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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帥冤枉,我等忠心耿耿,征戰(zhàn)沙場,只盼望能夠收復(fù)舊都,回歸故里!身為軍人,當(dāng)戰(zhàn)死沙場,死且不朽!萬萬沒想到,我竟死在自家人的刀下。這是我的恥辱,也是我大宋的恥辱!朝廷自毀長城,難道就能夠真的換來太平嗎!恥辱,天大的恥辱!”岳云話音剛落,陰沉的天空中忽然劃過一道閃電,緊接著悶雷響起,轟隆隆的聲音直震耳膜,有血性的百姓聽到“恥辱”二字,當(dāng)真是如萬箭攢心一般,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這哭聲一向,即刻便引來更多的哭聲,還夾雜著叫罵之聲。監(jiān)斬的楊沂中眼看著局面又將失控,連忙大喝:“吉時到,行刑!”劊子手不敢再耽誤,手中鋼刀舉起,唰的白光閃過,岳云的人頭便咕嚕嚕的落地,脖子的刀口處,噴涌出一尺來高的血柱,頃刻間就將斷頭臺染得猩紅。☆、挖坑張憲在一旁見到此景,不禁大聲怒吼:“冤枉!千古奇冤!”這聲冤枉引起更大的sao動,底下前來送行的百姓亦大叫:冤枉!冤枉啊?。?!登時整個刑場哭喊聲一片,交加著雷鳴閃電的咆哮,好似蒼天悲鳴。蕭山雖在前排,卻離刑場也十分的遠,忽的一點涼涼的東西灑在他的臉上,他有些懷疑是不是岳云的血濺到了自己身上,他抬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一滴水珠冰涼冰涼的,仰頭看天,只見天空中不知何時,竟然飄下了片片雪花。人群開始sao動,不經(jīng)意間蕭山看見自己身旁的那個少年雙手緊握,面色竟比天空還要陰沉,牙齒也僅僅的咬在一起,額頭上的青筋不斷的跳動,顯然亦感到憤怒和恥辱。楊沂中眼見得情況不妙,害怕真的起了民變,又慌忙下令,將張憲斬首,兩顆頭顱咕嚕嚕的滾在菜市口的刑場上,并成一排,天上下起密雪來,頃刻間便將血液凍結(jié)。處斬了張憲岳云,楊沂中派兵驅(qū)散百姓,見散的差不多了,便自己帶著護衛(wèi)躲回府中,生怕再出什么變故。蕭山默默的站在刑場邊上,還有許多百姓不肯離去,被驅(qū)散走了又返回來的。那些哭罵之聲并未停止,反而因為官兵的離去,變得無所顧忌,有許多人破口大罵,激奮叫嚷。雪越下越大,不一會便將整個刑場覆蓋成了白色,有些地方還露出點點的血跡,氣氛說不出的悲戚。在這種氣氛之下,蕭山也受到了些感染,他雖未見過岳飛半面,更不曾和岳云張憲說過一丁點的話,但是來到刑場見到兩人臨行前的慷慨悲愴,心中亦有所感,對于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前途,更加的迷茫了起來。自己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遇到懦弱無能的南宋朝廷,又會有什么作為?英雄如岳飛,最終還不是落得這個下場,豪杰如辛棄疾,也是“英雄無覓孫仲謀處”!自己就算是有些才能,又比得過這兩人嗎?如果想要改變這種情況,自己又該做些什么?正在蕭山默默的思考的時候,忽聽得一直站在他身邊的少年低聲喃喃:“天下皆知其冤,他卻……我當(dāng)如何做才能改變他的想法……”蕭山瞟了那少年一眼,這時候兩人隔得很近,那少年身上穿的雖是件半舊的衣服,可也看得出來是上好的錦袍,腰間的玉佩更是翠碧溫潤,很顯然出身不凡。正在蕭山仔細打量那少年的時候,那少年也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蕭山。蕭山看得清楚,那少年眼圈微紅,嘴唇緊抿,眼中有著一絲苦悶和迷茫之色。那少年首先開口:“你怎么還沒走?”蕭山道:“你怎么不走?”少年并不回答,卻只是道:“我記得,你說你叫做蕭山?是哪兩個字?”蕭山道:“蕭峰的蕭,山巒的山!”少年有些疑惑:“蕭峰是誰?”蕭山自知失言,便解釋道:“是我們家鄉(xiāng)的一個大英雄,后來做了遼國的南院大王,因遼帝南征,他以死相諫?!?/br>少年道:“我卻不知道有這樣一個人,你姓蕭,是遼人?”蕭山連忙搖頭:“不,我是漢人,你叫什么?我見你是偷偷溜出來的,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沒了,你還不回去,不怕你家長輩責(zé)罰嗎?”那少年哦了一聲,道:“我的姓……不說也罷,我小名叫瑗瑗。反正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晚點回去也沒什么?!?/br>蕭山道:“圓圓?你長得一點都不圓!”那少年有些惱怒蕭山出言無狀,卻也沒有責(zé)備,只是頓了一頓,解釋道:“不是方圓的圓,是美玉的意思,中間有大孔的那種玉?!?/br>蕭山也不太在意他名字的意思,只是問道:“你還不回去么?留在這里做什么?”瑗瑗上下打量了蕭山一番,道:“你既然是來為兩位將軍送行的,告訴你也沒什么,我打算等人都散了之后,把兩位將軍的尸體埋了。實在是不忍心看到忠義之士的尸體被棄之鬧市,無人過問?!?/br>蕭山四處看了看,只見因為雪下得越來越大,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留下些軍士在清掃刑場。蕭山指著那些軍士道:“你想要偷尸體?恐怕那些人不會讓你這么輕易的偷走的!你是岳飛家的親戚?”瑗瑗搖頭:“不是!”“那你認(rèn)識岳飛?”瑗瑗微微皺眉,道:“你既是來為兩位將軍送行的,為什么對岳少保如此不敬?直呼其姓名!”蕭山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直接叫古人的名字,乃是非常的不敬,于是忙解釋道:“不是,我們老家習(xí)慣叫人的名字,稱呼皇帝也都是叫名字,并不是有意不敬的!”瑗瑗這才道:“我只遠遠的見過岳少保一面,不曾說過話。不說這些了,我一個人恐怕難以背動兩具尸體,你愿不愿意幫我?”蕭山欣然道:“好!只是這個時候天太亮,恐怕并不方便偷尸體,還是先找個地方避雪,等天黑了再來下手比較容易一些!”瑗瑗面露微笑:“我也是這個意思……”兩人正在說話,忽聽得風(fēng)中傳來張三的聲音:“秦山——秦山!秦小官人——!你在哪里?!”瑗瑗問道:“找你的?”蕭山忙搖頭:“不是喊我,我叫蕭山!”他心中想著:我擦,以后打死都不能說我姓秦啊!剛剛沒少聽見人罵秦檜!他心中雖這樣想著,但也還是怕被張三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