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這很好！我相信今年一定能實現(xiàn)目標?！?/br>
    最后又征求了大家意見，都說沒事就散會了。

    柯之深剛要離開會議室時，王總突然叫他：“柯之深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

    柯之深跟到王然來到辦公室，問道：“王總，找我有事？”心想是不是為了

    業(yè)務(wù)上的事。

    “來，我們把工作再具體研究一下?！蓖跞蛔抡f道：“下一步的工作是不

    是……”站起來給柯之深倒茶。柯之深接過來往自己茶杯倒水，也給王然倒了一

    杯。

    王總說：“你真是扯巴蛋？你沒有茶葉，來，我這有高山縣銀毫給你泡一杯。

    ”

    柯之深解釋說：“王總，我神經(jīng)衰弱，一喝茶好失眠，所以我不喝茶?！?/br>
    “你身材不錯，有１。米的個子，三十多歲的人了，還不發(fā)胖，咋保養(yǎng)的？

    ”王然今天仔細端量柯之深，好像發(fā)現(xiàn)了兵馬俑似的。

    柯之深被看的不好意思，忙解釋：“沒有１米，只有１米７５，主要是瘦

    了，別人說我是瘦猴，我也能吃、能喝、能睡，就是不長rou。”

    王然說：“你們知識分子就是好熬夜，長不胖。我們是飽吃憨睡，得了肥胖

    癥，天天在吃降血壓的藥，得脂肪肝，心臟病。”

    王然接著說道：“你還年輕，年輕就是本錢，身體也是本錢，今后的擔子還

    是靠你來挑，現(xiàn)在班子年齡老化，知識跟不上，年輕有文化的人沒得，現(xiàn)在要大

    膽培養(yǎng)接班人，有的同志怕這怕那，就是怕年輕人起來了把他們壓下去了。這多

    么耽誤公司的事業(yè)??？也耽誤年輕人的前途！我就不贊成那種倚老賣老，占到茅

    坑不拉屎的人！你現(xiàn)在各種素質(zhì)都很好，在基層鍛煉多年，也積累了一些經(jīng)驗，

    公司的哪項工作你都拿得下來！沒問題，好好干。不要扯巴蛋！”

    柯之深點了點頭，心想：王然在鼓勵自己，黃昆前幾天還講過，王然這個人，

    蓋的緊，后來柯之深聽到這些不以為然。反正他們領(lǐng)導(dǎo)之間你說過去他說過來。

    這次公司班子要調(diào)整，都在找柯之深做工作，到底哪個人行哪個人不行，還是要

    看上邊意見，他也不能決定。都做他工作，倒叫柯之深著了難。

    王總站起來踱了踱步子，身子背了過去又慢慢轉(zhuǎn)過來，說道：“不管別人怎

    么擋道，我只推薦你柯之深當?shù)慕影嗳耍　闭f罷，兩眼緊緊的盯著柯之深，他干

    脆把柯之深拉成自己的人。

    柯之深說：“組織上信任我，我會盡自己的努力，王總你放心，我會好好干，

    不給組織丟臉！但是我是學經(jīng)濟學的，不懂領(lǐng)導(dǎo)這一行，對當領(lǐng)導(dǎo)我沒有多大興

    趣。”

    王然笑了說：“這是知識分子的特點，都是這樣說，干起來比沒文化的還是

    能干多了?！?/br>
    隔了一會，王然說要到崗丘市檢查，看看岐鳳公司的一個分公司?？轮钫f：

    “聽從王總安排。”就這樣定下了丘崗市之行。

    第二天，號奧迪牌小汽車奔馳在國家公路上。這是國道的一部

    分，已四次擴道后，路面顯得非常寬敞，王然、柯之深和秘書袁方一行四人，汽

    車按０碼的速度前進著。

    “天氣還好?。　蓖跞煌巴庹f。

    “是??！前一段時間經(jīng)常下雨，出門不方便，晴了幾天后，心情也好些。”

    柯之深接到話說。

    王然說：“做生意也講天時、地利、人和，按現(xiàn)在說叫能力加機遇。如果有

    才能，沒得地方用你，照樣是個一般的才……”他的意思年輕人要想飛黃騰達，

    升官發(fā)財，還得靠他王然提拔，推薦。

    柯之深說：“搞工作沒有組織上提拔，個人能力再大也不行，搞啥只有依靠

    組織，當然要靠老領(lǐng)導(dǎo)們的培養(yǎng)、選拔?！?/br>
    “哈哈！扯巴蛋，這是官場的話，叫知人善任，伯樂相馬，千里馬常有，伯

    樂不常有。

    嗯……“他的意思讓柯之深當成他個人培養(yǎng)的，柯之深偏偏上不了他的道。

    柯之深說了一些官話，王然心里不是很舒服，但他要把這個榆木疙瘩解開。

    王然語重心長的講：“現(xiàn)在當干部，聽起來難，機會來了連個小學文化程度

    都能當官；機會不來，你就是坐擁書城、滿腹經(jīng)綸也不行。機會來了你抓不住也

    不行，還在那前瞻后顧，婆婆mama的，沿都不沾！有的讀書很多，不能靈活應(yīng)用，

    束之高閣，不還是浪費？扯巴蛋，所以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時事造英雄，道理就在

    這里。知識是自己的，關(guān)鍵是運用，搞起工作來就駕輕就熟，游刃有余?！?/br>
    柯之深不理解王然今天為什么光談干部問題，虛心聽老同志們談工作經(jīng)驗，

    但是王然今天講的就不是大道理，好像現(xiàn)在當官就是禮品，可以私贈的，感到有

    些別扭，心里是這樣想，嘴里還是附和著。說道：“你們老同志工作經(jīng)驗就是豐

    富，值得我們年輕人學習?！?/br>
    沿路的景致，實際上沒有多大變化，人的心情好了，看什么都美，公路上落

    一只鴿子，吉祥；桃林、果園的樹枝、樹葉的搖曳，多彩多姿；路邊走一位年輕

    的姑娘，這個地方水土好，出美女。等等。都能引發(fā)一陣感慨。

    特別是人到中老年，特喜歡回憶童年、少年時代。不是談如何自己英雄自傳，

    搶險，助人救災(zāi)。就是喜談兒時偷桃摸瓜，做些令大人討厭的事，坦白得簡直可

    以，還把小孩之間玩小雞雞都講出來，那種童心，無邪的笑，成功之后滿足的心

    情，溢于言表。是不是所有成功的人，都是喜歡炫耀自己兒時的壞無邪呢？

    說著說著，車到了崗丘市，車還沒停穩(wěn)，就看見岐鳳總公司白萊分公司一大

    幫人在門口恭候。有人小聲說道：“扯巴蛋經(jīng)理來了?！?/br>
    褲襠文化在官場上盛行，就是把農(nóng)村土的掉渣的話天天掛在嘴上。什么是‘

    扯巴蛋’？

    老jiba標！憨♀……扯巴蛋就是指扯男人的生殖器嗎！是胡球搞，亂彈琴的

    意思：“老jiba標！”就是不說謊的意思。據(jù)說有個鄉(xiāng)長開兩個小時會下來能說

    一百多個臭句章子（歇后語）。

    別人提醒他說的太粗魯了，他說這是與群眾接近，農(nóng)民真的就是只有正低的

    素質(zhì)？反正現(xiàn)在干部講土話、臟話泛濫成災(zāi)，當然念文件時除外。

    官場上呷妓的故事很多，把非常文雅的詩詞，雋永妙語也拿來嫖妓，如男人

    與妓女講價錢時，妓女說：“有緣千里來相會，叁百元錢貴不貴？”

    嫖男說：“天下何處無芳草，一百元錢你搞不搞？”

    最后是一百五十元成交。這簡直是“文明”的流氓！是在褻瀆文明。一旦邪

    惡的下流文化占據(jù)主流社會的時候，那這個社會就危在旦夕了！

    王然驚詫地問道：“你們怎么知道我們要來，我準備不打招呼，不興師動眾，

    免得影響大家工作，只是了解一下情況，是不是柯之深經(jīng)理告訴的？”

    秘書黑白通說：“王總下去，我們怎么不安排好呢？”

    王然說：“扯巴蛋！今后可不準自作主張，我這個人喜歡輕車簡從，興師動

    眾多不好？”

    據(jù)說現(xiàn)在當干部都時興這樣，不該搞的事雖然還是在搞，領(lǐng)導(dǎo)把官話說到，

    就是搞了一些違法亂紀的事與領(lǐng)導(dǎo)也無關(guān)。一旦上邊追察下來，也好有人頂著，

    這不，小黑頂著了。吃住行領(lǐng)導(dǎo)們真的一點就不知道？是知道的。他們的托詞是：

    “下不為例嗎！”

    王然說道：“扯巴蛋！下不為例?。　?/br>
    白萊經(jīng)理把王然柯之深迎進接待廳，煙、茶、水果、熱水毛巾一應(yīng)俱全。還

    專門請來了幾位賓館服務(wù)員，標準化的服務(wù)，讓王然聽到、用到、還在批評到，

    說：“隨便一點，何必興師動眾的？熱情的讓我下次不敢來了？”白萊公司經(jīng)理

    劉順說：“王總嫌我們這里服務(wù)不好？”

    王然說：“我在這里搞特殊化嗎？生活太好了，怕樂不思蜀嗎！”說著大家

    就笑起來。

    劉順說：“王總真是幽默，這里條件差，還請領(lǐng)導(dǎo)諒解?！?/br>
    黑秘書說：“可莫說條件差，這是山區(qū)一個笑話?！?/br>
    劉順說：“什么笑話講來也讓我們樂樂？”

    黑秘書便說：“市里一位領(lǐng)導(dǎo)到山里檢查工作，一個女的搞接待，吃了晚飯，

    閑著無聊，與那位領(lǐng)導(dǎo)在柴草堆旁發(fā)生了不正當關(guān)系，女的起來后摟著褲子說，

    我們山區(qū)沒有電視，也沒有別的樂趣，這里”條件差“，對不住領(lǐng)導(dǎo)?！?/br>
    說罷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把個劉順笑的直流眼淚，幾位小姐開始聽的還認

    真，一說是搞那事，不敢大笑，只是捂著嘴笑，本來這些小姐們也比較大放，頭

    扭了一下后就算了。幾個小姐兩個媚眼滴溜溜的把王然、柯之深瞅到?，F(xiàn)在的熱

    情接待都變味了，好像只有漂亮女人陪到，才算熱情，這不又像是原始人性的回

    歸嗎？反正官場、商場、公共活動場所，都必然用漂亮女性來點綴。

    王然也大笑起來，說：“扯巴蛋！黑秘書這個大學生適應(yīng)的也真快，一肚子

    壞水也出來了?！?/br>
    黑秘書說：“這不還是走鄉(xiāng)隨俗，跟著老領(lǐng)導(dǎo)們學的嗎？你們老領(lǐng)導(dǎo)們談起

    ”燒火佬“

    來，“燒火佬文化”讓年輕人是望塵莫及呀！“他笑了起來。

    以后說起“條件差”時就意味著是？“性招待”的意識思。有時還把這個地

    區(qū)是“條件差”，那個地區(qū)是“老干部”，那個地區(qū)是“扯巴蛋”，“領(lǐng)導(dǎo)先搞

    ”等等。開這樣的玩笑有時故意貶損一個地方的人，聽說開玩笑還開發(fā)惱了，弄

    到會上，說這個扯巴蛋的人不能用，條件差不能用！官場無德呀！

    白萊公司業(yè)務(wù)不錯，上邊有人，給的政策也優(yōu)惠，這幾年，其他公司都面臨

    困境，效益不是太好，唯有白萊一枝獨秀，主要是經(jīng)營煙葉，為煙廠服務(wù)。因為

    政府有投資，先與農(nóng)民簽訂合同，交訂金，別的企業(yè)無法競爭，連專賣行業(yè)都請

    白萊公司沖頭陣，算加了一道保險，一旦形勢不好，就是煙葉形勢不好了時，找

    個墊頭刀的。

    可這兩年，啥都不好賣，聽人說除了毒品、賣yin，就是煙好賣。白萊公司天

    時地利趕上了，也鉆進了煙草這個行業(yè)，上千畝的煙葉把白萊公司經(jīng)濟搞活了。

    公司經(jīng)理劉順，人又精干，招兒清爽，兩片嘴皮又薄，見人低頭哈腰，張口閉口

    “你英明，拜托，拜托，承蒙關(guān)照”

    不絕于口。請當官的，管事的，凡正有用的都請，都送，都聯(lián)歡，上下搞的

    通通和和的。男的吃喝，按摩，洗桑拿，請小姐伴舞，有時請妓女春風一度，錢

    都由公司結(jié)帳；女的也請吃喝，按摩搞的舒舒服服的，送個項鏈，買件花裙子，

    投其所好。只要一提劉順經(jīng)理，當?shù)厝司驼f“哇，會順呀！”人挺聰明的，“會

    順”是劉順的綽號，看來人緣不錯，口碑很好，現(xiàn)在人都講“口碑”，維持的人

    多，恭維的人多，恭維話就多，名聲也就好起來了。隱蔽的一面可藏好，夾著尾

    巴做人，一捅出來，唾沫就淹死你，信不信由你。

    劉順經(jīng)理帶路，王然、柯之深先在市內(nèi)幾家部門看了看，辦公室也有人專門

    負責錄像，王總經(jīng)理到分公司視察，擺個姿態(tài)，就算大功告成。王然又會作秀，

    有意識在職工中談笑，招招手，又馬上到地看煙葉，看果園。不用說，姿勢擺好，

    手摸青葉，眼瞅著鮮果，眺望小水庫水面，一副雍容不凡的架式，宛如偉人視察。

    現(xiàn)在有些人一個芝麻大的官，為人民服務(wù)的真諦沒學到，淵博的知識沒學到，

    艱苦樸素愛民惜民的精神沒學到，外表模仿的倒是嚇人的。有些人名譽上說自己

    是人民的勤務(wù)員，是公仆，但是骨子里卻把自己當成八扶巡按，七品知縣，當官

    作老爺。

    上級要求民主一點，一些芝麻官就說老百姓素質(zhì)太低，沒文化、愚昧，不愿

    放權(quán)，一放就亂。有些人把老百姓當阿斗，把自己當諸葛亮，好像這些人就是人

    類精英一樣，離了他們老百姓就不得活？見鬼！胡長清、成克杰往日不也是號稱

    “社會精英”、“社會棟梁”嗎？看看他們的丑陋事實，哪有老百姓純樸、正義？

    說到底，這些少數(shù)人把權(quán)力當成了他們的私有財產(chǎn)，他們往往會為自己辯解的。

    幾個小時時間，該去的地方去了，該照的照片都照了，也該休息一下了。邊

    看邊鼓勵，樂得劉順美滋滋的，說：“今天領(lǐng)導(dǎo)下基層真是抓的緊，風塵仆仆，

    檢查的深入細致，把我考的可是滿臉是汗，今天晚上給領(lǐng)導(dǎo)洗塵。”這分明是在

    向領(lǐng)導(dǎo)邀功，王然一聽就明白。

    王然說：“真是搞的不錯，我回去后建議在全公司開展向白萊學習的活動。

    今天晚上的活動就不必了，現(xiàn)在各級要求都很嚴，要從儉，不要奢侈，隨便吃點，

    我們休息休息就行了?！?/br>
    “沒什么，我們崗丘市條件差，沒有你們市區(qū)條件好，受點委屈吧！”劉順

    說。

    黑秘書說：“看，剛才還說不要講”條件差“，你又講起來了。我們王總什

    么條件都能克服，你們隨便安排吧！”

    回到了白萊公司，安排在一晚上五百元有空調(diào)的房間。劉順忙前忙后的張羅，

    打電話，用手機，ＢＰ機響個不停，門前辦公室小姐們聲如鶯啼，娓娓動聽。燒

    水的，拿毛巾的，拿肥皂的，提開水瓶的，直把王總、柯經(jīng)理圍個水泄不透，一

    股股洗發(fā)水味與快揮發(fā)快完了的香水味，摻汗水味，摻和在一起，直朝王然鼻子

    里灌，說實在的他懶得聞，還是面帶微笑說：“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忙了，我

    自己來?！?/br>
    王然開始與大家閑談：“你們公司年輕人真多，好多年輕漂亮的姑娘，不錯，

    不錯?！?/br>
    劉順說：“這可是我們公司的寶貴財富，做生意，搞關(guān)系離了這些小姑娘們

    可是發(fā)揮了大作用?！?/br>
    一位漂亮小姐用甜脆的聲音說：“是總公司領(lǐng)導(dǎo)支持，王總親自來，不還是

    托您老人家的福，公司會更加興旺?！?/br>
    銀鈴般的聲音，把王然那拼命自我約束的心，也挑撥的砰砰亂動。劉順順說

    道：“張金妹，今晚你陪王總喝一盅怎樣？”

    “沒問題，只要王總高興?！?/br>
    王然欲言又止，但反應(yīng)很快的講：“不必，不必，你們工作都很辛苦，我又

    不喝酒，晚上我們還要議議工作，以后有機會，扯……”差點當?shù)叫〗銈兙桶殉?/br>
    巴蛋說出來了。

    劉順想討好，把嘴對到王然耳朵邊小聲說道：“王總，不行了晚上給你安排

    一個沒開包的小姐……”

    王然想，馬上就要竟爭總經(jīng)理了，這一段千萬要注意影響，要是在平時就怎

    樣瀟灑就行，也無所謂，現(xiàn)在不行。他馬上裝出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說：“啥話？扯

    巴蛋！這哪還像個干部？！”

    劉順一臉的尷尬，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心里憤憤不平，他們當領(lǐng)導(dǎo)下基

    層的，來了就要漂亮的！……還要沒開包的！……假的，假的，剝開一看還是假

    的！

    只當是湊趣，說過了就算了，沒有人放在心上，大家打了聲招呼一溜煙散了。

    吃罷晚飯，白萊公司經(jīng)理安排洗桑拿，按摩洗腳、洗頭，被王然一一拒絕。

    柯之深轉(zhuǎn)彎說：“走，到寢室打拖拉機，打七去?！边B說帶拉，匆匆離開“愛屋

    ”飯店，打七就打七，劉順經(jīng)理開玩笑的講：“今天王總可要給我們發(fā)獎金了？

    ”頭一把王總輸了，別人也不敢要，后來，連續(xù)贏了，幾位經(jīng)理也出手大放，伸

    手就是５０元，王然一看，愣在那兒，說：“怎么？

    你們還帶水？這可搞不得，這叫賭博?！?/br>
    都打諢地說：“是小錢，不要錢不夠刺激，連市里領(lǐng)導(dǎo)都到這里來呢！”

    “不行，不行，堅決不能來錢，要來你們玩，我看你們玩，這事不追究便罷，

    一追究就要受處分。今天還焦了一家伙。”便說便要推開撲克，搞

    的柯之深、劉順兩個經(jīng)理沒趣。

    上側(cè)所時劉順個別問黑秘書：“王總咋這么過硬，從來不來賭？”

    黑秘書說：“過硬？這回要調(diào)班子不敢來！過去一打牌就是一夜，一輸就是

    百幾上千的，有一晚上一輸就是五千多塊。來賭是他最大愛好?！?/br>
    劉順啊了一聲說：“說王總?cè)斯⒅保餐娴木?！?/br>
    黑秘書笑了笑說：“不像黃總喜歡賭，還喜歡跳舞，還喜歡拈花惹草的，要

    是黃總今天來了，你可要給他安排一個漂亮一點的……”

    劉順看到他在點精知道他想出去找女人，小聲說：“黑秘書，一會王總不玩

    了我們到外邊洗個頭去，輕松輕松？”

    黑秘書說：“來到你這就聽你主人家的安排了?！毙睦飿纷套痰?。

    一到牌桌上，劉順經(jīng)理腦子快，趕緊拐彎。說：“不來就算了，打拖拉機、

    升級、畫老鱉，怎么樣？”

    王然想，既不來錢，不要掃大家興，目的是教育他們一下，這幾個可是黃老

    板的親信，不能搞砸了關(guān)系。他們哄我玩，我也要逗他們玩。

    就說：“好，好，我們來打拖拉機，柯之深，我們來打?qū)?。?/br>
    柯之深高興說：“我出錯牌，怕王總批評?！?/br>
    與當官的打牌，當官的仗著他有權(quán)力，玩的真理都在他手里，誰要與他打?qū)?/br>
    家，有錯無錯就亂把你訓(xùn)一頓，打牌出對出錯，出快出慢他都權(quán)責備你，所以在

    領(lǐng)導(dǎo)身邊玩游戲必須是奴性十足，才能侍候，稍帶一點自己的意志，糟了！到時

    就把你埋怨的狗血淋頭。隔的不久，他又會笑瞇瞇地喊你來牌。

    為什么說伴君如伴虎？就是因為再聰明的人，你不可能時時刻刻掌握領(lǐng)導(dǎo)者

    心里在想什么，去如何適應(yīng)他，這是最難最難的了。有人戲稱陪領(lǐng)導(dǎo)玩，你就是

    領(lǐng)導(dǎo)的“精神調(diào)節(jié)器”，說的再丑一點就是“玩具”。會玩的不也有玩好了的，

    如宋朝的高俅陪皇帝玩球，不就玩出了個宰相。這叫付出的是奴性，得到的是二

    主性，對上是奴，對下是主，又叫主奴性，上邊用他像個奴才，他也忍氣吞聲，

    對下他現(xiàn)買現(xiàn)賣，于是又yin施夠了主威，飛揚跋扈，凌辱盡了他的奴才，賺回來

    還是有多的。

    于是又yin施夠了主威，凌辱盡了他的奴才，賺回來還是有多的。

    “批評啥？不就是玩嗎？來！來！”王然擺出一副坦蕩大度的樣子。大家又

    重新開始了玩牌，一直玩到夜里１２點，雖然不帶錢，有幾位打的瞌睡流，哈欠

    時嘴巴張多大，但又慢慢壓下去，，不敢舒暢的哈出聲音來，用拇指和食指將眼

    角淚水輕揉，捏捏鼻梁去掉睡意，最后還是奉陪到底，王總一聲令下，才洗澡休

    息。

    這時劉順和黑秘書一起到外邊找妓女嫖去了，出門時黑秘書還提醒說：“搞

    個干凈的?！?/br>
    “放心！在崗丘市，哪個小姐漂亮，哪個干凈，我知道。不行了錢出貴一點，

    讓他們找個處女，怎么樣？”

    黑秘書說：“隨便，干凈一點就行，何必費那個錢？”說說就到了，他們銷

    魂了一夜。

    王然躺床上與柯之深交談起來。王然個子不高又胖，油潤光滑，臉上因洗澡

    后紅暈揮之不去，一雙一般化的眼睛略有鼓泡，眨了幾眨，活像個木偶。穿一件

    花三角襯褲頭坐在床上，柯之深忙上前給王然倒了一杯水。洗澡后口稍有點渴，

    王總喝了水，讓柯之深坐下。

    王然坐在席夢思床上，點燃一支紅塔山煙，用眼瞟了一下柯之深?？吹娇轮?/br>
    深在他面前比較拘束，他隨便的讓柯之深喝水，抽煙?？吹诫娨曂黹g１２點新聞

    還在播放某省級干部貪污腐敗，賣官鬻爵，特別是用人腐敗……

    王然就在這時接過話茬說：“現(xiàn)在干部使用上存在著賣官鬻爵、任人唯親的

    問題，按能力最好，可就是不按能力。組織上……幾次對你柯之深……”

    他把“組織上”幾個字用低沉的聲調(diào)吐出來：“組織上對你都是特別信任，

    有能力又有文憑，這幾年的實績大家都是看得到的。有些同志就是一葉障目，只

    見樹木，不見森林，只看到該同志問題而看不到該同志的成績。這次公司班子調(diào)

    整，機會是有，只是有些少數(shù)同志的看法還需改變，要是讓年輕干部接班，你最

    合適?！?/br>
    柯之深知道王然在拉攏他，今天王然讓他來是想做他的工作，說讓他接班是

    假，要柯之深支持他是真，有能力的沒人重用，無能力的反而得到重用。當公司

    總經(jīng)理，現(xiàn)在幾個領(lǐng)導(dǎo)各有所長，要說條件都差不多。這幾天辛守篤找他，裘一

    鳴也在找他，意思很明白，就是支持他們當總經(jīng)理，面對王然這樣做工作，他不

    喜歡這樣也沒法，都是領(lǐng)導(dǎo)，哪個也得罪不起，不想?yún)⑴c進去。

    公司的現(xiàn)狀是，黃昆、裘一鳴、辛守篤、幾個總經(jīng)理，工會主席游山，調(diào)研

    員萬水，黃昆是主持工作，裘一鳴管人事?！瓣幱啊毙潦睾V管后勤兼管業(yè)務(wù)，王

    然管業(yè)務(wù)，工會主席游山、調(diào)研員萬水兩個人則是和事佬，順扯順，逢事會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樹葉掉下來怕打腦門，悠然自樂。

    有點希望的只有裘一鳴了。他目前處于有利地位，手中有人事權(quán)，一言九鼎，

    除了幾個主要部門經(jīng)理，由黃昆負責拿在手上外，其他副職，分公司經(jīng)理，班組

    長、職工調(diào)整、進大學生、招工、安排子女，調(diào)整工資，都是歸他說了算，他不

    拿出干部任免表，提出來在黨委會上研究，就是你負責的干部也是緊壓不動。你

    問他，他用笑笑而低沉的聲調(diào)說：“還在調(diào)查，群眾又有反映，還需落實，考驗

    一段?！弊屇銡獠坏玫男Σ坏?。好多人對他又恨又捧，王然認為柯之深是少壯派

    實力人物，不能讓裘一鳴把人抓走了。

    柯之深說：“我感到自己能力有限，太年輕了，現(xiàn)在還不能擔當別的事，還

    是讓我跟到老領(lǐng)導(dǎo)們后面好干，好好學。”

    王然一愣，慢慢的說道：“你的能力沒問題，我會積極推薦有作為的年輕人，

    特別像你這樣工作多年，有一定部門負責人的經(jīng)驗，當過一把手，肯定能勝任更

    高層次的工作，這次班子調(diào)整也議過多次，看來你的希望最大，但是有些具體工

    作，我不能直接cao作，能不能真正到位，還要做工作。你這一段時間的工作不能

    出問題，稍有差錯就有人在幕后做文章。機會還不少，有些事情主動找領(lǐng)導(dǎo)談?wù)劊?/br>
    我再給你湊把勁，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錯過機會就晚了！”聲音顯得

    低沉有力，這在警告柯之深不要自命不凡，沒有他王然竭力推薦，他柯之深要想

    再進步是不可能的?？轮畹南敕▍s很淡然——無所謂。

    柯之深說：“王總說的是對的。但是我的想法是要想得到領(lǐng)導(dǎo)和大家的肯定，

    關(guān)鍵還是要看實際政績，光說空話還是不行?！?/br>
    王然心想：柯之深這個人向來是自覺清高，今天要是一下子說服他也不容易，

    他是個明白人，點到為止。到崗丘市的目的基本達到了，說道：“小柯，你很誠

    實，不要忠于某個人，要忠于黨，把工作搞好了，什么都好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

    休息吧，明天再看看，我們就回去?！?/br>
    柯之深說：“王總是不是還要檢查別的地方？”

    “都看到了，后天是端午節(jié)，節(jié)前職工生活還要我回去安排好，黃總說還要

    開個黨委會?！?/br>
    王然在炫耀他的地位和權(quán)力。王然一晚上做夢就是甜的。

    早上，王然背著手正在散步，聽中央電臺早間新聞，李登輝“兩國論”臺海

    關(guān)系升級，南斯拉夫大使館被炸，內(nèi)政外交，石油漲價，東南亞金融危機，富國

    窮國明爭暗斗，國際風云變換，國內(nèi)也有不安定因素，矛盾嗎？到處都有。正在

    沉思，柯之深沿著鵝卵石徑，繞過草坪花圃與正在散步的王總一同散步，互相打

    了招呼，便議論國內(nèi)外的大事，細說岐鳳公司的換班子的事。談到得意之時發(fā)出

    爽朗的笑聲。

    劉順說：“領(lǐng)導(dǎo)們好開心哪！”劉順來到王然、柯之深身邊，說：“王總吃

    飯吧”王然說：“好！走我們吃飯去?！?/br>
    早上飯小米稀飯，油條，小菜是大頭菜，炸花生米，王總今天很開心，胃口

    好，吃的很香，議論了當?shù)仫L土人情、土特產(chǎn)，便結(jié)束了早餐。

    乘車又看了幾個樣板點，先進門店，看望了職工，便與公司經(jīng)理們告別，白

    萊公司經(jīng)理們一直看到王總的小車消失在車流里才回去。

    趕到家里的時候，已經(jīng)中午１２點鐘了，柯之深告訴黑白通先把王總送回去，

    王總住在政府大院，房子雖然不錯，還是靠老婆單位分的，但水費、電費基本不

    出，政府大院是權(quán)力中心，全市的心臟，動與不動，關(guān)系幾百萬人的命運，人們

    隨著她心跳而跳，心停而停嗎！？

    柯之深把公文包、手機，拿下來遞給王總，袁方等司機把車后門打開，忙把

    一壺油、兩手新茶葉兩斤、綠豆二十斤，豇豆二十斤，提出來一大包。

    王然說：“扯巴蛋！不能要這，拿回去！”

    黑秘書趕忙湊到王總耳邊：“王總，這每人一份，這是劉順經(jīng)理的一點心意，

    請你收了，門口這么多人，推讓不好看，給我個臺階好不好？”

    王然說“小黑，搞不得，我們前邊走，后邊就有人指脊梁罵娘，說是三光隊

    來了！市場上又不缺這東西，何若呢？招閑！下不為例。”

    嘴是這樣說，王然心里還不明白，現(xiàn)在下去檢查工作哪個人不順手帶點東西？

    哪個不想帶點東西回去？哪個吃飯給了錢了？都是我王然一個人？見鬼，當?shù)剿?/br>
    們說說，是官話！

    是空話！

    王然先向家里走去，后面三四個人提著大包小包累的汗流提到五樓上。黑秘

    書說：“啥時王總住到三樓我們就少爬幾步臺階了？”王然會心的笑了。

    家里的妻子、兒女們都很高興，期盼遠方的男人們歸來，他們像獵人一樣，

    每次都滿載而歸，這趟也沒有跑空。與過去不同的是，過去是真的打獵，打的是

    野豬野兔，現(xiàn)的“獵人”

    打的是基層單位和老百姓的錢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