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窗外還是刺眼的白晝，空調(diào)外機(jī)轟轟作響，努力地壓縮冷氣進(jìn)房間，卻緩解不了任何一分熾烈的躁動。

    林暢每一次用力發(fā)狠地把自己的yinjing捅進(jìn)林南笙的身體的時候，都會有一瞬間的空白和忙音，那段忙音里，他會聽見小時候的林南笙叫自己哥哥的聲音。他看著身下抓著他手臂劇烈喘息，刺激到尖叫的林南笙，他明明聽見那個聲音，卻無法讓自己停下來。

    林南笙不住地向上挺動，主動去配合他的律動，浪叫得厲害，好像一點(diǎn)羞恥心都沒有一樣。他叫喊著，林暢cao我，林暢cao死我。

    林暢被他叫得頭皮發(fā)麻，小腹緊得發(fā)酸，他下意識捂住他的嘴，捅刀子一樣兇狠地又頂了他幾下，煩躁得叫他不要再叫了，好像做雞的演戲。在他說出口的時候，他自己也愣住了，尷尬地定在那里，一滴汗從他的鼻尖滴在弟弟的臉頰上，像一滴眼淚。

    弟弟的眼睛輕輕眨了眨，好像更亮了一些，手掌下有他呼出的是濕熱的氣息，溫順的頭發(fā)因?yàn)槌龊咕o緊的貼在他的額頭上，看起來有種狼狽的乖巧，渾身剝得干干凈凈，像個白凈的小乞丐。他用兩只手一起捧住他哥哥的手，慢慢拿下來，露出他的臉來，他看起來好奇又純凈，好像一個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壞孩子的眼睛為什么會是兔子一樣無害的呢。

    林暢懷疑地看著他，忽然覺得是自己強(qiáng)jian了他。

    他聽見林南笙很乖地說：“哥哥，我不叫啦，我最乖了?！?/br>
    他為什么在討好自己？

    林暢的耳朵忽然恢復(fù)了聽覺，窗戶之外這個世界的聲音涌進(jìn)他的耳朵，聒噪的聲嘶力竭的蟬鳴，汽車鳴笛和灑水車路過的聲音——他忽然清醒過來，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壞事。

    弟弟只是在模仿mama，可是他卻成了一個真的嫖客，他永遠(yuǎn)也不能原諒自己。

    在他愣神的時候，他無意識地抽出換來了林南笙的高潮，他的身下不斷地流出帶著體溫的透明液體，淌濕了墊在他屁股底下的床單和被子。林南笙失神地望著林暢，那個表情叫他有些熟悉。

    到底在哪里見過，到底——

    他的眼睛不敢置信似的虛了一下，他伸手摁在林南笙的下顎上，問他：“你為什么？”

    林南笙依然用那種茫然的神色望著他——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在問什么。

    他當(dāng)然不知道，那個晚上是他出生的日子，他在三歲的林暢眼里像老鼠一樣大，rou粉色的一團(tuán)躺在血泊里。

    一種巨大的引力把他拉回那個漆黑的雨夜，女人腿上的血跡像干涸的鐵銹，她的眼睛，嘴巴，看起來都充滿著絕望和無助。他看見地上坐著的那個三歲的自己，只會哭鬧叫喊，卻什么也做不了。他后來是怎么起來的？警察進(jìn)來之后，對門的奶奶好像進(jìn)來了，然后她把自己抱起來，摟在懷里安慰自己叫自己不要怕。

    林暢咽了咽，看向躺在床上一身狼藉的林南笙，眼中有一種莫名的痛苦流淌出來，他嚇到林南笙了，讓林南笙以為是自己哪里不好。林南笙跪坐起來，胡亂地去摸他的臉，用他光裸著的上半身去貼他哥哥的臉，溫?zé)岬娜閞ou有青澀的rou體特有的味道。

    林暢閉上了眼睛，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他側(cè)過頭，把一邊臉埋進(jìn)林南笙的懷里。林南笙感到自己胸前濕熱，他捧著哥哥的臉，伸手摸了一下，擔(dān)憂地看著他。

    “哥哥，你為什么哭了？”

    林暢癡癡地望著他，卻沒辦法告訴他為什么，他伸手摸了摸林暢的耳朵，天光照進(jìn)來映得他那瓣耳朵像一片薄薄的花瓣。

    “……餓不餓，哥哥做飯吧?！?/br>
    林南笙對他綻放笑臉，開心地回他：“好呀?！?/br>
    好像因?yàn)閦uoai真的太消耗體力，林南笙洗完澡出來等飯的時候就一直在打瞌睡。等林暢收拾好床鋪，把臟衣服丟進(jìn)洗衣機(jī)出來，林南笙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睡著了。他睡覺的樣子很乖，跟他醒的時候張牙舞爪的樣子不太一樣。

    電飯煲忽然響了聲音，林暢回頭看了一眼，決定等晚一點(diǎn)再去熱湯，讓他先睡一會兒。

    他坐到白天自己看書的地方，又把那本書攤開來，橙黃色的夕陽把房間照得好像著火一樣，他盯著書上的某一頁，眨了一下眼睛眼睛，余光看見林南笙在夕陽下熟睡的臉龐，于是又眨了一下——那個熟悉的場景又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小得不能再小的林南笙，還沒有名字的林南笙，團(tuán)成一團(tuán)躺在mama的腳邊。

    他后頸又發(fā)了一些薄汗，讓他下意識摸了摸，又狠狠掐了一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diǎn)，專注回書上。

    林紅棉的秘密是她的過去，林南笙的秘密是他的身體，而林暢的秘密，則是那個雨夜，有個逃犯闖進(jìn)了他的家，強(qiáng)jian了他的母親，讓弟弟被迫過早來到了這個世上——

    他告訴林紅棉他什么都不記得了，他撒謊了。

    他記得那一天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滴雨水打在窗戶上的聲音。

    他一直覺得是自己的懦弱沒有保護(hù)好mama，一直覺得如果自己能再勇敢一點(diǎn)，弟弟就不會早產(chǎn)，不會成為一個生殖畸形的孩子。他知道如果他告訴林紅棉，林紅棉只會說他才只是個三歲的孩子，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可他沒有辦法不去那么想。

    他別開了眼，低頭看回自己的書本，那些字泡在橙黃的夕陽光輝里，顯得那樣的不真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