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船戲后續(xù)(rou渣劇情)
第三十一章 翌日 萬國都會當(dāng)夜歡慶到子時才陸續(xù)散了,第二日原是個小朝會,但體諒官員們多日辛苦,便停了一日,著令丞相將各部奏折帶到勤政殿,內(nèi)朝篩選掉各地請安之類的折子之后將重要奏折交給鳳昭明批閱。 鳳昭幼昨夜被鬧了太晚,正袍一半落在水中皺巴巴的太過惹眼,身上貼身穿著的又不是自己的褻衣,眼看著那邊宴會就要散了,若是回內(nèi)宮又容易撞見同回的鳳昭明等人,便趁黑乘馬車回了寧親王府。君晝、云祁兩人都在宮中沒回來,寧親王府的人見主子回來了也沒敢多問多看,鳳昭幼也懶得驚醒太多仆人,只叫了正院常用的兩個“子”字輩侍從替她準(zhǔn)備了湯池寢衣,便讓她們退下了。 鳳昭幼難得讓她們在湯池里撒了花瓣,這才將布滿褶皺的鸞袍隨手扔掉,光腳進去。 肚子里的東西快要含不住了,鳳昭幼只好耐著心中別扭將手指探了進去,饒是幾番引導(dǎo),一些白濁被導(dǎo)出,但更多的被緊鎖在花宮里出不來。 鳳昭幼咬著唇不讓自己出聲,心底莫名閃過一絲疑問,她雖不大了解男子受孕之事,但也依稀知道一點,只須進入花宮便可,沒聽說哪個需要將那東西留在花宮里的……但疑問來得快去得也快,鳳昭幼便因她手指過于纖細(xì),完全沒辦法將花宮里的東西導(dǎo)出,然xue兒被過度使用過,正是最敏感的時候,更別提之前一直被喂得飽飽的,何嘗容納過如此纖細(xì)的手指。鳳昭幼碰了沒幾下便覺得滑膩膩的,池子里又是那股子甜膩香氣。 到最后折騰到丑時,鳳昭幼水換了三次,才算是弄了干凈,可那雙眸子早就紅透了噙著淚,唇瓣被咬得紅腫,腿顫巍巍的扶著墻才回了內(nèi)殿睡下。 可翻來覆去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寅時便醒了,著人去將那幾個宮人提到王府內(nèi)牢由她的人審問。一邊還寫了一封手書,遣人騎快馬加急送到岐南行宮,著令影衛(wèi)先行一步前往群玉山追尋南疆苗人的下落。因著長離千曜,她原本飛鴿傳書的想法擱置了,誰知道她的鴿子會不會半路被他的海東青截回,這涉及鳳棲國最大的秘密,不允許出現(xiàn)一絲一毫的偏差。 寅時不到,鳳昭幼便著人伺候著穿了常袍,名喚子茶的侍從過來,表情有些猶豫。 “殿下,負(fù)責(zé)浣衣的侍人過來回話,說……說您昨日入宮穿的鸑鷟袍有幾處折損……” 鳳昭幼只覺得渾身不自在,那鸑鷟袍上面沾了不少……東西。 “燒了吧。”鳳昭幼沉吟了一下:“你去看著他們把鸑鷟袍燒掉,別留痕跡?!眱?nèi)制的東西,她不要了也不應(yīng)流出。 “可……上面綴著的寶珠玉扣應(yīng)是燒不化?!?/br> “那便拆掉金線,那些東西你們留著賞人?!?/br> 子茶“諾”了一聲便退下了。 鳳昭幼等到寅時三刻,約莫宮門開了,便尋了個機會,讓謝自朝帶回來的巫醫(yī)扮作太醫(yī)給鳳昭明診脈后過來回話,隨后便奔著內(nèi)牢去了。 還沒等到,內(nèi)牢的人便急匆匆跑過來:“殿下!那幾個人毒發(fā)了!” 鳳昭幼府里常年有府醫(yī)待命,那府醫(yī)用銀針驗過:“殿下,他們身上的是牽絲毒,中毒者毒發(fā)前看不出任何不對,直到藥效發(fā)作,便會頃刻斃命?!?/br> “殿下,昨夜拉回來的那幾具尸體身上也中了牽絲毒素,只是劑量比那幾個宮人重,發(fā)作得比他們快些。” “牽絲毒非同小可,也非普通人可得,還請殿下稟報陛下,此事事關(guān)重大,您要早做打算啊!” 鳳昭幼只覺得太陽xue一跳一跳的疼,想殺她的人不外乎那幾支勢力,分別所屬那幾個身份高些的皇女,她們素來將她視為眼中釘。 然她之前布置京城兵力早便繞過了這幾股勢力,她們又是如何將人在鳳吾衛(wèi)乃至暗衛(wèi)的眼皮子底下帶進宮的……宮里勢必有人接應(yīng)。 鳳昭幼腦中迅速篩查著宮里的君侍們。能夠帶人進來,勢必位份高權(quán)勢大,且對宮里極為熟悉,一些低位宮侍可以篩去,可但凡位子高一點的,哪怕是賢貴君,鳳昭幼都著人去監(jiān)視了…… 鳳昭幼莫名覺得自己漏過了什么,但一時沒什么頭緒。 可她離京在即,她不怕那些人意圖刺殺她,但她擔(dān)心她們朝鳳昭明下手。尤其是現(xiàn)在宮里不安全…… 鳳昭幼腦中那根神經(jīng)繃得極緊,她絕不能讓鳳昭明有事,絕不能。 “來人,備車馬入宮?!?/br> 因著頭疼,原本便嫌顛簸的車馬此時更是哪怕行過一處極微小的石子都如同鐵錘重重?fù)舸蛟邙P昭幼脆弱的神經(jīng)上。鳳昭幼眼瞧著到了外宮宮門處,便叫馬車停下。 宮門看守的人最是眼尖,老早見到寧親王的車馬便過來候著行禮。見鳳昭幼只讓車馬等在宮外,自己非要徒步走,便躬著身在身后陪著:“殿下不如再這里等一等,下官著人將輦轎抬來,您身子骨何其尊貴,可走不得這么遠(yuǎn)的路?!?/br> 鳳昭幼面色冷淡,下顎繃得極緊,看著遠(yuǎn)比常日更難以接近。身邊跟著的子茶等人便幾句話攔下那宮衛(wèi),然后不遠(yuǎn)不近在身后墜著。 宮人只覺得不對,沒敢繼續(xù)說什么,退回了宮門處,心里到底有些疑惑,這位寧親王殿下素來身邊不愿太多人伺候,以前常見的便是那個叫子葵的侍從,今日沒見著子葵,身后卻是跟了四五個侍衛(wèi)。宮衛(wèi)隱隱覺得事情不大合乎常理,便當(dāng)作什么都沒看見,眼觀鼻鼻觀心,饒是其他好奇的宮衛(wèi)再怎么問她她也不說什么了。 天色尚早,風(fēng)吹過時尚帶著未散去的水汽,鳳昭幼走了一會兒,原本一直緊蹙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了些。 遠(yuǎn)遠(yuǎn)一尊轎輦行將來,鳳昭幼站著未動,宮人們將轎輦停下行禮,鳳昭幼這才看到輦上之人。 鳳昭幼微微行了半禮:“太貴君慈安。” 輦上男子撥開絲幔,露出一張風(fēng)韻猶存尚見妖冶的面龐,帶著全妝。他慢條斯理上下打量了一番鳳昭幼,才勾起唇,輕聲慢語:“原是寧王??!” 鳳昭幼見轎輦方向:“太貴君這是意欲出宮?” 太貴君手支著臉,微微點頭:“哀家原是滄溟國的宗室王卿,三十多年沒回滄溟,萬國都會也過了,便想著去見見攝政王,問問故鄉(xiāng)的故人……” 鳳昭幼拱了拱手,想要就此別過。 太貴君卻傾著身子過來,似乎想要夠鳳昭幼。 子茶眼疾手快,擋在了鳳昭幼身前。 太貴君似是一愣,狐貍眼里帶著委屈:“哀家看著殿下臉色不好,便想著給殿下按按……” 鳳昭幼不動聲色向后退了兩步:“不勞煩太貴君了,太貴君思鄉(xiāng)情切,本王先入宮了?!?/br> 太貴君手落在半空中點了點,極有韻律:“可惜了……先帝當(dāng)年……最喜愛臣侍的手藝了呢!” 隨后縮回了手,只余紗幔輕輕晃動:“哀家先行一步,殿下……多保重身體!”太貴君每句話的尾音都拉得極長,早年在先帝后宮是個撒嬌慣了的。 轎輦再次抬起,鳳昭幼等了片刻才繼續(xù)前行,腦中不禁想起前塵往事。 那位太貴君倒是沒說錯,他當(dāng)年是先帝后宮里最受寵的君侍,為先帝育有一女,當(dāng)年是皇太女最大的威脅。只可惜他畢竟是異國王卿,那些老臣抵死不肯讓先帝更換儲位。而后鳳昭幼出生,天降祥瑞,這也徹底絕了先帝易儲的念頭。 后來那個皇女辦錯了事大鬧了一場,被朝臣們合力趕去守皇陵,沒多久生了場大病郁郁而終。她聽宮里的老人說,那時先帝疑心是皇姐毒殺了那個皇女,皇姐卻坦然否認(rèn),先帝大肆派人搜查證據(jù),卻終究是一無所獲。 而后沒過多久她便因誤食宮中御賜給皇姐的甜湯中毒危在旦夕,皇姐因此恨極了先帝…… 憶及此處,鳳昭幼莫名抵觸,畢竟當(dāng)時因著此鳳昭幼身上背了不少流言,雖沒多少記憶,但一遍一遍被人輪流診脈喂著苦藥湯還是記得的,直到鳳昭明即位后清洗了一批舊人,那樁事才無人再提。 等鳳昭幼到養(yǎng)心殿,鳳昭明早膳剛用完,漱漱口便伸手喚鳳昭幼過來。 鳳昭幼乖乖走到鳳昭明面前坐下,鳳昭幼抬起鳳昭幼的臉仔細(xì)端詳片刻,皺緊了眉:“又頭疼了?” 鳳昭幼順勢將頭倚在鳳昭明腿上,鳳昭明任命幫鳳昭幼按著太陽xue,那邊喚了御醫(yī)。 “阿姐知道我這是老毛病了,叫御醫(yī)沒用的?!?/br> 鳳昭明“哼”了一聲,辨不出喜怒:“你還知道朕……不也還不認(rèn)命到處跑嗎?” 鳳昭幼掙扎著起身,頭發(fā)被鳳昭明揉的亂糟糟的,眼中帶著極為認(rèn)真的偏執(zhí):“皇姐說得不對,你一定會好的?!?/br> 鳳昭明看著眼前的孩子,眼睛濕漉漉的,如同孩童一般信賴著她,莫名想起自己將她從一點點大、貓兒一般養(yǎng)到了現(xiàn)在,卻只能眼看著她因體質(zhì)容貌被人百般窺探……鳳昭明一把將鳳昭幼的頭按回腿上,面無表情:“別以為你轉(zhuǎn)移話題就可以不喝藥。再敢不按時喝藥,我就讓子葵她們在你的藥里兌黃連!” 也罷,她便將她放在心尖上的這個孩子推上高位,推上無人敢欺的高位,到那時,她也能安心閉眼了罷! 鳳昭幼趴在鳳昭明腿上,悶聲悶氣:“阿姐今晨起請平安脈了嗎?” 鳳昭明細(xì)心幫鳳昭幼揉著,漫不經(jīng)心“嗯”了一聲。 “今天來了個生面孔,又是你從哪里尋來的?”鳳昭明想說沒用的,但也不想惹她炸毛,便咽了回去。 鳳昭幼搪塞了幾句,沒說來處,嘴巴開開合合,眼底帶著猶豫。 鳳昭明從小將她養(yǎng)大,她動一動手指,鳳昭明便知道她欲做什么。 “你來了到底想說什么?” 鳳昭幼起身,面帶猶豫:“阿姐……” 鳳昭明見她此狀瞇了瞇眼:“有人欺負(fù)你了?” 鳳昭幼搖頭。 “昨夜……有人意圖刺殺我……阿姐你別急,所幸被路過的滄溟國攝政王殿下救下了,我沒什么事!”鳳昭幼一把按住面露殺氣的鳳昭明,語速極快的將事情經(jīng)過說了。 鳳昭明沒錯過鳳昭幼提及長離千曜時的心虛,但此時也不是追究這件事的時候,便先略過不提:“你是說……他們都中了牽絲毒?” 鳳昭幼點了點頭,面帶挫?。骸拔颐髅鲗⒛芟氲降亩枷氲搅?,各處高位君侍我都派人看著,但還是有人將刺客放入……” 鳳昭明壓住心底升起的暴虐:“我會處理這件事。” 鳳昭幼搖頭:“阿姐,我擔(dān)心你?;蕦m現(xiàn)在不安全了,不如你去行宮待一段時間吧。” 鳳昭明卻怒極反笑:“幼兒,阿姐今日要教給你一個道理——” “想要引蛇出洞,總要給她們一些甜頭,否則,朕又哪有收拾她們的借口?” 鳳昭幼向來不贊成鳳昭明將她自己當(dāng)作靶子去引誘敵人的舉措,但到最后只能低頭:“阿姐你要一切小心,宮里人大多不可信了,每天的吃食衣物乃至炭火焚香,都要找人一一驗過才能用……” 鳳昭明一把拍向鳳昭幼的后腦勺:“小小年紀(jì),怎么如此絮叨。越來越像父君了!” “我才不像……”鳳昭幼不甘示弱的回嘴,隨后愣住,電閃雷鳴間想到自己究竟漏過了什么。 父君…… 父君? 不,不對,不會的。 鳳昭幼腦中的那根弦再度繃緊,臉色瞬間蒼白如紙,她卻顧不得這些,一把拽住鳳昭明的衣袖:“阿姐,延壽宮!延壽宮沒有派人監(jiān)視——” 延壽宮不止皇太君一人獨居,后面的偏殿里,還住著先帝所有誕下過子嗣的高位君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