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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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會結(jié)束,觀眾退場時,整個場館沸騰喧鬧,還有粉絲的齊聲叫喊,叫著他們的團名,每個人的名字,仿佛真正熱鬧的好戲才剛剛開場,但頭頂那透白的燈光又在提醒著那已逐漸遠離的渺?;脡?。 就著一點透過來的光亮,他們五個人將拍一張合照。秦筠和江宇容對這事最積極,已開始爭搶自拍桿的歸屬,游舟名為調(diào)解,實則暗中看戲。打打鬧鬧間,終于由一最公平的方式——石頭剪刀布來決出勝者。 游舟露出了今晚少有的真心實意的笑,他終于有了一點處在青春團體的實感。果然還是小孩子,什么事都可以用石頭剪刀布解決。 應(yīng)枕風原本站在最邊上,游舟拉著他和他換了個位置,把他推到中間,鏡頭捕捉到的是幾張青春洋溢的漂亮的臉,一點微光打過來,靚極了。但因著這不明朗的光線,他們背后的一切都隱匿在黑暗里,包括游舟伸過去,和應(yīng)枕風觸碰的手。 一張照片定格在了應(yīng)枕風偏頭望向游舟的一剎那,若觀者細心,興許還能捕捉到他神色的詫異和微妙。但由于這張照片未能拍到所有人的正臉,初步篩選時就被剔除,未獲得重見天日的機會,便沉入了茫茫大海。 就連主角也沒能發(fā)覺。 游舟坐上去酒店的車,應(yīng)枕風早已靜默地坐在另一頭。他們中間隔著一人的空位。 其余三人坐在前座,也許累了,也許睡了,五人齊聚時,車內(nèi)竟少有的安靜。 車向前駛?cè)?,還有粉絲站在路旁,對著路過的每一輛車呼喊,撕心裂肺地高叫。當然游舟是猜的,因為車門隔絕了大部分聲音。然而和此時車內(nèi)安靜得過分的環(huán)境一對比,還是有些滑稽。 白天布置好的應(yīng)援牌在夜色下顯得有些蕭索,但仍有許多人守在一旁。一片閃亮又刺眼的白色,那是應(yīng)枕風的應(yīng)援色,不過他沒來得及看清應(yīng)援詞都寫了些什么。 一點粉色闖入他的視線。這次他看清了,寫的是“舟隨風動,前路暢通”,寫著這句話的燈牌他在現(xiàn)場也看到了??蓻]想到下面還有一行不起眼的小字——“祝百年好合”。 不知為何,游舟有些臉熱,他甚至有些惱怒,惱怒于自己為何看得這樣清楚。 粉色,是他和應(yīng)枕風cp粉用的顏色。當然,他一清二楚。 他偷偷瞟一眼應(yīng)枕風,應(yīng)枕風并未注意他。他不禁覺得有些荒誕,百年好合? 可他們從一開始就不和。 游舟不知道,其實應(yīng)枕風也看到了,看到了那句話,甚至看到了那行小字。 在游舟看著窗外的時候,在應(yīng)枕風望向游舟的時候。 回到酒店時已將近十一點,不過還是有攝像機跟拍他們至房間。拍下來的素材也許會放出來,也許不會,對他們來說也都是未知數(shù)。 這幾天是游舟和應(yīng)枕風一間房,原本游舟抽到了單人間,江宇容過來想和他交換,他自然是做好一個溫柔哥哥,欣然同意。 進了房間,還有一個攝像機徘徊在門口,游舟走過去,沖著鏡頭笑,說出來的話卻沒那么親切:“還要繼續(xù)拍嗎?” 攝影師也有些發(fā)怵,搖了搖頭。 “啪嗒”一聲,門干凈利落地被關(guān)上,上了鎖。 應(yīng)枕風已經(jīng)脫下了外套,露出里面穿著的一件白色衛(wèi)衣,下面是一條牛仔褲,非常普通常見的男大學生打扮,但在他身上,就好看到不行。 獨處時,兩人之間的氣氛就尷尬而微妙。終于不用表演給任何人看,可一直以來面對對方的,難道便是真實的自己么? 游舟率先決定從這氣氛中抽離,用彼此最熟知的借口。 他慢慢走過去,最后幾乎是貼著應(yīng)枕風:“門鎖了?!?/br> 應(yīng)枕風的眼神開始變得晦暗不明。 這一刻,他不是那個冷淡高貴的應(yīng)枕風,而是一個徹底的支配者,掌控著游舟的身體與欲望。 “去浴室?!闭l能想象,應(yīng)枕風的聲音,也會有一絲性感的沙啞。 但沉溺于情欲之中的,不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