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都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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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尷尬。 不過沒關(guān)系,讓覺夏送一套新的來吧,池汐想到。她有些郁悶的環(huán)顧四周,看著看著,視線又放到了陸青野身上。 從前只是在看的時候看見過,往往那些漂亮又可愛的小公主身邊,總會跟著幾個死心塌地又帥氣逼人的暗衛(wèi),不過沒想到原來還真有這樣的人。 仔細(xì)想想倒也是正常,她好歹是一國之君,身邊沒點(diǎn)保護(hù)的人未免也太草率了點(diǎn)。 只是……池汐細(xì)細(xì)打量著陸青野的眉眼,好奇的問道,“誒,你是不用睡覺嗎?”男人的眼睛干凈澄澈,卻不是那種單純和天真,而是一種帶著看破生死一樣的冷靜和直率。這樣的人,似乎一看起來就知道他沒有那些花花腸子?!案赡銈冞@行的,是不是都不能睡覺???那不困嗎?” 陸青野眨了眨眼睛,老實(shí)的回答她,“回陛下,睡的,只是是在白天,我們有輪值的人?!?/br> 池汐拉長聲音哦了一聲,像聽故事一樣又靠得近了點(diǎn),“那你們都睡在屋頂上嗎?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們???平日里我在鳳鸞宮的時候你又在哪啊?房頂上不扎屁股嗎?還有下雨的時候呢?” 沒等他回答,池汐又好奇的一連拋出幾個問題,“誒,你們隸屬于什么地方???是皇宮自己設(shè)立的?還是說江湖上有組織???你們都吃什么啊,也沒看見你們用膳,難道風(fēng)餐露宿嗎?那也太苦了些……” “回陛下……” “還有啊,半夜拉肚子怎么辦?拉到屋頂上嗎?你是怎么判斷我安不安全呢,靠聲音嗎?那如果有人把我捂昏迷了呢?或者身邊沒人我又正好中毒了呢?你看得見我嗎?那我為什么看不見你呢?” “回陛……” 那你要是看得見我的話,是怎么看見的呢?在屋頂上摳個洞嗎?那拉屎的時候…… “陛下!”陸青野忍無可忍的回過頭,卻怎么都沒成想,池汐根本就沒穿衣裳,欲蓋彌彰的裹著一層薄被,可是那白白嫩嫩的小細(xì)腿,甚至還有一點(diǎn)若隱若現(xiàn)的臀部線條,都大刺刺的闖進(jìn)了視野之中。陸青野本來好不容易平息掉紅意的臉又瞬間恢復(fù)了原樣,且那潮紅帶著更加兇猛的氣勢洶洶而來。 他一瞬間紅成了一個蝦子,兵荒馬亂的垂下頭,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陛下贖罪!” 池汐完全沒意識到這是怎么一回事,她在家的時候一向喜歡這樣躺,只用被子蓋住一點(diǎn)肚皮,兩條小腿都是垂在外面的,尤其是在夏日里,涼快的很。 “贖什么罪?”池汐茫然的回問,見他的臉越來越紅,隱約有種不祥的感覺,該不會…… 池汐瞪大眼睛,甚至還抬頭瞧了一眼 ,不可置信,“該不會真的摳個洞拉吧?!” “不是!”陸青野垂著頭,尷尬極了,“陛下……陛下能不能先穿好衣裳……” 池汐垂頭看了一眼,那些關(guān)鍵部位都被被子捂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唯獨(dú)露著兩條胳膊兩條腿罷了,也沒什么不妥……現(xiàn)代時天氣炎熱了還經(jīng)常只穿小背心和短褲就出門呢。 她不爽的撇了撇嘴,隨口吩咐,“那你幫我喊一下覺夏,讓她給我拿衣裳來吧?!?/br> 總不能讓她自己裹著被子蹦蹦跳跳的去門口喊人吧? 陸青野紅著臉,一言不發(fā)的去辦了。 可是那些問題他還沒有回答,反而是非禮勿視的背過身,幾次想要回頭請示是不是可以走了,卻都因?yàn)榕⒛ツゲ洳鋼Q衣裳的舉動給逼了回去。 池汐著實(shí)是好奇,也許現(xiàn)代人天生就對武俠之類很是向往,如今赫然有這么個存在在自己身邊,池汐自然是連連追著詢問。 “你們真的都一直在屋頂嗎?真的是聽聲音判斷我安不安全嗎?” 陸青野依舊紅著臉皮,少言寡語的回了一個是字。 “那大白天的也在屋頂?我怎么從來沒有在哪個房子的屋頂上看見人???” “回陛下,白天會自己找地方的,會盡可能保證在一個看的見陛下別人卻看不見我們的位置……” “那晚上呢?晚上就在屋頂嗎?可是壞人一般不都在晚上來嗎?你看不見我就不擔(dān)心我的安全嗎?”池汐穿好了衣裳,干脆搬了個小凳子坐在陸青野旁邊,興趣盎然的看著他,還不忘了補(bǔ)上一句,“坐、坐?!?/br> 陸青野的臉?biāo)坪醺t了,他不自在的向后退了半步,一身黑色的緊身裝束讓他看起來真的有大俠的風(fēng)范,只是這個大俠也太害羞了一些。 “回、回陛下……晚上……晚上……”他迅速抬眼瞟了一下坐在那里的小姑娘,硬著頭皮回答,“晚上……不大方便……” “有什么不方……”池汐無所謂的回答,剛說了一半,猛然意識到了一些什么。 不過是瞬息之間,房間里又多了一只煮熟的蝦子。 兩個蝦子都安靜了下來,都不敢看向?qū)Ψ?,池汐只覺得臉上似乎是著了火一樣,開始冒煙。她不太敢相信的皺著眉頭,小聲問,“……都能聽見?” 陸青野低垂著頭,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出出出出去——”池汐果斷的把人推出了房間,腦子里像是飄過成群的彈幕,大大小小的寫著四個字,都能聽見。 天啊,難道那些聲音那些尖叫和呻吟什么的,難道都一直有個人在旁邊旁聽? 池汐尷尬的用袖子糊住臉,覺得自己再也不想看見這個家伙了。 中午的時候她又去找了一趟容羽。動聽的琴聲悠悠的從宮中傳出來,是一首她從未聽過的曲子,她聽不懂其中情緒,只覺得好聽極了。然而宮門卻緊閉著,她才剛上前,就被人攔了下來。 “陛下,主子說了,今日不見人?!?/br> 池汐一愣,隨后佯裝板起臉,“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看門的小太監(jiān)為難極了,那表情跟快要哭出來一般,他實(shí)在是不敢攔,只能將池汐放了進(jìn)去。只是池汐怎么也沒想到,她才剛一進(jìn)門,只是匆匆看見了男人的一個背影,那琴聲便戛然而止,然后容羽又一次當(dāng)著她的面關(guān)上了房間的門。 她剛剛緩和一些些的情緒又瞬間涼了下來,且要比昨天時還要涼上一些。 她和容羽的關(guān)系就這么僵了下來,心情不好的她把這種情緒不自覺的帶到了朝政之中去,一時間駁回了好幾本折子,上朝的時候下面的人都安靜如雞,各自揣著手站在下面,低垂著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生怕惹了她的不悅。巧的是剛好前幾日煙城陰雨連綿,又生了水患,煙城知府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不嚴(yán)重的水患愣是拖了半個月還沒治好,前幾日上報的內(nèi)容還是一如既往,情況半點(diǎn)好轉(zhuǎn)也無。那位這幾天都沒好臉的皇帝發(fā)了好大的脾氣,在場眾人都為那位知府捏了一把汗。 一直到兩日之后,她需要和柳眠辦一場禮的時候,池汐也依舊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