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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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下了雪,可池汐這邊并未。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的砸在人身上,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那疼痛的沖擊力。 這種天氣也生不起火來,更何況這個能夠避雨的地方屬實是有些簡陋——不過是山上凸出來的某塊石頭下方,雖然不大,但是對于現(xiàn)在的池汐來講也如同救命稻草一樣可貴。 柳眠被她安置在里側,她則坐在外面一些,雨點濺起的水花時不時的蹦在她肩膀上,混合著山林間獨有的霉味,讓黑暗的場景增添了一些真實感。 她有些警惕的看著悠然坐在兩人對面的那人,眼里的防備還沒有完全卸掉。 一個分明是意料之外,但偏偏又是情理之中的人。 程若清。 但看這場景,似乎總覺著有些眼熟。上次她和陸青野墜了崖的時候,也是好巧不巧的多了這家伙,如今又是。且,這人到底是敵是友,池汐直到如今也分的不那么清明。 程若清倒是自在,叼著一根毛毛草一樣的東西,努起下巴來指了指柳眠的方向,“喂,”她喊到,“你不幫他處理一下傷?被雨水泡了這么久,不發(fā)膿也是怪了?!?/br> 池汐猶豫的瞧了一眼,“傷藥已經(jīng)用完了?!?/br> “那好歹也幫人家換件衣服晾晾,”程若清嗤笑一聲,“這可不是上次的山洞,地面都是濕透了的,起碼等太陽出來才能生的起火來,你可別告訴我說要帶著這濕透的衣服過一整晚。要真是這樣,我還不如把你扔在山林里自生自滅。” 池汐垂著眉眼,安靜的擰著外衣上殘留的水分,手心被扭曲的褶皺磨得發(fā)麻發(fā)紅,卻還是冷的。沉默了很久,她才小聲說了一句,“謝謝?!?/br> “謝倒是不用?!背倘羟屦堄腥の兜目粗」媚锬莻€有點倔的模樣,“其實我還真沒想到你還敢殺人。唉,就當是老子菩薩心腸,壞事干多了,偶爾也想干一兩件好事玩玩?!?/br> 她不提還好,這一提,池汐忍不住又想起手上那溫熱粘稠的觸感,她忍不住甩了甩發(fā)麻的手心,扭頭去幫柳眠處理衣裳。 腰側那暈染開的一大塊紅色讓她想要忽略都難,不用想都知道這場雨定然會讓他的情況更加惡化,可是當時若是沒有這場雨,沒有那震耳欲聾的雷聲,她恐怕也根本躲不過追兵的搜查,這樣算來,也不知道這雨是好還是壞。 或許,是命運偏生讓她吃一回這樣的苦吧。她胡亂想著,輕輕掀開柳眠腰側已經(jīng)和血rou黏連上的衣衫。 她歪歪扭扭縫上去的那條線還在,甚至還能看見末端那個粗糙滑稽的繩結,可是由于浸泡了太久,血rou都是外翻開來的,被束縛在棉線里,像是rou鋪里被綁起來的rou,被血染紅的線勒的緊緊,猙獰可怕。 程若清自然也看得見。 “倒是比我想象中嚴重一點?!彼恢每煞竦奶袅颂裘迹耙脖任蚁胂笾械陌琢艘稽c。” 池汐咬著牙,把柳眠腹前的衣服向下沒什么作用的拽了拽。 女人仍舊在笑,“瞧你這個看仇人的表情。緊張什么,都說過這種妖艷的類型我瞧不上。喏,”她坦然地遞過來一個容器,“你喝一點,也喂他喝一點,暖暖身子。死在這怪晦氣的?!?/br> 池汐又說了聲謝謝,也就接過來,打開蓋聞了聞,濃郁的酒味嗆得她不適的扇了扇,在僅存的一點干凈布料上倒了一些出來。 怎么處理傷口這件事,屬實是一門學問,更何況是嚴重到危及性命的程度,她拿著沾了酒的布料在外側擦了擦,卻不知怎么帶下了一塊碎rou來,嚇得她心臟都是一停,也跟著發(fā)疼。 柳眠他,絕對是痛昏過去的吧? 血rou模糊的場景看的她直犯惡心,對面那人卻好像很自然,甚至還有閑心伸手探探雨水,她那把鑲嵌著七彩寶石的匕首隱隱反著光,就別在腰上,緊緊貼著身體。 “其實我還有挺多問題想問你的?!背叵鋈婚_口道。她仍舊在專心的清理柳眠的傷,嘴上卻試圖轉移開注意力,好讓血腥帶來的惡心感不那么濃重。 “正常。不過我這個人脾氣一向不好,不是很喜歡給人答疑解惑?!背倘羟宀豢蜌獾娜舆^去一句話,連頭都沒回。 池汐干脆忽略了她這種態(tài)度,只自顧自的問, “我記得上次見到你,你說你回不去西月國。但如果沒記錯的話,代表你身份的玉佩還在我的人手上,你現(xiàn)在這是,回去了?那又為什么幫我?” “……行吧,姑且就只回答你這一個?;夭蝗ナ钦娴模肓讼胍矝]必要回去,后來瞧著這邊生活也能不錯,干脆就到處亂逛了,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這個人沒什么規(guī)矩。誰知道剛好趕上政變,又碰上了你這么一只可憐的小羊羔。正好jiejie我今天心情不錯,順手撈你一把?!?/br> “也就是說……你跟他們不是一伙的?” “廢話,老子要是和他們一伙,還用得上理你?”程若清有些不耐煩,腳尖無意識的踢了踢一旁浸了水的枯葉,濺出一些泥水來。 “你好歹也是個皇女,怎么說不干就不干了???” 這件事屬實讓她疑惑,她本以為程若清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個變數(shù),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還能為她所用? 雖然用這樣的人辦事本身也有很多不確定性。 程若清嘶的一聲,“我說你有完沒完?都說了老子只回答一個問題,怎么還蹬鼻子上臉了呢?” 池汐抬起眼睛,無辜的眨了眨。 雖然這烏漆麻黑的一片,對方可能也看不出她這個茶里茶氣的表情,不過此時不問,等雨停這神出鬼沒的家活跑路了,自己可是想問都沒地方問。 “就再問兩個行不行?”她伸手借著雨水把手上的血污洗干凈,勉強算是把那傷口處理干凈。至于剩下的她也看不清楚,只能等天亮以后再做打算。 只能希望說,他夜里不會再發(fā)燒——雖然看情況這恐怕也只是個奢求。 程若清粗聲粗氣的,“就一個!再多問老子就揍你!別以為你是個小姑娘老子就會心軟?!?/br> 一個就夠了。池汐斟酌一番,小心的開口,“政變這件事、還有以前栯川花的事,主謀都是你們西月國皇室的人,對嗎?” 一片黑暗里,程若清猶豫許久,輕輕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