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攤牌(賭局的開始)
一 "如何,太子殿下,要不要賭上一回?"懷桉戲謔的看著逸軒。 對于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自己的兒時玩伴,懷桉心里無數(shù)次設(shè)想過把這人拉下神壇,成為自己的禁臠的場景。 可君臣有別,逾矩帶來的后果,懷桉覺得,他們都承受不住,便一直小心的藏起自己陰暗的欲望,只在與那人的相處中偶爾窺得一絲予以紓解的光影。 卻沒料想,這位太子殿下,原來竟也抱著同他一樣的想法,想要撕下他的高傲與矜持,想要將他踩在腳下蹂躪。 原來他們本就是同類,才會對彼此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對彼此懷著這不可見光的卑劣欲望。 發(fā)覺了太子對自己也有覬覦之心,懷桉始覺自己有機會與太子殿下一決高下,倘若自己技高一籌,說不定真能實現(xiàn)自己那隱秘的、無可恕的奢望。 他一時間不再有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的顧及,半開玩笑的提出了這個賭約。 輸?shù)哪莻€,自然該匍匐于勝者腳下,而匍匐于懷桉腳下的人,他自會護好。 反正他們都不認(rèn)為自己會輸給對方,都堅信自己會是那個有權(quán)力執(zhí)鞭的勝者。 逸軒唇角微勾,這是他內(nèi)心暴怒時才會有的表情,笑的越燦爛,便是越生氣了。"本宮竟不知道,為國為民的丞相,原來也懷有如此齷齪的心思" 懷桉心中一凜,摸不清逸軒的真實想法,無論如何,這人是他的君主,是一言即可決定他與家人生死的人,他一時間又有些不確定,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這個人對自己的心思,當(dāng)真和自己對他的一樣嗎。 懷桉單膝跪地,仰頭看著冷笑不達眼底的人,眼底盡是虔誠,"冒犯太子殿下,臣罪該萬死。即便殿下不應(yīng)允臣的奢求,臣也甘愿任您處置。" 逸軒的唇邊笑意更深,眼睛也微瞇起來,說出的話惡劣又冰冷"好啊,那你做本宮的狗吧" 逸軒明知以這人的驕傲不可能答應(yīng),卻偏偏只想戲弄他,想看這位素來有刁鉆毒舌、能言善辯之名的丞相大人露出脆弱的、不知所措的一面。 懷桉在朝堂之上是出了名的難纏,手握兵權(quán)的將軍們厭惡他說話骨中帶刺、防不勝防,熟讀經(jīng)書的文人也不如他更能引經(jīng)據(jù)典、胡攪蠻纏,世家容不下他孤傲,寒門容不下他矜貴。 如此一個油鹽不進的“惡人”卻偏偏坐上了三公之一的丞相之位,成為了天辰朝數(shù)百年來唯一的一位純臣——純的無法再純。 懷桉聽到這樣的話,卻反而放松了心神,看向逸軒的眼神帶著嘲諷“太子殿下是沒有信心贏臣,所以想強迫臣成為您的玩物么?” 逸軒挑眉,沒有回話。 “臣的確對殿下懷著見不得人的心思”懷桉低下頭,斂去眸中的悲哀,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臣心中有愧,殿下若是因此想折辱臣,臣自然萬般遵從,無有違背。只是如此之后,殿下請不要再強求臣的真心了。畢竟......一只不被主人憐惜的狗,沒有心會更好些?!?/br> 逸軒收斂了笑容,他被這話中行刺骨的悲涼驚了一下,此刻方覺懷桉的認(rèn)真。 這個人對他的心思,竟然已有如此之多,他倒不知是何時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