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雙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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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事已畢,安蘭谷一行收拾停當(dāng)準(zhǔn)備回程,沈騁要去安蘭拜師學(xué)醫(yī),楊文和芷月也依然跟隨。 臨行前,趙臨又去將軍府見了一次鄭鈞。 兩人幾句簡單作別,趙臨不多廢話,讓墨侍呈了斂于匣中的雙锏置于桌上,認(rèn)真道:“鄭將軍,可有意比試一場?” 匣中烏金雙锏四棱鋒銳華光內(nèi)斂,锏身古拙不多綴飾,乍然一見并不起眼,但只這樣平平放置仍有血煞之感迎面,是在萬千人中飲血而沾染出的生殺之氣。 甫一見到鄭鈞的雙眼便亮了,他凝神注視那锏,腦中電光石火一下通透,再回神看著趙臨的目光便帶著幾分探究。 此前趙臨曾使單鞭在先鋒營替北函軍對陣胡鶻,鄭鈞觀戰(zhàn)時看出趙臨鞭法有缺隱有保留,曾猜測他將本該是成雙的鞭法故意只用一半,還往家中找尋高祖母的手札翻找亂世中用鞭的名將,對應(yīng)未果。卻原來竟是一時燈下黑,鞭锏相類,比起雙鞭,雙锏在戰(zhàn)場上更是常見。 所謂鞭锏相類,此處的鞭不是指馬鞭之類鎖鏈狀的軟鞭,而是銅鐵制成的長柱形實心徑長寸余的有柄硬鞭。鞭有節(jié),用時以劈砍為先仍有韌性;锏有四棱,重而銳利,用時大開大合,??恳涣凳畷?,重?fù)魰r破甲堪比短錘,又比僅依賴力氣的短錘靈活,仍可以四棱之利刺、格、擋,正是內(nèi)可傷肺腑外可破筋骨的馬戰(zhàn)利器,所謂“殺手锏”正是此锏。 武器功法來歷的混沌有了解答,鄭鈞帶著幾分恍然大悟般的玩笑口氣道:“竟不想谷主是以雙锏做單鞭,只是這般殘缺锏法也如斯精妙,不知師從何方?” 趙臨也笑笑,不再說話,他此行正為解決這來歷困境。探手自匣中取出雙锏,趙臨起身一把將雙锏抓握在手中兩足一分?jǐn)[開求教的架勢。 鄭鈞也熱血沸騰起來,他本就有意,見了趙臨氣勢鋒銳的起手式更是心喜,既心知此雙锏來歷,若不做過一場何其遺憾?!當(dāng)即不再廢話吩咐人去準(zhǔn)備武器及演武場。 不過片刻,準(zhǔn)備妥當(dāng),二人立在演武場中遙遙相對。 鄭鈞持劍,趙臨持鞭。 尋常來說長劍以銳快韌為先,對上以破猛堅為主的二寸粗硬锏并不討好,鄭鈞卻未換兵器取了珍藏的傳家寶劍。趙臨不同胡鶻那等只是有把子力氣在身的武夫,他的锏法身法是經(jīng)過千錘百煉的精妙,不是僅憑寶劍之利先下手便可取勝的,但鄭家傳家的神兵寶劍,配著有鎮(zhèn)國將軍之稱、隨高祖皇帝開國逐鹿的鄭家高祖的劍法,又豈能以尋常判定。 這般一比倒不能看出誰更有勝機。 趙臨自小以仿锏練功,這家傳雙锏是第一次在他手中對戰(zhàn)迎敵,幾日磨合間已得心應(yīng)手,當(dāng)下依著這锏的血性當(dāng)先對鄭鈞出手。 兩步縱躍,趙臨殺至鄭鈞近前,毫無花哨以萬鈞之力舉锏斜批,雙锏自右上批下,氣勢洶洶,勁風(fēng)襲面而來。 鄭鈞心神聚斂亦不慌亂,長劍虛擋邊后撤卸力,略退半丈勁氣續(xù)足,右足一定止住退勢,臂彎一轉(zhuǎn)劍收入手轉(zhuǎn)而刺入兩锏之隙,直沖趙臨面門。 趙臨應(yīng)對極快雙锏一鉸,格住往來劍勢,寶劍滑不溜手,不是雙锏一止便能止住,趙臨本也不是為了鉸劍后繳械,略阻擋了一瞬,瞅準(zhǔn)間隙立時左锏往下一壓,右锏抽出一掃,橫掃鄭鈞側(cè)腹。 此擊猛烈剛硬,不合用劍硬擋,鄭鈞果然利落抽劍躲避。劍身薄而韌擦著下壓的左锏劃出尖細(xì)的金戈摩擦之聲,下身提氣躍起避開掃來的右锏,卻不只躲閃,足下連踏锏身千金如墜借力壓下趙臨,當(dāng)是時長劍抽出反手一削,直指趙臨頸側(cè)。 雙锏本就沉重,鄭鈞又一重重加力,趙臨舉握不起,干脆卸力,腰背后折錯過削頸利刃,轉(zhuǎn)腕反握雙锏改劈為刺,正往下落的鄭鈞雙腰而去。 兩人你來我往攻守交纏,出擊格擋躲避未有定勢直教人看花眼,幾十回合過難解難分,難分伯仲。 鄭鈞長劍快而靈動難尋,趙臨雙锏剛硬而氣勢萬鈞,二者各有所長,幾番爭鋒相對,然既不是生死之戰(zhàn),痛快過癮后,二人俱有收勢,一擊之后各退至演武臺邊。 這一戰(zhàn)打得暢快,鄭鈞也幾乎能夠確認(rèn)趙臨這锏法的傳承,正是興頭上,言語間便拋卻了以往的婉轉(zhuǎn)試探,直言道:“趙谷主此舉究竟何意?” 此前趙臨不惜單手執(zhí)鞭也要偽裝掩藏,何故這臨別前卻突然約戰(zhàn)暴露身份? 趙臨未答此問,只道:“早先在寺廟中同鄭將軍做的約定可作廢了,臨淵便由鄭將軍處置吧?!?/br> 趙臨同鄭鈞約定活捉臨淵,一來為了修復(fù)谷中藏書缺損,二來是曾動過要帶此人回安蘭刑虐的心思。但以牙還牙毀了臨淵雙腿后,趙臨執(zhí)念驟輕,不愿此人再回安蘭污了谷主的眼,不如就此交給鄭鈞,是生是死再無瓜葛。 鄭鈞有些意外,但見趙臨不欲多提便也略過,想到彼時約定,無奈道:“這般說來我又多欠你一次?!?/br> “鄭將軍說笑,將軍既看出這锏法傳承,也當(dāng)知安蘭的處境顧慮?!壁w臨將雙锏給了身后墨侍,一臉鄭重站定,執(zhí)禮請求道:“安蘭谷避世多年,一心只向懸壺濟世,望鄭將軍看在此番安蘭解白緬茛之困上,在朝上予安蘭斡旋?!痹挳叞葜x。 一味地躲避不是辦法,二十年間臨淵是否留了后手,是否告知他人都未可知,與其惴惴不安等著不知何時可能出現(xiàn)的告發(fā),不如主動挑明。鄭鈞的人品趙臨在這幾月間也有了解,這一場戰(zhàn)事結(jié)束,他上奏朝廷時必會提到安蘭谷的功績,這是一個示好的時機——安蘭以前朝遺脈的身份為邊境助力解困,當(dāng)朝應(yīng)下正是彰顯萬民歸心的好時機。 鄭鈞明了了趙臨的意思,攔下他行禮的動作未如何斟酌便應(yīng)下了。這般解邊軍于水火的磊磊功績,加之當(dāng)朝比前朝更看重尊卑嫡長——趙臨一脈來自前朝公主,在朝中人看來根本不能算正統(tǒng)——運作一番不算太難。況且安蘭谷若浮現(xiàn)在明面上,有問題遠(yuǎn)比在暗處來得易于監(jiān)控掌握。 正事談罷,鄭鈞忍不住又同趙臨談起锏法。大酉打天下時在東北以懸河為界,待到攻入中原腹地時,前魯早已亡國,故而鄭鈞高祖母手書的兵器譜上前魯相干的名將都是依著探子或世人流傳的內(nèi)容編寫的,并不全面,當(dāng)下有這嫡親傳人在眼前,正合完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