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他看見的只有一片荒蕪
“那么,我該走了?!睒房砂褞淼慕炭茣槐颈痉诺桨?,與學(xué)生和家長道完別后,離開了這戶人家。菜市場復(fù)雜的氣味和著一股難以形容的男人身上的汗味,讓樂可有些無法忍受。 樂可其實很不喜歡這份家教,尤其不喜歡穿過這個夜色下陰暗的菜場,還有菜場前面一條黑不嚨咚的巷子。但是因為酬勞還不錯,而且家長對他很客氣,兩個月下來也就習(xí)慣了。他抬起腳準(zhǔn)備穿過小巷去那邊的公交站臺搭車。 不知道為什么,隱隱約約的看見小巷里似乎有幾個男人,樂可有點害怕,但為了趕上公交車,他還是決定低頭快點走過去。 “等一下”樂可突然感到一股大力扯了他一下,接著聽到了低沉悅耳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他被扯的微微一愣,回頭透過路燈昏暗的黃色的光,看見了這個男人。 或許該稱他為男生,他實在很年輕,頭上壓著頂鴨舌帽,鋒利艷麗的五官隨著輕輕一抬頭撞進了樂可眼底,樂可的心狂跳了起來。 “高中生?”樂可聽見男生輕輕問,有些沙啞的嗓音,尾音像個小鉤子。 樂可剛上大二,雖然已經(jīng)十八了但個子卻一直很矮。為了長高他試過各種運動,但都收效甚微。細胳膊細腿,加上娃娃臉和黑框眼鏡,還有一頭卷毛,使他看起來年齡看起來要比同齡人小一些,就是站在一群高中生中間也毫無違和。但被男生這么一說,樂可仍然漲紅了臉,搖了搖頭,小聲道:“大二了” 男生彎了彎腰,仔細看了看樂可的神情,突然笑了笑,又意味不明的看了看巷子口,:“大晚上的走小巷,你不怕被搶劫嗎?”樂可:“我沒錢……但我要趕快回去,必須穿過那里。” “好學(xué)生”男生拍了拍他的頭,”哪個學(xué)校的,我載你一程,”樂可猶猶豫豫的看了男生一眼,低聲說了學(xué)校的名字,男生把車鑰匙甩給了樂可,抬了抬帽檐說“去車?yán)锏任?,紅色那輛,最sao包的就是我的車?!皹房蓜傁雴柲隳兀鸵娔猩难劾镩W過了一絲陰狠,“我去收拾一些雜碎,等會就過去,好學(xué)生,你先過去”樂可不知道為什么臉有點發(fā)紅,他點了點頭,抓著書包往車那邊走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生帶著一些說不清的味道回來了,樂可覺得有點像菜市場里飄過的經(jīng)年不散的氣味,但他識趣的沒有問,說到底,他跟男生還不熟,甚至于他已經(jīng)隱隱有些后悔為什么什么都沒問就上了車。 “你叫什么名字?”樂可的沉思被人打斷,他幾乎有些莽撞的抬頭,看進了男生清澈又惑人的眼睛,“我叫謝允,跟你一個大學(xué)的,讀藝術(shù)的,你叫什么”男生又重復(fù)了一遍問話?!皹房伞?,樂可的聲音有點細,像蚊子在回答,謝允笑了笑,表情立馬生動了起來,他的眉目好像含情一般,也細聲細氣的模仿著說道“樂可,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謝允將樂可送回了宿舍,臨走前,樂可突然回過身來,朝他鞠了一躬,又逃跑似的飛奔進了宿舍樓,謝允在學(xué)校外租了房。不緊不慢的散著步,謝允叫了一聲腦子里的系統(tǒng),問道“只要讓他們感到幸福就行了嗎?”這個公式化的系統(tǒng)毫無感情的說了是。謝允無聊的走到了一片草地,躺了下來,這個時候,cao場上還有一些學(xué)生在散步,三三兩兩的,謝允看著天,沒有說話。 系統(tǒng)有些不明白這個宿主在想什么,秉著不懂就問的習(xí)慣,它問了出來 。 “我在看這個世界?!?/br> “那您看到了什么嗎?” “荒蕪,一片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