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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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直白的問句讓池汐一時答不上來,氣氛也隨之變得旖旎曖昧,如果不去看兩個人身上滿身的血,似乎這樣相依為命一般的故事還充滿著浪漫色彩。 池汐張了張嘴,什么都說不出,只是一雙眼睛卻看著柳眠的眼睛,有些沉寂的對望著。 靜了一會兒,還是柳眠率先別開視線,像是逃避著什么一樣,“陛下別這么看我,”他淺笑著,“會讓我以為陛下愛上我了。” 也許是兩天下來柳眠帶給她的正面形象過于震撼,池汐不知怎么,竟然鬼使神差般的問了一句,“不可以嗎?” 柳眠慢慢又對上了她的視線,目光在半空中交匯,兩人身側(cè)也慢慢泛上陰影。 日出的那一刻,池汐終于聽見了柳眠若有若無的聲音,“自然可以?!彼焓钟|碰著縫隙中的光,也不知道是在囑咐著面前的女孩還是在告誡自己,“只是,別陷得太深?!?/br> 萬丈晨光平地而起,耀眼的新日似乎昭示著新生,那個無比冗長的夜終于結(jié)束,天,亮了。 容羽死死盯著被黏在樹皮上的一張臉,那些陰暗的情緒終于藏也不藏的爆發(fā)出來,他手指還在輕輕顫著,卻準確無誤的捏住臉皮的一角,將它從樹上掀下來,臉皮的背面還粘著樹上經(jīng)年的塵灰,星星點點的襯著女孩的字跡。 “京城見,勿念?!?/br> 短短的一句話,她丟下了兩個人。 蘇陌臉色也并不好,卻冷靜的拉了拉容羽的袖子,“先走吧?!?/br> “你這么淡定嗎?”容羽深吸一口氣,慢慢把那張臉皮捏在手心,聲音已然平靜下來,可是也不難聽出隱藏在話語后的情緒。 蘇陌皺了皺眉,“也沒有別的法子?!彼肓讼耄侄嘟忉屃艘痪?,“我們分成兩路走,對她也好些。” “你早就知道?” “……我不知道,只是也可以理解?!?/br> “理解?”容羽嗤笑一聲,“也是。你這種向來不怎么得寵的,被她丟掉也算是能理解?!?/br> 他這話委實說的不客氣。蘇陌擰起眉,也難得的帶了點怒意,“那你就去追,隨便你,畢竟死了跟我也沒關(guān)系。” 得失本就是常事,容羽從前向來明白事理,到底是什么時候起變得這般偏執(zhí)?他還記得從前兩個人還在對坐飲茶的時候,他向來對所謂圣寵看的極淡。 從顧亦塵回來后,他便患得患失,一路到了如今這般偏執(zhí)的模樣。 簡直不像是他了。 怪不得被人甩。蘇陌有點惡劣的冒出這樣一個想法來。 當(dāng)然這會的他顯然已經(jīng)全然忘了,一起被甩的還有他自己。 蘇陌轉(zhuǎn)身就走,馬車早就停在了旁邊,車夫正安靜候著,他回頭瞧了一眼,那人竟還在對著一張臉皮喜怒無常,他只得恨鐵不成鋼的嘆了聲氣,暗暗囑咐車夫,“等半刻鐘,他若是不來,我們就先走。” 又是一日奔波,池汐在馬背上被晃得吐了兩回,整個胃里都空空蕩蕩的,再加上將近一夜未睡,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正午的時間池汐實在撐不住,在馬上迷迷糊糊的小憩了一會,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等到徹底緩過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又要暗了。 騎馬騎得太久,讓她的胯下都被磨的通紅,還好馬也需要歇上一些,這才給兩人放松下來的機會,柳眠到道路一側(cè)停下了馬,準備小歇上一陣。 池汐腿都軟了,還多虧柳眠扶了她一把才堪堪站穩(wěn),她盯著柳眠蒼白的臉色看了一會,頗為無助的扯了扯他的衣袖,“你還好嗎?” 柳眠像是沒什么多余的力氣來回答她,只精簡的拎出兩個字來,“沒事?!?/br> 他說是沒事,但鬼都知道不可能真的沒事。受著傷,又要騎著馬,池汐尚且可以在風(fēng)大的時候偷個懶,將臉埋進他懷里躲避一番,可是他卻一直要直視著前方。 便是鐵打的人也扛不住這種糟蹋,這一天下來,他面色簡直是要多憔悴有多憔悴,腰上的布料又滲著些許血跡,可偏生離譜,那張漂亮的臉蛋依舊是美的。 很快池汐就知道他當(dāng)真是在強撐。本來還平地走著路,卻忽然晃晃悠悠的就要摔下去,她見狀連忙上前,卻沒想到男人一個傾身壓下來,愣是把渾身的重量都卸在了她身上,池汐一個趔趄,兩人雙雙折在了地上,地上的沙礫和樹枝劃著衣衫,摔的池汐齜牙咧嘴。 她痛的冒了淚花,可是也根本顧不上自己如何,連忙扶住柳眠,后者眼睛疲倦的睜開一條縫,就那樣虛虛弱弱的靠在她胸前,斜躺在她身上,“我就睡一會,就一會?!?/br> 男人合上眼皮,呼吸聲很快就變得均勻綿長,池汐有些僵硬的坐在那,大半個身子都被柳眠壓著,胸前綿綿軟軟的兩團儼然成了男人最好的枕頭,她三番幾次微微張唇,可是到底還是由著他枕了。 他有多不容易,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細細算來柳眠和她也沒什么生死的交情,若是追溯根源,也不過是因為一場戲劇化的和親,如今他肯做到這般田地…… 想來或許還有什么別的原因吧。只是可惜一直沒有時間好好談一談。 她有些艱難的尋了顆樹靠著,方才摔的那一下讓她的后背仍在鈍痛,歇息了半晌她才喘過氣來,低頭看了看柳眠安靜的睡顏,還是嘆了一聲,靜靜的盯著夕陽慢慢滑落。 今天的天色,似乎很陰。 很快就變得一片安靜,安靜中又帶著冷,懷里抱著的人卻暖呼呼的,池汐有些疲憊的揉了揉腦袋,忽然也有了些困意。 只是她不敢也一起沉沉睡過去,后面按理來說應(yīng)該還有追兵,腦海里慢慢閃過無數(shù)種可能性,那些可能性最后變成了貨真價實的圖像,播電影一般慢悠悠的放著,只是這些圖像,都沒有了聲音。 像是靜默的動畫,沉寂的表演著一幕又一幕,她努力的瞪大眼睛看著,意識卻越來越沉。 靠著樹的少女,終于在夜色到臨前的某一刻,懷著滿腹心事,抱著一個沉睡的男人無意識的慢慢睡著,只有一旁拴著的馬,踢踢踏踏踩著地,為安靜的夜色添上一筆淺淡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