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里個浪【三】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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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丹喜歡的人,有著黑得濃郁的短發(fā),仰起頭來,彎唇笑時頭發(fā)細碎掉垂在耳邊,襯得嘴唇淡薄得和耳朵一個顏色,蒼白中氤氳著一點紅。 他和這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他們是青梅竹馬,是好友,更是婚后相濡以沫的伴侶。 他愛他,他想要和他在一起。 便如此刻,莫丹回頭望著鶴來,心里感到莫名的安定。 鶴來穿著白襯衫,身體清瘦,面容有些不健康的蒼白,他垂下頭替莫丹穿上睡衣,露出的后脖頸姿態(tài)纖長高傲,抬起頭時又莫名得顯露出剎那的脆弱。 “去吧。”他說。 莫丹的手指不自覺碰上鶴來的鎖骨,他猶疑了一下,但好像又突然下定決心道:“我不——”去了。 但鶴來白皙的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指腹柔軟帶著花香,莫丹張了張嘴唇,舌尖縮了回去。 這動作放在鶴來身上顯得曖昧而又色氣,但鶴來看過來的眼像一汪看不見底的深泉,清冽干凈,他沒有說話。 但莫丹看出來了鶴來的意思,他閉嘴了,似乎相處的年月久了終于帶來一些默契。 鶴來能用那雙高傲的存不下別人的眼睛看他,用那種專注到唯獨只看他的眼神注視著自己,這放在三年前,在鶴來瘋狂愛著別人的時候,他是從來連妄想都不敢的。 晚上,莫丹去了雌侍丹那里。 深夜里的房間,莫丹壓著身下翹起來的屁股狠狠抽動,roubang帶著淋漓的水色進出紅嫩xue口,囊袋啪啪撞在屁股瓣上,他按著身下人的頭,力氣大到身下雌侍的臉已經(jīng)漲紅了還是沒有放手,雌侍快要窒息無法不掙扎起來。 他們就像最低等的牲畜交媾一樣,rou體交纏互相撕打,互相爭存最后一口活著的氣息,血腥味驟然撲近鼻間,莫丹才恍惚間懂得,窗簾外露出一絲光線,天快要亮了。 他終于帶著粗重的喘息聲倒在雌侍背上,光滑的皮rou浸了汗帶給人一種滑不溜手的感覺,仿佛攥著什么永遠也握不住的東西一樣,帶給人油滑透頂?shù)膮拹焊小?/br> “你說……”他喘息著說,“他愛我嗎,在意我嗎,他是不是要永遠和我在一起,永遠不分開……”他淺淺吐了一口氣,那口熱氣撲在雌侍光裸的背上,激得雌侍睜開眼,朝床頭望去。 天光漸亮,映得一切都清晰起來,開始分毫畢露,他望著床頭弟弟的照片,弟弟坐在原地傻傻的模樣,久久不笑,表情停在相機按下的一刻,所以他笑了一下。 “你說!”莫丹狠狠抽動了一下,雌侍沒有預料呻吟了一聲,他眼睛還望著那張相片,腦子里極力回想起雌君的樣貌,有時竟然莫名覺得和弟弟有一絲相似。 他們陽光下笑起來的模樣都很溫暖,弟弟的眼睛也是呈現(xiàn)著最干凈純粹的琥珀色,糖一樣甜蜜的琥珀,這世上再也沒有那樣甜蜜的顏色,全都被時間稀釋干凈了。 莫丹想,也許他就是要聽到這樣的話語,這樣的不會背叛的話語。 “雌君他……是在意您的。” 莫丹終于感覺到一剎那的放松,重重的射在雌侍身體深處。 也許這樣,他才會知道,他是愛他的。 …… 莫丹又做夢了,夢見那種最可怕黑色的畫面,讓他從胃里翻涌惡心,從腳底板一路寒到頭頂?shù)漠嬅妗?/br> 鶴來……跪在那個人的前面,彎曲著身子,低下頭舔著那個人的鞋子。 他衣領后露出的脖頸線條纖長到美麗,可此刻他跪伏另一個男人的腿邊,用最卑微最下賤的姿態(tài)做盡最讓人看不起的事。 他在做,做什么……? 那是鶴來啊,往日高高在上,他那么高傲,性子倔強的一個人……他在夢里都不敢動一根指頭,只敢遠遠得觀望著的人,像一朵輕輕一碰就會掉落的花,他從來都不敢奢望的一朵只適合冰藏到永遠的花,突然就碎了。 他木然的站在原地,看鶴來任由那個男人插他的屁股,用最兇猛的姿態(tài)按著鶴來射精,鶴來沒有一絲掙扎,他臉上是那樣的動情,那樣可怕無比的動情! 他看著鶴來被壓在胯下啪啪進出著xue口,雪白的屁股被囊袋拍紅了,鶴來的眼睛泛著淚水,眼里只能看到那個男人,神態(tài)委屈極了,又被那個男人吻去眼淚,鶴來便柔軟的笑了,像一只小獸縮在男人懷里。 又像一只處于發(fā)情期的牝獸,只知道zuoai,zuoai,發(fā)情,和那個男人水rujiao融,融洽無比。 莫丹幾乎要覺得麻木,他站在那里沒有多久,等不到結束,他離開了。 后來他和鶴來結婚了,他是雄蟲,鶴來是雌蟲,他們本來就有婚約,他們生了一個孩子。 原以為,日子會如此平淡無波下去,再也沒有波瀾。 不該出現(xiàn)的意外,一生只出現(xiàn)一次就夠了。 …… 如果沒有李繚,會愛莫丹嗎? 鶴來問自己,他想了無數(shù)遍,最后回答自己,會的。 只要沒有李繚。只要沒有他。 沒有李繚,他會在與莫丹結婚后就隨著時間愛上他,他們本就是朋友,有著感情基礎,他們可以做一對彼此了解默契十足的伴侶。 只要沒有他。 但偏偏就是遇到了李繚,比飛蛾撲火還要可悲。 他讓鶴來最終知道了,愛上一個人的感覺是烈火焚身,再甜蜜也是負擔。 …… 第一次見李繚,是新生入學時候。 鶴來是新生,走在人群里因氣質顯得格格不入,他無所謂這個,對別人的目光注視表現(xiàn)很淡漠。 那天太陽很熱,懸空軌道擠滿了人,因為新生報到,大廳玻璃墻那邊更新著入學數(shù)據(jù),家長們面容帶笑,帶著孩子進進出出。 鶴來因為天氣原因心情還是有些煩悶,他報道完后,東西往宿舍一放,找了一處沒人來往的樹下坐著,他閉上眼輕輕喘了口氣,覺得很疲憊。 早知道應該答應莫丹的要求,讓他來幫個忙,莫丹是學長也沒什么問題。 鶴來剛閉上眼,就聽見背后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一怔,原來這里有人? 鶴來有點不好意思,回頭望去,見樹后面露出一條腿,樹背面一個人正也在靠著樹根睡覺。 手搭在眉眼上,側臉看過來,睫毛很長,靜靜地看著他,不知道這樣多久了。 鶴來的心突然撲通撲通的跳,他臉上浮起幾絲薄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你是新生?”那個人問,鶴來能感覺到他的漫不經(jīng)心,他看著他,但眼神并沒有徹底落在他身上。 “是的……你也是么?”他幾乎不敢多看一眼,從來沒有這樣不好意思過,他甚至咬起了嘴唇,不知道自己下一刻要說什么。 那個人沒有回話。 心臟上就好像突然多了一根細細的鐵絲,勒得他有些疼。 他低著頭,悄悄瞄了一眼那個人的臉龐,半瞇著眼好像在出神,他心中又有些失落,想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那個人聽到他的問題,似乎精神了點,微微笑了下,不知道他剛才在做什么,嗓音有著一點沙?。骸安皇牵宜闶悄愕膶W長,比你大一級?!?/br> 然后那個人微微笑了一下,問:“你呢?” 這就是一切的開始?;蛘?,也預示了一切的結束。 李繚。 他說他叫李繚。 鶴來把這兩個在心里默念了幾遍。 學校里,聽朋友說李繚是個很受歡迎的雄蟲,鶴來心中默默點頭,他也這樣認為。 緊接著朋友又說,太受歡迎了,所以那方面……聽說不太清凈。 鶴來怔了一下,那方面是哪方面?什么意思? 朋友讓他看體育館那邊。 泳池邊圍了一圈子人。 李繚從泳池出來,肌rou線條流利到漂亮的地步,他黑發(fā)上的水順著胳膊上肌rou的脈絡滴落在地上,臉上也有些濕意,李繚閉了下眼睛,一手把頭發(fā)捋到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 有個人給他遞了白毛巾,他就謝了聲,順手接過敷在臉上。 鶴來站在遠處,順著李繚的臉看向那個遞給他白毛巾的人,是個雌蟲,長相偏艷麗,此時靠在李繚身旁,湊到李繚耳邊正在說什么。 李繚似乎聽到什么,唇角彎了下。 那個熟悉的角度,眼底透著模糊的笑意,看向你的時候會讓你說不出話來,垂眸笑的時候眼微微發(fā)亮,睫毛會輕輕顫抖,讓人覺得可憐可愛,心里無限的翻涌想著要去憐惜他,鶴來沉默的想,那怎么可能是自己昨晚才剛剛擁有過的。 昨夜他才依偎在他的懷里,他的胸膛很溫暖,血液guntang在皮膚下的血管里,鶴來按著自己心臟的位置,那樣相同的溫度,好像他們是一直以來一個人一樣。 昨晚,認識不到三天,鶴來和李繚上床了。 是李繚主動的,他的態(tài)度是可有可無,可鶴來看不出來,在李繚面前,他從來不知道該怎么拒絕。 而對李繚而言,這是他心里最混亂的一段時期,他選擇了來者不拒,各種各樣的雌蟲半雌從他床上下去,下一次就會有新的補上來。 他的腦子里常常是一片空白,只有下半身是有感覺的,時間久了,那種只有一半在活著的感覺容易讓人分裂,所以他讓自己記不清那些人的臉。 鶴來和李繚第一次zuoai的時候,就在李繚進入鶴來身體的那一瞬間,鶴來哭了,無聲無息。 他抱著李繚的背,指甲扣入李繚的皮膚,嘴唇發(fā)出的聲音好似呻吟又似喘息,究竟是痛苦還是愉悅,或者是更深層的不安,鶴來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哭。 眼淚就順著鶴來的臉龐流下來,掉在了李繚正親吻著他耳朵的嘴唇上。 guntang又灼熱。 李繚霎時停住,他保持著原先的動作沒有變,嘴唇貼在鶴來薄薄的耳垂上,呼吸聲輕淺,吹拂得鶴來鬢邊細黑的發(fā)絲動了下。 “為什么哭?”他問。 但也許這個問題可能只存在于心里,他沒有真正的問出聲來,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的具有灼燒感覺的眼淚,嘴唇碰上眼淚,讓他似乎也與身下的人感同身受。 李繚停了停,抽身拔出來性器,他仰躺在床上一手捂著眼睛,身旁的那個哭了的雌蟲愣了下,拉住李繚的手搖了搖:“我、我不疼的……可以繼續(xù),你不要生氣……” 即使身下雌xue感到熱辣辣的刺痛,鶴來還是臉紅起來,喃喃說。 太喜歡一個人了,他甚至忘了自己原來是怎樣一個人,也許矜持,也許冷漠,可那些統(tǒng)統(tǒng)和現(xiàn)在無關。 鶴來想,他現(xiàn)在只想要李繚進入自己的身體,他想要他們融為一體,徹底在一起。 李繚沒有說話,他關上了燈,黑暗里,他突然把鶴來攬進懷里,“我累了,睡吧。” 鶴來沒有太大失望,這樣也好,李繚抱著他也是一種方式,zuoai可以放在任何時候,但是擁抱是不同的。 李繚很少去抱別的人,在除了zuoai宣泄欲望的時候,擁抱似乎代表更深層次的含義,他告訴自己不要找麻煩。 有些麻煩是會讓人厭倦的。 下午李繚回宿舍的途中,在樓下遇到了鶴來,那個第一眼看著覺得有些瘦弱的小學弟,昨晚上過床,雖然沒做完,但他的那滴眼淚讓李繚印象深刻。 李繚今天早上起來,決定以后還是保持距離為好。他下意識的覺得,這場你來我往的上床游戲不是很適合發(fā)生在他們兩人之間。 但是后面發(fā)生的一系列并沒有一直如李繚所愿。 一開始李繚拒絕了鶴來提出的交往請求,他沒想糾纏下去。 他繼續(xù)和別的雌蟲zuoai,上床,zuoai,從這個rouxue里拔出來,也可以從另一個陌生的rouxue里進去,對此已經(jīng)漸漸感覺到麻木了。 這樣最好,沒有厭煩,也沒有喜歡。他想要對任何人,都可以如此。 但是鶴來有點過于的執(zhí)著,他不同于以往李繚遇到的那些輕佻淺浮的雌蟲,他讓李繚覺得自己遇到一個傻子,鶴來跟在他身后,說上床就上床,做朋友可以做炮友也可以,在性事上的各種癖好鶴來都表現(xiàn)得可以接受,甚至接受度良好。 李繚第一次聽到鶴來說喜歡的時候,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所以他和鶴來真正的上床了,他在床上把鶴來cao得眼淚口水混到一處,臉上紅潮遍布,那樣一副sao到頭的模樣,讓李繚支起胳膊從上往下高高的俯視著這張臉,他仔細的看著,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五官的細節(jié)。 看了很久,李繚抱住還在高潮中抽搐的鶴來,jingye射到鶴來雪白的肚皮上,親了親鶴來的鼻尖。 然后他把臉埋在鶴來的頸窩里,閉上眼睛,睡過去了。 之后,他們當了一段時間的炮友,大概因為有幾次沒做避孕,然后鶴來懷孕了。 李繚離開了。 之前他們談論過一次關于這個孩子的處理,沒有達成共同意見,分開了。 后來,鶴來和從小認識的莫丹結了婚,生下一個叫作樂夫的孩子。 樂夫是一個很好的孩子,他有點像鶴來,笑起來的時候又有點像李繚,但沒人知道這些,除了鶴來。 在莫丹眼里,鶴來是個有些冷漠的雌蟲,作為朋友是個不錯的安靜的傾聽者,可作為雌君而言,他使人有距離感。 樂夫兩歲,莫丹結婚三年時,鶴來做出了一件誰都沒想到的事,割腕自殺了。 如果不是傭人發(fā)現(xiàn)的及時,也許他就真的永遠沉睡在了那張床上,他把一個深色木盆放置在床下,手腕里噴出來的血一股接一股流入盆子,血液粘稠著聚集,匯合,散發(fā)出鐵銹的氣味,整個房間都被那種生銹的氣味所包裹。 躺在床上,鶴來逐漸失去血色的臉上浮現(xiàn)了一種空白迷茫的神色。 忽然想不起李繚的樣子了,有點模糊了??生Q來想要最后看一眼樂夫,那是他的孩子。 他現(xiàn)在很瘦,快瘦成一具皮包骨,陽光照射到像一把骨頭的身體上,他有種柴火即將被燃燒殆盡的平靜,失去最后一點余熱,其實不冷,也許是因為就要死了,那竟然是他死前最明確的感受。 誰也不知道,鶴來徹底的絕望了。 絕望于三年前,絕望于遇到那個人,也或許絕望在很多年前,雄父拋棄了他和雌父,他們在雨天里的大街上瑟瑟發(fā)抖,互相抱著取暖,可雄父說,我這里沒有你們的家。 雌父的死亡意料之中,他去做了皮rou生意,為了養(yǎng)活鶴來,幾年不到的時間,他就死了。 鶴來重新回到了雄父身邊,他擁有了一大堆的雌父,兄弟朋友。 但鶴來感覺不到真實。 他常常會在半夜里醒來,又覺得自己似乎依然在做夢,夢到了半夜驚醒,夢到了失眠。 直到遇見李繚。他是那樣真實,讓鶴來感覺到活著的氣息。 鶴來的愛情開始在那個男人的身上,也死在了那個人的身上.