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名分
第13章、名分 食髓知味的謝辰嘗到甜頭后有些一發(fā)而不可收拾,就算不做到最后一步也喜歡常常膩在謝言極身上,就連吃飯也要靠著謝言極。謝言極一邊心中貪戀,一邊還要盡力克制自己太多的渴慕,讓自己看起來依舊恭敬依舊規(guī)矩。 這天睡前,謝言極依舊服侍著謝辰睡下,關(guān)了燈準(zhǔn)備退下,謝辰突然開口:“明天早上沒課,你也別早起了,多睡一會兒?!?/br> “是,謝主人?!彪m然謝辰看不到,謝言極還是立馬在床邊跪下了,等謝辰?jīng)]有其它吩咐才去洗漱躺下。 盡管前一晚謝辰吩咐過不必早起,謝言極還是在平常起床的時間便醒了——多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哪里那么容易更改? 他重新閉上眼卻還是睡不著,不由轉(zhuǎn)頭看向另一張床上的謝辰。 天色剛剛亮起來,宿舍的窗簾雖拉著卻畢竟遮光效果一般,謝辰面朝謝言極這面?zhèn)忍芍?,輪廓在半暗的光線下起伏,勾勒出分明卻并不鋒利的線條。 謝言極其實很少有機會看到謝辰的睡顏—— 他雖是謝辰的私奴,但畢竟要去上學(xué),謝辰身邊自然有主宅的公奴服侍。謝言極一邊都是自己起床,按例清洗身體內(nèi)外后到謝辰門口叩個頭便去上學(xué),下午回來在門外叩個頭再去教導(dǎo)所補近侍的課,如果謝辰召他給自己“上課”還要聽命伺候。等這些都完成后,他才能擠出一點休息時間做學(xué)校的作業(yè)…… 隨著天色漸漸更亮,陰影在謝辰臉上緩緩移動,已經(jīng)看得出了神的謝言極不由伸手遠遠地跟著光線勾畫謝辰沉睡的面容。 從下頜開始,謝言極的指尖遠遠掠過謝辰的唇角鼻側(cè)、再經(jīng)過嫩紅的耳垂、繼續(xù)往上…… 當(dāng)謝言極的視線隨著指尖到達謝辰眼角,正對上謝辰沉靜的目光時不由剎時愣住,片刻后臉上血色盡褪,一顫后迅速收手,滾到地上俯身跪下,無言以對。 謝辰眼中神色有些復(fù)雜,皺了皺眉又有些不知該說什么地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露出什么明顯的情緒:“不想睡就起來,出去跑兩圈兒?!?/br> 謝言極額上的冷汗迅速滲出來滴在地上,心里繃緊的弦?guī)缀跻獢嗟舨怕牭街x辰說話,明白過來后驀地一松,從喉嚨里吐出個“是”字后便像受了驚的動物似地躥到衛(wèi)生間,換好衣服“逃”出了門。 前腳謝言極剛出門,后腳謝辰就坐了起來看著門的方向發(fā)呆——他前幾日已經(jīng)隱隱覺出了謝言極對他態(tài)度的那幾分違和,卻不曾明白是什么緣故,直到今日才被謝言極大膽的舉動驚醒。 謝辰眉間微微鎖了鎖,展開卻也很快:雖說私奴存著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一般會讓主人煩惱,不過……自己反正喜歡,又已經(jīng)收用了,那就……這樣吧。 小小地糾結(jié)了一會兒后,謝辰便重新躺下睡了。他這兩日仿佛精神差了些,大概是因為畢竟在學(xué)校,到底不比在家里能時刻放松。 方才被謝言極灼灼的目光驚擾到的時候,他其實還是有些不悅的,可明白了謝言極的心思后他便又莫名有一絲……滿足感? 就在謝辰帶著有些亂的心緒重新躺下的時候,謝言極已經(jīng)到了cao場。謝辰的“跑兩圈兒”雖是無心之下隨口擠兌一句,謝言極卻不敢當(dāng)做耳邊風(fēng)聽聽就過,甚至直到他站在cao場上還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仍在不規(guī)律地重重跳動。 清晨的風(fēng)很是涼爽,謝言極卻絲毫不覺得,他伸手抹了下額頭,手背上滿是水痕。他抿了抿唇嘆口氣,恨死了自己剛才的反應(yīng),抬腿開始跑圈。 大學(xué)里有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整日逃課的學(xué)生,自然也有黎明即起出來鍛煉、節(jié)節(jié)課都認真聽的學(xué)生,再加上就住在附近的教職工之類的,cao場上已經(jīng)有了不少人在運動,謝言極混在其中一點都不顯眼。 “謝言極?” 第二圈還剩半圈的時候,剛剛穩(wěn)住心緒的謝言極便聽到有個聲音叫自己,他沒停下腳步,只回頭看向身后。 “我叫你好幾聲啦。”楊怡穿著簡單的T恤短褲,扎著利落的馬尾,顯得十分健康干練。女孩沒幾步便加速追了上來,玩笑地抱怨了一句,隨后便隨意道:“你也每天起來跑步嗎?我還是第一次在這兒見到你呢。” 楊怡的心思很明顯,謝言極完全不想跟她糾纏,尤其是心里仍惴惴的今天,可他又不大好太過生硬地對待同學(xué),以免影響與自己同進同出的謝辰跟同學(xué)的關(guān)系,只好敷衍答道:“沒有,今天第一次?!?/br> “……”這么三番兩次地?zé)崮樫N過去卻得不到半點溫和回應(yīng),楊怡不禁有幾分尷尬,沉默著跟他一起跑完這圈最后的幾米,見他停下來便道了別繼續(xù)跑了。 他不知道的是,宿舍里謝辰在床上翻來覆去了片刻睡不著,忍不住爬起來撩開了窗簾一角向下看去,恰巧看到了謝言極跟楊怡并肩跑的那幾步。 謝言極回來見謝辰正靠在床頭,修長白皙卻并不女氣的手指扯著被子邊緣揉弄。謝言極忙垂眼,突然之間覺得喉有些渴,在當(dāng)?shù)毓蛳聛磉殿^: “下奴身上有汗,請主人恩準(zhǔn)先去清理一番,再來服侍主人?!?/br> 謝辰?jīng)]說話,謝言極也習(xí)慣了謝辰的默許態(tài)度,片刻后安靜地退下去迅速沖了個戰(zhàn)斗澡,又漱了口出來伺候謝言極穿衣。 “跟同學(xué)聊得很開心?”謝辰伸開雙手讓謝言極給他套上衣服,似乎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問道。 謝言極的呼吸卻亂了一下,遲了兩秒才答道:“回主人,只是偶然遇到,下奴應(yīng)付了一句?!?/br> 答完話,上衣已經(jīng)妥帖,謝言極便順勢跪了下去,整理了一下衣角,又俯身服侍謝辰穿褲子。 謝辰坐在床邊,抬腳蹬在謝言極胸膛上,沒急著伸進褲腿:“周末回去我給你個名分如何?” 這句話來得太過突然,謝言極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霎時愣住了。謝辰稍用了點力,迫使他的臉朝向自己。 “怎么,不愿意?”謝辰瞇了瞇眼,腳往上滑了滑抬起他的下巴。 “下奴不敢!”謝言極條件反射地回道,一時間說不清自己的心情—— 這是賞賜。 他的理智這樣告訴他,可他無法說服自己這就是自己想要的。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感情,知道自己對主人有著什么樣的情愫。他希望自己在主人眼里也是獨一無二的那個……但他同樣清楚地知道,這幾乎不可能。 就這么片刻遲疑,謝辰已經(jīng)皺起了眉。他自認看懂了謝言極早上的舉動,加上自己對他明顯的偏愛……他應(yīng)該不會拒絕才對啊,可他這樣的反應(yīng)又是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