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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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nèi),池汐冷著神色回過頭,聲音已經(jīng)帶了點怒意,“為何不讓我去?” 容羽只是笑,琥珀色的眸子深深淺淺,“陛下別急啊。他在氣頭上,陛下此時去說些什么,豈不是火上澆油?” “可這事不是我做的,我……” 男人輕輕掐了一下女孩腰腹上的軟rou,愣是把人帶回到了自己懷中,“陛下明日再去,他定然已經(jīng)冷靜下來,彼時再解釋,豈不是更好?” “……”池汐有點猶豫的停下動作,不太確定的看了眼窗外。顧亦塵的背影單薄瘦削,風把他的外衣灌滿,看起來蕭索又孤獨。 “陛下,有些事解釋的太快,反而像是假的?!比萦疠p笑,一雙漂亮的手卻不老實的掀起少女剛穿上沒多久的內(nèi)衫,“有些人死了便是死了,既然不能復生,何苦要讓他們煩著自己?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陛下……” 面對容羽那張臉,她從來都沒辦法拒絕。無論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他說出那樣的字眼來,本身就帶著吸引力。池汐猶豫再三,到底是沒骨氣的軟下了身子,又是一番歡愛。 這邊,顧亦塵方回到自己的住處沒多久,就被不速之客闖了進來。 那人執(zhí)著一柄劍,劍尖上還稀稀落落的滴著血,在冷白的月光下格外刺眼。 來人瞇了瞇眼睛,帶著嘲意挑起一抹笑來,“嘖,瞧瞧這是誰???這不是那個,成了孤兒的顧家余孽嗎?” 顧亦塵平復了一下自己幾乎要爆發(fā)出來的沉重情緒,那些沸騰的翻滾的憤怒,幾乎要將他拖到深淵中去,他能察覺到滿溢而出的暴躁感,似乎是要促使他毀滅所有的一切。他甚至第一次萌生出了拉著所有人一起下地獄的想法,恨不得把周遭的一切都焚燒干凈。 反正他早就身處煉獄之中了。 他雙手緊握成拳,“滾開?!?/br> “哈,和你那個爹一樣嘴臭,”那人迎著月光而立,皎潔無暇的凈白月光中,依稀能看見他眉骨上的一條疤痕,顯得整個人都兇煞起來,唯獨一雙眼睛嘲弄的意味分明,身上還帶著清晰的血腥味,“不過沒關系。很快你就可以見到他了?!?/br> 話音未落,那人手中的劍便一躍而起,直直指向了他!速度之快,甚至能聽見呼嘯而過的風聲,帶著利刃劃破空氣的嗡鳴。 顧亦塵一驚,幸虧他會上一些拳腳功夫,反應極快的向身側(cè)一躲,那劍刃便劈開了原本在他身后的桌板。 “你瘋了?!”顧亦塵凝眉質(zhì)問到,“誰給你的資格跟我動手?你當師父是死的不成?” “還能是誰給的資格,”那人的笑意越發(fā)猖狂,“當然是你心心念念的那個小皇帝啊,說起來還要多虧她,要不是她幫忙,暗淵閣怎么可能這么快交到我手里……” “……” “嘖嘖嘖,不敢相信?你這表情,可不夠精彩啊?!?/br> “她是……怎么說的?” “顧家余孽,一個不留。” 一個不留。 這四個字像是按下了某種開關,所有的故事忽然變成了一片漆黑,剛才面前那染著血色的畫面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只有一片黑暗。 這是……故事結(jié)束了嗎? 池汐茫然的環(huán)望四周,可是除了自己的身體之外再無其它,像是虛空中締造出來的某個世界,空氣里面卻無處不彌漫著沉重的因子,讓人心煩。 什么意思?明明一切都還沒結(jié)束。原主呢?她是怎么死的?為什么一切的故事都定格在了這里? 只是似乎心底隱隱冒出一個答案來,是因為,不想再繼續(xù)下去了。 之前每一次故事的截停點都是出于同樣的原因。 不想再繼續(xù)下去了。 就停在這里該多好。哪怕他們的關系已經(jīng)沒有辦法挽回,可起碼不會讓自己傷的更重。 “真的想要繼續(xù)看下去嗎?” 冥冥中似乎有個聲音悄然響起,池汐茫然的回過身去,視野所及依舊一片黑色。 “誰?”她茫然的問。只是她并不覺得害怕,似乎是篤定不會有人來傷害她,這樣的感覺很是熟悉,可是無論她怎么想,都像是隔了一層紗,她能隱隱約約摸出一個輪廓,卻抓不住虛無縹緲的真實感。 “你只需要回答就好了。還想繼續(xù)看下去嗎?” 茫然的少女眨了幾下眼睛,可是到底還是鄭重的點了點頭,“想?!?/br> 那聲音于是又嘆息著響起,似乎是長輩對小輩無底線的縱容,“你還真是……每次都這樣倔?!?/br> “每次?” 她的問句還沒說出口,世界忽然就又闖進了顏色,像是上了顏色的水墨畫一點一點在視野內(nèi)展開,如同一幅絕美的畫卷,勾勒出幾個靈活的身影。 她看見顧亦塵在椅子上一直坐到了天明,卻在日光剛要射進來的時候一把扯下了那個從來沒送出手去的玉佩,啪的一聲摔倒了地上。瓷白的玉石四分五裂,再也拼不回去。 她看見那黑衣人不知怎么出現(xiàn)在了池洋的身邊,摘下面罩后一張臉邪佞可憎,“你確定,這樣說他就會信?” “誰知道呢?他一向挺聰明的,可惜啊,涉及到我二姐的事情腦子就不夠用。我也不知道結(jié)果會如何,你我且靜靜看著吧。” “嘖,三殿下這招,倒也是夠損吶?!?/br> 少女盈盈一笑,“怎么比得上小閣主您心狠手辣,說殺就殺了人家一大家,昔日的同門情誼都能不顧?!?/br> 池汐已經(jīng)懂了。那黑衣人是暗淵閣閣主,也就是顧亦塵他師父的兒子,年紀上比顧亦塵大了幾歲,或許是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師弟心懷不滿,又或許是涉及到未來暗淵閣勢力的繼承,再或者二人早有了什么結(jié)下的梁子,為了權欲二字,和池洋狼狽為jian。 權之一字,總有不少人將它看的比情還重要。池洋如此,那黑衣人也如此,其實池汐本人,有何嘗不是呢。 池汐唏噓不已,卻萬萬沒想到更令她震驚的還在后面。 “事情就是這樣,陛下,池洋和那男子借送飯食的由頭聊了許久,具體內(nèi)容臣不方便站的太近,沒聽清。” 女孩的眸子在茶水上微微一停,語氣淡然自若,“朕知道了。且繼續(xù)觀察著吧,有什么動向及時稟報,切莫打草驚蛇。” “是。”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就是三年。又或者說這三年的時間里,顧亦塵和她的交流實在少之又少,以至于那段回憶也就變得無關緊要,模糊的景象飛速在眼前掠過,最后定格在了蘇陌的身上。 同樣是黑衣人,袖口上帶著清淺的月牙標,冷冰冰的把什么東西扔到了蘇陌面前。 “拿著,這是栯川花毒,給她服下就可?!?/br> 可是不久后,就有人把所有的一切如實告訴了池汐。 池洋大概這輩子都沒想到,她費盡心思費時費力設下的一環(huán)又一環(huán)局,早在一開始就被人看了個透徹,那些所謂的計謀都成了徹徹底底的笑話。 原主的確是個聰明的人。 池汐聽著陸青野給她稟報這些的時候,還正在澆花。清清涼涼的水滴濕潤了漂亮的花瓣,漫不經(jīng)心的多問了一句,“又是暗淵閣。我記得你也是暗淵閣出來的?” “陛下,臣和他們不同,”小侍衛(wèi)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臣這一批雖然是暗淵閣培養(yǎng)出來的,卻已經(jīng)被明碼標價當成商品賣進了朝廷,沒有從屬關系,只聽命于陛下?!?/br> 池汐淡淡的嗯了一聲,繼續(xù)擺弄著嬌弱的花瓣,“顧亦塵那邊呢?池洋有沒有再找過他?” “未曾?!?/br> 女孩澆花的手便微微一頓,“那那個什么栯川花毒的事情,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不知?!?/br> 池汐終于放下了水壺,旁邊的人連忙遞上手絹來給她凈手,白嫩的指尖在淺粉色的手帕上拭了一下,“那就想辦法讓他知道?!背叵粗懬嘁懊黠@愣住的模樣,輕輕強調(diào),“做的隱蔽些,爭取讓他的人以為是他們主動發(fā)現(xiàn)的,有人要殺我?!?/br> 有人要弒君。 這次是真的了,不再像之前那兩次的自導自演。 或許民間傳說不無道理,狼來了的故事也不知道能教育到多少人,若是那人還能相信一次,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