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得意,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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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獵場那日,天空略有些陰云,卻也未下雨,皇帝并不在意這些,春獵將持續(xù)七天,并不是一兩日就打道回府,所以可以好好玩。 在這些王公貴族出發(fā)之前,大片帳房已經(jīng)搭好。今年的春獵與往年有所不同,皇帝選了一處新址,一行人浩浩蕩蕩走了三天才到地方。蕭承栩下馬車的時候,臉色已然有點蒼白,春日里天氣轉(zhuǎn)暖,可他搭在莫塤身上的手,仍然是冰涼的如死尸一般。他近日待莫塤沒有一點好臉色,莫塤在他面前只能低著頭,甚至不允許他說話,這一切皆因大理寺卿夏英梔。 夏英梔總愛纏著他給他看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蕭承栩雖然對他冷淡,但談不上厭惡,與其他幾人相比,夏英梔是守禮的,只是看起來總有點少年人心性,熱烈直白。上路第一天休息時,夏英梔就跑上了他的馬車,眼睛亮晶晶地要給他看他發(fā)明的“絕世好物”,也不知這夏英梔到底打的什么算盤,分明他對待這幾人一視同仁的冷淡,可唯有夏英梔未曾對他動手動腳,一切行為都像是要和他交朋友,也因此,蕭承栩雖然對他持續(xù)冷淡,卻也沒把他趕下馬車。 夏英梔這次帶來的,是一塊會發(fā)光的四方形薄塊兒,他說這叫“屏幕”,這東西只有黑白二色,里面竟能出現(xiàn)文字,還可以變換,倒真有點令人驚奇了。蕭承栩正看著他得意洋洋地展示,卻猝不及防聽到這方塊里傳出人聲來,喊著“一個比一個變態(tài)!”夏英梔似乎也有些震驚,不知道此物出了什么故障。可還不待他二人反應(yīng)過來,護主心切的莫塤便已經(jīng)跳上馬車在夏英梔腹部打了一拳,把他打的蜷縮在地。 蕭承栩臉色黑下來,一腳踹在莫塤腿彎處,讓莫塤跪在了他面前。 “你在做什么?”他咳了兩聲,像是真被氣著了。莫塤有點懵,見他生氣,也不敢再做其他動作,雙膝跪地對著他,口中說道:“屬下知錯!王爺息怒!” 蕭承栩正要再說話,卻見夏英梔伸出一只手扶著他的膝蓋,面色還有些痛苦,低聲說:“不礙事的,王爺……別生氣……” 蕭承栩并不是氣夏英梔無辜被打,而是討厭這件事可能帶來的連鎖反應(yīng),他最煩惹上麻煩,平靜無波的生活才是最好的。哪怕是夏英梔身體無礙,不做計較,他卻也會因為這件事欠他一個人情,日后再見無法冷言相對。 他將夏英梔扶起來,冷冷對著莫塤說:“滾下去,將最好的藥拿來?!?/br> 夏英梔額頭滲著汗,手捂著腹部,臉色蒼白,躺倒在蕭承栩腿上。蕭承栩這會兒也不跟他多計較,給他喂了藥,確定沒什么大礙,這才算放下心來。 至少,沒有驚動其他人,還是把事情的風(fēng)險降到了最低。 夏英梔平時看起來活蹦亂跳的,身體卻仿佛不太健壯,臨近傍晚發(fā)起燒來,分明渾身guntang,他卻說冷。蕭承栩有心想讓他的人把他帶回去,可他這個樣子,被別人看到難免會起疑心。必須在停車休息之前,讓他清醒過來,否則事情就不好辦了。 給他裹了絨毯,蕭承栩兩指夾著一粒黑色藥丸,捏著他的下巴讓他張口,將藥丸塞到他喉口,逼著他咽了下去。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皇帝那邊已經(jīng)給眾人安排好了客棧,夏英梔燒的迷迷糊糊,裹著毯子還要往他懷里鉆。蕭承栩道:“夏大人,你若還有意識,便配合我下車去,今夜我會照顧你,但你不能露出破綻?!?/br> 夏英梔好長時間才消化他的話,強撐著睜眼,站起身來,扔掉裹著的毯子,跟著蕭承栩下了馬車。皇帝早就到客棧中去了,蕭承栩無需跟他匯報,也無需跟誰解釋,可他知道會有人問的。 比如……眼前的棠紹昀。 春獵盛會,宮中想去的人都可以去,棠紹昀往年極少參加,今年卻也來了。他總會給蕭承栩一種矛盾感,分明這個人滿臉寫著疏離和不好接近,應(yīng)該同他一樣性格像冰,可蕭承栩卻覺得他像火,那種偶爾出現(xiàn)的,霸道不容抗拒的樣子,熾熱的唇和體溫,都令他像火。 “王爺這是?”棠紹昀停在他們面前,問道。 “與你何干?”蕭承栩本就與他關(guān)系不好,加之聽聞他與謝明暇之間的事,更是對他一分也不緩和。倒是夏英梔,他強撐著精神站在蕭承栩身旁,臉上還有高燒未退的潮紅,朝著棠紹昀笑著說:“剛才我同王爺下棋,沒玩夠,回去繼續(xù)決戰(zhàn)!” 不等棠紹昀再說話,蕭承栩便繞過他要進客棧。手腕猛然被抓住,熾熱的溫度仿佛要將他燙傷。他聽到棠紹昀說:“王爺,何必如此待我,你可知……” 蕭承栩甩開他的手,聽也不聽,便繼續(xù)向里走去,甚至還拿手帕擦了被棠紹昀握過的地方,邁進客棧之前,將那帕子扔了。 因為莫塤的魯莽,他不得不與夏英梔共住一間,心情奇差,又不好發(fā)作。夏英梔燒還未退,他無法讓夏英梔睡地上,要他自己睡地上那更是不可能,好在床夠大,他勉強與夏英梔躺在一起。夏英梔在馬車上的時候冷,這會兒卻又覺得熱,蕭承栩自幼體寒,一次又一次被他貼著抱著,扒都扒不開。這筆賬,他全都記在了莫塤頭上。 好在第二天夏英梔燒退了就被他強行送回去了,否則莫塤就不僅僅是不能說話這么簡單了。 獵場美而寬闊,搭帳房的地方是絨絨的草原,走出帳房不遠便是一片森林,林中還有溪水與小瀑布流動的嘩啦聲。由于天氣一般,到達獵場的第一天,眾人便也沒做什么大型的活動,不過這天氣倒很適合支起架子烤rou,皇帝一聲令下,這冷清的獵場便瞬間熱鬧起來。 火把接連燃起,木枝堆的很高,火燒的異常旺盛,在城中極少有這樣的機會出來玩,王公貴族們都表現(xiàn)的很有興致。鹿rou,牛rou,羊rou,還有幾個公子哥按捺不住先行去森林打的兔子,都被烤的流油,撒上香料,烤rou的香氣飄蕩整個獵場。 這樣的場景,哪怕是蕭承栩,也不免感到一陣輕松愜意。他只在外面看了一會兒便進了帳房,困乏之意襲來,揮退侍衛(wèi),他躺在床上,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待迷蒙醒來之時,帳內(nèi)已經(jīng)燃起了燭火。他扶額起身,看到太子不知何時坐在他床邊,正盯著他看。 “太子?”他有些不明白來者何意。 蕭承晏點點頭,精致的面容帶著一絲淡淡的悲傷。他說:“二哥,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聽到他說話,蕭承栩徹底清醒了過來,卻只是冷淡地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二哥……”太子欲言又止,就這么僵持了好一會兒,帳中又進來一人。 “王爺,我烤的兔子,你嘗……”夏英梔話還沒說全,便看到了蕭承晏,把剩下的話吞了回去。他手里拿著一只烤好的兔腿,香氣逼人。蕭承晏心里明白,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這,門口的侍衛(wèi)都會告知他,這樣子,做給誰看呢? 可到底他今日也是哄不好蕭承栩的,只是來釋放一下他想要和好的信號。既然目的達到了,那再留下來,說不定還會惹他反感。于是蕭承晏起身,對蕭承栩道:“二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我對你的真心日月可鑒,也希望你再好好想想……” 他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經(jīng)過夏英梔的時候,給了他一個不太友善的眼神??吹较挠d悄然彎起的嘴角,心中越發(fā)堵了。 現(xiàn)在得意,后面哭泣!拽個什么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