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丟失了好不容易才失而復(fù)得的寶藏
“我去周圍查看了一下,前面確實(shí)被堵住了,沒有辦法過橋。”張青野帶回了不算好的消息,他的話也讓原本還抱有希望的眾人都變了臉色。 “現(xiàn)在不能過橋,怎么辦?”李安安一臉憂愁地開口,難道要回到學(xué)校嗎? 而對此周靖毫不意外,他隔著橋遠(yuǎn)遠(yuǎn)地望去,就看到橋上聚集了大量的車輛以及群眾,卻都毫不意外地被阻隔在橋的中部不能前進(jìn)。這段劇情他早就知道,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政府派遣武裝部隊(duì)將想要過橋的普通民眾全都阻攔,現(xiàn)在親眼看到卻還是讓周靖皺緊了眉頭,這么多人都聚集在這里,萬一有人感染…… 原書說到底還是一本傳統(tǒng)的種馬升級流爽文,書中更多的還是描寫男主是如何打怪升級以及無數(shù)rou欲橫流的床戲,這里作者只用了短短幾句話就略過了,可周靖直覺很不對勁,為什么要如此大動干戈地堵住這座橋,背后的目的絕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可恨這樣的bug在書中不知凡幾,可能作者寫到后面自己都忘記了某些設(shè)定,現(xiàn)在這樣的爛攤子卻只能讓周靖來頭疼。 唉……什么破! 哪怕心中思緒繁多,周靖嘴上還是要安撫一群小朋友。他不動聲色地開始引導(dǎo)劇情的發(fā)展,“看來這里暫時過不去了,但是回學(xué)校也并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過橋的事我們之后再想辦法,大家今天都很累了,還是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安頓下來吧?!闭f完視線在周圍轉(zhuǎn)了一圈,在看到冉冰時還特意停頓了幾秒。 除了注意力一直在周靖身上的祁鈺外,并沒有人注意到周靖這微小的停頓。祁鈺垂下眼,看著周靖垂在身側(cè)的手,并不像其女孩子那樣細(xì)膩白嫩,小巧可愛,反倒是又寬又大,指腹間還有厚厚的繭,顯然不是出身富貴的“周靜”所能擁有的。 他其實(shí)一直都知道周靖身上有很多秘密,這次也是,周靖顯然是掌握了很多他們都不知曉的情報。但是不管周靖隱藏了多少秘密他都不在乎,周靖于他而言是黑暗中微妙的光亮,想讓人緊緊抓住不放手。而他只是在周靖每次出現(xiàn)類似情況時,都會覺得心慌,一種脫離自己掌控的慌亂,就好像……周靖是個局外人。 想到這里,祁鈺似是急于求證什么一樣一把抓住了周靖垂在身側(cè)的雙手,在得到對方下意識的回握時才稍微平息了慌亂的心。 周靖此時并沒有注意到祁鈺的反常,他正在努力引導(dǎo)冉冰說出他想要的那個答案。果然經(jīng)過眾人七嘴八舌的一番討論之后,冉冰猶猶豫豫開口道:“離這里不遠(yuǎn)處,我姐有一套房子,如果想要找暫時休息的地方的話,那里應(yīng)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蓖nD了一會兒又接著說道,“只是我不知道那里現(xiàn)在是否還安全,而且我姐的房子有點(diǎn)特殊,應(yīng)該有武器……” 冉冰的聲音越來越小,觸及眾人驚異的神情,冉冰不禁一陣懊惱,果然還是太暴力了嗎…… “臥槽,太酷了吧!還有武器,什么武器?。俊?/br> “冉冰,你jiejie是做什么工作的啊,竟然還有武器?!” “到了我能去看看嗎?如果你允許的話能讓我摸一下嗎?就一下……” 冉冰顯然沒想到自己的小伙伴會是這個反應(yīng),向來獨(dú)來獨(dú)往的她一時都被大伙的熱情給驚呆了,紅著臉都不知道先回答哪個人的問題。 周靖也不阻止,微笑地看著小朋友們熱火朝天的討論,這也是增進(jìn)團(tuán)隊(duì)感情的一個好方法嘛。 直到看到冉冰被圍攻得手足無措,周靖才好心發(fā)話把她從眾人的七嘴八舌中解救了出來?!皼]事,我們先去看看?!敝芫钢苯右痪湓捪铝藳Q定,見周靖都發(fā)了話所有人都不再猶豫,重新上車打算朝著今晚的目的地出發(fā)。 當(dāng)然此時的周靖等人并不知道什么叫做隔墻有耳,也或許是周靖自以為掌握了書中大部分劇情并沒有提高警惕,直到被尖銳的玻璃和鋼筋貫穿的心臟傳來清晰的鈍痛后,周靖才意識到事情有點(diǎn)脫離他的掌控,他在陷入黑暗的前一秒心中還是忍不住爆了粗,“艸,大意了。幸好祁鈺好像沒事……” …… 事情發(fā)生得很突然,就在冉冰專心致志開車向著目的地出發(fā)時,前方左邊路口處突然沖出來一輛車,冉冰急忙踩下剎車,堪堪在輛車相撞的邊緣停下車。突如其來的急剎車讓周靖等人慣性向前,而周靖則下意識一把抱住祁鈺替他抵擋了大部分沖擊。 可惜還沒等到眾人反應(yīng)過來,另一輛大卡車就從路口的另一邊沖出來,直直地撞了上來。 “砰——”的一聲,周靖等人的車直接被撞得翻滾了好幾圈滑出去十幾米才停下。彼時周靖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緊祁鈺,期望能替他擋下致命的傷害。 祁鈺滿眼都是紅色,鼻尖全是血腥味。他睜大雙眼看著身上雙眼緊閉的周靖,除了尖銳的耳鳴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他顫抖著伸出手撫上周靖的臉龐,聲音嘶啞,“周……周靖?” 可是任憑祁鈺如何呼喚,都沒有得到一點(diǎn)回應(yīng)。祁鈺小心翼翼地把指尖探到周靖鼻子下方,沒有,沒有一點(diǎn)呼吸。祁鈺不信邪地探出另一只手想要探測周靖的脈搏和心跳,卻在靠近胸膛的地方觸摸到了冰冷的鋼管和黏膩溫?zé)岬难骸?/br> 祁鈺停下了摸索的手,微微低頭就看到了周靖胸膛正中間直直地插著一根兩指粗的鋼管。在那一刻祁鈺的心臟爆發(fā)出炸裂般的疼痛,全身血液幾近凝固,喉嚨干澀。祁鈺想流淚,眼眶卻干澀脹痛,祁鈺想說話,喉間卻只能發(fā)出無意義的氣音。 看著毫無反應(yīng)的周靖,祁鈺此刻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他失去了周靖 他丟失了好不容易才失而復(fù)得的寶藏…… …… “老……老師,我們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太危險了,而且……”女生未說完的話淹沒在賀鳴陰沉的眼神中。 眼見著女生臉上露出害怕的神情,賀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眶,微笑道:“不要害怕,這件事沒有那么危險,我們只是讓他們受點(diǎn)傷,這樣才能讓他們心甘情愿加入我們呀?!?/br> 賀鳴一邊說著一邊緊盯著女生的眼睛,果然不一會兒女生的眼神就變得迷茫而空洞。見自己的目的達(dá)到,賀鳴轉(zhuǎn)身對著坐在公交車上的人下達(dá)著指令,“一會兒趙鑫負(fù)責(zé)開車攔住他們,李雋你負(fù)責(zé)開車撞他們,而李可你從旁協(xié)助,保證你們兩個人的安全,同時加點(diǎn)“小料”知道嗎?”說著賀鳴把手搭在李可的肩上,再次加強(qiáng)了對幾人的暗示。 有些時候邪惡的計(jì)劃就是這樣在暗處悄然滋生,在周靖等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jīng)有一伙人盯上了他們這塊“肥rou”。 而事情進(jìn)展得比賀鳴想象的順利,他站在遠(yuǎn)處的樓頂上用望遠(yuǎn)鏡看到了事情發(fā)生的全過程。見周靖等人傷得比自己預(yù)想的更重,他不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但是哪怕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種情況,賀鳴也沒有親自前去控制李安安等人,而是派出了幾個頗有能力的學(xué)生,自己則依然選擇在暗處觀察。 所以當(dāng)李安安抱著冉冰努力為她治療傷口時,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李安安下意識抱緊冉冰,把她護(hù)在懷里,一臉謹(jǐn)慎地盯著圍上來的幾人。 “你們不要害怕,我們誠心邀請你們加入我們,希望你們能成為我們的一份子?!蓖醯t站定在李安安身前,一臉微笑地說著虛偽的話。 “……”李安安看了看身上多多少少都帶了點(diǎn)傷的張青野等人,又瞥了一眼車輛廢墟里生死不明的周靖和祁鈺兩人,不禁對王祎的話嗤之以鼻。 或許是發(fā)現(xiàn)了李安安的不屑,王祎臉色絲毫不變,張口就來,“這只是怕你們不加入而采取的必要手段,一點(diǎn)小傷不足掛齒?!?/br> “你……!”聽了這樣不要臉的話,原本趴在地上的張青野最先忍耐不住,他氣憤地想要爬起身,卻不小心扯到了身上的傷口,最后只能無奈地趴在地上痛吟。 看到張青野這幅樣子,李安安知道他是指望不上了,就是不知道周靖和祁鈺的情況怎么樣了。思索再三李安安斟酌著開口,“說吧,你們到底想要什么?” “哈哈,還是妹子你爽快。那我也就不廢話了。把你們所有的物資上繳,并加入我們,成為我們的一份子。你放心,以后跟著我們,保準(zhǔn)你吃香的喝辣的!”聽了王祎的話,李安安扯了扯嘴角,眼里閃過一抹譏誚和不屑,原來是為了他們的物資。 “我并不是這個隊(duì)伍的隊(duì)長,我不能決定這件事。你需要和祁鈺商量,諾,他們在那邊。”李安安抬起下巴指向祁鈺和周靖所在的廢墟,希望王祎能先把他們兩個人撈出來。 雖然這么長時間兩個人都沒有反應(yīng),多半是兇多吉少了,但是,萬一呢?萬一他們還活著,李安安從心底還是希望他們能夠平平安安。至少跟著周靖和祁鈺絕對要比加入眼前這個混蛋的隊(duì)伍要好得多。 “呵……”王祎當(dāng)然看出了李安安是在拖延時間,但是他卻毫不在意,畢竟垂死掙扎的獵物也還是獵物,反倒能給他們增添不少樂趣。王祎朝身后的兩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去看看。可還沒等兩人走近,原本毫無動靜的車輛廢墟突然飄了起來,先是已經(jīng)報廢的大塊物件,然后是零散的小塊物件,最后甚至小如塵埃的細(xì)碎都一一漂浮在空中,露出了躺在地上的周靖和祁鈺。 所有人看到眼前這一幕都驚駭莫名,此刻就連空氣都仿若靜止一般。而李安安在看到周靖和祁鈺的第一眼就睜大了雙眼,漸漸有淚水涌出,無他,不論是毫無動靜的兩人,還是地上仍然在不斷涌出的鮮血,亦或者是貫穿周靖身體的鋼管,都只證明了一件事—至少周靖是兇多吉少。 王祎等人剛開始還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但是過了一會兒見趴著的兩人還是沒有動靜,不禁開始嘲笑自己多心。而剛才止住腳步的兩人對視了一眼,等在彼此眼中確認(rèn)了什么后松了一口氣,又重新抬腳朝祁鈺兩人走去。 或許是身后傳來沙沙的腳步聲終于喚醒了祁鈺,只見他緩緩抬起手撫摸著周靖的臉龐,用指腹仔細(xì)地擦拭著周靖嘴角和臉上的鮮血,卻反倒越擦越多,搞得周靖滿臉都是??粗翢o生氣的周靖,祁鈺仿佛被燙到一般迅速抽回手指,纖長的眼睫顫了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小心翼翼地環(huán)抱著周靖慢慢地坐起了身,然后低頭無比虔誠地在周靖額間落下一吻。 由于祁鈺的一系列舉動太過詭異,原本已經(jīng)走出好幾步的兩人又緩緩?fù)O铝四_步,所有人看著祁鈺閉著眼睛將側(cè)臉貼在周靖額頭上的模樣都覺得毛骨悚然,那是一種從心底泛起的冷意。突然在某一瞬間靜謐的氛圍被打破,因?yàn)槠钼暠犻_了他緊閉的雙眼,直直地看向王祎等人的方向。 那雙眼睛現(xiàn)在哪里還有正常人的顏色,竟然猩紅如血,滿滿的空洞、死寂以及冰冷的殺意。直覺告訴王祎他應(yīng)該逃跑,立刻,馬上!但是身體卻仿佛被凍住一般無法動彈,就連躲避祁鈺的視線都做不到,只能感覺到鋪天蓋地的猩紅朝著自己撲來。在李安安等人看來不過是短短一瞬,卻讓王祎等人仿若墮入無盡深淵經(jīng)歷了幾世輪回,受盡了無數(shù)的折磨,那數(shù)不清的惡意只讓人心神俱裂。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還清醒的李安安和張青野就眼睜睜地看著剛才還耀武揚(yáng)威的一群人如同被嚇破了膽一樣臉上呈現(xiàn)出各種扭曲至極的神色,有些人甚至一下軟了腿跌坐在地上,淅淅瀝瀝的水聲從褲襠傳來。而這一切并沒有讓祁鈺有任何情緒變化,他只是垂下眼依戀地蹭了蹭周靖的額頭,然后就像談?wù)摻裉焯鞖夂貌缓靡话汶S意地問了周靖一句:“讓他們死,好不好?” 祁鈺的話音剛落,李安安就敏銳地察覺到自己身邊的空間一陣扭曲,之后所有的東西就像是被慢放了好幾倍一樣呈現(xiàn)在她的眼前,只見王祎等人就像被幾根無形的線一般切割成了好幾塊,接著是更細(xì)密的網(wǎng)線又切割了一遍,然后是更加細(xì)密的網(wǎng)線又將他們切割成更加細(xì)小的碎塊……到最后所有人都無聲地炸成了一團(tuán)團(tuán)血霧,而這一切雖然不過短短一瞬,王祎等人生前卻清楚地體會到了身體被一遍遍切割的痛苦,可他們甚至連求救和呻吟都沒發(fā)出就已湮滅于這世間。 導(dǎo)致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灼钼晠s并沒有什么感覺,他只是閉著眼睛喃喃自語道:“還有一群雜魚,你說該怎么處理呢,周靖?”沒有得到回應(yīng)祁鈺也不在意,他微微勾起唇角,自己做了回答:“那就讓他們在驚懼和死亡的陰影下痛苦掙扎吧?!逼钼暤脑捯魟偮?,在遠(yuǎn)處就傳來了讓人害怕的嘶吼,不一會兒,某棟高樓的頂部就響起了人類的驚呼和慘叫,間或亮起各色的光芒。而作為在場唯二清醒卻幸存的人,李安安和張青野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慮和驚懼。 做完一切的祁鈺卻并沒有多開心,他看著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周靖,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般癟了癟嘴,臉上的表情似哭非哭,聲音嘶啞,“明明說了要一直保護(hù)我的,周靖,你這個大騙子……” 祁鈺一直側(cè)對著李安安和張青野,所以李安安既看不清祁鈺的神情也聽不清他的喃喃自語,卻再次敏銳地感覺到自己身邊的空間一陣扭曲,一剎那想明白什么的李安安神情一變,情不自禁地高呼出聲,“祁鈺!”可祁鈺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緊閉雙眼低垂著頭如同死人一般,此刻李安安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一個事實(shí)—她要死了,他們都要死了,因?yàn)槠钼曇腥私o周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