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金主總裁退讓出一部分身體界限/成為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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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金主總裁吐差不多了,她才過去,勉勉強強攙扶了他一下。 她把手遞到了他的面前。 他抬頭,沒伸手。 在這種狼狽的時候,金主總裁依然是帥的。 他只抬起一半的頭,凌亂的碎發(fā)貼著額,濕漉漉的汗水流淌下來。從她的角度看,只覺得俯視的角度讓他的下巴更加削瘦了,好像浸泡在朦朦朧朧的光霧之中。他的睫毛向上掀起,濕漉漉的目光看了一眼她。 那一刻的他,身上透著一種脆弱感,像個泡在水中的溺水少年。而她則站著,仿佛是一個神明一樣的存在。兩人之間的懸殊高度差,讓那一刻她的心里,輕微顫動了一下。 當然,下一刻,金主總裁的煞風景的話就緊隨而來。 “不用了,我自己能起來。” “……?” 女孩伸出去想要攙扶他的手,只好默默地收了回來。 * 可是,他站起來后,馬上又踉蹌了一下。 她趕緊就去扶他。 短暫的那一刻,她扶他的動作變成“撞了上去”,而金主總裁卻是踉蹌著“往下倒”。 電光火石的一刻,她的胸膛和他相貼。她聞到了從他衣領(lǐng)之中散出來的酒味。 酒味混著松木味的一點香水,味道很獨特,讓人記憶點深刻。 這是兩個人之間“身體接觸”最近的一次。 至少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有觸碰過他的身體。 他對自己的身體邊界,就如同他對他人的態(tài)度一樣“清晰”。越清晰的東西,你是越不敢去輕易觸碰的。 但是那個相擁里,她感受到了他胸膛忽然加快起來的震動。貼著她的胸,如此強烈,如鼓點一樣,她幾乎就無法忽略了。 當然,相貼也僅僅只是短暫一瞬,很快金主總裁就撐著墻站起來。他目光垂落,沒再多管她一眼,只是踉蹌著扶著墻壁走回了臥室。 * 她一路跟在他后面,看他踉蹌著坐到了床邊。 想了想,她說:“……你酒量其實真的很差誒。以后這樣的酒量,就不要輕易給人擋酒了?!?/br> 金主總裁從旁邊抽屜里取了一板藥,摳出兩顆,就著水吞下。 吞下之后,他看她一眼說:“我只是胃不好而已?!?/br> 她看了一眼藥瓶。 還真是胃不好。 難怪她初次見到他的時候,他一個大男人竟然坐在副駕駛上喝一罐易拉罐果酒。那款果酒的酒精濃度低,廣告是主打女性消費者群體的。 當時她就覺得這個總裁怪娘炮的。其實只是,太過強烈的酒精刺激會激發(fā)他的胃病。 頓時,她的心里就有點愧疚了。 她看著金主總裁的半張隱在黑暗中的側(cè)臉,后知后覺地想起來,其實這個男人曾經(jīng)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存在啊。 如果是在四年前,他所參加的飯局遠遠會比今天的局層次更高。他也不會只是一個席桌邊上的陪襯,而是完完全全的處于金字塔尖的C位,滿桌的人都要看著他的眼色行事。 他在他曾經(jīng)的圈子里,也根本不可能有人逼他喝酒。他所做的任何事,都只會被別人理解為一種“風格”,一種“哇塞??!原來有錢人竟然是這樣的”的認知。 但他為什么會落到現(xiàn)在這樣的境地里呢? 大概就是因為,她硬生生把他拖到了四年之后的時空里,讓他成為了一無所有的存在。 哪怕想要重新開始,也要付出比其他人更多、更辛苦的努力。 還得被人拉去一些自己不太熟的飯局,勉強陪人喝酒。 在這種胡亂、粗糙、喧囂的局面里,只有一些不知好歹、自以為風光無限的這個“總”和那個“總”,他們沉浸在自己的圈層中,習慣性覺得同桌的其他人都只是商界中下層的小嘍啰而已。 他們不知道陪自己喝酒的人是誰。更不會知道,換做在四年之前,他們根本沒有資格坐在這個飯桌上。 但眼下,她確實有一些覺得自己愧疚于他了。 尤其是,從來都不喝烈酒的金主總裁,意外地幫她擋酒。 她倒是被護得很周全,一整局都沒喝兩杯;可金主總裁卻被灌得接近于極限了。她甚至懷疑,當時他要是再喝兩杯,現(xiàn)在她是不是該送他去醫(yī)院洗胃了。 這種感覺讓她懵懵懂懂。 仿佛一只優(yōu)美的白天鵝,現(xiàn)在同你這只丑鴨子一同浸在下水溝的臟水里,渾身泥垢。 而天鵝竟然還擔心你,怕你泡得太臟了。它游過來,展開自己的翅膀,把你裹在它的懷抱里。 它似乎是忘記了自己的懷抱里也滿是下水溝的臟臭味,護了和沒護根本就沒有區(qū)別。 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發(fā)現(xiàn)通過這一動作,她竟然,意外的,能感受到他懷抱里的胸膛溫度。 還有他的心跳聲,如打擂,如密密麻麻的鼓點,如湖水泛起層層漣漪的不平靜。 他成為了一個,她眼里,更加真實的人。 * 自從這場飯局之后,她就強行開始要求,必須要知道金主總裁每天晚上的去向。 翻譯過來就是,“喂,你去哪兒都要和我報告,知道了沒?” 金主總裁小小反抗了一下,表示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人身自由”,這是基本的“交往邊界”。 什么邊界不邊界的,她壓根就不聽他講道理。 她只是把電子鎖的密碼給改了,然后二郎腿一翹,對他說:“你想要邊界是吧?我家的門板就是一個很好的邊界,門里門外,界限特別清晰?!?/br> “……” 金主總裁很快就屈服了。 如果再不屈服,他可能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于是,寄人籬下的金主總裁很勉強地開放了自己的“一部分界限”給她,允許她參與自己的生活。 他帶她去了他的公司,她一到那兒,十幾個員工整整齊齊地叫她“嫂子”。 老遠的,她都能在背后聽到員工們的議論聲。 “這個就是咱們老板娘?” “確實很漂亮啊,可以配得上我們老板!” “兩個人顏值都很高,像電影里走出來的帥哥美女!氣質(zhì)莫名其妙也有點接近呢!這一對cp真的很好磕!” 她其實實在不知道人家是從哪里看出來“氣質(zhì)”這個東西的。 但經(jīng)過一個玻璃反射面的時候,她看到她和金主總裁兩個人肩并著肩。他穿著很正式的西裝,手長腳長,正在低頭翻閱著手里的幾張會議記錄。 而她穿了一件慵懶的吊帶裙,披散著卷卷的頭發(fā),手里還握著一杯冰奶茶。 很像是被男朋友強行拉出來、不情不愿陪著加班的女朋友。 當經(jīng)過會議室的時候,身旁的金主總裁把目光從資料上離開,隨手就幫她開了門。 她走進去,緊接著,他就跟在她的身后進來了。 就僅僅只是這么一個互動,忽然讓她明白過來,其實員工們口中所說的“氣質(zhì)很接近”的意思,應該就是兩個人之間仿佛都有一種默契吧。 那是一種一起同居過很久的、彼此都相當了解了對方生活習慣的默契。 是一種“你站在我身旁,我覺得很自然啊,自然就像正在呼吸空氣”一樣的默契。 恰恰是這種默契,讓金主總裁在“從來沒鋪墊過自己有個女朋友”的前提下,帶著她從電梯走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篤定地認為兩個人是一對。 因為他們倆人之間完全沒有“社交距離”,像空氣,像呼吸,像是我身邊理所當然就是有這么一個人在同框,肩膀挨著肩膀,目光自然地交互,一切都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