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4:喊聲
許愿池邊的兩個人吻完了,從樓上能看到喬橋往后退了一步,不過隔得太遠,看不清她的表情。 老實說,秦瑞成長松了一口氣。 發(fā)現(xiàn)是梅棠把喬橋帶到天堂島無疑是個糟透了的壞消息,但是有這個吻,說明還沒壞到不可挽回的程度。 秦瑞成最怕的是喬橋淪為島上的‘商品’,不過沒有賣家會浪漫地帶‘商品’來許愿池邊接吻,所以看樣子她暫時是安全的。 梅棠應該是故意帶喬橋來的,想用接吻刺激他嗎?那可真是打錯算盤了。 跟喬橋的安全比起來,這點嫉妒之心算什么呢? 秦瑞成冷漠地看著遠處無邊無際的大海,只要梅棠能保護她,就算兩人睡到一起,他都不會有任何異議。 剛被送來這里時,他最慶幸的不是對方還沒拿到秦家的密碼,而是愛喬橋的不止他一個人。 這樣就算他真的死在這里,也有人能代替他繼續(xù)保護喬橋。 這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酒店,喬橋仍然覺得惡心的感覺揮之不去,當著梅棠的面她沒好意思立馬擦嘴,等回了房間才報復性地使勁漱口刷牙。 這個王八蛋居然把舌頭伸進來了,那時候真應該咬下去。 好在她的犧牲沒有白費,不一會兒那個女傭就被梅棠帶來了,可她還是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問什么都答不上來,只能給她另開了一間房好好休息,等離島時把她一起帶走。 “你看,我也不是個壞人?!泵诽臒o辜道,“她背叛了我才會有這個下場,如果對我死心塌地,我怎么可能傷害她呢?” 喬橋不想跟他解釋什么叫‘人權’,梅棠的字典里可能壓根沒有這倆字。 第二天的拍賣會比第一天好看多了,起碼不會讓喬橋出現(xiàn)那么大的不適感,擺上展臺的大部分東西喬橋連聽都沒聽過,雖然買不起但能增長見識也不虧。 梅棠興致也不錯,他拍了一對明朝的草紋彩瓶,價格在喬橋看來是天文數(shù)字,反正換成她絕對不會用那么多錢買兩個瓶子回來插花玩。 “親愛的,我們還得在這里再待幾天。” 喬橋收拾行李的動作停下了:“為什么?” “我有點事要忙,這幾天都不能陪你了。” 喬橋趕緊壓了壓嘴角,因為她怕自己會不小心笑出來,整頓好臉色,她才裝作無所謂道:“哦,那你忙吧?!?/br> “你剛才是不是笑了?” “哪有?!眴虡蛄x正辭嚴,“你看錯了?!?/br> “可惜我要去的地方不能帶生人,不然我一定帶上你。”梅棠意味深長道。 “哦,確實可惜?!备胶偷叵喈斶`心。 “這幾天你老實待在酒店,不要亂跑。”臨走前,梅棠叮囑道。 喬橋表面好好好是是是,可梅棠前腳一走,她后腳就換上泳衣出門了。 開玩笑,難得來了這么漂亮的海島,不好好逛逛豈不浪費? 海灘。 喬橋舒服地躺在太陽傘下,感受著吹面而來的海風和暖融融的陽光,自來到陌生地方后持續(xù)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得到了暫時的舒緩。 難怪那些有錢人動不動就要出來度假,沙灘海浪椰子林,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三樣東西。 “您的飲料?!?/br> 古銅色皮膚的侍者恭敬地給喬橋放下一杯冰鎮(zhèn)葡萄汁,順便把之前喝空的杯子收走了。 這也是喬橋喜歡這里的第二個原因,所有飲品小食全部免費,其中還不乏名貴的酒水。 雖然羊毛出在羊身上,但花錢的又不是她,先享受就行了! 她一直在沙灘上待到下午,陽光充足,烘得她頭都有點發(fā)暈了才站起來,反正也不急著回去,就慢悠悠地沿著海岸線散步,不知怎么的又來到了許愿池邊。 本來喬橋挺喜歡這地方的,可惜昨天被梅棠那么一鬧,她對許愿池已全無好感,直接繞過這個倒霉催的破池子,信步往椰林里走去。 這里沒什么人,但看地上的腳印說明這里也不算人跡罕至,喬橋走了一會兒就看到了那棟小洋樓,心念一動,腳已經(jīng)自動往那邊走了。 周圍很安靜,小洋樓孤零零地立在一片林子里,喬橋起初以為沒人住,但走進了卻聽到圍墻另一邊傳來的說話聲。 “……你怎么放他出來了?不是不讓他離開房間嗎?” “透透風而已,再說打了肌rou麻痹素的,別說跑了,走路都費勁。對了,他說要喝咖啡,你去弄一杯?!?/br> “這不合規(guī)矩?!?/br> “我有什么辦法?不帶他下樓曬太陽他就絕食,要是真餓出毛病,倒霉的還是咱們?!?/br> 喬橋聽得一頭霧水,什么情況,這里還關了個人嗎? 想聽得更清楚一點,躡手捏腳地又往前走了幾步,結果墻內突然響起一陣電話鈴,一人接起來聽了幾句,就扣斷了。 “監(jiān)控室的人說,外面有老鼠偷聽。” 喬橋一驚,抬頭果然看見一個黑漆漆的攝像頭,她暗罵自己太不小心了,轉身就跑。 不過對面比她更快,破風聲響起,一個黑影直接從圍墻那邊翻了過來,穩(wěn)穩(wěn)落在了喬橋面前。 “什么人?” 喬橋立刻舉起手:“我是游客,不知道這里不讓靠近,我這就走?!?/br> “游客?” 對面黑衣服的男人打量她這一身泳裝,突然笑了:“你可不像游客,你是島上的人吧?” 喬橋還在消化他的話,這時旁邊的鐵門也打開了,一個人探頭出來,沒好氣地對剛才的男人說:“磨蹭什么,趕走就行了。” “她是島上的。”黑衣男猥瑣地一笑,“咱們哥幾個都守在這兒一個多月了,都快守成和尚了,有送上門的為什么不玩玩?” 喬橋雖然沒搞懂‘島上的’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事情不妙了。 “行了吧。”另一人撇嘴,“來路都不清楚,惹出麻煩怎么辦?管好你那根東西吧。” “你要是害怕,就別摻和?!焙谝履猩焓执钌蠁虡虻募绨?,笑嘻嘻地對她,“小寶貝,要不要跟哥哥去林子里玩啊?” “抱歉,我要走了?!眴虡虿粍勇暽負荛_他的手,緩緩往后退。 余光搜尋著地上的樹枝和石塊,尋找一切可用的武器。 “裝什么???”黑衣男啐了一口,“你們的工作不就是伺候男人嗎?伺候誰不是伺候?” 這人在說什么? “快點過來,別逼我用武力?!?/br> 另一人見黑衣男執(zhí)意如此,干脆縮回了鐵門里,眼不見為凈。 沒了多余的人在場,黑衣男更肆無忌憚地逼近喬橋,喬橋一邊往后退一邊暗暗蓄力,她還有程修教她的保命招數(shù),但是得等走遠一些才能用,否則痛叫聲會把樓里其他人引出來。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要喊人了?!?/br> 黑衣男嬉皮笑臉:“你喊吧,喊得越大聲越好。” 喬橋真的扯著嗓子喊了一聲,不過除了驚飛幾只鳥,確實沒起到任何效果。 “喊完了是吧?輪到我了?!焙谝履歇熜σ宦?,突然撲向喬橋。 喬橋早等著這一刻呢,她沒時間猶豫了,先把人踢廢了再說,等里面的人出來她說不定已經(jīng)躲起來了。 可她這一下還是沒能踢出去,因為墻里有人突然喊了一聲:“不好!他暈倒了!” 黑衣男硬生生停下動作,他頗為不舍地看了喬橋一眼,可最終理智還是戰(zhàn)勝了性欲,他扭頭迅速離開了。 喬橋想也不想地追了上去,但她慢了幾步,只能眼看著鐵質大門在面前合攏,透過門縫,她只看到地上躺著一個穿白襯衣的青年,旁邊還倒著一架輪椅。 雖然看不清對方的臉,但喬橋莫名有種熟悉感,她還想再仔細看看,可門已經(jīng)徹底關閉了。 回到酒店,喬橋立刻把自己關進了衛(wèi)生間。 大腦在不斷檢索,那股熟悉感應該不是空xue來風,難道她以前見過這個人嗎?她不記得自己認識一個坐輪椅的男人?。?/br> 不。 不對,前面她聽黑衣人說過,那人被打了肌rou麻痹素,輪椅并不是他的日常用品……如果他能正常行走的話,那個身形倒是很像一個人—— 秦瑞成。 喬橋吃了一驚,但隨即她就否定了這個猜測,如果是秦秦,他明明聽到了外面的喊聲,為什么不回應她?只要他說哪怕一個音節(jié),喬橋都能立刻知道是誰在里面。 他跟外界失去聯(lián)系那么久,聽到熟悉的人的聲音應該欣喜若狂啊,就算有那么多人看管,可突然喊一嗓子誰攔得住呢?哪怕只是叫一聲‘好痛’,吸引一下注意力,都可以不動聲色又安全地讓喬橋知道他的存在,前面不是還跟人要了咖啡嗎?他應該能說話的。 除非……里面的人壓根不是秦瑞成。 喬橋吐了一口氣,感覺無比的沮喪和失望,心臟就像xiele氣的皮球似的。她暗暗嘲笑自己真是魔怔了,怕不是想秦秦想得發(fā)瘋了,才會看誰都是他。 不過,他暈得還真是時候。 如果是有意為之,真該說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