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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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露深重,薛甯在盧蕊早就命人準備好的浴桶里沐浴,又換了衣服,帶著一身濕氣便出了婚房。臨出門前盧蕊光著腳追出來,在他濕透的長發(fā)上搭上軟巾。 “夫君,小心著涼?!?/br> “惺惺作態(tài),滾回去。再糾纏便將你剮了!”薛甯語氣都帶著冰碴,面色陰沉如水,讓人絕不敢懷疑他的話??伤a上薄紅未褪,更添幾分綺麗。 “東西是夫君府中的東西,身體也是您自個的,何必拿自己身體撒氣?”盧蕊被他打開了手,從善如流地將軟巾塞進他手中?!胺蚓齾拹骸篮抻谖?,卻不覺惡心,是也不是?” 薛甯微訝,實在不理解為什么這個女人能這么從容,也不明白對方何出此言。 “厭惡與惡心有何區(qū)別?歸根到底你就是個令人生厭的女人。”薛甯冷哼,不欲多說,甩袖離去。 “嗨呀,”盧蕊嘻嘻一笑,“區(qū)別可大著吶?!?/br> 薛甯離開婚房,又一頭鉆入私牢,等到天光大亮才出來,打算更衣后直接去上朝。 朝箸哈欠連天,順口提醒。 “主子,今日皇上放您的假,讓您陪夫人回門呢。” 薛甯顯然沒記得這回事,但他也不欲陪盧蕊回門,她在薛甯這還沒那臉面,于是打發(fā)朝箸去叫盧蕊自己回門。 朝箸去也匆匆來也匆匆,面色微妙。 “她不愿意?”薛甯眼睛危險地一瞇,是發(fā)作的征兆。 “不是?!背鐡u頭,“夫人半個時辰前已經自個回門了,沒打算……” 朝箸小心翼翼地去看薛甯的眼色,很識相地將“沒打算等您”的后半段咽了下去。 卻見薛甯神色淡淡,只露出一絲訝然,便吩咐下人備早膳,不打算再搭理此事。 朝箸不敢置信,苦口婆心勸告。 “我的爺,您這是做什么呢?還有心思吃早膳?您還不快備馬追上夫人,讓夫人一個人回門,我聽著都害臊,這讓夫人在娘家人面前怎么抬得起頭來?。俊?/br> 薛甯聞言,腳步一頓,盧蕊抬不起頭的模樣他倒是很想親眼看看,但若他去了盧府,又打破了讓她抬不起頭的局面??伤D念一想,盧蕊的閨房里說不準有什么解藥和幕后之人的線索,今日豈不是名正言順潛入調查的好時機。到時他的手下趁他應酬盧家父子,便可以趁機暗查。 “備馬,去盧府?!?/br> “主子,您別倔,這樣會傷了夫人的心。” 這話音一落,兩人都不禁在心中浮出一個念頭。 「他在說什么?」 薛甯不知這朝箸最近腦子里都在想什么,而朝箸回過味來,心里不禁有點陶醉。 三句話,讓狠辣九千歲對我言聽計從。 朝箸腦子里缺零件的事暫且不提,盧府與薛甯的總督府并不遠,薛甯縱馬長街,雖不合規(guī)矩,但他橫行慣了,無人敢擋。薛甯的坐騎是御賜的寶馬,神駒快意,不消一刻鐘,薛甯已經到了盧府門口。 盧府門房自然認得這位容貌出眾的姑爺,撇去盧府姑爺?shù)纳矸?,這位九千歲除了皇宮,去哪都無人敢攔。門房生怕惹到這位祖宗,連忙將人迎進去,一邊遣人進去通傳。 薛甯一騎絕塵,朝箸的馬哪跟得上,真真是字面意思上的拍馬難及,此刻還未見蹤影。薛甯自然不會等他,顧自翻身下馬將馬韁交給下人,姑且吩咐了一聲。 “本督來陪夫人回門,本督的隨從隨后就到?!?/br> 薛甯不必細細解釋,自然有人給朝箸等人放行,盧府下人雖見多識廣不易露怯,但更了解這位爺?shù)膬疵?,莫敢不應。至于九千歲為什么陪夫人回門卻會比夫人晚到這么多,誰也不敢問。 天氣寒意森森,衣袂被風鼓動,上下翻飛,來勢洶洶的九千歲不像回門的女婿,反倒像尊尋仇的煞神。 而早些時候過府的盧蕊已然用完早膳,跟著盧仲廣往書房去了。 “英英,坐吧?!?/br> “謝父親?!北R蕊依言落座于書案對面,盧家父女間絲毫沒有那套兒女——尤其是女兒,不得隨意進出書房的規(guī)矩。 更蹊蹺的是盧蕊此刻的神情既不像在薛甯面前那般小意溫柔甚至矯揉造作,更不像京中盛傳的那般端莊和煦,而是呈現(xiàn)出一種更加利落的氣度和神態(tài)。 “成婚后……九千歲待你如何?有沒有受委屈?”盧仲廣在盧蕊面前亦沒有了那層老狐貍的偽裝,直言詢問,滿臉憂心。 “父親放心,九千歲雖性情乖戾,但女兒也并不會在他手上吃虧。只是女兒有愧,任性成婚連累父兄母親憂心。” “無妨,為父只怕你被虧待,你若不出嫁,盧家必能將你捧在手心,不讓你受一點委屈??傻搅饲q府,便是鞭長莫及。若是哪日想要和離,只管找為父為你撐腰。這九千歲實在不是好相與之輩,若你在他手里有個好歹,我怎么對得起……” 話頭堪堪止住,不知是自己太過痛心,還是怕觸及對面人的傷心事。 “父親怎么和二哥一個樣,你們都是關心則亂。女兒是什么德行您還不知道?能被薛甯欺負了去?更何況您給我的那箱藥,也的確好使,他不敢拿我怎么樣?!北R蕊笑起來,笑意張揚。 “這……”盧仲廣嘆氣,只當盧蕊用了什么毒藥,“藥箱里有些是為父興趣使然煉制,還有許多挾制人的都是他人所贈,為父都沒完全弄清楚,只是收在那里。獲贈的那些無法復制,你不可能用藥拿捏他一輩子。你這般對他,只會招他怨恨,薛甯此人睚眥必報,待他尋到空隙,必給你致命一擊。” 盧首輔在入仕前志在當神醫(yī),他也確實天賦異稟??蓪W醫(yī)沒兩年家中兄長便得了病,光耀門楣的擔子就落到他頭上,于是棄醫(yī)從文,直到如今。 “父親放心,女兒心中有數(shù)。絕不叫您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br> “呸,晦氣,嘴里沒把門!”盧仲廣吹胡子瞪眼。 盧蕊哈哈一笑,起身為盧仲廣捏肩。 “父親,您就把心放下吧,有那功夫不如給二哥找個媳婦分散注意力,省的他整天也跟您一樣惦記我什么時候倒霉?!?/br> “豈有此理!什么叫惦記你什么時候倒霉!狼心狗肺,父兄的關心都喂狗肚子里去了!” “女兒不敢,父親就饒了女兒這回吧。”盧蕊吐舌,連忙認錯,這兩天氣薛甯氣習慣了,還真有些嘴上沒把門。 盧仲廣捏了捏眉心,嘆口氣站了起來,站到書架前按下了機關,書架頗為輕巧地往兩邊打開,露出里面一方頗為寬敞的暗格。 “也罷,既然你已成婚,便給你父親上柱香,以告慰他在天之靈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