫上一點忙。幫行動不便、無法「自理」的病患手yin這件事,雅 晴已經(jīng)是經(jīng)驗老道,實習時從護校學姐那里學到,自己又傳授給歷屆來實習的學 妹。病患得到緩解后,都報以感激的回應,讓原本也有點扭捏、放不開的雅晴體 會到,幫病患解決這種私密需求的意義。 「你??!這年紀會開始對女生身體感興趣,是很正常的事,不要太壓抑,只 是??!要記得發(fā)乎情,止乎禮,對女生要有基本的尊重喔!」 「嗯?!?/br> 「很乖!我們家大鵬愈來愈懂事了!」 雅晴還記得頭一次要幫大鵬手yin時,大鵬對於自己的身體暴露在乾媽面前, 覺得很難為情,頭撇向旁邊,不敢看乾媽。 「唉,你這笨孩子,乾媽早從你出生時就已經(jīng)把你看光光了啦!不要怕,放 輕松。」 現(xiàn)在大鵬已經(jīng)很適應了,讓雅晴脫掉病人服,全身裸露,那根roubang,在胯下 的黑毛叢中竄出、直挺挺地勃起。雅晴擠了一點凝膠在手上搓開,輕輕握住了乾 兒子的那里。 「噓~一樣要小聲一點喔!」 「嗯……」 雅晴的手不停上下擼動,已經(jīng)覺得酸了,也多次補充了凝膠潤滑,但是還不 見大鵬射精。隨著幫他手yin的次數(shù)愈來愈多,大鵬似乎漸漸學會了怎樣延長享受 快感。 (唉,這孩子……) 「喔嗚……呼~啊……喔嗚……呼~啊……」 現(xiàn)在就算用手摳弄他的rutou,或是用舌頭輕舔,甚至是解開護士服、露出內 衣給他看,對他都已經(jīng)沒有催化的刺激效果,這孩子自己學習到如何調整呼吸與 分散注意力,不想一下子就結束這種愉悅的過程。 (孩子啊!快點射出來吧!) 「呼~啊……呼~啊……」 (唉……) 雅晴雙手伸到背后,松開了內衣的扣子,露出雙乳,湊近大鵬。這對rufang從 前哺育了自己的小孩,也喂過大鵬。 「吃吧!你小時候也很愛吃乾媽的奶?!?/br> 「嗯?!?/br> 可是大鵬卻不只是像嬰孩那樣只知吸吮雅晴的rutou,不曉得從哪學到的,有 技巧地用舌頭輕輕畫著乳暈、再舔弄rutou、最后才是規(guī)律地吸著。 「喔……你……」 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就怕太過舒服的呻吟聲傳了出去。硬挺的rutou持續(xù)產(chǎn) 生酥麻的甜美快感,雅晴感覺到自己下面已經(jīng)開始濕潤了,再這樣下去,恐怕自 己會把持不住。 (不行了!不要折磨我了!你這孩子?。?/br> 「??!乾媽!想……想射出來了!」 「好……好喔!」 終於在情勢快要失控、潰堤泛濫前,讓這一切可以收拾。雅晴的神智從有點 迷醉的狀態(tài)恢復了,眼眶帶著微微的淚水,心臟還在狂跳。如往常拿條毛巾,蓋 住了握著乾兒子roubang的手,做最后的沖刺,感受到那根一陣一陣的緊繃,接著是 熱熱的、黏稠的jingye在自己手上溢流。 看著乾兒子兩眼呆滯、不停喘氣的樣子,雅晴忍不住親了他的臉頰一下。清 理擦拭過后,再幫他穿好衣服,蓋上毯子。 「乾媽……」 「有沒有舒服一點了?」 「有……很舒服。謝謝乾媽?!?/br> 「傻孩子!愈來愈持久!以后你老婆可性福了!」 「乾媽在亂說什么啦~?」 「好啦!我不說了!早點睡喔!」 「好?!?/br> 回到護理站,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了,一起值班的護士們也回來了。雅晴沒有特 別藏起那條沾了jingye、發(fā)出腥味的毛巾,而護士們也都心照不宣。先稍加清洗一 下,再丟進待送洗消毒的大籮筐里。才剛忙完,又看到那個老頑童病患跑來指名 要找「阿長」,雅晴也只好回報給他一臉苦笑,找了個護士,一起扶他回病房。 「阿長!讀這篇給我聽!」 「哎呦!這篇不是念過好幾次了嗎?」 「不管!阿長!我要聽!」 「好!好!你小聲一點,不要吵到別人啦!我這就讀給你聽喔!」 大鵬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這層樓就剩這個活寶,專為她找事做。雅晴念 著這幾個月前的舊報紙,副刊上頭這篇連載其實是患者的暗示。她念了幾段, 對著護士點點頭、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畫了三次圓圈,護士見了,便回去護理站, 拿了毛巾與凝膠過來。 (十二) 吳佩琪與洪茜茜決裂后,遞出了辭呈,跑完了公文流程,今天是她在這所學 校任教的最后一天。 雖然家長們對學校的抗議以及對吳老師的聲援不斷,但是吳佩琪已經(jīng)做了決 定。身為二年十五班的導師,原本對不能陪著班上同學畢業(yè)、直到聯(lián)考放榜而感 到抱歉,但是除了幾個女生跑來跟自己合影,并沒有人表示難過。學期末打掃完 教室的這堂最后一節(jié)導師時間,班上學生絕大多數(shù)還是在寫自己的測驗卷與參考 書題目,準備接下來的第一次模擬考,幾個吊車尾的則圍在一起討論接下來放暑 假的打算,但是面對班上的低氣壓,態(tài)度也不敢太過張揚。 辭職的消息傳出后,這陣子好幾間補習班、私立學校都巴著她不放,希望請 她過去任教。而吳佩琪也考慮自己開一家英文補習班,找仲介看了幾間物件,但 是還沒看到滿意的。租金對家境優(yōu)渥的她來說不是最大的問題,整修這些普遍屋 齡老舊、要到符合消防法規(guī)且適合上課的房子,耗費的時間才是她覺得麻煩的地 方。 丈夫、小孩、夫家與娘家各方雖然都覺得她這個決定有點任性,放棄了穩(wěn)定 的公家教職待遇,未免也太過可惜。但是憑著她的名師光環(huán),并不愁沒有地方可 去。而且,她實在氣不過洪茜茜。 吳佩琪以媒人身份出席建宏與富美的婚禮,照片登上了各家報紙地方版,洪 茜茜發(fā)現(xiàn)后,像是質問嫌犯一樣把她叫來嘮叨了一番,認為她與有黑道背景的吳 家沾上邊,而男方又是之前被這所學校退學的學生,要是再被有心的媒體炒作, 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學校又將再掀波瀾。 洪茜茜甚至懷疑,之前吳富美來學校,是吳議長特別安排的眼線,私底下在 蒐集盛宣民的不法證據(jù)。校長事件發(fā)生后,吳富美即辭去合作社的工作,雖然說 是為了準備婚事,但是看在洪茜茜眼里,覺得這時間點實在太過巧合。 吳佩琪回想起婚禮那天,她穿著自己設計、再請裁縫量身訂做的服裝。金惜 姨看到她穿了這件使用客家傳統(tǒng)花布,后背與胸口用了縷空刺繡、兼顧了端莊與 性感的禮服,直夸好看,讓她很開心。攙扶著金惜姨緩緩地步入婚禮會場的時候, 打扮亮麗的吳佩琪吸引了全場的目光,沒有意識到自己差一點搶了新娘吳富美的 風采。參加建宏的婚禮,吳佩琪就像在見證自己弟弟娶親,單純的動機卻被洪茜 茜說得如此不堪,讓她當場與洪茜茜大吵了一架。 從前她面對洪茜茜把建宏勒令退學卻無能為力,現(xiàn)在建宏靠著自己努力上進、 經(jīng)營著這家修車廠,不偷不搶,還讓一群青少年有地方可去、不讓他們走偏,洪 茜茜卻還對他抱持這種刻板印象,讓她再也忍受不住。 把留在辦公室的最后一點私人物品打包完畢后,吳佩琪就要離開這里了。共 事多年的老師們卻也沒幾人來與她道別,這才讓她不禁哭出來,懷疑起自己做人 是否那么失敗。這時有人從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竟然是平日與她水火不容的陳 皎娟。 「有空嗎?找你喝杯咖啡?」 陳皎娟手里拿著幾張大卡,吳佩琪以為那是學生的美術作業(yè),但是陳皎娟卻 把卡片遞給了她,上頭寫了滿滿的同仁與學生的留言祝福。 「走吧?」 陳皎娟拉著吳佩琪走出教師辦公室,吳佩琪才發(fā)現(xiàn)走廊上擠滿了同事。 「佩琪!來吧!慶祝你脫離苦海!」 這個驚喜,讓吳佩琪最后破涕為笑。 **** 大鵬與阿猴幫林惠君打掃完房間,房東在旁邊不停碎嘴要她趕快搬走,說晚 上已經(jīng)約了一戶準備要把戶口遷到這里的人家要看屋,還想把陽臺那些盆栽移走, 好空出更多空間來。阿猴覺得這人實在太過勢利、不給人留情面,很想往他臉上 揍一拳。大鵬把林惠君的幾箱物品搬上貨運公司的大貨車后,便拉著她的行李箱, 放上機車固定牢靠,惠君搭著阿猴那臺車,告別了這間住了一年的房子。大鵬載 著東西,不敢飆太快,騎在后頭,看著林惠君的背影,與阿猴的車距漸漸拉遠。 「干你娘!這人!催催催!有需要這么趕嗎?」 阿猴想到剛剛房東的惡劣態(tài)度,不禁又埋怨起來,想幫林惠君出氣。 「好了啦!宇昊,沒關系啦!本來租約就簽到今天而已?!?/br> 「老師?。∽∵@款爛厝實在太委屈你!」 「不會啦!」 實習的最后一天,那些平時愛找林惠君支援的體育老師們與輔導室老師,除 了口頭上的感謝,就是把一些廠商送來的文具樣品當禮物塞給她,顯得敷衍了事。 反而是學生們熱情的很,傍晚開始聚集在阿猴家的小吃部,要來歡送「大欉」、 「大姐」,把街上這間還算大的小吃部擠得是座無虛席。 因為之前拿著掃把制止混混圍毆大鵬的舉動,讓林惠君有了「大姐」這個名 號。甚至有別間學校的學生仰慕惠君「大姐」的「義氣」,也來歡送她。 「侯宇昊!快來幫忙!」 難得店里有這么多人,侯伯伯一時忙不過來。 「你看人家大鵬多懂事,你就只會在旁邊納涼!」 大鵬專心地切著豆干與海帶、蔥花等小菜,阿猴被爸爸心不甘、情不愿地叫 來,就幫忙盛飯、淋上rou燥。 「你啊,如果不想念書,國中讀完了就回來接這間店!不要成天在外面晃蕩, 沒出息!」 「吼!我才不要!」 「不要?不要做這個那你要做什么?」 「吼!煩咧!」 「念你是為了你好,你不要不知好歹!」 「好啦好啦!我要把飯端去給老師啦!」 「喂!順便問老師要喝什么,今晚我請客!」 「你說的喔?」 「他奶奶的,你這猴崽子!老子說出口的就算數(shù)!懷疑???」 發(fā)現(xiàn)林惠君看向這邊,侯伯伯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大嗓門又鬧了笑話,覺得很不好意 思。 「老師!謝謝你啊,把咱們家這猴崽子教的可乖的!」 「侯伯伯,宇昊本來就是個好孩子啦!我沒有做什么。」 「唉,你有空要記得回來看我們??!」。 「好!好!一定!一定!」 那晚,林惠君在眾人的笑鬧聲中,結束了實習老師的任務。孩子們甚至送到 火車站都還不肯離開,一度引起了鐵路警察與憲兵的緊張,是后來趕到的淑怡出 面說明,才讓場面緩和下來。 「老師?。∵@個是我們這里的名產(chǎn)啦!不是什么高貴的東西啦!但是很好吃 喔!讓你帶回去請家里還是朋友吃!」 「謝謝王mama?!?/br> 「老師??!很謝謝你照顧我們家大鵬啦!」 「王mama,這是我本來就該做的?!?/br> 「你啊,以后如果有事要我?guī)兔Γ浀绵?!要講喔!看是要寫信還是打電話, 我一定幫到底?!?/br> 「好!謝謝王mama。」 「大鵬!來!跟老師說再見。」 淑怡把站在一旁的大鵬拉過來。大鵬剛剛偷偷喝了幾杯臺啤,滿臉通紅,覺 得有點茫,想看清楚林惠君,眼里卻是朦朦朧朧的模樣,腳步也站不太穩(wěn)。 「老師,謝謝你!」 說完這句,大鵬竟然醉得不省人事,暈了過去,引起現(xiàn)場一陣驚呼,接著又 是一陣爆笑。眾人直到看著林惠君通過剪票口、進了月臺,回頭揮揮手后,才逐 漸散去。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都有人忍不住哭了,最后一齊大喊著「惠君老師 再見!惠君老師再見!」響亮的聲音,穿透進了車站內。 (十三)?。ㄍ杲Y篇) 開下交流道后,佳蓉又回到了這個縣市,但是這次開的是新買的進口車。 選舉的宣傳旗幟,插滿了每條道路,大大小小的廣告墻也掛著候選人的拜票 看板。 「一人當選,兩人服務,懇請繼續(xù)牽成,支持●●號、●●號吳富美!」 新車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是對向駛來候選人的宣傳車廣播聲,還是聽得很清 楚。 (嗯哼。) 漆成粉紅色的宣傳車上,印著吳富美與林建宏的照片。自從當選上一屆縣議 員后,吳富美就踏入了政壇,林建宏也因此成了吳富美的服務處主任。 擔任議長的父親被收押的時候,吳富美在媒體前聲淚俱下,哭喊著「我們家 是清清白白的茶業(yè)世家,我爸絕對不可能做出不法的事情來!這都是有心人士的 cao弄!」佳蓉想起了那一幕,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蛇鼠一窩,還真敢說?。?/br> 在卸任的當天,吳議長就以涉及●●中學工程弊案的嫌疑,有逃亡串證之可 能,以及其他藉著特權與關說、處於灰色地帶的各種可能違法行為,遭到收押, 吳家也遭到搜查、掀了一番,非常難堪。 雖然建設公司、砂石場等旗下企業(yè)不是自己經(jīng)營,只是掛著名譽董事長的位 子,但是實際的負責人、自己底下的子弟兵,其中不少人并不老實認罪,執(zhí)法單 位只好擒賊先擒王,來逼迫這些小弟,希望可以早日結案。 這個舉動在地方引起了不小的風波,連帶影響了地方勢力的版圖。許多涉案 人終於愿意認罪,來換取吳議長在查無具體事證的表面說詞掩護下重獲自由,但 是整個吳家班的元氣大傷,影響力大不如前。 過去對吳家無處不巴結奉承的地方人士如墻頭草,一見苗頭不對,一個接著 一個疏遠了吳家。若不是吳富美打著「傳承吳家精神,服務在地鄉(xiāng)親」名號出來 競選,維持住一個縣議員席次,在政界恐怕會全無人脈支持。 佳蓉來到了這個球場,出面接待的是分公司剛來不久的一個小妹,青澀、熱 血卻又有點莽撞的樣子,活像自己當年剛入行時的模樣。 「陳總好!」 「嗯,好,快帶我去換裝吧?!?/br> 「好!請往這邊來!」 換好了特別訂制、上面繡有公司商標的球衣后,佳蓉準備要上場開球。 乘著教科書開放政策的良機,佳蓉讓這家出版社躍升為市場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 公司,自己也熬出頭、爬上了總經(jīng)理的位子,賣掉以前買的房子,舉家搬到臺北 去?,F(xiàn)在公司已經(jīng)朝著補教事業(yè)發(fā)展,還在佳蓉強力斡旋之下贊助了這次中學棒 球聯(lián)賽,一方面贊助棒球運動,另一方面當然是為公司打響更多知名度,全壘打 墻上偌大的廣告,透過電視轉播,想必又會讓不少人知道這家出版社。 「大家好!現(xiàn)在我們有請這次大力支持中學棒球聯(lián)賽的●●出版社陳佳蓉總 經(jīng)理來為我們開球!」 這場縣總決賽的觀眾席被比賽雙方加油團、啦啦隊分成兩邊,分別由●●中 學訓導主任洪茜茜、新成立沒幾年的○○完全中學教務主任吳佩琪帶領。兩人禮 貌性地握手之后,就分別坐鎮(zhèn)在學生當中,要為自己學校的球員們加油。 今天的天氣非常燠熱,使得●●中學的學生們的加油聲顯得有氣無力,但是 ○○完全中學卻在吳佩琪開朗的笑容帶動下發(fā)出了宏亮的聲音。 「來!同學!跟我喊!○○中學!強棒出擊!」 「○○中學!強棒出擊!」 「○○中學!打擊出去!」 「○○中學!打擊出去!」 「很好!我們一起幫球隊加油喔!」 洪茜茜不想被吳佩琪比下去,要求學生們打起精神,但是卻起不了多大效果 。學生敷衍地大喊了幾聲后,又回到那種死氣沉沉的樣子。 佳蓉登上了投手丘,捕手眼見是個女人,以為又是個花拳繡腿,并沒有很認 真地看待。以非常標準的姿勢投出了一記97公里的直球,球進到手套里發(fā)出了 紮實的聲音,佳蓉的棒球底子讓漫不經(jīng)心的捕手嚇出一身冷汗,打擊手儀式性地 隨便揮了棒后,也忍不住好奇撇過頭去、查看剛剛這球的進壘位置。 「嘩!好球!我們謝謝陳佳蓉總經(jīng)理!」 對著場上的群眾揮手、鞠躬致意后,回到休息室,佳蓉準備換回衣服,卻發(fā) 現(xiàn)置物柜里的個人物品被弄得一團亂。 「小妹,你有看到誰來動過我東西?」 「陳總!沒有??!」 「那怎么會這樣?」 「?。∥也恢?,我中間才離開幾分鐘而已?!?/br> 「你是怎么做事情的?連顧個東西都做不好?」 「啊!陳總!對不起!有什么東西不見了嗎?」 「不見?真不見的話你又要怎么負責?」 佳蓉開始清點帶來的東西,折好的衣服除了被翻皺了,都還在,總公司下午 開會的重要文件、錢包里的現(xiàn)金、提款卡、信用卡等,也都還在。在包包暗袋里 搜到一團熱熱的東西,把佳蓉嚇了一跳,提心吊膽地瞧了瞧,最后像是放下了心 頭大石似地拿了出來。 (是你吧?) 「沒事了!東西都在。喂!來吃一個?!?/br> 佳蓉手上拿著紙袋裝著的車輪餅,遞給了小妹。已經(jīng)被嚇哭的小妹站在一旁 ,非常擔心自己闖下了大禍。 (學姐,你回來了。) 包包上面的徽章,是唯一不見的東西。佳蓉一邊吃著車輪餅,一邊望著包包 留下的那個釘孔。 (好吧!說好的,你拿回去吧?。?/br> 「你哭什么啦?跟你說沒事了??!」 「陳總!對不起!」 「你這傻妞!我說沒事了!聽到了沒有?」 佳蓉繼續(xù)趕著跑下一個行程,先到街上那家小吃部買了一堆小菜,再開車來 到這間安養(yǎng)院。 「呦!老盛!你乾女兒又來啦?」 「哇!老盛可好的,都有這么漂亮的乾女兒來探望!」 「江伯伯!曹姐!你們好??!」 盛宣民被護士推著輪椅出來會客。當年的腦內槍傷雖然大難不死,卻影響了 平衡與記憶,逃過了司法的追訴,但是曾經(jīng)叱吒一時的盛宣民,如今看起來只是 個凄涼的老人。 「你……是……哪位?」 「乾爹!我是佳蓉?。∧愕那畠杭讶匕?!」 事實上「乾女兒」只是佳蓉自稱,自從輾轉得知盛宣民在這里后,佳蓉便會 找時間來看他,即使從前往事說來并不光采,但是再怎么樣,盛宣民對自己仍算 是有提攜的恩情,如今這模樣讓佳蓉見了很不忍心,由於一時想不到怎么對院方 說明自己的身份,便隨口說是「乾女兒」。 倒下后的盛宣民沒了人際往來,妻子至今也仍然行蹤成謎,大家都恨不得躲 他躲得遠遠地,只剩佳蓉會來探望他。不過每隔一段時間,便有來源無法追查的 款項匯到這間安養(yǎng)院,指定為盛宣民的入住費用與零用金,使得盛宣民還能維持 一定程度的生活品質。院方也曾懷疑而向佳蓉求證,但是這筆金錢的來源并不是 佳蓉。 「佳……蓉?」 「對??!乾爹!來!吃東西!幫你買好了喔!」 「侯家、侯家?!?/br> 「對!好吃!好呷!真好呷!」 「侯家?!?/br> 之前帶食物來給盛宣民,他吃沒幾口就停住筷子了,直到佳蓉從這家小吃部 買了這些綜合了外省與本省風味的小菜,才讓盛宣民大快朵頤,差點連湯汁都舔 得一滴不剩。 「侯家。」 「好呷喔!下次再幫你帶喔!」 盛宣民本能地伸出手撫摸佳蓉穿著黑色絲襪的漂亮大腿,佳蓉也不以為意, 笑盈盈地看著盛宣民。其他老人看到了此情此景,直羨慕著老盛。 安養(yǎng)院的視野很寬闊,海拔較高,加上有綠蔭的關系,使得夏日氣溫比平地 涼爽許多。佳蓉望著遠方海平面與海上的云朵發(fā)呆,直到聽見鼾聲,才發(fā)現(xiàn)盛宣 民已經(jīng)睡著了。 *** *** ?。 。?/br> 剛剛那位女客人每次來,都會把店里的招牌菜每樣點過一次,大鵬因此忙得 不可開交。 國中畢業(yè)后,大鵬就跟著侯伯伯學手藝,并沒有繼續(xù)升學,淑怡起初不愿意 自己孩子也因為低學歷被社會鄙視,但是后來想想,一技在身,還是做吃的,也 不是壞事,便放手讓大鵬去適性發(fā)展。 侯伯伯非常嚴格,口味只要有點偏差,便毫不留情地教訓大鵬。每天清晨、 天還未亮,就要上市場采買,還要注意廚房那鍋老鹵汁的濃淡風味變化,適時補 上調味的素材,完全馬虎不得。即使是這樣cao勞,但是大鵬從來沒有喊過一聲苦 。 侯宇昊后來讀了高工汽修科,在鎮(zhèn)上開起一間機車行,娶了老婆、成家立業(yè) 。侯伯伯直到大鵬當完兵、退伍回來,覺得這孩子是個男子漢了,才放心把這家 小吃部交給大鵬。家遠叔叔幫忙出了一部分的資金,讓大鵬頂下這間店。 店里掛著新銳畫家徐添財?shù)膸追嬜?,風格看似不搭,卻引來了不少人潮。 收藏家對於徐添財如此隨意對待這些在拍賣市場上價值不菲的作品,都嚇傻了眼 。也曾經(jīng)有雅賊來探路,但是見到人高馬大、手里還拿著一把大菜刀的大鵬,就 打了退堂鼓。 「來喔!請坐喔!吃飯吃面水餃餛飩都有喔!」 大鵬低頭專心煮面,眼角余光見到攤前有人,只得先用習慣的招呼語攬客。 「大鵬?」 惠君結束了●●中學的代課老師甄試,饑腸轆轆時,走著走著就回到了這里 。重回多年前實習的這所學校,還有一些老師還記得她,但是熟悉的校舍幾乎都 在幾年前那場大地震中全毀,只剩那棟當年落成的新建大樓她還認得,其他建筑 都是新蓋過的,校園已經(jīng)換了個她陌生的模樣。 雖然國家開了師資培育的大門,事實上隨著少子化的人口趨勢發(fā)展,教師數(shù) 量是供過於求,像惠君這樣逐代課機會而居的流浪教師并不少。父母并不在意這 種一窩蜂的后果,學醫(yī)的哥哥能否順利出來開業(yè),才是兩老目前最關心的。於是 惠君漸漸認為這種游牧式的生活反而不錯,讓自己可以順理成章遠離那個家。要 是沒有代課機會,就去接家教,再不然就是打零工,只要生活不至於匱乏就好。 「惠君老師?」 大鵬見到久違的惠君,頂著一頭連mama淑怡現(xiàn)在都不會想做的老式卷發(fā)發(fā)型 ,穿著老氣的洋裝,拉著那個沒換過的行李箱,好像穿越時空一樣來到自己面前 。 「來!老師!快進來坐!」 那個午后,兩人把過往都聊了一遍,惠君配著冰涼的啤酒,吃著一道又一道 懷念的侯家口味料理,很開心知道當年那些學生們大多都有好的發(fā)展,那個自己 曾經(jīng)最費心的大鵬如今也獨當一面了。 不管甄試的結果如何,惠君已經(jīng)決定停下流浪的腳步,在這個小鎮(zhèn)留駐。只 是還沒想過會待多久。 那夜,狂喜的惠君騎在大鵬精壯的身上,雙乳被他不停抓揉,在他脖子上留 下了忘情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