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5:左邊的比右邊的大!
喬橋一時不知作何表情。 她翻翻眼皮,看看頭頂上的天,再看看腳下的大地……啊不對,大地暫時看不到,她只好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只有墻、土和雜草,沒有任何能跟‘浪漫’、‘情調’沾一點邊的東西。 所以程修為什么要突然親她? 嘴唇被反復吸吮,對面的人吻技說不上多好,但卻有股子狂野的悸動,透過嘴唇傳遞過來的心跳躁動且有力,喬橋很快就淪陷了,好半天才氣喘吁吁地從程修懷里掙出來。 喬橋捂住自己通紅的耳朵,小聲道:“你干嘛啊?!?/br> 程修動動嘴唇:“很可愛?!?/br> “那也不能說親就親啊……” 程修‘嗯’了一聲。 喬橋知道這個‘嗯’僅僅是個音節(jié),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硬要說的話就是他知道了,但下次肯定還這么辦。 輕咳一聲,她岔開話題:“我猜那個老婦人就住在這個村子里?!?/br> 程修閉眼聽了片刻:“過于安靜?!?/br> “嗯,人少了很多,應該跟秦家的變動有關?!?/br> 兩人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等著,終于,太陽快落山的時候,那個一瘸一拐的身影出現(xiàn)了。喬橋猜得沒錯,對秦家心懷不滿的老婦人是絕對不肯住在傭人房的,她寧肯拖著殘疾的腿每天在秦家和村子之間往返。 程修沖喬橋比了個噤聲的動作,迅速跟了上去。 他動作迅捷,腳步輕巧,跟在老婦人身后就像她身體投射過來的一道陰影,喬橋不禁想到如果程修不是軍人而是殺手,該多么可怕。 老婦人毫無所覺,她慢騰騰地走到一處低矮的平房前,摸出鑰匙,開門,進門,準備關門。 就在關門的那瞬間,程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閃了進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喬橋趕緊跟上,順帶把門關嚴。 老婦人驚恐地看著他倆,喬橋安撫道:“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我們只想問點事,關于周伯。” 聽到這個名字,老婦人終于鎮(zhèn)定下來,她緩緩點頭,程修見她不掙扎了,便放開了手。 老婦人咳嗽兩聲,眼神呆滯:“你問吧?!?/br> 喬橋:“秦家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br> “周伯在哪兒?” “不知道?!?/br> 喬橋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但老婦人的回答永遠是那三個字‘不知道’。 喬橋無奈:“那你知道什么?” 老婦人瞅了她一眼:“我要是知道什么,我還能留在秦家嗎?” 喬橋:“……” 說得好有道理。 想了想,喬橋走到水盆邊,把臉上的膚蠟全洗了下來。 她露出一張素凈的臉,轉向老婦人:“你對這張臉還有印象嗎?” 老婦人的眼睛漸漸睜大,她愕然地看著喬橋:“你……你是三少爺?shù)呐笥???/br> 喬橋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也沒敢抬頭看程修的表情,只想碰碰運氣來著,沒想到對方還真認得她。 “我認得這張臉?!崩蠇D人拖著殘疾的腳走過來,細細地看她,“那時候周總管把你的照片分給我們看過,說是很重要的人,不能怠慢。” 喬橋頓覺心頭一暖,她笑了笑:“那現(xiàn)在能告訴我周伯在哪兒了吧?” 沒想到老婦人后退兩步,又恢復了剛才的呆滯:“我什么都不知道?!?/br> = =。這是在搞她心態(tài)嗎? 她還想再追問,但肩膀被人拍了拍,程修示意她讓開。 喬橋:“你要干嘛?” 程修淡淡道:“直接審比較快?!?/br> “不行不行!”喬橋趕緊攔住,“她又不是犯人,干嘛審啊逼啊的,凡事都可以商量嘛?!?/br> 她轉回老婦人這邊,拿出了十二萬分的耐心:“婆婆,你有防備心我可以理解,但你既然認得我就應該知道我是為了秦瑞成來的,秦瑞成他——” 斟酌幾秒,她還是模糊地帶過了:“他現(xiàn)在不太對勁兒,所以我想找周伯問問怎么回事?!?/br> 老婦人無動于衷:“我是認得這張臉,可這世上相像的人太多了?!?/br> 喬橋心里咯噔一聲,她立馬明白了這個老婦人居然跟她一樣也發(fā)現(xiàn)了秦家三少爺已經(jīng)被人調換了!她不禁再次端詳起面前這個腿腳殘疾的老人,雖然眼球渾濁,但里面的精光是遮也遮不住的。 喬橋抿了抿嘴唇,客氣不少:“您在秦家干了多少年?” 老婦人沉默片刻:“我出生在這里。” 果然是世代的忠仆。 喬橋:“這么說,秦瑞成是您看著長大的?!?/br> 老婦人臉上終于有所松動,似乎想起了一些美好的往事,她沒否認。 喬橋咬牙道:“所以,我如果說出他身上某些特殊體征,是不是就能證明我是誰了?” 老婦人看她一眼:“那得是別人不知道的。” 喬橋忍著臉上火燒的感覺,小聲道:“我單獨跟你說?!?/br> 她走過去附到老婦人耳邊,飛快地說完了。 老婦人:“我耳朵不好,聽不清?!?/br> 喬橋不得已提高了點音量,又說了一次。 老婦人:“沒聽見?!?/br> 喬橋:“……” 她確定了,這個老太婆就是來搞她心態(tài)的! “秦瑞成左邊的蛋蛋比右邊的大!”沒辦法,只好破罐破摔地吼了一句,喬橋簡直沒臉去看程修了,她怕自己羞死。 這回老婦人終于聽清楚了,她哼哼了一聲:“男人,沒幾個對稱的?!?/br> 靠。 喬橋絕望地兩手一攏比了個大?。骸斑@樣行了吧!” 對面終于眉開眼笑:“你還真是三少爺?shù)呐笥??!?/br> 喬橋:我只想連夜逃離這顆星球。 “瑞成那么大一丁點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了,他長大啊,必成‘大器’!” 確定喬橋不是外人以后,老婦人的眉眼都親切了不少:“你剛才一比我就知道,你是正牌,雖然我沒見過長大后的什么樣,但絕對不是普通尺寸。” “哈哈?!眴虡蛑荒芨尚?。 媽耶,這話題也太社死了吧,她真的不想跟一位長輩討論這些東西??! “所以,周伯怎么樣了?” 再不把話題圓回來她就要用腳趾扣出一座秦家莊園了。 “唉。”老婦人的臉頓時黯淡下去,“我老了,腿腳不好,眼瞎耳聾,但我不傻,自從老太太去世之后,秦家就不一樣了?!?/br> “到底出什么事了?” 老婦人搖搖頭,很悲傷:“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繼續(xù)當個聾子,瞎子……對,你不是要找周總管嗎?被他們弄走了,去了哪兒我也不清楚?!?/br> 喬橋一愣:“弄走了?什么時候?” “老太太去世沒多久,他們就找了個由頭,把周總管弄回了鄉(xiāng)下的田莊,聽說沒多久又送去別的地方了,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br> 喬橋不死心:“沒有別的消息了?有什么辦法能聯(lián)系他?” 老婦人:“我只能給你田莊的地址,剩下的就靠你們自己了?!?/br> 拿了老婦人給的地址出來,喬橋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兜兜轉轉繞了一大圈子,最后約等于什么都沒得到,就好像辛辛苦苦寒窗苦讀十年,臨到高考卻發(fā)現(xiàn)試卷上的題一道都不會一樣,別提多沮喪了。 手里只剩下了田莊這么個縹緲的線索,可問題是周伯早就不在那兒了啊,就算她找過去,可能結局也不會比現(xiàn)在好上多少。 “怎么辦?”喬橋苦笑著看程修,“去嗎?” “去?!背绦薜幕卮鹩肋h簡短有力,喬橋懷疑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得看完確認完才肯回頭。 “唉,我都快沒信心了,怎么這么難推進啊!”喬橋掰著指頭數(shù),“秦家,什么線索都沒有。秦瑞成,不知去向。周伯,就只有一個地址,還是99%概率沒用。” “1%是個很大的數(shù)字?!背绦拚Z氣特別平淡,“有些任務,生還率都沒這個數(shù)?!?/br> 喬橋被鎮(zhèn)住了。 “你說得對?!彼蝗挥X得特別羞愧,就因為這么一點小挫折,她腦中居然出現(xiàn)了一瞬放棄的念頭,“就算沒結果,也得去試試,再說了,秦秦還等著我呢?!?/br> 要是連我都放棄了,他該怎么辦? 打定主意之后,兩人就離開了村子,程修開車載著喬橋,打算在路邊隨便找個旅店住下,明天再籌劃去田莊的事。 神經(jīng)緊繃了一天,放松下來就開始犯困,程修見喬橋打了好幾個哈欠,就讓她先睡一會兒。 于是喬橋把座椅放平,打算小憩一會兒。 眼還沒完全閉上,程修突然猛踩剎車,慣性作用下輪胎與地面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要不是系著安全帶,喬橋就被甩到前擋風玻璃上了。 這么一下,再大的睡意也被打散了,喬橋坐直身體:“怎么了?” “有東西?!?/br> 男人緊緊盯著遠方的黑暗,借著車前燈的光暈,喬橋看到地上居然出現(xiàn)了一條阻車帶,鋼鐵制成的尖刺突出地面,如果不小心開車壓過去,四個車胎絕對要全爆掉。 “公路上不應該有這玩意兒吧?”喬橋懵了。 程修沒說話,他迅速掛上倒檔,一腳油門踩下去,汽車原地畫了個h掉頭折返了。 剛沖出去不到三百米,后視鏡里突然一片大亮,喬橋探頭出去一看,竟然是白天出現(xiàn)在村子里的那輛黑車! 它居然追到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