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鴨 前傳》一章 童養(yǎng)相公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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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歷213年,太陽星系鏖戰(zhàn)方歇。星際異蟲軍不敵地球哨衛(wèi)軍,蟲族異王攜卵蟄伏未知星球,地球哨衛(wèi)由原人口四成銳減至不足兩成。在地球哨衛(wèi)基地休養(yǎng)松懈之際,潛伏蟲族以生物病毒污染哨衛(wèi)軍基地,致使七成女性向?qū)寷],哨衛(wèi)軍向?qū)Э倲?shù)痛失大半。以一向一哨為基本單位的哨衛(wèi)軍由英雄之師,逐漸淪為不可控的危險存在。 哨兵:五感高度敏銳,身體素質(zhì)優(yōu)秀,天生擁有超常的戰(zhàn)斗天賦并具有保護向?qū)У谋灸?。精神體多為猛獸、猛禽類動物。 向?qū)В汗睬榱Α⑶榫w感染力較強。通過精神或身體結(jié)合能安撫哨兵的暴躁情緒,可將哨兵帶離神游狀態(tài)。精神體多為溫和的素食或雜食動物。 沙盒地區(qū),生命實驗室 幾位科研人員沒好氣地討論著。 A:“項目中止?難道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向?qū)Я慨a(chǎn)技術(shù)了?還是哨兵們決定為國捐軀抹脖子了?” B:“你少愛會兒國家吧!強行把人的基因加入指向性動物印記,夠讓倫理會買兇殺人、搞我們到死了!” A:“只要這些’安慰‘哨兵的孩子夠多,至少能讓發(fā)瘋的哨兵晚十幾年獸化,這十幾年我們還有別的機會。” C:“這批受精卵里能覺醒多少個向?qū)?,你能算出來么?如果這些活體向?qū)?,跟合成的一樣,用半年就失效了,怎么辦?!” D:“這些孩子不是消耗品,從胚胎發(fā)育開始,他們就是拯救人類的英雄!就這樣中止項目,已經(jīng)發(fā)育的孩子們算什么?” E:“算為科學奉獻吧嘻嘻,一生淪為數(shù)據(jù)樣本。如果是普通人,可以安穩(wěn)過日子;如果不幸覺醒成向?qū)?,不僅不能與哨兵結(jié)成忠實伴侶,還得應付那-么-多的哨兵,wuhoo~。還好他們沒有生育能力,不然研究所遲早改名‘天上人間’,誒不對,現(xiàn)在就這么叫好像也沒問題。” Z:“討論地沒完了?沒有打入印記的胚胎馬上進行回收,余下的經(jīng)費,只夠讓胚胎們發(fā)育到初生兒階段。下午四點,善后人會來?,F(xiàn)在,收拾好自己的備份,我們有別的事要忙?!?/br> 一章?。⊥B(yǎng)相公現(xiàn) 星歷233年,Y國向?qū)?shù)量瀕危,女性向?qū)缀踅^跡,男性向?qū)?shù)量勉強維持;哨兵增長速度有所減緩。 金秋開學季,大學城的每條街道都擠著不太懂的新腦袋,一邊興奮地看街景,一邊茫然地盯AR地圖。實時變動的光幕與百年老樹交相輝映,再別扭的配色,看多了也就習慣了。三十幾座學府在這古都落地開花,其中有個大門看著寒磣、前廣場也寒酸的、看不出是中學還是大學的學校,也十分配合地打開了一年不曾開過的大門。賽博星際年代,門臉沒一點數(shù)字裝飾技術(shù),只有幾棵樹撐排面的學校,這一副隨時倒閉的樣子,是斷然不能讓家長安心的。 破校門口車旁,佇立一位打扮賢淑的太太,便是如此。 “馥兒,我兒啊,mama……”她哽咽著說不出話,身旁的丈夫為難地拍了拍她的肩。一位身材頎長、相貌出眾卻全然不似那對中年夫婦的少年拎著搬家似的行李箱不緊不慢地從車另一邊走來。模樣看著像溫聲細語的小少爺,張口卻是低沉磁性的聲線,嬉笑道, “母親,母上,我親愛的娘誒,我難得拿著國家補貼來這讀書,怎么著也比當公家的童養(yǎng)相公強吧!” 小少爺笑著張開雙臂,將夫婦倆圍了個滿懷,故作輕松告別: “老爹媽咪,我去享受鐵飯碗人生了,你們回去吧!別愁了,這不還有個免費勞力幫我呢,您二老該旅游旅游,該掙錢掙錢!寶貝兒子我,走啦!” 說完招了招手,拽著三個尺寸不一的拉桿箱頭也不回進了破校門,留下一個最大的行李箱,被一個不知哪兒冒出來的黑便衣青年輕輕提走。那黑便衣進校門前,回身朝著夫婦鞠了個小躬。忍著不哭的太太直瞪了個白眼回敬,沉默的丈夫則低頭安慰自己的太太,不看他。 金秋斜陽,光禿禿的破校前庭只有兩人走著,高大的黑便衣把旁邊一身淺色休閑裝的少爺襯得小鳥依人。不知是什么料子鋪的地磚,怎么走都能發(fā)出聲響,再加上行李箱呼嚕嚕的滾輪聲和濾鏡似的橘紅陽光——無視星歷的舊時代復古感將二人的背影,拉扯得像包辦那會兒的二拜高堂。 穿過臟兮兮的前庭,又是無人的長廊,這長廊看著像落魄景區(qū)的售票處,樹夠多,人基本沒有。 “舒鳧,”一聲如鳳鳴般悅耳的細膩呼喚,從黑衣男口中傳出,“下面我不便露臉,你得自己去報道。” “叫!我!舒!馥!”如果這里有旁人,聽到這樣尖銳、粗糲的嗓音,肯定不愿相信聲源竟是那眉眼勾人的小哥,先前的溫和像見了鬼似的蕩然無存。舒馥皮笑rou不笑,繼續(xù)威嚇,聲音小得像呢喃,“不愿意的話,叫我姨娘也行,反正我兩用!”不害臊的虛張聲勢對高大男人毫無攻擊力,黑衣男的軍帽檐壓得極低,只露出半條利索的下頜線,豎起的衣領(lǐng)把臉捂得嚴嚴實實,五官模糊不清像是戴了馬賽克面具。近兩米的身板挺拔寬闊,不怒自威的氣勢宛如巡視領(lǐng)地的猛禽。他微微俯身盯著舒馥笑了笑。 哪個學校的便衣教官會是九頭身啊,這貨平時跟鬼一樣不見光,這次居然偽裝得這么隨便。不過現(xiàn)在年輕人都喜歡用虛擬投影打扮得奇形怪狀,這貨身材太好多半被當成投影,也就沒那么招搖了吧……舒馥面對突然靠近的倒三角身軀想入非非,全忘了應該繼續(xù)剛才的憤怒。黑便衣像是在等著什么,冷不丁講了一堆: “再貼兩張抑制符。軍校里有很多規(guī)矩和命令是你不喜歡的,有事先忍著。如果你還是一激動就釋放向?qū)?,吵架吵成聚眾yin亂,叔叔阿姨又要難過了。” “你!” 舒馥死咬著嘴唇想瞪過去,無奈挑事的主兒實在太高,舒馥這檔勉強夠上180,只能慢慢抬頭。果不其然,一張飽滿豐潤的唇像計算好了似的等在舒馥面前,只差幾厘米就要貼上。 不能退!不能輸!打不過他是自然規(guī)律,氣勢勝他是人道主義!舒馥宛如小公雞般繃直了身體,一絲酒香從脖頸間的腺體悠然飄出,馥郁而綿長。沒有任何意外,他眼前的“大山”立刻退了一步,站直了身軀,開了光學迷彩,消失了。 勝利凱旋的小公雞開心地攬起所有行李,跟個老母雞一樣抖著胸脯走到長廊拐角的分類垃圾桶處。胳膊肘一帶,五個行李箱全進了“可回收垃圾”桶。一身輕的舒馥踏著雀步走到“有害垃圾”桶跟前,甩了甩頭毛,“戛”的怪叫一聲,原地起跳躍入垃圾桶,沒再出來。 傳送位面對舒馥來說,無疑兼具換裝間。舒馥一爪撕開乖寶幻化保鮮膜,開始對著光壁拗造型。一頭純黑短發(fā)泛著冷調(diào)金屬綠,小巧的耳垂戴著三個耳釘兩個耳墜全不成對。深棕色蕾絲頸環(huán)choker由白絲帶系著,保護脆弱的腺體。上身只穿了掛脖涂鴉抹胸和半透明奶白馬甲,下身著一條寬松闊腿褲,全靠卡在胯骨上的兩條細皮帶固定。薄薄的腹肌、圓潤的胸肌、小巧流暢的臀線、曲張有力的手臂和輪廓起伏的大腿,無一不張揚著年輕rou體的誘人活力。舒馥滿意地給自己再加了金色眼線,十指套上防護爪,揚著求偶般的自信離開了“換裝間”。 出來便是彰顯預算的黑金腕足棧橋,接送著從各個傳送口出來的學員們,有條不紊的樣子像極了帝章魚,有機合金版。章魚腦頂立著個人像,不知是誰。舒馥沿著腕足往章魚嘴走,完全不把周圍的怪異眼神放心里。 沿路的投影AI不知疲倦地貼著舒馥,“溫馨提醒,您的信息素水平超標,請佩戴信息素抑制貼,或注射合成抑制素,或使用密閉防護罩進入園區(qū)!”舒馥收斂心神做了個精神屏障,過了閘口往深處去。 舒馥是那種我行我素卻不惹人討厭的少年。他知道自己有什么毛病。從四歲經(jīng)常莫名其妙被幼兒園男同學強親,五歲扎在女生堆里玩,八歲看過生理教育片再也不能集中聽課開始,他就意識到自己的身體不太對勁。明明連器官都沒長好,身體已經(jīng)有了灼熱的欲望。拼著零碎的理智把文化課追到中流,舒馥開始偷偷自學靜坐戒色和自我紓解,以防自己傷人。為了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繪畫、聲樂、演奏、舞蹈,凡是能消耗情感和體力且不容易被察覺的藝術(shù)形式,他都學。為此家里多了不少開支,好在他學得不錯,獎杯獎狀讓母親寬心不少。裝模作樣憋到十六歲,向?qū)С跤X醒像初潮一樣把他整暈了。他再也不能靜心戒色,他懵過慌過自閉過,但事情早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圍。 熊貓可以人工繁育,向?qū)珣{天賜。Y國的特種哨兵小隊像快遞員一樣出現(xiàn)在舒馥家門口,像作業(yè)一樣天天跟著他。為了不牽連他人,舒馥連家都待不了。一切都因僧多粥少。明面上,哨兵跟向?qū)腔ハ嘧鹬鼗ハ噙x擇??涩F(xiàn)在,哨兵要變自走爆兵了,軍方、雇傭兵、黑市就連哨兵都緊咬著向?qū)Р环?。尚有理智的都想通了 —— 為了世界和平,接受向?qū)楹;拾?。畢竟有選擇的多干跟沒選硬干,有壽命的區(qū)別。 舒馥被隔離的時候,倒沒大家想象中的失落。他只是奇怪,望子成龍的母親怎么聽完補貼福利就答應孩子離家讀軍校的。他在特種哨兵的包圍下,看著母親淌著淚把實驗室老板跑路、保安自助抱嬰等等七七八八的事都說干凈了。所有在他出生前就準備好的惡意,就在他的原名“樣本:舒鳧”里講透了。舒馥當場就想學著調(diào)解節(jié)目那樣青春疼痛叛逆一番,可劇本在母親的不甘哭喊聲中忘完了。他忘不了母親撕心裂肺吼著說,她已經(jīng)沒有能力保護身為向?qū)У酿?,軍隊可以?/br> 即便不用超常的共情能力,舒馥也能明白這事不是撒嬌或者逃避就能解決的,但就像雛鳥離巢前總是免不了慌張和眷戀,舒馥糾結(jié)著給不出話,特種哨兵們給了他緩沖的時間。 隔離套間內(nèi),舒馥的視線里只剩下一位特種哨兵。跟怪物一樣的特種哨兵共處一室,舒馥覺得這是要被潛規(guī)則。他還是叛逆了,得意的少年驕傲地往褲內(nèi)倒冰塊,昏去醒來無限續(xù)杯續(xù)冰塊。隔離小屋每天都被他推得臟亂不堪,到處都是碎冰和水漬。初次覺醒的結(jié)合熱再燙也燙不過六月天,更何況有了手動加量的高燒跟感染。損害身為“國家財產(chǎn)”的自己,這反叛感讓舒馥覺得無比痛快。發(fā)泄累了,舒馥會跟寡言的特種哨兵交流著哨兵與向?qū)У闹R: 1、向?qū)Р挥蒙蠎?zhàn)場了; 2、向?qū)Р怀畛源┯昧耍?/br> 3、向?qū)毓夂?,周圍會充滿性感又饑渴的哨兵; 4、向?qū)г诮Y(jié)合治療中能主導哨兵的一切,雖然向?qū)聿挥杉海?/br> 5、向?qū)б话銢]這么饑渴,只是自己基因帶色; 6、沒有信息素的影響,向?qū)Ы^無可能在rou搏中贏過哨兵。 綜上所述,初覺醒的向?qū)]時間自怨自艾。舒馥啊舒馥,要盡早掌握精神釋放保護自己,多多開葷提高業(yè)務能力。端好鐵飯碗,小命能長遠,活得久才有未來,退役了才能重活一遍! 把下半身的精力硬往腦子里用的感覺雖然一如既往的難受,但舒馥早就熟練。 十六歲的秋天,舒馥離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