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偏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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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月光無聲流淌,涼亭內一片春色。 而涼亭所在的高臺外臨著一片樹林,樹高陰翳,鳴聲寂靜,月夜下連鴉群都歸了巢。 “嗯啊……” 最難耐時,涼亭中發(fā)出了一聲不大不小的哼吟,因為夜的空曠,顯得格外清晰。 本該無風,樹林中一棵高樹下卻緩緩飄落一片樹葉。 陸淵面無表情,屏住內息,扶著樹干。 他一直背對著涼亭,面色淡淡,但還是因為這聲太過言說不清的呻吟給弄紅了耳朵。 這時林中忽然傳來一道內力傳音。 “敢問是哪位前輩隱匿于林中?可否出來相見?” 這道蒼老的聲音如此說。 陸淵扶著樹干背對身體的動作一頓,緩緩抬頭,幽黑的眸子凜然地看向黑暗中的一個方向。 那道聲音接著又道:“前輩請您不要再躲躲藏藏,晚輩們剛剛已經察覺到了您的氣息,只是不知您出自何門何派,為何突然出世,又為何夜中探訪行宮,難道是對當今陛下有何不軌居心?” 陸淵心中瞬息了然。 原來之前一直躲在那邊的幾位武林前輩不是刺客,而是暗中保護元鼎帝的暗衛(wèi)。 陸淵即使活了二十年也還是個臉皮薄的,之所以能面不改色站在這兒聽完大半夜的活春宮,也是誤以為幾位前輩是來搞事兒的。畢竟以前陛下身邊可沒這幾位。 陸淵垂眸暗暗揣測,原來他們就是這幾天才調過來的嗎。 大概因為他沉默了太久,久得幾位武林高手都懷疑自己感覺錯了,悄聲傳音議論起來。 “老怪物,別是你的錯覺吧?我怎么剛剛就沒感覺出什么隱世高手的氣息呢?” “忒!你這種小輩都能感覺出了,那還能叫隱世高手?” “……不是吧,那咱們態(tài)度這么客客氣氣地問了,也沒人應聲啊。再說了,隱世高手不都是不問世事的嗎,能和咱們陛下結什么仇什么怨?” “說你還是太年輕了,哪個高手沒有點怪脾氣?像這種武功完全在你我之上的,脾氣再怪老頭子我也能理解!” 陸淵:“……” 他默了默,確?,F下他們的確察覺不出他的氣息了。 陸淵又默默給自己系上斗笠,避免待會被發(fā)現了也還有個夜里擋臉的東西。早知道是誤會一場,他就不眼巴巴跟著來行宮了。 待離開前,陸淵又回頭,望了涼亭那兒一眼。 溫泉蒸騰起的水汽朦朦朧朧,隱約瞧得見兩道糾纏的身影罷了。 陸淵平靜地收回視線,等那邊幾位高手還在爭論著,他腳尖一點,落葉無聲地借著月色掩護,縱著輕功遠去。 “等等!真有動靜!” 幾位高手驚呼回身。 “追——!” 陸淵腳步極輕極快地踩過宮殿琉璃瓦,夜色里輕輕嘆了口氣。 還是被發(fā)現了啊。 事到如今,只能想辦法先繞他們個幾圈了。 等到幾位江湖中數一數二的武林高手停下腳步,不住喘氣,累得直罵娘時,那道灰衣斗笠身影早已消失在了行宮屋檐之上。 郊外朔望湖。 “呼——” 陸淵吁出一口氣,在湖邊用冷水覆了把臉。 波光粼粼倒映他的身影,陸淵凝望著自己,回想著剛才在涼亭上那一幕。 那位北越國師,陸淵還是第一次見到。之前的宴會陸淵因病都缺了席。 可他現在有點不解,有點迷惑。因為站得高,視野廣,陸淵清晰地注意到,在皇帝往高臺那兒來之前,涼亭里那道身影似乎是站著的,甚至在往皇帝的方向望過來。 陸淵還一度以為那兒埋伏了刺客。 不過國師是失明的,可能是站那兒還沒開始念經,這樣也解釋得通??珊竺娴缺菹聹蕚渖吓_階時,不知是不是錯覺,陸淵注意到那位北越國師的身體下意識往那邊方向傾斜了一下。 ……所以,這是有預謀的? 陸淵眉心漸漸攏起。 那……他知不知道這件事?是被蒙騙,被美色沖昏了頭腦,還是將計就計,配合演完這場戲? 預謀,國師,北越? 這是北越的計謀,還是這位北越國師自己為了投誠,而使的一點點小計謀? 陸淵倒并不擔心自己被人發(fā)現這事。畢竟他們沒有看見他的臉,憑如何查,也查不到他這個本該在宮內養(yǎng)病的君侍頭上來。 如果可以,陸淵情愿自己這輩子也不要被發(fā)現。 * 翌日,宗翕在高默的服侍下清了清手,一邊用帕子拭著手,一邊聽著下面跪地的暗衛(wèi)報告。 果然有人在暗地里監(jiān)視他。 宗翕面色淡淡,無波無瀾。 “隱世高手?”聽到暗衛(wèi)推測的身份,宗翕勾起唇淡笑,“真隱世,會從皇宮一路跟朕到洛池來?” 暗衛(wèi)感受到皇帝的低氣壓,忙磕頭道:“是屬下們失職,定不惜一切代價找出這名著灰衣斗笠的男子!” 灰衣。斗笠。 宗翕垂下眼簾,默默思索。 說句實話,眼下他有看不清這人的目的了。 是背后有誰指使?不來刺殺他,卻只是監(jiān)視?不偷奏折不偷機密,只是監(jiān)視他每天的一舉一動,監(jiān)聽他晚上都睡了誰? 那,這可真夠閑的。 用早膳時,高默低聲湊近問他:“陛下,昨夜那位北越國師您看是……” 宗翕捏著筷子,頭也不抬地道:“他不進后宮,留在前朝,朕改日會給北越王一封國書,留他做觀星臺的新任國師?!?/br> 高默一怔,頓了頓又問:“那陛下,您看君恩果還用不用賜給國師大人……” 宗翕放下筷子,抿了口早茶后,道:“不必了?!?/br> 本就是相互利用,何必多此一舉。 他倒要看看,烏蘇泊戈爾都可以獻出身體屈居于他人之下,留在前朝還要掀起多大的風浪。 陰謀么?他最不怕的,就是陰謀。 而沒有陰謀,表面越單純,越看不出目的……就譬如這位神神秘秘的“隱世高手”,宗翕眸中一暗,這種他才越應付不來,越要提防。 一頓早膳用完后,二公主元意邁著歡騰的小步子就沖進來,拉著父皇陪她上山春游放風箏了。 昨日答應了這小祖宗,宗翕只好作陪。 想起朔山上也還有溫泉,據說離出泉口越近療效越好,宗翕派高默請了溫貴君同行,懷歸君星罕亦同行作陪。 只是這時節(jié)山上冷,宗翕囑咐著臨安多穿了幾件厚衣裳上山,臨行前還把自己的斗篷系到他身上,上山途中還一路不放心地牽著他走,溫暖的掌心緊緊包著臨安始終微涼的手。 元意這個人小鬼大的丫頭,一路黏在她父皇另一側,好奇地直勾勾盯著那雙牢牢相握的手。 溫臨安的唇色一直以來很蒼白,他溫和地朝二公主一笑,問道:“元意,瞧什么呢?” 元意煞有介事地點頭:“嗯,我懂了,父皇是在抓緊時間,努力和溫父君生小弟弟和小meimei呢!” 這下不止溫臨安嗆到了,一直目視前方、專心看路的宗翕也側過頭,涼涼地看向自己這個小女兒。 身為jiejie的大公主元初注意到,趕忙拉了一下這個張口就來的小祖宗。 宗翕半指責半無奈地道:“女孩子家家,一天到晚說些什么不害臊的話?!?/br> 元意撇下小嘴,板起小臉:“兒臣哪里說錯了嘛,不是牽手就能生小孩子嗎,我父君就是告訴我的!父君說,元意就是這么生下來的呢!現在父君又懷了小寶寶,也是因為父皇天天和父君牽手的緣故??!” 溫臨安怔了怔,一時間哭笑不得,含笑看向宗翕:“想不到淮流君這么博覽群書的大才子,也是這么對小孩子說的,果然天下父母都是一般模樣么?” 宗翕點了點元意額頭,不輕不重的:“回去問問你父君,這話他自己說出來信嗎?” 元意小小委屈地捂住額頭,又看向元初。 “元初jiejie,我父君騙我的嗎?難道你父君不是這么跟你說的?” 元初抿唇笑,娉娉婷婷:“是啊,但也有可能我們元意是個很特別的小孩子呢?!?/br> 才八歲的小丫頭果然好哄,元意真信了這話,朝她父皇的背影嘟囔了一下:“果然父皇在逗我玩呢?!?/br> 元初頓了頓,也看向前面被父皇牽手走著的溫貴君。 她想起自己父君的囑托,而且方才元意說到“和溫父君生小弟弟和小meimei”時,溫貴君的表情明顯空白了一瞬,連帶著父皇的表情那時也有些冰涼。 元初有心提醒這位小自己一歲的meimei,但猶豫再三,還是將這話吞進了肚子里。 畢竟元意meimei不像她。她和父君在宮里必須得謹慎謹慎再謹慎,但元意不同啊,她的父君可是宮中寵愛僅次于溫貴君之下的人了,連帶著元意……也那么受父皇疼愛。 元初默默低下頭。 大家都說父皇寵兩個女兒,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有元意meimei,才可以那么肆無忌憚在父皇面前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