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單純的謝嚴博恒(劇情章)
36. 謝嚴博恒是在茶園看見的莊玉鏡。他今天來這里是因為奶奶的生日,如果不是因為奶奶,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謝銘和王秧倩的臉。這一頓生日宴吃得他惡心不已,看準時機把生日禮物送到了奶奶手里后,就假脫有事走了。結(jié)果一走出來,就看到莊玉鏡被個中年男人抱在懷里,另外還有一個走在他們的身側(cè)。 莊玉鏡看起來喝得有點多,謝嚴博恒看到那個抱著莊玉鏡的男人往他的屁股上揉了一下。他皺起了眉,有些擔心莊玉鏡,在看見莊玉鏡和兩個男人上車后,鬼使神差地又悄悄跟了上去。 就這么一路跟到了酒店,謝嚴博恒看到目的地時心中一陣無語。這個人是怎么回事?成天的往酒店跑。他站在停車場看見莊玉鏡和那兩個男人卿卿我我地進了電梯,并且莊玉鏡也看見了他。 那雙微微睜大的杏眼,讓謝嚴博恒確認了莊玉鏡沒有醉,是心甘情愿的。他心里生出一點惱火,這個人未免也太隨便了!他想到了一副陷入戀愛狀態(tài)的梁少昀,雖然他還沒有搞清楚莊玉鏡和梁少昀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但梁少昀是他小弟,他不能看著梁少昀被人哄騙。他掏出了手機,想要叫梁少昀來捉jian。 然而,當電話被梁少昀接通的時候,謝嚴博恒就在嘴邊的話卻說不出來了。萬一所有都是誤會呢?他這么想道。于是他在梁少昀的連聲呼喚里改了口,說:“我想問一下你表哥的聯(lián)系方式,他上次幫了我,我想發(fā)條信息謝謝他?!?/br> 梁少昀沒什么心眼,對謝嚴博恒有著百分百的信任,痛快地答應了并在掛了電話后利落地把莊玉鏡的電話號碼發(fā)給了謝嚴博恒。 謝嚴博恒發(fā)消息問梁少昀:你表哥叫什么名字? 梁少昀回道:莊玉鏡。 “莊玉鏡?!敝x嚴博恒把這三個字在舌尖滾了一圈,抬起手“啪啪”按著手機給莊玉鏡去了一條短信。 這條短信莊玉鏡是在第二天才看到的。他和汪潛龍與莊文斌在床上滾了一夜,查看手機時正在和莊文斌一起回別墅的車上。他皺著眉頭看完了短信,在心里罵了聲“傻逼”,拿著手機開始給謝嚴博恒回:對不起,這位小弟弟,請問你住在海邊嗎? 謝嚴博恒的信息回得很快:我沒有住在海邊,我住在龍山別墅B區(qū)3號。 莊玉鏡看了一樂,回他說:傻逼,不住海邊,你管那么寬? 開著車的莊文斌注意到了莊玉鏡的笑,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問莊玉鏡:“在和誰聊天呢?笑得這么開心?!?/br> “沒和誰聊天。”莊玉鏡把手機調(diào)成靜音,收了起來:“在看寵物專欄,看見只傻狗,挺好笑的。” “想養(yǎng)狗了?”莊文斌心思一動。 “不想,看著可愛,養(yǎng)就算了。”莊玉鏡漫不經(jīng)心地答著莊文斌的話,腦子里卻因為狗這個話題想到了梁少昀。莊文斌回來了,連養(yǎng)“狗”都不能光明正大養(yǎng)了,莊玉鏡心想,生活真難。 而另一頭的謝嚴博恒連發(fā)幾條短信都沒有得到回信,他擼著一直想逃跑的安娜,憤憤道:“安娜你說,怎么會有這種渣男?!” 安娜掙扎著喵喵叫個不停,謝嚴博恒緊緊按住它,覺得它的叫聲都是在表達認同。 因為莊玉鏡搬回了別墅,莊文斌盯他盯得緊,他一個多星期沒有和梁少昀見面。這天,岑蘭兒早早起來說肚子不舒服,沒過多久就哀哀痛起來,眼看著是要生了。莊文斌趕忙叫了司機,帶著莊玉瑯和保姆一起去了醫(yī)院。等到莊玉鏡醒過來知道消息時,心里樂翻了天,果斷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跑回公寓。 接下來莊文斌可沒有心情再盯著他了。 莊玉鏡開開心心給梁少昀去了個電話,接電話的卻不是梁少昀,陌生的男性嗓音讓莊玉鏡皺了皺眉:“你是誰?” “謝嚴博恒?!彪娫捘沁叺娜苏f。 嘖。莊玉鏡把這個名字和謝嚴博恒的臉聯(lián)系在了一起,是那個臭傻逼。他聲音冷了下來,問謝嚴博恒:“梁少昀呢?” “你找他干嘛?”謝嚴博恒問道。 “我找他干嘛關(guān)你什么事?”莊玉鏡被氣笑了,只覺得謝嚴博恒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謝嚴博恒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他現(xiàn)在沒有空接你電話,你要找他做什么,和我說?!?/br> “行,我和你說。”莊玉鏡拽了拽自己的發(fā)尾,聲音甜得膩人:“我找他來cao我,晚上七點,W酒店1104號房,你告訴他,我等著他。”說完,莊玉鏡就掛了電話。他把收拾好的東西提回了公寓,看了看時間,叫了個外賣,悠悠然吃完外賣后拿上包打車去了W酒店。 莊玉鏡在酒店內(nèi)等到了晚上八點,梁少昀還沒有出現(xiàn)。他一個電話給梁少昀打了過去,梁少昀接起電話的語氣十分驚喜:“表哥,怎么打電話給我了?” 一聽梁少昀這話,莊玉鏡就咬緊了牙幫。他氣得直笑,也不叫梁少昀過來了,只說:“打錯了,我還有事,先掛了?!钡葤炝穗娫捄?,莊玉鏡抬起酒杯灌下口酒,從手機里翻出了之前謝嚴博恒發(fā)給他的短信,然后按下那串數(shù)字,把電話打了過去。 “莊玉鏡?”謝嚴博恒接起電話的聲音里帶著點驚訝。 “是我。”莊玉鏡聲音帶笑,“你上次不是發(fā)短信我想和我談談么?你現(xiàn)在過來吧,地址就是之前告訴你的W酒店1104?!?/br> “現(xiàn)在?去酒店?”謝嚴博恒敏感了起來。 莊玉鏡笑:“怎么了?怕我強jian你?” “就你?”謝嚴博恒想到了莊玉鏡那細胳膊細腿,發(fā)出了一聲訕笑。 “來不來?”莊玉鏡斂了笑,皺著眉沖電話那頭的謝嚴博恒說道:“你不來我就叫梁少昀了,他是不會拒絕我的?!?/br> “來,我當然來?!敝x嚴博恒握緊了手機,從沙發(fā)上起身:“我現(xiàn)在就過來,你可別走了?!?/br> “我不走,我可是非常想和你好好談一談呢。”莊玉鏡把“談”字的音咬得極重。 半小時后,謝嚴博恒趕到了莊玉鏡所在的酒店,他敲響了莊玉鏡房間的門。莊玉鏡打開了門,穿得很規(guī)整,這個發(fā)現(xiàn)令謝嚴博恒松了口氣。莊玉鏡領著謝嚴博恒進門,謝嚴博恒跟在他的身后踏進了套間的客廳中。莊玉鏡扭頭看了眼跟沒見過世面的傻小子一樣東看西看的謝嚴博恒,心里頗有幾分對他的不屑。他看多了這種自詡正直的人,眼里容不得一點沙子,世界非黑即白,單純得像個蠢貨。 “坐吧?!鼻f玉鏡轉(zhuǎn)身對謝嚴博恒說道,他重新拿了瓶紅酒,問謝嚴博恒:“成年了嗎?能不能喝酒?” 謝嚴博恒看著他的眼里帶著幾分警惕:“我不喝酒。” 莊玉鏡自顧自打開了酒,笑著看謝嚴博恒:“知道了,未成年小弟弟?!?/br> “我成年了,”謝嚴博恒強調(diào),“我虛歲二十了,不是小弟弟?!?/br> “二十了還在讀高中?你真棒啊。” 謝嚴博恒被莊玉鏡的陰陽怪氣噎了一下,冷著臉對莊玉鏡說道:“我不是來和你說這些的……” “我知道?!鼻f玉鏡坐到了沙發(fā)上,往酒杯里倒著紅酒,打斷了謝嚴博恒的話:“我知道你要和我說什么,但我不想聽。我叫你來,是要你給我回報的?!?/br> “什么回報?”莊玉鏡的話讓謝嚴博恒聽得云里霧里,他看了眼茶幾上已經(jīng)擺著的一瓶空的紅酒,忍不住問端起了酒杯的莊玉鏡:“你自己喝完了一瓶?” “怎么?有問題?” 謝嚴博恒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線:“喝太多酒不好?!?/br> “嘖,你怎么那么愛管閑事?”莊玉鏡不耐煩地掃了謝嚴博恒一眼。他舉起酒杯沖著謝嚴博恒晃了晃,吞下口酒,愜意地倒在了沙發(fā)靠背上。 謝嚴博恒還站在客廳中央,看著和第一次見面完全不像一個人的莊玉鏡,十分懷疑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而莊玉鏡在那么多人面前裝著柔弱無辜,現(xiàn)在對著不吃自己那一套又耍了自己一通的謝嚴博恒,全然不裝了。他從來不是柔弱無骨的,他渾身是刺,滿腹心機,是打不死的鋼筋鐵骨。 “你叫謝什么來著?”莊玉鏡的手撐著下巴,像看貨物一樣地看著謝嚴博恒。他實在不喜歡謝嚴博恒的暗黑朋克裝,腦帶上那兩個剃出來的“X”花樣更是礙眼。但是如果脫掉了這身衣服,謝嚴博恒的臉在他見過的男人里完勝。 “謝嚴博恒。” “哦,謝嚴博恒,”莊玉鏡沖他舉了舉杯,“真的不來一杯?” 謝嚴博恒不答話了,莊玉鏡看出了他眼中的警惕,笑道:“如果我要睡一個人,我從來不會搞把人灌醉、下藥這種低劣的手段……”他說到這里,突然想起了那次和汪成駿的性愛就是受了酒精和藥品的所累。他聲音頓了一下,把那段該死的回憶甩出了大腦,繼續(xù)對謝嚴博恒說道:“我會讓人心甘情愿?!?/br> “那你很棒棒,我為你鼓個掌?”謝嚴博恒面無表情地對著莊玉鏡說道:“沒有人在被騙這件事上是心甘情愿的,你有給梁少昀說你在騙他嗎?他有回答你說,我心甘情愿被你騙嗎?不要為你玩弄別人感情找借口,你這樣,很不道德?!?/br> “道德?”莊玉鏡像聽見了什么好聽的笑話一樣大笑了起來。他笑夠了,把杯里的酒一干而凈,空酒杯被放回了桌上。他看著謝嚴博恒,勾著唇:“我的字典里從來沒有這兩個字,不如你手把手來教教我,這兩個字到底是怎么寫的?!?/br> 謝嚴博恒看著莊玉鏡被酒烘得微紅的臉,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看走了眼,莊玉鏡并不沒有他想象中的善良。他不想再和莊玉鏡繼續(xù)說下去了,對著莊玉鏡說了句:“對不起,我們好像沒什么好談的了?!彼D(zhuǎn)身要走,卻被莊玉鏡叫住了。 莊玉鏡叫著謝嚴博恒的名字,聲音有些大:“我允許你走了嗎?我說了,我是要你來回報我的?!?/br> “那你說,什么回報?”謝嚴博恒轉(zhuǎn)過了身。 “上次我把你從警局撈了出來,你知道我付出了什么嗎?”莊玉鏡一步一步走近謝嚴博恒。 謝嚴博恒看著越來越近的莊玉鏡,眉心一跳,往后退了半步:“我很感謝你上次的幫忙?!?/br> “口頭上的感謝可不夠。”莊玉鏡突然伸手拉住了謝嚴博恒的手,他開始收起刺了,裝出了幾分委屈,滿嘴謊言:“本來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個小忙,可是我被他們一起玩了一夜。你也看到了,為了你和梁少昀,我陪著那兩個老男人吃飯、喝酒、睡覺,為了你們,我付出了我的自尊和身體,你覺得,我不應該向你們要點回報嗎?” 莊玉鏡的話像當頭一記重錘,把謝嚴博恒敲得腦中嗡嗡響,渾身僵硬地站在了原地。莊玉鏡緊貼上謝嚴博恒的身體,頭靠在謝嚴博恒胸前,抬頭望著他線條鋒利的下巴:“我想要一個我自己能選擇的懷抱,想要一個年輕熱情的男人給我愉快的記憶,想要他洗掉我的骯臟,我有錯嗎?” “謝嚴博恒,”莊玉鏡踮著腳,雙手勾上了謝嚴博恒的脖子,嘴唇和謝嚴博恒的嘴唇離得極近,近到他再張口說話時唇瓣和謝嚴博恒的唇瓣觸碰了一下:“我想要被擁抱,你給我,好不好?” 謝嚴博恒腦中一團漿糊,莊玉鏡已經(jīng)靠了上來,他不知道該怎么推開他,他覺得就這樣推開莊玉鏡十分傷人。可是他真的能和莊玉鏡做那樣的事嗎?他眉頭緊鎖,還在思考。莊玉鏡卻不給他思考的時間,緊緊抱著他的脖子便對著他的雙唇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