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根完全浸沒在滑潤的yindao里,而后 開始了先后數(shù)次劇烈的噴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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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啦?!逼饺c點頭,注視著瘦長臉的宗村。 宗村的父親宗村進之介是東京重工業(yè)株式會社總經(jīng)理,宗村是他的第三個兒 子,他求父親買下1億元的高級公寓,本來就可看作是斷絕關系的前兆,宗村自 己也這樣認為。 辦公司一下子破產(chǎn)的是宗村,收拾殘局的卻總是老頭子,而且,還加上和流 氓的情婦亂搞的事。那流氓知道讓宗村跟情婦睡覺可以撈到一大筆錢,所以,故 意讓他們接近。 “這么說,你也是身無分文了?” “不錯?!?/br> “父親沒送來斷絕關系費嗎?” “媽的,還說什么斷絕關系費,你這家伙!” “但是,兩個人都身無分文,怎么辦呢?” “怎么辦也不行,所以,乾脆睡懶覺?!?/br> 1億元的超豪華公寓,光是管理費就高,每月要12萬元,這個月雖然已經(jīng) 交了,可是,下個月毫無指望。 宗村有輛奔馳橋車,因為交不起汽油費,所以一直閑置著。 “不管怎么樣,我決定住進這里?!?/br> “隨你便,不過,說老實話,我現(xiàn)在只能吃方便面,每天一邊睡懶覺,一邊 做牛排夢,你好像說,連吃頓正經(jīng)飯的錢也沒有了,不會沒有吧?” 說到這里,宗村的聲音顫抖起來:“我有兩張1萬元的紙幣,這是全部財產(chǎn) 了?!?/br> “喂,趕快拿出來!” 凝視著眼神大變的宗村,平泉重重地嘆了口氣。 第二節(jié):業(yè)馀偵探 ********************************************************************** 上次貼的是1。1圈套。此書共分五章二十八節(jié),如果大家喜歡,請給些回 應,讓我有動力把它貼完。 ********************************************************************** 9月15日。 平泉政之被警視廳開除,已經(jīng)過了一個星期。 在1億元的高級公寓里,身無分文的兩個男人每天睡大覺,酒類喝光了,吃 的東西也只有方便面,平泉提議把寓所賣掉。 “早就想賣掉。”宗村大剛回答說。汽車也想賣掉,但是,兩個人都找不到 買主。 “你去找工作吧!”宗村有氣無力地說。 “什么工作?” “你可以當警衛(wèi)或倉庫看守?!?/br> “他媽的,我是專破殺人案的刑警。” “刑警中也有笨蛋。” “我不適合干體力勞動?!?/br> “你本來是下流階層長大的,可以干力氣活?!?/br> “在寓所賣掉以前,你掙錢養(yǎng)我?” “作為交換,賣寓所的錢分一半給你?!?/br> “這筆買賣怎么樣?”宗村想好主意,坐起身來。 “你認識的流氓無賴多,去看看有沒有適合我干的??~之類的工作?!?/br> “我可不去求流氓無賴?!弊诖逵痔上律碜印?/br> 但是,什么好工作也找不到。吃方便面的日子持續(xù)了5天,因為房屋、日用 家俱十分豪華,顯得他們的生活更加清苦。 “找不到好工作嗎?根本原因在于你抓了摩托騎士,才弄成這個樣子?!?/br> “別開玩笑了。” “壞就壞在齊田嚴造那個混蛋?!?/br> “媽的,你才是開玩笑?!?/br> “不是你當真揍了那少年嗎?站在那個癱瘓少年的立場上,站在父親的立場 上,好好反省反省吧!” “可是,肚子餓了?!?/br> “我也餓了,只能做吃東西的夢?!?/br> “敢去搶工資嗎?” “要是肚皮餓得貼著脊梁骨?!?/br> “已經(jīng)是那樣了?!?/br> 平泉想到了當強盜。平泉和宗村都是32歲,兩人從小學起就是朋友,萬沒 想到,人世生活竟如此艱難。宗村不用說了,他本來是個窩囊廢,然而,平泉沒 料到自己也會被警視廳開除。 要是有退職金,事情還好辦,但是想到這些,又恨起齊田嚴造來。令平泉頗 為震驚的是,宗村一點沒有謀生的能力,當強盜最省事,但想到被捕時的情景, 心里不寒而栗。不過,總得干點什么、不能就這樣跟宗村一起餓死。 “干什么好呢?” “我倒有個好主意?!逼饺鹕仙恚骸澳愦蛑诖寮业恼信?,勾搭敲詐女 人,怎么樣?” “哪里去弄資金?而且,按目前的狀態(tài),連干那事的力氣也沒有?!?/br> “算了算了!”平泉躺下身子,不做聲了。 電話鈴響了起來。 “找你的?!逼饺f道。 他以為,反正是催逼還債的電話,凡是能借到錢的地方,宗村全借過了。 宗村一動不動,電話鈴頑強地響個不停。 電話、電器馬上就要停止使用了,還有煤氣。 宗村嘟嚷著,伸出手去,“找你的。”宗村放下受話器,倒在床上。 “是女人……叫女人到這里來,吃飽了撐的!” 平泉拿起電話。 “平泉政之先生嗎?”一個年輕的女人聲音問道。 “是的?!?/br> “我這里是大和化工秘書室?!?/br> “大和化工?”平泉的聲音里滿含怒氣。 “是的。齊田副總經(jīng)理說,想務必見見平泉先生。” “什么?齊田那混蛋想見我!” “是的?!?/br> “有什么事?” “見面再詳談,已經(jīng)派車去接了,到了公司,您就會明白的?!?/br> “開什么玩笑!”平泉砰地放下電話。 “怎么回事?”宗村望著天花板,嘟嚷著說。 “天曉得!” “或許是把你騙去殺掉?!?/br> “給兒子報仇嗎?”平泉也凝視著天花板。 “多半如此?!?/br> “如果是這樣,我把那混蛋也打成癱瘓?!?/br> 話說到這里,兩個人都不出聲了。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門鈴響了,宗村去開門,在門口站著一個計程車司機: “我是根據(jù)大和化工的指示,來接平泉先生的?!彼緳C鄭重地鞠個躬。 宗村回去告訴平泉。 “好吧,到了那里,碰見齊田那個混蛋,狠狠地接他?!逼饺饋?。 “我也一起去,或許有茶點招待,即使那里是地獄?!?/br> “對你說來,茶點的誘惑遠勝于地獄的恐怖?!?/br> “現(xiàn)在確實如此?!?/br> 他說的是真話。 平泉和宗村坐上那輛外國進口的高級橋車。 大和化工的總部在日比谷公園對面,是一幢20層樓、鑲著玻璃的現(xiàn)代化建 筑。汽車駛進正門時,四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等在門口,向平泉和宗村深深鞠 躬。 他們被帶上電梯,來到1樓的總經(jīng)理專用會客室。 “不像是要殺人呀!”宗村環(huán)視著豪華的會客室。 “是??!”平泉也莫名其妙。 女秘書送來了上等茶葉和點心:“總經(jīng)理和副總經(jīng)理等一會兒就來?!彼?/br> 個熟悉禮儀的年輕秘書。 平泉和宗村幾乎同時把點心塞進嘴里,茶水也喝得一乾二凈。 “要是這里有啤酒和飯,即使被殺死,我也毫無怨言?!弊诖遄匝宰哉Z。 “會送來的,我有預感?!逼饺f道。 “喂,真的?” “不過,里面很可能下了毒?!?/br> “是嗎?想毒死我們?”宗村望著平泉。 至少,日式點心和茶水里沒有什么異樣,對此,他們心里有數(shù)。 兩個男人走了進來:“讓你們久等了。我是總經(jīng)理野原良作,這位是副總經(jīng) 理齊田嚴造。請你們來,感到心里非常過意不去。” “快說叫我們來的原因,齊田?!逼饺獏柭曊f道。 平泉和宗村都沒有站起身來。 “我就給二位說明。”野原和齊田并排坐下。 “這位是宗村先生吧?”野原把目光轉向宗村:“我跟令尊在工業(yè)俱樂部里 經(jīng)常見面?!?/br> “因為斷絕了父子關系,所以,現(xiàn)在我跟宗村進之齊是陌路人?!?/br> “此事我聽說了?!币霸⑽词諗啃θ荩骸捌饺壬止镜凝R田君關系 弄得很僵,不過,齊田君的孩子情況已漸趨好轉,為此,敞公司對平泉先生被警 視廳開除的事深感抱歉?!币霸皖^致歉。 “我真不懂事,當時,因為心里很亂,就提了抗議,實在對不起?!饼R田也 低頭致歉。 平泉一言不發(fā),他感到迷惑不解。 下毒的事當然不會有了,但是,心里總有個疑團。 野原打開帶來的紫色包袱,里面是錢!1百萬元一捆的鈔票,共有5捆。 野原把那500萬元推了過來:“這些請二位收下,只不過是一點兒定金。 說實話,還有些事想借重二位?!币霸男θ蓍_始消失了。 “收錢再說。” “等一會兒,”平泉一把推開想收錢的宗村:“先說說原因?!?/br> 光是定金就有5百萬,平泉的聲音不由顫抖起來。 “請找到這個男人?!币霸f過來一張相片。 平泉接過相片,傳給宗村,相片上是個年約30歲的男人。 “這個男子名叫倉持旭距,34歲。他以第一名的成績從東京外國語大學畢 業(yè)后,就來敝公司工作,精通7門外語,是敝公司不可多得的人才。直到兩個月 前,一直擔任總經(jīng)理秘書。兩個月前……準確地說,是7月10日,他突然失蹤 了?!?/br> “倉持旭帶走了敝公司里的重要文件,要是賣給國外的競爭對手,那些文件 可值數(shù)百億元,它關系著本公司的命運。不,夸大些說,那將是日本國的一大損 失?!?/br> 野原注視著平泉和宗村。 “為什么不報告警察?” “如果報告警察,在全國指名通緝,倉持旭無路可逃,便會狗急跳墻,那是 十分危險的,我們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秘密地找到倉持旭?!?/br> “但是,倉持旭失蹤已有兩個月,早就逃到國外了吧?” “這點倒不必擔心。國際航線上的成田、羽田、千歲、新小松、名古屋、大 阪、福岡、長崎、熊本、鹿兒島以及那霸,所以機場都監(jiān)視起來了,倉持旭只要 一露面,就會被抓起來、通往國外的港口碼頭,也布置了人員?!?/br> “這么說,倉持旭肯定還在國內?” “應該是這樣?!?/br> “會不會在國內把絕密文件實給外國代理人?” “暫時還不會。倉持旭帶走的絕密文件,是極為尖端的,若非特定的專家, 不可能判斷其價值。根據(jù)我們的情報網(wǎng)報告,目前,了解其價值的人尚未來到日 本?!?/br> “倉持旭還在國內、絕密文件目前在倉持旭的手里……這兩點,是可以肯定 的?” “不錯?!币霸c點頭,表情充滿了自信。 “還有一件事,”平泉暗下決心:“為什么找我們?” 問題就在這里,可以說是重大的疑問?,F(xiàn)在,大和化工控制了各個機場、碼 頭,全力以赴,根本不存在非找平泉和宗村不可的理由。 “您是刑警,我們調查過您的能力。而且,因為失禮,使得二位食無隔宿之 糧,我們相信,二位一定會拼命搜索的?!?/br> “當然,這樣做,也有為使您失業(yè)的事而贖罪的意味。此外,我們雖已傾全 公司之力搜尋倉持旭,但缺少內行的專家。” “明白了?!逼饺c點頭:“不過,想讓我們干什么呢?” “希望能夠查明倉持旭的潛伏場所,你們的任務僅此而已,以后的事由我們 辦。報酬屆時再支付2千萬。怎么樣?當然,不算這5百萬元。” “查明倉持旭旭的潛伏場所,再跟你聯(lián)系……僅此而已?” “是的。不過,屆時聯(lián)系既可找我,也可找齊田君?!?/br> “好吧,我們接受下來。” “這樣我們就放心了,這是倉持旭的履歷書?!币霸岩粋€大信封放在桌面 上。 平泉和宗村走出馬路,各自的口袋里裝著250萬元。 “牛排、生啤酒!”一出大和化工總部,宗村就叫喊起來。 兩人截住一輛計程車,向飯店飛馳而去。 在嘴飲生啤酒的時候,平泉取出了倉持旭的履歷書:倉持旭昭和24年6月 3日生,倉持鐵造長子籍貫:岡山縣淺曰郡寄島町昭和42年3月岡山東高中畢 業(yè)昭和46年3月東京外國語大學畢業(yè)昭和46年4月進入大和化工昭和55年 9月9日與江原忍結婚昭和57年11月7B 長女理惠出世現(xiàn)住所:東京都涉谷 區(qū)代代木3町2番1號技能:精通英、意、法、德、西班牙、中國、印度尼西亞 7國語言“精通英、意、法、德、西班牙、中國、印度尼西亞7國語言,是個相 當可疑的人物……喂,伙計!” 宗村要了第四杯生啤酒。 “什么可疑?” “這個男人。你能頻繁地隨意使用各種外語嗎?一般人是無法精通7國語言 的。首先,想起來都令人頭痛。” “你的頭呢?” “不是吹牛,我畢業(yè)于北達科他州立大學。忘記了嗎?說到英語,跟你沒法 比。” “我們要找的是人,不是外語?!?/br> “是啊!不過,生來頭一回,我嚐到了天上掉餡餅的滋味,這也是托你一怒 之下抓了摩托騎士的福?!?/br> “喂,你在想什么?” “有個問題,我能算名偵探嗎?” “當然不算、你只是個暴力刑警?!?/br> “我也這樣想。”平泉凝視著天空。 第三節(jié):芳蹤 倉持旭的原籍地沒有任何親屬,打魚為生的父親倉持旭鐵造,已于昭和56 年9月去世,倉持旭是獨生子。 倉持旭的現(xiàn)住所在東京都涉谷區(qū)代代木3町2番1號,那里是出租住宅。 倉持旭盜走公司的絕密文件,突然失蹤,發(fā)生在7月10日。 7月30日,倉持旭之妻忍搬出了寓所。區(qū)政府的戶籍卡上只記載著這些情 況,搬遷申請書沒找到,帶著未滿周歲的女兒理惠的忍行蹤不明。 9月1日,平泉政之和宗村大剛前往群馬縣高崎市,倉持旭之妻忍的娘家 在高崎市郊外。 宗村駕駛著好久沒用的奔馳車,灌滿汽油的500SLC迎著初秋的風飛速 前進。 平泉靠在助手席上,心頭迷惑不解:副總經(jīng)理齊田嚴造為什么會注意上了自 己?打傷齊田的兒子是偶然事件,那少年下身癱瘓了。平泉被開除時,齊田憋了 一肚子火,提出非進行刑事審判不可的嚴重抗議,是可以理解的。后來,齊田一 直派人監(jiān)視著被開除的平泉,野原總經(jīng)理說,他們食無隔宿之糧,就證明了這一 點。 “為什么呢?”平泉問自己,不會是這次為了搜尋倉持旭才使平泉遭到開除 的,因為自己并不是那么有本事的名偵查員,背后好像隱藏著什么陰謀。 大和化工傾全公司之力,正在追蹤倉持旭。原籍地、親戚、友人、知己、現(xiàn) 住所行蹤不明的妻子…… 這些都應該完全調查清楚了,但是,野原什么也不說,只給他們倉持旭的相 片和履歷書。 “圈套……”這個詞不停地出現(xiàn)在腦海里。 但是,身上有250萬元,250萬元具有即使是圈套也要往里鉆的力量。 “倉持旭之妻忍,你認為現(xiàn)在在哪里?”正在開車的宗村忽然問道。 “天知道?!?/br> “所以,你是飯桶偵查員?!?/br> “哼!”平泉取出香煙。 “倉持旭盜竊絕密文件出逃,連退職金也沒有,被拋棄的妻子流落街頭,她 跟遭到警視廳開除的你處于同樣境地?!?/br> “斷絕了父子關系的你也一樣?!?/br> “是啊!”贊同聲十分明快:“男人會困于食無隔宿之糧,女人卻不會?!?/br> “忍只有29歲,她可以到酒吧工作,向男人出賣rou體。唔,百分之百是這 樣。” “那么自信?” “她父親在市政府因年老退休,作為小職員,他沒有養(yǎng)活忍的力量?!?/br> “得了得了?!?/br> “問題是在哪個酒吧或酒樓。如果她回了高崎市,事情還好對付,要是在東 京,5百萬的調查費無論如何是不夠的。” “你想一家一家邊喝酒邊調查?” “除此之外,還有什么辦法?” “笨蛋!” 這辦法不值一談,但是,忍在酒吧或酒樓工作的可能性,確實是很大的。 “我認為,大和化工早就掌握了忍的行蹤?!?/br> “掌握了行蹤?這是怎么回事?”宗村望著平泉。 “弄不清楚?!逼饺獡u搖頭:“不過,大和化工采用的是人海戰(zhàn)術。” “但是,如果他們掌握了行蹤,為什么不告訴我們?而且,還拿出5百萬元 的巨款?!?/br> “正因為如此,我才說弄不清楚。不過,事情的真相遲早要暴露的?!?/br> “隱藏在謎里的真相嗎?” “是的。” “這件事很對我的胃口,是的,這也許是我的天性使然,所以,我以前辦公 司,一個個全破產(chǎn)了,那種事不適合我?!?/br> “是因為無能吧!”平泉踹了他一腳。 倉持旭忍的父親江原一雄似乎隱瞞了什么,他不敢正視來訪的平泉和宗村的 臉。兩年前,因為年老從市政府退休,他和妻子兩人一起生活。他面無表情地簡 單解釋說,知道倉持旭失蹤的事,但不知道忍眼下在哪里、靠什么為生。 除此之外,他一言不發(fā)。 平泉和宗村走出江原家,江原一雄受到大和化工頑強追查的事,是隱瞞不了 的。 平泉讓宗村在車里等待,自己到附近打探一番。 “什么?明白了?!?/br> “開車到市里去?!?/br> 忍有個哥哥,哥哥一明在砂賀葉經(jīng)營電器店,跟父親比較,江原一明顯示出 更露骨的反感,他一口咬定,從一開始,就什么也不知道。 “怎么辦?”回到車里,宗村問平泉。 “到高崎女子高中去?!?/br> “到學校干什么?”宗村驚訝地望著平泉。 “別問了,走吧!”平泉抱著胳膊。 高崎女子高中是忍的母校,查查同學名冊,就能找到和忍要好的朋友。如果 誰也不知道忍現(xiàn)在的情況,那么,忍沒有返回高崎市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倘若如 此,追尋忍就不太容易。在東京,要找到一個存心消蹤匿跡的人,幾乎是不可能 的。 宗村駕駛著汽車。自從一進入高崎市,平泉便沉默寡言,獨個兒靜靜地思考 著,他說話似乎有顧忌。 宗村總算想起,平泉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刑警。 汽車停在高崎女子高中。 “你在車里等著?!逼饺S便說了一聲,向校舍走去。 平泉找到校長,藉口翻看了同學名冊。 離開學校,他找到公用電話,逐個給記下來的十幾個忍的同學打電話。在這 期間,宗村在車里等候。 高個子的平泉似乎討人喜愛,但是,他喜歡一個人獨自行動,也容易引起反 感。 “到成田町去吧!” “弄清了什么嗎?” “大概?!?/br> “大概是什么意思?” “沒見到對方以前,什么也說不清楚?!?/br> “你太裝模作樣了吧?” “不是裝模作樣,而是由于我的職業(yè)習慣。別多問了,走吧!” 平泉的視線落在名單上,竹下幸子的名字旁打著O字號。 見到竹下幸子,是傍晚時候。 幸子碰見過忍,那是大約10天以前,幸子去學習瑜伽術,回家途中,偶然 碰見了忍,她們站在路邊談了一會兒。 忍說,她是3天前回來的,明天就要返回東京。她們大約談了幾分鐘,幸子 發(fā)現(xiàn),忍說的不是實話,雖然從談話中有點察覺,幸子并未放在心里。聽說忍跟 東京外國語大學畢業(yè)的高材生結了婚,刨根問底總歸是不禮貌的。 平泉道了謝,返回汽車。 “有收獲嗎?” “有,正如你所說,是在從事接待業(yè)。今晚到酒店街看看?!?/br> 答案出乎意外的簡單,如果這么輕易就能查清楚,大和化工也應該早已掌握 了忍的行蹤,平泉思考著這個越來越難解的謎。 第四節(jié):yin亂 (海格立斯夜總會)這里是忍工作的夜總會。 平泉政之和宗村大剛調查柳街的接待業(yè),剛調查到第16家,便發(fā)現(xiàn)了忍。 忍穿著和服在工作,她的化名叫綾乃。 “海格立斯”夜晚12時關門,過了11時,平泉和宗村返回海格立斯夜總 會,對忍進行監(jiān)視。 他們邊飲酒邊觀察。 忍身材修長、皮膚白皙,從側面看,秀麗的臉上滿是憂愁。 “挺漂亮,”宗村低聲道:“和這樣的女人干一下,一定妙不可言!你覺得 我的主意怎么樣?” “是的?!逼饺恋卮鸬馈?/br> 忍非常有可能和倉持旭取得聯(lián)系,據(jù)說,那些絕密文件價值數(shù)百億,如果倉 持旭成功地把它們帶到國外賣掉,忍恐怕也會出國。 忍的行蹤已經(jīng)查明,問題是以后怎么辦?進攻如果沒有效果,查到了忍的下 落也毫無所得。 關門的時候快到了,平泉叫宗村要一輛計程車。 平泉堅持到最后,才走出“海格立斯”,他們埋伏著等候忍。 忍和一個中年男子一起來到計程車站,在這瞬間,平泉拿定了主意,他們坐 計程車進行跟蹤。 忍乘坐的計程車停在郊外的汽車旅館,平泉和宗村下了計程車。 “不出所料,媽的!她在賣yin?!弊诖逶诤诎道?,自言自語。 忍的白皙面孔出現(xiàn)在他腦海里,與此同時,他記起了她的豐滿胸脯和臀部。 “該去了。”平泉看看手表,忍和那個男人進屋已超過了15分鐘。 “去哪里?” “當然是忍的房間?!?/br> “但是,怎么干?” “從正門進去。跟我來!”平泉從隱身處走出來。 狹小的帳房里有一個中年男人。 “剛才過去的客人住哪個房間?”平泉不動聲色地問道。 “那……你是……” “你要是不說,可要小心吃不了兜著走。那女人是我老婆,別磨蹭了,快帶 路,把門打開,保證不給你添麻煩?!逼饺贸觯保叭f元。 那男人沉默地看看平泉。 “好啦,別敬酒不吃吃罰酒?!?/br> “明白了?!蹦腥税l(fā)出嘶啞的聲音:“但是,千萬不能給旅館添麻煩?!?/br> “就這么說定了?!?/br> 宗村吃驚地觀察著事情的演變,心想,平泉怪不得會被警視廳開除。 男人拿著萬能鑰匙,手禁不住發(fā)抖,平泉把男人推開,和宗村闖進屋去。 這是個到處鑲滿鏡子的房間,忍一絲不掛躺在圓形的旋轉床上,中年男人緊 緊壓住她。 意識到有人進來,那男人跳起身。他還來不及說出話,平泉的拳頭已砸在他 肚子上。 忍用雙手遮住胸脯,凝視著兩人,嘴里一言不發(fā)。 “穿上衣服!”面對著忍的裸體,平泉背過臉去。忍點點頭,開始穿衣服。 那男子清醒過來。 “這女人是我老婆,不必起誓吧?”平泉站在那男子面前。 “對不起!”那男子磕頭求饒。 “滾吧!”平泉大喝一聲,攆走那男子。 宗村從冰箱里取出啤酒,坐在沙發(fā)上,和平泉邊飲酒,邊等候忍穿好衣服。 “叫警察來吧!” 忍的臉上血色全無。 “我們不想為賣yin犯罪作證?!?/br> “膽小鬼!你們是些沒用的家伙!” “大概弄錯了吧!請坐,有話想跟你說?!逼饺噶酥干嘲l(fā)。 “反正你們放不過我,這次連暴力團也請來了?!比萄劾镟邼M淚水。 “我們是暴力團?” “難道不是嗎?大和化工雇請的暴力團!”忍向宗村叫喊道。 “冷靜些、我們確實受大和化工雇請,但并非暴力團?!逼饺俅沃噶酥干?/br> 發(fā)。 “剛才沒聽見嗎?隨便你們怎么干,我都沒辦法?!比倘匀徽局?。 “我們是因為你丈夫盜走了價值數(shù)百億元的絕密文件,消聲匿跡,想尋找他 的藏身之所,今夜才設法找到你的。剛才假裝粗暴,進行突然襲擊,只是為了讓 你吐露丈夫的下落?!?/br> “我認為情況復雜,大和化工的人知道你的行蹤,卻不告訴我們,到底是怎 么回事呢?” “什么?關于絕密文件……那樣的東西根本不存在,他們只不過想殺死我的 丈夫。” “殺死你的丈夫?”平泉和宗村交換了一下目光。 “你們不是他們雇請的殺手嗎?” “笑話!我是前不久還在警視廳搜查一課任職的平泉。這位叫宗村,父親是 東京重工業(yè)的總經(jīng)理。但是,由于女人的糾紛,和父親斷絕了關系?!?/br> “你給警視廳打個電話,就全明白了?!?/br> 忍的緊張情緒松弛下來。 “我狠揍了摩托騎士,其中一個因此下身癱瘓。那人叫齊田,父親是大和化 工的副總經(jīng)理,他提出嚴重抗議,我被開除了,沒辦法,只好搬進宗村君的價值 1億元的高級公寓。但是,他與父親斷絕了關系,不名一文,兩人只能靠方便面 度日差點餓死。此時,大和化工鄭重把我們請去,最初,還以為他們想殺我,倘 若如此,我要把齊田那混蛋打個半死,結果,沒想到等待我們的是500萬元現(xiàn) 金,說是請我們尋找你丈夫的費用,倘若找到的話,報酬還有2000萬……” “情況就是這樣。當然,那提議是十分誘人的,我們也知道內幕很復雜,但 是,錢的誘惑力太大了。” “你的話當真?”忍在沙發(fā)上坐下。 “我這個人打架斗毆都干,但從來不說假話?!?/br> “原來如此?!?/br> 如果對方的話當真,那可真是破天荒的做法。不過,這兩人似乎不是陰險之 輩。 “請告訴我們事情真相?!弊诖褰o忍倒了杯啤酒。 “說清楚了,我們也許會成為你的朋友,盡管大和化工想利用我們作殺人幫 兇?!逼饺枚酥饕猓骸罢f吧!” 忍點點頭,但是,從哪里說起呢?她凝視著倒?jié)M啤酒的杯子:“丈夫談及被 殺的事,是從今年5月開始的。” 去年底,倉持旭作為總經(jīng)理的翻譯,到菲律賓和印度尼西亞訪問歸來,同行 的還有副總經(jīng)理齊田嚴造、常務董事石川廣義、秘書課長前野貞夫三人。 倉持旭言極有可能是想殺人滅口,起始于常務董事石川廣義被汽車撞死的時 候,那是5月2日夜晚、肇事車輛尚未被發(fā)現(xiàn)。 忍曾問丈夫為什么會這樣想,倉持旭沒有回答。 6月末,秘書課長前野貞夫到海邊釣魚,從磯石上墜落身死。 知道這個消息后,倉持旭的臉色變了,他在門上安裝了雙重鎖,夜晚從不外 出,半夜如果有電話,他常常驀地跳起身,冷汗直冒,驚悸地望著電話。 忍詢問過:有什么事嗎?要是對常務董事、秘書課長的死有懷疑,不能報告 警方嗎?如果有什么人想殺你,不能把真相告訴警察,請求警方保護嗎? 倉持旭只是搖頭,他失去了食欲,也失去了性欲,眼睛時常茫然望著遠處。 隨后,他失蹤了,臨走留下了一封短信:照這樣下去,確實會被殺,我只 有逃亡。對不起,理惠托付給你了。一定要堅強地活下去,這不幸遲早會得到補 償?shù)?,我時刻想著你和理惠。請原諒!忍看完短信,不由得哭起來。但是,眼 淚無情地被剝奪了,公司不時派人來追問倉持旭的下落,指責忍說,倉持旭盜走 了公司的絕密文件。忍回答說,如果是這樣,請向警方報案、但是,公司并未報 案。 忍或許多少想收找警察談談,然而,她沒有常務董事之死、秘書課長之死是 他殺的任何證明,倉持旭如果說明了死亡陰影從哪里迫近就好了,但事實上,他 什么也沒說便已失蹤。 “現(xiàn)在想起來,倉持旭是考慮到我的生命安全,才沒說出死亡陰影的來龍去 脈。大概是因為在公司和家里什么都沒說,他們才未下手。如果下手的話,肯定 是因為得到了報警的消息,這樣,我也有被殺的可能?!?/br> “她說的是真話,平泉。” “一定是齊田那混蛋的主意,讓我們?yōu)l于餓死,然后讓我們?yōu)殄X而成為殺人 平泉催促宗村,站起身來。 “等一會兒!”信賴的聲音使平泉和宗村停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