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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陸,君沂來了。”太子殿下樓承影把兩人帶進皇宮里的宴會廳,“旁邊是她的被監(jiān)管者?!?/br> 樓安陸在宋君沂進來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地從主位的椅子上站起來,嘴巴張了張,還沒喊她就見到跟在她身后的紀聞。他的眼神瞬間冷下來,閉緊雙唇坐下。 宋君沂不在乎他不高興的表現(xiàn),極有個性地點點頭,也不說話,算是打過招呼。 大圓桌上擺滿豐富的菜肴,紀聞的心里在不停地打鼓點,不時瞄一眼圓桌對面。 與他隔了一條直徑長度的少年,兩人年齡相差不大,對方矜持貴氣,他毫不起眼,可以說是云泥之別。 這就是高貴的太子殿下和宋少將聊了許久的小皇子樓安陸,柔和線條里帶著些許硬朗風范,很有自小養(yǎng)成的上位者氣質,舉手投足間散發(fā)十足的魅力。 自落座后,對方就赤裸裸地盯上了自己,半瞇著長得漂亮精致的眼眸,目光幾乎要將他剝皮看看內里。 紀聞把頭低得更低,鼻尖直冒汗。 他很不自在,不喜歡這樣拘束的場合。再加上剛才進來的時候,總覺得哪里有點古怪。 好不容易等到對方動筷,他才壓下心底的疑慮,埋頭不管不顧地吃起來,談話什么的就交給少將了。 期間時不時放慢速度,聽他們聊了什么。 “他成為被監(jiān)管者多久了?”小皇子的語氣暗藏醋意,似乎極為不爽兩個人的座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相當靠近。 “二十一天?!彼尉蕸]有動碗筷,光看著紀聞吃,也不看對面。 二十一……這么巧的數(shù)字?都說養(yǎng)成一個習慣需要二十一天,那么習慣一個人的存在也剛好需要二十一天。 手都快要把桌布抓爛了,樓安陸還是強撐笑意:“少將真的好負責任啊,很適合當家里的頂梁柱,或者皇宮里的管理者?!?/br> 暗戳戳提醒她識相點。 “不用,第一軍的事已經(jīng)夠我忙的,更何況在軍隊里也可以成為管理者為帝國做貢獻。”她抬眼,神情有些許疲憊。 紀聞從飯菜里偶然抬起頭,看到的就是她這一幕。 “少將……你辛苦了?!毖氏伦炖锏氖澄?,他抬頭傻笑。 宋君沂好心情地替他夾了點他剛才吃過很多的菜,放到他碗里,語氣寵溺:“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紀聞聽得頭皮發(fā)麻,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還沒有聽到過少將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但是他意識到自己不該說話。 又不敢看對面一臉要殺了他的小皇子,他只好乖巧點頭,低頭更加撒歡地往嘴里塞吃的,畢竟是皇宮里的美食,一輩子很可能就吃這一次。 “對了君沂,你說你已經(jīng)找到完全配對的對象了,對方怎么樣?能否帶來給我們認識認識?”太子殿下樓承影有意扯開話題,要緩和宴會廳里的古怪氣氛。 宋君沂的視線掃過紀聞,不帶笑意地勾起嘴角:“你知道的,我對感情一直都沒興趣,當然是找到最適合我的將就了。” 紀聞吃東西的速度慢下來。 這已經(jīng)不是他第一次聽見少將說自己對感情沒什么興趣這種話,可每一次聽,他都能從其中聽出更難過的感覺,就好像,她對這一切已經(jīng)失望。 再想到之前她對抗宋上將時說的話,父母輩的糾纏錯誤像大廈傾倒在她身上,肯定是會難過的。 忽然想到自己恩愛的爸媽,兩廂對比,心里不由得酸澀悶痛。 少將,你總是在假笑。 他低頭繼續(xù)吃,把眼里的淚花堵回去。 …… 又過了許久。 熟悉的氣味靠近,身邊的宋君沂在這個時候湊過來,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宋君哲給你的那把鑰匙你帶了嗎?” 手一抖,菜掉在桌上。感到整個宴會廳里的人都在看他們,紀聞窘迫地恨不得鉆到桌底下,卻無可奈何地紅著臉躲進宋君沂的陰影里,結結巴巴地小聲回答。 “帶、帶了。” “好,我們等會就走?!彼袷菦]事人一樣,忽略周圍探究的目光。 紀聞猛地抬起頭,眼神不解:“你、你們聊完了?” 時間過得這么快? “這種宴會不就是用來聊天的嘛——誰會像你一樣整整吃了兩個小時?!彼尉蕪澚藦澭劬?,蕩漾出些許笑意,“吃飽了嗎?吃飽了我們就回去找宋君哲?!?/br> “還回去?!”他還陷在自己只知道吃的囧事里沒出來,差點又被回宋上將那嚇掉魂。 雖說和少將在小黑屋里做那什么……還挺刺激,可是他再也不想經(jīng)歷沒有窗戶關上門就連光都看不到的黑暗逼仄小房間了。 那種失去視覺的無助感太過于令人恐慌。 宋君沂打量他幾眼,確定他的思想斗爭逐漸緩和,便站起身和桌邊的兩位告別。 紀聞莽撞地跟她一并站起來,差點一頭撞進對方懷里,一時間手忙腳亂的。 “少將,你說的完全配對的對象該不會就是身邊這位不懂禮儀的平民吧?!毙』首臃畔聦嶋H上一口沒喝做做樣子的高腳酒杯,看向紀聞的眼里流露出不屑與輕蔑,但他的教養(yǎng)不允許他做出更過分的舉動,比如加重語氣羞辱對方。 座位與他相差九十度角太子殿下樓承影訝異地看過來:“怎么會是這位……” 樓安陸鄙夷地看了哥哥一眼:“所有人都知道全帝國就你最信任宋少將,她說的每一句話你都不帶懷疑。” “安陸,你不可以這樣子和哥哥說話!”樓承影氣惱地拿出威嚴壓迫弟弟。 紀聞愣住,倒不是在意小皇子高高在上的自我優(yōu)越感,過去這種情況他見得多了也免疫了不少。 只是這走向……難道追不到人就開啟修羅場模式嗎? 他擔憂地看向宋君沂,后者正在瀏覽通訊腕表上投射出來的小屏文件,對兄弟倆的爭吵一點也不關心。 樓安陸回想整個談話期間,宋君沂的目光從始至終沒在自己這停留超過五秒,幾乎全程都在看著這個“被監(jiān)管者”吃東西;而這個“被監(jiān)管者”總是吃著吃著,就抬起頭看她,眼神全粘在她身上。 若說他們沒有問題是絕對不可能的,他敏銳地察覺到這兩人之間的不對勁。 宋君沂是盛名遠揚的年輕少將,是帝國很多人崇拜幻想的對象,他也不例外,特別是知道自己和她配對率很高的情況下,欣喜若狂。 以前就借著身份便利接近她,不隱瞞喜歡,滿心歡喜地等到成年,便毫不猶豫地提出結婚的請求。本來已是拋棄皇室地位甘愿委身,沒想到最后關頭卻突然來一個所謂完全配對的對象橫插一腳,等來了喜歡的人親自上門退婚。 樓安陸盯著宋君沂,越想越委屈,眼圈開始發(fā)紅,聲音里帶上哭腔:“少將,帝國法律從來沒有規(guī)定必須要完全配對的兩個人才能在一塊……少將,我和你也有九成的配對率……更何況我很喜歡很喜歡你,還能給你帶來帝國整個皇室的支持?!?/br> 大家都沉默了下來,紀聞看著他難過啜泣又礙于身份連哭都不能盡興,心里一下子多了幾分同情。 雖然嬌氣,但也挺可憐的。 “我看出來他有問題……你、你說你們是完全配對,可是據(jù)我所知你們從認識之后從來做過一次配對率檢測,少將,我很難不懷疑你是在騙我?!?/br> 弟弟哭得太子殿下心都要碎了,他看向宋君沂,神情凝重:“君沂,安陸他說的事我們都知道。你真的不再多考慮一下嗎?感情也是可以培養(yǎng)的,先婚后愛的例子不是沒有。今天這里只有我們四人,我們把話敞開說,行嗎?” 對,之前感覺古怪的地方就在這里! ——紀聞不動聲色地觀察起整個宴會廳的角角落落。 寬敞明亮,金碧輝煌。 這樣一件可以羞辱皇室顏面的皇子被退婚的大事,怎么可能就只要當事人和一個太子殿下出面就好了? 偌大的宴會廳,只有四個人,太空了! 如芒在背的被注視感一下子密集起來,和安靜的空氣一起,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紀聞敏感地捕捉到這種感覺,全方位的壓力,他看向宴會廳高大的穹頂,尋找著。 穹頂上描繪了一幅朝圣祭祀圖,由于距離他比較遠,光睜眼是看不清其中人群的面容,只知道好像是眾人在跪拜一位身著白衣的圣人。 “少將,你的腕表有光嗎?” 宋君沂收回文件,很快明白他要做什么,爽快打開腕表上的光源,然后解下來遞給他。 “你們在做什么……”樓安陸的聲音里有被忽視的惱怒。 紀聞的目光掃過他和一臉了然正在嘆氣的樓承影,垂眼說了聲抱歉,便跳上剛剛坐過的椅子。 舉起腕表,將光束對準穹頂上的畫,瞇起眼仔細看。上下左右橫掃了一下,倒吸一口冷氣。 虛實的筆法畫出多到數(shù)不清的人,營造祭祀的盛大場面,但只要是畫出眼睛的,那些眼睛在被光束掃過后都反射出幽暗的金屬光澤,密密麻麻,是數(shù)不清的眼睛。 從頭到尾,數(shù)不清的眼睛睜開來,正在監(jiān)視他們。 尾椎骨的寒氣直沖后腦。 宋君沂從他手里拿過通訊腕表,慢條斯理地戴好,臉上看不出有什么慌亂,只是語氣很冷:“你們想在我退婚時抓我吧,準備了挺久的。” 紀聞站在椅子上,低頭看她,腦子當機,轉不過來。 怎么回事??!什么鬼???! 他什么都不知道?????! “何必繞彎子,想知道的直接問我豈不更好。”宋君沂打開投影,把文件投射到合適的位置。 紀聞看著虛擬投影上的數(shù)據(jù),腦子自動和自己在第三衛(wèi)星宋君沂的休息室里背過的東西重疊起來,這涉及到他的老本行了。 他眼里情不自禁地閃爍出狂熱興奮的光,原先的膽怯自卑消失,整個人周身的氣場從頹喪懦弱變化成銳利張狂。 文件能重疊的部分都是來自她書房里那些大部頭專業(yè)書,剩下的應該也差不多,他看不怎么懂,只能從晦澀的文字里辨別出這是一份行動報告。 報告開始時間在二十一天前。 也就是他被抓被審訊的那一天。 啊這……他會和這些有關系嗎? 靠——他感覺這些天只不過是被抓、被監(jiān)禁、失身、找到配對對象、和少將終于談妥戀愛關系、和自己戀愛對象退她結婚對象的婚,過著比他之前在貧民窟里都還要舒適懶散的生活。 怎么看都不像是被牽扯進什么斗爭里啊…… * 再次被抓之前,宋君沂淡定放出另外一份文件。 紀聞和她的配對率報告。 她看向也懵到拎不清眼前情況的小皇子,嗤笑他被皇家保護地如此天真爛漫,特意現(xiàn)場給他圈出報告結果。 “雙方的最終配對率:100%” 紀聞突然笑出聲。 還有份他的性別檢測報告沒放出來,別以為他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